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購買比例不足可能要等幾天才能看~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夫君……”


    廖清歡察覺到身側床榻一輕, 宋鳴鶴坐起身,被窩裏馨甜曖昧的香浮動在空氣中。她細細的胳膊伸出來, 露出肩頭一片雪白肌膚, 帶著些揉捏的紅痕, 看上去分外嬌弱。


    天光還未大亮,廖清歡柔聲問:“這麽早,去做什麽?”


    宋鳴鶴微微一頓。從二人成親以來,他總感覺廖清歡什麽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 無論他做什麽, 她總要問得清清楚楚,這種不依不饒的感覺讓人有些煩躁。


    但到底是一夜/歡/好後,心中溫情尚在,宋鳴鶴俯身吻了吻她的臉:“有事要商量,布行的劉老板,你知道的。”


    廖清歡被他吻得麵色潮紅, 軟成一灘水, 明眸中滿是眷戀深情:“那、那你早些回來,我晚上給你煲湯……”


    宋鳴鶴眉心不易察覺地一折,但掩蓋得很好, 他溫柔笑笑:“好。”


    收拾好出門時,天才剛剛透亮, 其實本不必這麽早走, 隻是他莫名不太願意在家呆著。坐馬車過幾條街, 進了劉氏布行, 舊友朝他一招手,神秘兮兮道:“聽說了嗎?”


    宋鳴鶴問:“什麽?”


    劉老板壓低聲音:“南陽倒了!上頭那位派的可是樓主,聽說昨夜歸京了!我行裏的夥計昨天起夜看見的,一大群人在屋簷上飛,連聲音都沒有,嚇死個人!”


    宋鳴鶴一挑眉,想的卻是別的事:“南陽王擁兵自重已久,如此一來,南方的蠶絲、香料線路應會順暢不少……”


    劉老板拍拍他:“是這個理,這次叫你來也是為了此事……”


    宋鳴鶴點點頭,若有所思。


    過一會兒,布行的生意也開始了,夥開始在門口吆喝。今天是開集的日子,劉老板的布行就開在集市道旁,不一會兒店麵裏就來了些客人。


    宋鳴鶴聽著劉老板口若懸河,腦中忽然不著邊際地冒出個想法:他之前聽小廝說,陶枝現在賣花為生……


    她今天會來嗎?


    —


    陶枝沒想到程漆一走走了半個月,阿婆雖嘴上不說,但其實每天都很擔心。昨夜陶枝留下來陪她,阿婆一整夜沒睡踏實,早上起來便有些精神不濟。


    恰好金絲桃開好了,陶枝說什麽也不讓她去集市,叫程實看好阿婆臥床休息,自己裁了花,放到盛水的桶裏,打算去集市買。


    自打上回那頓飯後,郭玲時不時過來找陶枝玩兒,連帶著和程實也相熟不少。程實每天冒著粉色泡泡,對陶枝的態度也從不待見變成討好。


    “別跑來跑去的,讓阿婆好好睡一覺。床頭的水涼了就換杯新的,知道不?”


    程實點點頭,小聲嘀咕:“你不在時我就這樣幹……”


    陶枝在他腦袋上抓了一把,提著花桶出門了。


    金絲桃是種很精致的花兒,明豔金黃的花瓣托著金絲狀的纖細花蕊,有種脆弱又動人的美。陶枝很喜歡這種花,裁枝運送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


    到了集市,已經人山人海,往常阿婆坐慣的位置已經被人占了,陶枝四顧尋找空地。手上的桶盛了水,很沉,她左右手來回換了幾次,忽然一輕。


    一轉頭,見是一個常來買花的客人,陶枝感激地笑笑:“謝謝唐公子。”


    唐閔看著她,白皙俊秀的臉微紅,低聲道:“我來回走了兩趟,沒見著你,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


    陶枝瞳孔清澈,笑著把散亂的發攏回耳後:“來的,今日金絲桃開得正好,不知唐公子喜不喜歡這花兒。”


    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唐閔卻看呆了。女子抬手時,袖間有種淺淡的香,聞著十分舒服,就像她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清新又靈動,如叮咚山泉一般,能淌進人心裏。


    唐閔看著她的臉,鬼使神差道:“是‘陶’花?我喜歡……”


    陶枝便就笑笑:“那勞煩公子替我尋個空地?攤子擺開才好挑花。”


    唐閔這才回過神,連忙道:“哦對、對!這就找……”


    他連忙提著桶向前走幾步,趕在一個捏糖人的大伯之前,把一個空位置占上,衝陶枝搖手:“陶姑娘,這裏!”


    陶枝卻站在原地沒動。


    唐閔一走,她才看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人。


    宋鳴鶴正眉頭緊蹙,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陶枝和他沉默對視片刻,忽然失笑。她還奇怪為什麽看唐閔有些莫名的熟悉感,現在驀然對上宋鳴鶴,便忽然了悟。


    年輕,俊秀,易羞,清瘦,再加上一身書卷氣——可不就是年輕時的宋鳴鶴?


    她少女時曾對這樣的他一見傾心,如今隔著人流,看見宋鳴鶴那張依然英俊的麵孔,內心已是毫無波動。


    陶枝搖了搖頭,當沒看見他,轉身徑直走向唐閔。


    “多謝公子了。”


    她把攤布鋪開,自己抱膝坐下,仰頭笑笑:“公子挑吧。”


    唐閔看了宋鳴鶴好幾眼,壓下了心中疑惑,一撩衣擺蹲下身來,和陶枝平視:“都挺好的。”


    宋鳴鶴有些不是滋味。


    方才他看陶枝和那個陌生男人談笑風生,竟不見一分被休的落魄困苦,反而越發嬌豔,怪不得招人。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地捏緊了,轉頭去看那個厚皮臉的男人,眼睛一眯,忽然發現了端倪。


    那個男人,和年輕時的自己,很像。


    這念頭一起,他心中莫名的鬱氣忽地一散,接著湧上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還是沒放下嗎?在自己麵前表現得多麽無所謂,其實都不過是掩飾心中的悲傷罷了。


    這邊陶枝想了想,好脾氣地笑笑:“那我就自作主張,給公子挑了?”


    唐閔深吸口氣,鼓起勇氣道:“我看姑娘每次都是賣完就收,唐某若是把這金絲桃全包了,不知姑娘能否賞光和在下吃一……”


    ——“陶枝。”


    唐閔話沒說完,一道低沉的聲音插進來。


    唐閔一抬頭,見高大的男子背著光,麵色模糊不清,但隱約有種敵意。


    “這花我都包了。”


    陶枝坐著不動,唐閔不樂意了,從地上站起來,發現兩人身量差不多,基本平視。


    “你是誰啊?有沒有規矩,不知道先來後到嗎?”


    宋鳴鶴看著眼前這連身形都肖似自己的男子,心中異樣難言的感覺更甚,覺得他提起“先來後到”簡直可笑。若論早,還有誰比他更早擁有過陶枝?


    “我?”宋鳴鶴整了整衣袖,嘴角一勾:“我是她前夫。”


    陶枝的臉色頓時冷下來。


    —


    程漆從武館走出來時,頭發還沒來得及幹透。


    半個多月沒回家,若是再不趕緊回去,恐怕阿婆就要打死他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了。


    他走出去幾步,轉念一想,今日阿婆應在集上賣花,直接去集上接她不是更好。於是腳步一轉,往集市而去。


    ……說不定陶枝那傻女人也在。


    程漆拋著手中的擺件,唇角微勾,心想:上回幫了她忙,好像還沒來得及討謝?


    越往街口,人聲越盛。程漆擠入人流中,走了幾步,忽地挑了挑眉。


    陶枝一身白衣,走得飛快,微風拂起鬢發,麵如桃花。有一瞬間,竟像個仙子。


    他不知怎麽腳步一頓,正想叫住她,卻猛地聽見別人喊她名字。


    “枝枝!”


    程漆順著看過去,看見了跟在後邊的宋鳴鶴。


    他揚了揚下巴,舌尖舔舐過牙齒,收回腳,良久後“嗬”了一聲。


    陶枝雙手自然垂下,腰背挺得直,身姿窈窕。她臉上素淨,唯有一雙明眸格外出彩,柳眉之下雙眼皮深而長,濃密的眼睫半遮著玻璃珠一樣清透的瞳孔,帶著一絲格外與眾不同的淡然。


    女子眸色淺淺,正合細膩到過分的皮膚,整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幹淨清爽,看著很舒服。


    她彎起天生帶笑的唇,微一歪頭,坦然對上男人不善的目光:“需要幫忙嗎?”


    程漆揚了揚眉,還是懶懶散散的樣子,眼中卻劃過一絲興味:“嗬。”


    “不用不用,”阿婆扁著嘴,把菜端上桌,挑了根筷子打在程漆頭上,“你坐著就行!還有一個菜,我叫我家小小子來給你解悶兒。”


    陶枝不自覺地跟了幾步:“也不能讓您一個人忙活……”


    阿婆挺高興的樣子,弓著背擺了擺手。


    程漆一口抿掉杯裏的酒,酒杯在桌上一磕,食指在杯沿上敲兩下:“讓你坐你就坐。”


    話音淡淡的,但沒有方才那樣明顯的不耐煩。好像是被阿婆那一筷子敲沒的。


    陶枝捏了捏指骨,應了一聲,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屁股隻坐了個沿兒,低頭看著桌麵。


    這一看,她發現阿婆家裏這麵四仙桌竟用的是上好黃花梨木,同她從前家裏用的一樣。順著木料紋理看過去,盛著一尾清蒸鱸魚的碟子是粉青胎色,釉質上乘,色澤潤透如玉。不光這一隻碟子,其他盛著飯食的器具也都不是尋常百姓家用的,陶枝心中有些驚訝。


    同住一條巷子,她還以為阿婆家和自己家境況差不多,眼下看來倒是出乎意料的殷實。阿婆年紀也大了,應是隻有這個叫程漆的人養家,也不知他是做什麽的。


    陶枝想著,悄悄朝他瞥了一眼,卻發現這人正支著下巴,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近看此人眉眼更加出色,半睜不開的樣子掩蓋了他眼中過於尖刺的某些東西。濃眉,內眼角微彎,眼尾上挑,眼下一寸處還有顆小痣,若不是周身氣息太沉,其實是個很勾人的長相。


    陶枝眨了下眼,不明所以地笑笑。


    程漆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語氣平直:“你就是對門那個……”


    陶枝笑著點點頭。


    “被休的女人?”


    陶枝笑容一頓,然後笑意擴大,下唇包住上唇,勉強維持住了友好的表情。她想不明白,怎麽阿婆那樣和善的一個人,能養出這麽個不會說人話的?


    她從小就被教導著禮節儀表,往來接觸的也都是同樣的人,輕聲細語,話中有話,不論皮下人心如何想,麵上總是一團和氣的。


    這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直白給人難堪的人,偏偏說完還一副理所當然沒什麽不對的樣子。陶枝惱了一瞬,隨後又覺得沒有必要。


    畢竟沒有說錯。


    陶枝悄悄吸氣吐氣,淡紅唇角又揚起來:“不巧,是我。”


    程漆眉尖又是一動,聽出她話中隱約的不悅。這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家的女人,麵上看是個軟弱可欺的模樣,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呢。


    陌生人進入他的地盤,還是個麻煩的女人,這種感覺讓程漆有點煩躁。


    陶枝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感受不到對方滾燙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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