此為防盜章  “小高, 把他抓過來。”


    小高看了看梁深, 又看看江糖,斟酌開口:“林夫人,算了吧,深深隻是個孩子,頑皮不懂事,也不是故意的。”


    “孩子可以當做借口嗎?頑皮就可以傷害人嗎?”江糖反問,“既然如此, 他是不是可以以頑劣當做借口,去殺人放火, 傷害別人?”


    小高低頭,猶豫上前,把梁深推搡到江糖身邊。


    站在她麵前的梁深哪裏還有先前的乖張,戰戰兢兢活像是一隻剝了刺的小刺蝟。


    江糖冷著臉,一把拉起他的小手。


    梁深小手白白胖胖, 可愛極了。


    她死死拽著, “我看你最近有些上火, 讓我給你去去火氣。”說著, 針頭對準他的手指頭準備刺下。


    她本意是想嚇嚇梁深, 誰讓這個混小子整天幹壞事。


    梁深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 嚎啕大哭。


    “不要!!!!”


    他邊哭邊叫, 跺腳掙紮, 奈何江糖力氣大, 抽了半天都沒有把手抽出來。


    “你也害怕會疼啊?”江糖冷笑,“我更疼!”


    說著,放下針狠狠拍了下他的手背。


    梁深早就被江糖手上的針嚇蒙了,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他一邊哭一邊大聲嘟囔,也不知道再喊些什麽。


    現在場麵已經控製不住了。


    梁深淒慘的哭聲回蕩在整個客廳,樓梯口出,梁淺拉著初一瑟瑟發抖:“哥哥,我們、我們叫爸爸吧?梁深會死的……”


    初一居高臨下看著眼前那一切,眸中無喜無悲。


    他突然想起在黑色櫃子裏的日日夜夜,透過那狹小的縫隙,看到弟弟被母親溫柔愛撫,而他得到的,隻是永不見天日的黑暗和冰冷……


    梁深在哭,他心裏在笑,除此外這還有難以言喻的快感、滿足……


    淺淺隱約覺得沉默的哥哥有些奇怪,她微一抬頭,對上他詭異的神色,很陌生,像是另外一個人。


    “哥哥……”


    初一扭過頭,輕輕拍了拍她的發絲,“我們先上去吧。”


    “可是……”


    “深深犯了錯,是該受罰的。”


    說完,牽著淺淺向樓上走去。


    小孩子體力有限,哭了半天的梁深再也沒了氣力,拖著微紅的手掌徒留哽咽。


    小高咬咬牙,悄悄退出,撥打了林隨州電話。


    接電話的是秘書,小高顧不得那麽多,急切道:“快讓先生回來,若不然梁深少爺要被夫人打死了!”


    “可是……林總再開會。”


    “還開什麽會啊,命都快沒了!”說著,小高又朝梁深看了眼,望著雙目紅腫,氣若遊絲的梁深,一陣揪心,“快點讓先生回來。”


    她掛斷電話,小跑過來:“夫人,梁深少爺知錯了,我先給您包一下腳上傷口。”


    說著,小高快速奪走那根銀針,打開醫療箱坐到了江糖麵前。


    江糖伸手擋住,她也不想做的太過火,伸手放下銀針,“十指連心,你放釘子的時候,知道我會疼嗎??”


    梁深點了點頭,抽抽搭搭說不出一個字。


    “那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做


    他沒動,繼續抽搭。


    江糖拉過梁深:“你為什麽要往媽媽的鞋子裏放釘子?”


    梁深沒說話。


    江糖也沒動,靜靜和梁深僵持著。


    過了會兒後,他低低開口:“我不想讓媽媽去教別的小孩跳舞。”


    江糖皺眉:“為什麽?”


    “因為你會喜歡上別人家的小孩,然後把……把我的玩具都給他。”


    說著說著,梁深又泣不成聲。


    他現在委屈極了,手指頭痛,心裏更痛,也恨,他覺得他的媽媽是一個魔鬼變得,明明以前都不會和他生氣,如今為什麽又這樣子對待他?


    梁深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崩潰,他無法表達,隻能放肆大哭。


    “誰和你說這種話的?”


    梁深擦擦眼淚:“大哥說的。”


    初一……


    江糖愕然,遲遲沒有回神。


    愣神的功夫,林隨州已經從外趕來。


    看到爸爸回來,林梁深一下子有了靠山,難過至極的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啊——!!!”


    他揚起的小臉上滿是淚水,林隨州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不聽話,但也沒見過哭得這麽慘的時候,他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臉,“怎麽了,你惹媽媽不開心了?”


    梁深把自己的雙手送了過去。


    他柔嫩的小手上,手臂上微紅一片,目怵心。


    林隨州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糖:“你做的?”


    她淡淡一個嗯。


    她的承認讓林隨州愕然:“江糖,你是瘋了嗎?”


    麵對林隨州的質問,江糖別過臉不看他一眼。


    她整顆心都涼了。


    一個女人將最好的年華奉獻給了這個家庭,她不能反抗不能拒絕,隻能迎合隻能承受,因為她弱小,所以活該被欺負,活該被自己的孩子看不起。


    這麽多來,她又得到了什麽?


    想到遊戲裏以後的結局,江糖突然覺得不值得。


    一條命,在這家人眼裏,什麽都不是,畢竟他們心如磐石,無愛亦無懼。


    “林隨州。”江糖看向他,眼神無波無瀾,不含絲毫的感情,“我們離婚吧,孩子歸你。”


    她自認涼薄,捂不熱這家人的心。


    哪怕為了自己的命,也要盡早遠離。


    江糖不是什麽賢妻良母,也做不來賢妻良母,上一輩子的她本來就孤身一人,也沒想過成家生子,哪怕現在兒女雙全,她也不能做到其他母親那樣,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她自私,做不到。


    “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錯誤的,是我母親想攀附你林家高枝,於是用我當做籌碼,可是這麽多年來,我們互相折磨也沒意思。孩子我也給你生了,你不如離開我,再找一個貌美年輕又喜歡的。”


    江糖冷笑聲,看向不敢動彈的林梁深:“再給孩子換一個溫柔善良的後媽,對不對,梁深?”


    梁深不傻,早就看出情況有些不對勁,死死扯著林隨州衣衫,嘴巴緊閉,不敢應和。


    她收斂視線,起身向樓上走去。


    因為腳心鑽疼,她走的一瘸一拐。


    “她腳怎麽了?”


    江糖身影消失後,林隨州才看向小高。


    小高小心翼翼瞥了眼梁深,道:“梁深少爺在夫人的舞鞋裏放了圖釘……”


    氣氛詭異。


    他眼瞼耷拉下來。


    梁深緩緩鬆開手,隻留給林隨州一個後腦勺。


    “你去院子裏站著,不準進來。”


    “可是……”


    “沒有可是。”


    梁深向來敬重父親,原本以為他會為自己說話,結果怎麽也沒想到父親也要懲罰他。


    他咬咬牙,憤怒朝他大吼聲:“我討厭你——!”


    說完,哭著跑了出去。


    “夫人還沒上藥呢。”


    “我知道,藥箱給我吧。”


    小高把藥箱遞過去,她原本想勸林隨州幾句,可想起自己身份,最終訕訕沉默。


    江糖正在臥室翻找著戶口本和結婚證,她幾乎找遍所有櫃子,然而半天沒見影子。


    難不成在床下?


    江糖趴在地上,餘光一瞥,視線裏一雙長腿矚目。


    眼神上移,對上林隨州孤冷峻的麵龐。


    她臉色瞬間沉下,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翻找著。


    “你的戶口本在你媽那兒呢,結婚證在書房的保險櫃裏。”


    “那我們明天去辦吧。”


    話音剛落,他攔腰將她抱起。


    江糖驚呼出聲,狠狠拍了下林隨州結實的臂膀:“你幹嘛?!”


    他沒說話,轉而將江糖放在床上,然後半蹲下來,捏起了她的腳。


    釘子入得很深,雖然已經停止流血,傷口周邊卻紅腫不堪。


    林隨州拿出藥,動作輕柔給她消毒。


    “你滾開,我不稀罕你給我上藥。”


    他力氣大,江糖用力踹了半天也沒踹開。


    “你老實上完藥,我們再談。”


    江糖果然不動了,雙手環胸看著林隨州:“我為你奉獻了這這麽多年,也不和你多要,房子我要市中心的那套,家產你看著給吧,公司股份我不稀罕,當然,三個孩子都是你的,你考慮考慮,要是同意,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不行就法院見。”


    林隨州買在市中心的高層是繁華地段,前有購物街,後有商業廣場,她剛好能重操舊業,繼續去當演員。雖然現在沒什麽基礎,可憑借著她這幅皮囊和前世積累的經驗,就算當不了一線明星,也能成為流量小花旦。到時候每天花天酒地,哪裏受這些氣。


    藥很快上好。


    林隨州放下藥箱,拉過椅子坐下:“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為什麽?”


    “孩子需要媽媽。”


    “就是這個?”


    “林家需要一個女主人。”


    江糖挑眉:“我說過,你可以重新找一個你喜歡的。”


    林隨州眸光突然黯淡,幽邃似古井深潭:“我不會同意,這就是答案。”


    “那我就去法院起訴。”


    他突然笑了,像是再嘲弄江糖的天真和愚鈍。


    林隨州氣勢逼近,大手死死固住她的下巴:“好呀,你去起訴,我會幫你聘請律師,不過……你要看看你能不能成功。”


    他牽了下唇角,身影後退:“還是這那句話,我給你想要的生活,你當好孩子的母親。但是離婚,不可能。”


    林隨州起身,留給她一個冷漠孤傲的背影。


    江糖氣的咬牙,抄起一個枕頭丟過去:“你神經病啊!”


    離!


    她就不信離不了!


    火氣上頭時,腦海裏再次響起那個好久沒出現的聲音,小可弱弱說:“宿主,世界是圍繞林隨州和你展開的,你要是離婚……會當場去世啊。”


    “死就死!”江糖沒好氣說,“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再說了,任務不是讓我救急夏懷潤嗎?”


    小可更是虛弱:“可您的人物主線是賢妻良母啊……您要是離婚,就是單身貴女,還有哪門子賢妻良母,除非……除非林隨州主動拋棄你,不要你,那這條人物主線就被迫中斷,但是你身為事件人物,是不能主動放棄任務的。”


    考慮好半天,江糖也消氣了。


    她冷笑:“嗬,那我就天天打他兒子,看他開不開口。”


    “……你是魔鬼嗎?”


    “我是。”


    “……”


    發泄過後,江糖逐漸冷靜。


    正在此時,門邊傳來聲音。


    透過半掩的門,初一神色忐忑。


    她原本平靜的下的怒火在看到初一的那瞬間,又重新點燃。


    “我剛巧準備找你呢,你進來。”


    初一眨眨眼,步伐緩慢到了江糖麵前。


    “林初一,你什麽教唆你弟弟傷害我?上次遊樂場,也是你做的吧。”


    他清透的眸子看著江糖,竟透露出幾縷悲傷:“媽媽,我沒有做過。”


    事到如今竟然還在嘴硬。


    “你不用瞞著了,你弟弟全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怎樣做?”


    初一小手拉著衣袖,雙唇倔強抿成直線,他眼眶含了淚水,嘴唇張動,聲音小小:“因為……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


    初一抬起頭,嘴唇囁嚅,眼淚簌簌往下掉的。


    江糖滿不在乎:“歪就歪了,快點,我們要走了。”


    梁淺不依,嘟著嘴抱怨:“我要公主辮,這個醜死了。”


    “那你被醜死了嗎?你要是沒被醜死就趕緊穿鞋走人。”


    “……”


    惡毒!


    魔鬼!!


    不是親生的。


    梁淺扯扯歪掉的辮子,心不甘情不願的低頭穿鞋,最後背好自己的小背包,悶悶不樂跟在江糖身上。她一點都不想和媽媽出去,可是哥哥們都在,又想和哥哥在一起……


    下樓後,其他兩個兒子都已經準備齊全。


    初一仰起頭,看到一臉不開心的梁淺,他輕輕笑笑,抬手衝梁淺揮了揮:“淺淺,來哥哥這裏。”


    梁淺顛顛兒跑了過去。


    “今天是淺淺自己梳的頭發嗎?淺淺真乖,都會自己梳頭發了。”說著,初一動手把歪掉的馬尾調整好。


    江糖莫名臉熱,說:“我梳的。”


    初一手上一頓:“淺淺頭發軟,是不太好整理。”


    江糖:“……”


    這是哪家的天使下凡來了,怎麽這麽會說話。


    “謝謝哥哥。”梁淺滿意的摸摸頭發,最後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


    初一抿唇,笑的格外靦腆。


    “媽媽要自己開車,還是讓司機送我們過去?”


    “今天自己開。”說著,她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


    初一點點頭:“那媽媽要小心點,星期天車會很多。”


    “知道了,囉裏囉嗦的。”


    司機早已把車子從車庫取了出來,這是一輛寶藍色小轎車,看起來全新,似乎沒開過幾次,江糖把孩子一個一個抱進兒童座椅後,自己坐進了駕駛座。


    遊樂場位於市中心的繁華地帶,從這裏啟程要走四十多分鍾,路途不算近也不算遠。


    也許是因為難得出去玩,林梁深和林梁淺老實的不得了,一路上都沒怎麽鬧騰,這倒是讓江糖清淨不少。


    到達遊樂場,江糖先行買了票,隨後抱起梁淺,又牽上梁深,回頭看向初一:“初一,要跟緊媽媽。”


    “嗯。”


    他乖乖點頭,看著江糖的背影卻黯淡下去。


    瘦弱的少年垂著頭跟著她身後,偶爾會抬起眼看著她緊緊拉著梁深的手,接著又看向周遭,對那歡笑交談的親子路人是抑製不住的羨慕眼神。


    遊樂場繁華熱鬧,行人熙熙攘攘,她猛然意識到什麽,不禁停下腳步,剛一扭頭就看他神遊在外。


    江糖思緒微動,“初一。”


    “媽媽,怎麽了?”


    “你可以拉好弟弟嗎?”江糖將梁深交給了他。


    “好。”


    林梁深抱著哥哥對江糖吐吐舌頭:“略略略,我還不想跟著你呢。”


    江糖:“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揍你。”


    林梁深:“……”


    “初一,過媽媽這兒來。”


    她彎腰拉起初一的小手,語氣清淺:“對不起啊,我不應該讓你跟在我後麵的。”


    林初一眼神愕然,他咬咬唇,猛然就紅了眼圈,害怕被江糖看到,匆匆低下頭,強行把眼淚忍了回去。


    江糖微微彎腰,語氣小心翼翼:“初一,你生氣了嗎?”


    “我沒有生氣。”他抽抽鼻子,再抬頭,便是一張燦爛的表情,“弟弟妹妹年紀小,媽媽是應該照顧他們,我長大了,不會丟的。”


    她張張嘴,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莫名心酸,握著他的手緊了又緊,“初一,想坐摩天輪嗎?”


    聽到摩天輪三個字,初一臉色一白,刷的一下把手抽了出去,“我不坐那個,弟弟妹妹也不會坐。”


    梁淺說:“可是我想坐。”


    梁深也說:“我也想。”


    “你們不想。”他眼神突然冷了下去,陰狠淩厲不似孩童。


    梁深嚇得縮了下脖子,弱弱道:“我、我不想。”


    江糖皺皺眉,“那初一想玩什麽?”


    他環視一圈,指著前麵恐龍形狀的小屋:“我們去怪獸屋吧。”


    她抬起眸,怪獸屋的牌匾上是兩隻閃爍的紅眼睛,看著就很可怕。


    江糖有些慫,又見幾個孩子興致衝衝,隻能點頭:“好,我們去怪獸屋。”


    林初一唇邊掛了笑,梁深看了看江糖,似是有話要說,又似是不敢說出口。


    買票入場,要經過一條長長的幽暗走廊。


    為了照顧孩子,怪獸屋做的並不可怕,兩邊懸掛著卡通怪獸海報,牆壁和地板采用的都是彩色,穿過走廊,便是巨大的怪獸模型,雖然樣貌不可怕,可模型發出的巨大吼聲還是嚇住了懷中的梁淺。


    “媽媽,我不喜歡怪獸……”梁淺死死抱住江糖脖子,聲音又委屈又恐懼。


    她安撫性的拍拍她的後背,“初一,妹妹害怕,我們出去吧。”


    “可是梁深很想玩兒。”他小眉頭皺皺,“對吧,梁深。”


    梁深張張嘴,死勁點頭:“嗯,我想玩。”


    她歎了口氣,繼續向前。


    再往裏走是一間又一間的小屋子,每間屋子由一道門隔離,而屋子裏設有不同機關,隻要踩中,各式各樣的怪獸會從某個角落跳出來。


    江糖和原主都患有幽閉恐懼症,狹小封閉的空間會讓她頭暈目眩,產生短暫的缺氧狀態,好在房間燈光充足,不至於太過難受。


    來到第六個房間,溫暖的光突然昏暗下去,房間四周閃爍的紅光映照著角落裏張牙舞爪的怪獸,讓她一陣頭皮發麻。


    江糖有些體力不支,彎腰把梁淺放了下來。


    “媽媽,梁深想去廁所,我陪著他去。”


    “這裏人多,我帶你們過去吧。”


    “廁所就在後麵,一分鍾就能過去,媽媽和淺淺等我們就好。”


    說完,初一和梁深手牽手出去。


    房間裏有一把小椅子,江糖讓梁淺坐好,從包裏取出小水壺遞給她:“淺淺喝點水。”


    梁淺咬著吸管,小腳微微晃動。


    房間突然熱了起來,她閉閉眼,呼吸逐漸急促。


    “媽媽,你不舒服嗎?”梁淺小心翼翼的問。


    “媽媽沒有不舒服。”她咬咬牙站起來,從包裏取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又過了兩三分鍾,兩個孩子還沒有回來,江糖手腳發軟,眼前湧起黑霧,她終於坐不起,拉著淺淺準備離開。


    可是——


    門被從外鎖住。


    任憑江糖怎麽拉,都紋絲不動。


    她心裏又慌又亂,一邊害怕孩子出事,一邊因為過度缺氧而難受。


    淺淺抱著小水壺站在後麵:“媽媽……”


    “沒事兒,媽媽馬上帶你出去。”


    江糖閉閉眼,搖搖晃晃走到緊急按鈕前,她的手還沒碰上按鈕,身子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看著倒在地上臉色發白的江糖,梁淺癟癟嘴,仰頭大哭出聲。


    江糖腦袋昏昏沉沉,她的哭聲讓她心煩意亂。


    她閉上眼,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待好轉些後,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正在此時,門哢嚓聲被從外推開。


    江糖半眯著眼,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向她走來,緊接著,一雙寬厚溫暖的臂膀攙扶起她。


    她睫毛顫著,視線上方,男人有兩瓣弧度好看的唇。


    “我女兒還在裏麵……”


    “沒關係,她和我家孩子在一起。”


    江糖嗯了聲,再次閉上眼,“我兩個兒子還沒出來……”


    他低低說:“隻要在裏麵就丟不了,一會兒我讓工作人員送他們出來。”


    “嗯。”


    江糖總算放下了心。


    出了怪獸屋,放大的空間和頭頂烈日晴讓她逐漸恢複清明。


    男人將江糖帶到門口的休息椅上,取出瓶水送到她嘴邊,江糖就著喝了兩口,體力和理智總算回歸。


    微暖的日光下,坐在她身旁的人生的一張和煦的麵龐,眼神溫潤,像是暖玉,淡褐色的眼瞳正看著江糖,眸低帶著不加掩飾的擔憂。


    “剛才失禮了。”


    江糖靠著椅背歇了會兒,餘光掃過,看到女兒身旁還站了一個穿著嫩黃色連衣裙的小姑娘,正好奇打量著她。


    江糖收斂視線:“哪裏,我還要謝謝你呢。”


    他說:“我和蘿蘿在你隔壁,聽到孩子哭,便以為出了什麽事,你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


    “那就好,我現在進去把你兩個兒子領出來。”


    “不用了。”江糖看著不遠處向她走來的兩個身影,麵色逐漸冷淡,“我想他們已經出來了。”


    “離婚?”


    林隨州忽的笑了下,“我本來以為,你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坦白,結果這就是你說的?”


    他指的坦白自然是江糖出軌的事。


    盡管江糖是他第一個女人,盡管她為他生兒育女,可林隨州對名義上的妻子並沒有什麽感情,他隻是在盡一個男人和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所以縱使身邊美女如雲,他也從未生過二心,所以,他也不希望他的妻子有任何想法,哪怕他們並不相愛。


    “你可以重新組織一下語言,剛才的話我就當你是犯糊塗,腦子不清明說出來的。”


    江糖:“……”


    她要怎麽組織語言?


    [林隨州,我出軌了,我們離婚吧。]


    [林隨州,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給你戴綠帽了。]


    [林隨州,你知道喜羊羊與灰太狼嗎?對,那部動畫片是在你頭上拍的。]


    “……”


    不管哪種,說出來都隻有一個死字。


    可是不說出來……她將當場去世,現在她距離死亡還差那麽一點。


    成吧。


    早死早超生。


    江糖深吸一口氣:“我出軌了,對方比你小五歲。”


    比起27歲的林隨州,原主的出軌對象的確算是白白嫩嫩小鮮肉。


    氣氛突然沉默。


    他緘默不語的吃完盤子裏最後一塊麵包,抽出張紙巾擦拭著嘴角,“還有呢。”


    “我們沒有上床。”


    說完這句話後,眼前彈出界麵。


    [每日任務已完成,獲得獎勵(生命值x1天)。]


    “嗯,我知道了。”林隨州衝她微微一笑,“今早還有個會議,孩子我會讓司機去接,你的化妝台第二個抽屜有張銀行卡。”


    他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西裝外套,慢條斯理穿上,將扣子一個一個係好。


    臨走時,林隨州幽深看她一眼:“你化妝很好看,多去買一些。”


    江糖:????


    江糖:???????


    望著林隨州遠去的身影,江糖已經徹底茫然。


    他那是什麽意思?讓她穿好看點多給他戴幾頂綠帽?


    不過所幸,任務完成,自己暫且保住了小命。


    解脫危險的江糖一身輕鬆,總算可以借此機會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她重回屋子登錄電腦,現在是2020年,比原來時間快了兩年,這是個完全的娛樂化時代,各種選秀類節目層出不窮,而控製國內娛樂圈的有三家公司。


    其一便是林隨州掌管的華天娛樂,作為隻成立了十五年的公司,華天以短短時間支撐起業內的半壁江山;其二是聚光影視公司,發展方向主要在熒幕,正因如此,才培養出無數聞名遐邇的影帝影後,作為一方的老大,聚光影視是華天最大的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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