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伶人低語, 似夢如花, 紙醉金迷。白日整座樓裏清冷無比,很難想象夜晚這一方院子匯聚各方商業人士,哄鬧調笑,醉生夢死。


    輕輕推開窗子, 苦情女子, 左右逃不過情字。紅顏枯骨, 望良人惜之。


    “姑娘,你這是何苦, 找一個官老爺,抬進去做了妾,也比嫁給那個窮書生強。”柳兒勸道, 她家姑娘天生妙人兒,怎就看上那個隻會之乎者也的窮書生。“俗話說,書生最是薄意人,無媒無聘,如何說的過去。”


    她們這群處在風花雪月中的浮萍女子, 進入高門大戶,活的更加艱難, 不如找個自己喜歡的,嫁於他為妻, 生死相依。


    “柳兒, 等我們出去了, 就給你找戶好人家。”紊縷瞧著街道上婦人置買物品, 不久她也許就成了其中一員。


    柳兒又羞又惱,小姐真是一個糊塗人,所有錢財都送於那個書生,上京趕考,無論能不能取得功名,真能接小姐走出這裏?


    楚塵置身賭場,小心護著身上揣著的首飾銀兩。原主也是個可憐鬼,天地為證,娶了美嬌娘,美嬌娘將錢財贈予窮書生,窮書生拿著錢財準備上京趕考,卻被一同窗拉入此地,錢沒了,人也成了棍棒下的鬼魂。可憐紊縷以為良人已是薄情人,拚命掙錢贖身,上京找薄情寡義之人,在路上被人騙去錢財,一路乞討到了京城,打聽之下,竟無此人。


    紊縷每天守在京城城門外,唱著狀元曲,每天進城出城的人總會聽到哀滄愁怨的曲調,偶爾有人丟幾枚銅幣。紊縷相信薄情之人總會來京城,這是他的向往之聖地,等了一生,終究還是沒見成此人。


    紊縷死後,一狀元哀其紊縷命運悲苦,查楚道年,才知此人早已成了一堆白骨,在楚道年的死骨中發現一個發簪,刻有吾妻紊縷四字。世人才知戲子非無情、薄人非無意,隻恨世道艱難,女子等了一生、恨了一生的人早已逝去。


    狀元順著線索,查到那位同窗,現擔任三品官。官商勾結、殘害百姓,數白名個冤魂死於他之手,再其別院搜的錢財千萬兩。還有幾本墨寶,出自楚道年之手,上麵出的答辯竟於當年科舉題目有相似之處,查閱景良卷宗,答題思路於楚道年相差無幾。楚道年死於科舉考試前幾月,那時還未真正訂考題。此人大才,可惜了,世人感慨。


    “怎麽樣,這次給你安排的宿身好吧!”小肥豬得意的晃著豬尾巴,他挑任務世界的時候,看到楚道年與紊縷的人生,豬淚都快流完了,眼睛都哭瞎了。戲子有情、薄人有意,為何就落得如此下場,天道有時就是這般不公,瞎了眼。一個怨恨刻到骨子裏,一個情意深的融到骨髓裏,來世終究還是一對癡男怨女,希望改變這世,下世能相伴一生。


    “還行!”楚塵勉強接受,隻要能成為一個健康人,一切都不是個事。


    “道年兄,傻站著做甚。”景良拉著楚塵走到賭桌旁,“明日就要上京趕考,道年兄道年兄的學問可是我們南苑書院頂好的,老師都說此子一定能進入一甲之列,這次來這裏就當放鬆,凡事都要嚐試一下,才能算得上男人。”


    “是啊!小書生,玩幾下,讓我們也沾沾文曲星的光。”


    “就是,小書生。”


    “你們盡興,道年看著你們玩,在旁邊學習一番。”楚塵將位子讓與景良,“信石兄,你怎也在這裏。”


    信石正要離去,正巧被楚塵叫住,這個書呆子,沒想到自己離開書院三載之久,這人還能認出他。


    “我家少爺閑來無事,來這裏玩兩把,撒撒錢。”小侍說道,這個傻書生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傻乎乎的,明顯被人框來,那桌子都是抽老千的老鬼,真是交友不慎。


    楚塵傻笑道,“你家真有錢。”來賭場撒錢,這人比他還蠢。


    書呆子竟然諷刺他,他就是家裏錢發黴了,出來浪蕩一下不行啊!“無事就與我一同走吧!”信石示意楚道年跟上,他就發善心,救楚道年一回,賭場的人還真沒有人敢惹他,誰讓他有個好爹。


    “我還沒有玩過這些玩意,你再撒撒錢,讓我了解一番如何?”楚塵拉著信石就往另一個賭桌上走去。


    小侍傻了,撒錢也不能這麽撒,哎呦!這些錢可是小少爺要給老爺買壽禮用的,要是小少爺把錢全都撒出去,回去後,他定要掉層皮。


    “快下錢啊!”楚塵催促道。


    他都輸了五百兩了,再輸下去,老家夥非把他腿打斷。為了在優秀生麵前找回麵子,麵無表情掏出十兩銀子,放在賭桌上。


    “你真傻,押注之前一定要驗一下大小幾率。”楚塵從身上掏出一枚銅錢。


    風姿卓越、端的一張好相貌,風華之人引起大家注目。楚塵高高拋棄銅幣,落於手中,“正麵大,押大!”


    信石從小運氣就不好,大小無所謂,反正都是掏錢命。“大!”


    小侍不可置信真的是大,“少爺,五年來,你第一次贏。”


    “會說話嗎?少爺是為了贏錢嗎?撒撒錢,錢撒不出去,我也沒有辦法。”信石眼睛一直盯著小侍懷中銀兩,老天真的開眼了,他恨不得放鞭炮慶祝一番,再擺上幾桌酒宴。


    “楚公子,這次押哪個?”小侍從小心問道,他不求回本,隻求贏點錢,能給老爺買一件像樣的壽禮。


    “大!”楚塵舉著銅幣。


    大家都不信邪了,拋銅幣就能贏?這一桌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楚塵他們一直贏。


    賭場也沒辦法,這三人沒碰骰子,不可能使詐,信石後麵的靠山他們也不敢得罪,沒辦法拿三人如何。


    景良被一群老鬼拖著,非要把他身上的錢財榨幹,心裏恨極了楚道年,一個窮鬼,得美人青睞,老師也對他誇讚,似乎周圍所有人都圍繞著楚道年轉,他就是不服。景良沒了錢財,想介入三人之間,不知為何總被阻擋在外。最後被老鬼拖到桌子上,“沒錢可以記賬。”


    三人離場,“道年兄,這些錢財歸你。”信石拿過小侍手中的錢,他知道楚道年家境貧寒,錢財又是楚道年贏的,本不該他拿。


    “信石兄,道年對這一帶不熟,不知可否幫道年買一個有院子的商鋪,不需熱鬧,冷清就行,左右花去一半銀兩,還有一半歸你,你我二人合作愉快。”楚塵與信石再次分離,約定見麵時日。


    “小少爺,楚公子不是要上京趕考,過幾日要是遲了,如何是好!”小侍不解問道。


    信石搖了搖頭,也不知,兩位買好壽禮,手裏還剩一些錢財,就派小侍打聽,果真尋到一處清靜商鋪。


    第二日南苑書院送各位趕考學子,左右不見楚道年,院長派人到楚道年家查看究竟何事?


    下人帶回一封書信,院長看後勃然大怒:道年愧對諸位老師、恐一生無法麵對孔孟之道。


    昨日景良兄帶道年到賭場,道年沒有立刻離去,呆了許久時間,贏了一些錢財,這等誘惑無法抵抗,如何為官,為百姓做實事。道年恐成貪官,禍害百姓,遂決定此生不再科考,無顏來見諸位恩師,祝同窗金榜題名。


    景良有些心虛退到最後,他可是被楚道年害死了,輸了幾百兩錢財,被老子贖回家,要不是科舉再急,老子一定把他剝了。


    院長觀諸位學子神色,有鬆氣、有悵然。景良這樣的學子,他見的多了,終不能走的長遠,即使為官也會禍害一方百姓。院長終究沒有說什麽話,讓學子登船北上,在送往京城的書信上劃去一人名字。


    楚塵長跪祖宗牌位前,道年的死是景良一手造成,這次阻他一位貴人,就看天道是否真的不明是非,景良若還能取得當年那番成就,他無話可說,隻道天道不公,他就自行為道年討個說法。


    “道年,我和你哥節衣縮食,供你讀書,你這樣做,太讓我們寒心了。”楚大嫂抹著淚,公婆死的早,將道年交於他們夫妻二人照看,小叔子是個大才之人,就算再苦再累,他們夫妻二人也沒動讓小叔子輟學的念頭。自從小叔子被縣長舉薦到南苑書院,就沒有問家裏要一分錢,時常為家裏添置東西,給孩子買一些玩意兒,雖不值錢,她領了小叔子的意。縣長見了他們,和顏悅色,她深知這是看在小叔子麵子上,院長都說小叔子是百年難見奇才,不去科考,真是可惜了。


    “大嫂,安哥兒、豐哥兒也該進學了,如不嫌棄,我來教導他們,可好?”楚塵知道,紊縷和官之間隻能選一個,朝廷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為官者定要娶良家女子。他做了幾世的官,也夠了。


    “小弟,我和你大嫂就盼望你考取狀元,光宗耀祖,可你···”楚大哥憋了一肚子話,最後化為歎息,“你可想好以後做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聽說我是啃妻族[快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素箋一縷笙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素箋一縷笙風並收藏聽說我是啃妻族[快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