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用眼神示意丫鬟、婆子都出去, 搬著凳子坐在蘇瑾麵前, “瑾娘,為夫把壞人全都打跑了。”


    蘇瑾靠在床框上,眼神眷戀的看著楚塵,“京城未出閣的女子很多, 為何要娶我。”她一直想不通, 眼前這人, 想要去求一位適齡女子不難。


    “一直沒人牽線,正巧嶽父大人找我爹商量婚事, 就答應下來了。”楚塵正色道,“這就是緣分,偏偏與你牽上紅線, 天定緣分。”楚塵倒了兩杯酒,放於蘇瑾手中。


    兩人喝完交杯酒,楚塵在蘇瑾耳邊說道,“我們生娃娃吧!”


    “你這人真是···”蘇瑾雖是過來人,還是有些不適, 話和眼神太露骨了。“我···”


    ***


    身邊已經熟睡,打著小鼾, 自己整個身體被這人緊緊圈在懷裏。蘇瑾看著紅羅錦帳,隔著紅紗瞧著龍鳳花燭, 淚水從眼角滴入枕帕, 並不完美, 什麽不完美, 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天剛亮,蘇瑾就要起身,可是這人死死的抱著她。“你送開。”


    “一日之計在於晨,咱們抓緊時間多睡一會兒,爹娘現在肯定還沒起,不用急著敬茶。”楚塵捧著蘇瑾的臉,吧唧一口,“我媳婦人美,怎麽親也親不夠。”


    “你夠了。”蘇瑾十分不適,夫君太熱情了。


    “媳婦,時時刻刻掛在你身上都不夠。”楚塵霸道的說道,“遠之現在是你的人了,身上隻可以有那你的痕跡,你一定要守護好為夫。”


    “淨胡說。”新婚之時,柔情蜜語,紅顏枯,佳人哀。男人想要納妾、覓新人,舊人算幾何,怎能管之。


    “好端端的,你哭什麽。”楚塵不解道,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無事,我們起吧!”蘇瑾抹幹淚水,“我知曉你是不同的。”


    楚塵從蘇瑾眼中讀懂了一些東西,起吧!哄好佳人才是最重要的。


    楚塵坐在一旁看著蘇瑾上妝,做女人真麻煩,還是做粗糙爺們省事。楚塵靠在梳妝台上,手指輕挑起蘇瑾的下巴,“別動。”楚塵認真的描眉,每一個動作極為認真,“我家瑾娘還是沒上妝之前好看,上了妝都不好下口親了。”


    旁邊的丫鬟羞紅了臉,婆子也禁不起姑爺口無遮攔。


    楚塵示意她們先下去,“還有一處可以親。”楚塵在蘇瑾惱羞成怒之前,吻上她的唇。楚塵砸吧咂吧嘴,“玫瑰花的味道,我喜歡。”


    楚塵還想上前嚐嚐味道時,蘇瑾一腳踹開楚塵,跑了出去,這人真是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讓她情何以堪。


    “少夫人。”奶娘一看便知姑爺在裏麵準沒有幹好事,小姐嘴唇比剛起來的時候又腫了不少。


    “我們先去主院敬茶。”蘇瑾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穩重,這人每次都能讓她麵紅心跳。


    楚塵快步走上前牽著蘇瑾的手,蘇瑾越是想擺脫楚塵,楚塵越是往蘇瑾那邊靠,蘇瑾最後也懶得管他。


    今日,楚塵的婚禮在大街小巷廣為傳之,夫妻兩真正成為京城名人。一些即將娶妻的男子,自認為找到一條出路,為何他們娶妻要受到嶽家刁難,他們怎麽沒有想到可以刁難嶽家。他們在成親當日調侃大舅兄,大舅兄也如他們想的那般不願意背媳婦上花轎,他們就把大舅兄連同媳婦背在背上,結果三人一起摔倒在地上,被嶽家大的鼻青臉腫,頂著一張豬頭拜堂成親。每次一到嶽家,群兒攻之,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玄帝聽完此事,樂的不行,遠之做的事,他人怎能模仿,除非像遠之一樣武力與腦子並存。“齊鈺什麽時候成親?”


    “回皇上,下月初一。”權義說道。


    “就看齊國公怎麽樣才能將遠之風頭蓋過去。”玄帝就坐等著看熱鬧。


    “齊國公定不會容忍齊翰林風頭低於小公子,不過要想把小公子風頭蓋過去難。”公公說道。


    大臣們等著看齊國公準備出什麽招,前兒媳婦出嫁那日可是風光無限,齊鈺如果弄個平平淡淡或者虎頭蛇尾就不好看了。


    齊鈺表麵上沒有什麽,心裏恨透了楚塵,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為何老是和他做對,真想直接把人弄死。他的婚禮肯定是高朋滿座,哪像他靠耍猴博得大家眼球,不知丟臉為何物。


    楚塵每日調戲一下小娘子,其餘時間不是到書房看書,就是跟在許閣老還有兩位師兄後麵學習知識,受益匪淺。


    三日回門,楚母硬是拖著楚塵快到飯點,才讓兩人前往蘇府。


    楚塵和蘇瑾到了蘇府,自然是受到熱烈歡迎,好吧,大家歡迎的是媳婦,他就被晾在一邊。不過他是一個會來事的人,嘴甜的哄著老太太笑不攏嘴。


    吃飯的時候,父子兄弟五人輪流灌楚塵酒,他們特意準備烈酒。


    蘇賀之不停與楚塵碰杯,最近上朝,大家對他格外關懷,非常同情他遭此橫禍,連皇上也勸慰他兩句。一開始內心很羞憤,想直接拿刀砍了楚塵,後來想想,也受益良多,大家都以為他就是一個好坑的人,日常辦理公事中,大家自然而然對他多一些寬容,不會把他往太壞的方向想,有些事做起來方便多了。


    “嶽父大人,遠之喝醉了,來人,快把我扶到瑾娘閨房,今夜遠之就在嶽父家住一晚。”楚塵大著舌頭說道。


    蘇母拉著女兒到女兒出嫁前的閨房裏,詢問女兒婚後過的如何。


    蘇瑾隻顧著點頭,實在不好意思說她這幾日是怎麽過來的。


    奶娘將姑爺怎麽纏著蘇瑾,不摟著蘇瑾睡不安穩,光天化日之下還做一些臉紅的事;姑爺沒有通房,也沒有打算收通房,身邊跟著的都是小侍。


    蘇母對這個女婿真的是太滿意,還想與女兒說一些其他事,就有人通知,老爺讓小姐和姑爺趕緊回楚府。


    蘇母細問才知道,女婿被家裏幾個男人灌醉了,想留在蘇府住一晚上,“女兒,不是娘不留你,就怕女婿發起瘋,我們蘇府看不住,你們還是回去鬧,親家母有辦法治好女婿的病。”


    蘇瑾一步三回頭看著蘇母蘇尚書,蘇家人都擺手,讓他們趕緊走。“以後要是想家了,讓你母親到楚府陪你說說話。”蘇尚書讓楚父車夫駕著車趕緊走。


    楚塵聞到熟悉的味道,將蘇瑾整個人摟在懷裏,“以後為夫經常陪你回來。”


    “坐馬車太累了,我還是喜歡待在楚父。”要回來也是自己一個人回來,這人堅決不帶。


    楚塵下巴抵著蘇瑾的頭,搖搖晃晃睡著了,被家仆抬回家都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碰床,就要摟著蘇瑾睡,要不然就鬧騰。


    ***


    齊鈺成親的時候,聲勢很大,大家看著沒有什麽樂子,中規中矩,而且還是第二次娶妻;與合離妻相比,婚禮遜色很多。


    兩人父親都是朝中大員,不管是大臣還是百姓,時常關注一下。有的賭場設賭局,看誰先懷孕,以前大家都在傳蘇瑾不能生育,楚塵在迎親的時候說道三年抱四,是不是想要告訴大家,齊鈺不行,或許真是如此,齊鈺這麽多側室、妾室,一個也沒有懷孕的。


    楚塵倒是無所謂,他每天都很忙,哪有時間關心外邊的閑言碎語;時時刻刻都有人提醒齊鈺,是他不行,還是前妻不行,每天活的極其抑鬱,拚命想要正妻懷孕,側室、妾室那裏去的也少了,就想和楚塵一較高下。


    兩月之後,楚府傳出兩個媳婦同時懷孕,蘇府直接放鞭炮慶賀,撒了幾扁擔銅錢。


    齊鈺安慰自己,自己晚一個月成親,沒有這麽快出結果,夜夜留宿正妻房間。


    “哥,你傻不傻,孩子就像豆丁一樣大,你讀書,他能聽懂啥。”楚塵鄙視完楚臨山,跑回自己的院子,掏出一本弟子規,對著蘇瑾肚子念。


    有一日,楚塵看到楚臨山彈琴、吹簫給大嫂肚子裏的孩子聽。當下出府找子安學彈琴,奉上白銀千兩作為報酬。


    楚塵十指都滲出血絲,終於能演奏一首完整的曲子,回去之後,日日夜夜彈給孩子聽。


    蘇瑾看著揪心,這人真是傻的可以,與大嫂聊天的時候,求大嫂讓大哥消停些,別搗鼓一些遠之不會的東西折磨遠之。


    “弟妹,臨山比遠之還要苦,遠之親自給孩子雕刻小木馬,小木床;臨山背著大家跟雕刻師傅學習,手被戳的一個洞、一個洞,我看著都心疼。”楚大嫂傷感說道,這兩個兄弟真是絕了。


    “霖娘、瑾娘,你們就不要操心這事,男人之間較量很正常。”楚母看著兒媳婦喝雞湯,“我當年就沒有這麽好運,老頭子就是一個傻子,我懷臨山的時候,你爹知道我喜歡皮影戲,特意舍下臉,跟皮影師傅學。”


    “老爺不光會皮影戲,老夫人喜歡的戲曲,老爺都會唱,都是懷大少爺和小少爺時,老爺特意學的。”嬤嬤說道。


    “你們現在還是第一胎,以後幾胎就會習慣了,楚家男人就是疼媳婦。”楚母感慨道,“都是娘□□的好,臨山和遠之耳濡目染也沾上了老爺身上壞毛病。”


    兩人回去和自家夫君說了楚母今天與她們說的話,兩位夫君都讓各自娘子不必在意,他們娘又在撒狗糧,以後就會習慣了,與媳婦說了一下自家爹娘青梅竹馬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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