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她努力回憶書中的內容, 記得顧安長大以後她父親一直都是單身狀態,沒有續弦。


    前方就像一條被霧氣遮擋住的路,而她必須往前走, 真是讓人頭疼。


    由於那晚被親愛的爸爸訓斥了一句, 顧安連續好幾天都提不起精神,每天吃完飯就躲回自己的房間裏,喪的不得了。


    某天慕輕楊下樓,看見顧安穿著芭蕾舞服, 宛如一隻優雅可愛的小天鵝,亭亭玉立地站在樓梯下, 衝她牽裙擺下蹲,擺出起手式。


    “我好不好看?”


    大小姐又要做什麽?


    慕輕楊微微皺眉。


    “我已經想好了, 買禮物送給他太沒有誠意,不如自己做一份禮物。”


    顧安振振有詞, “去年我開始學芭蕾, 你看我跳一支舞怎麽樣?”


    感情這兩天悶在房間不出來,不是因為喪,而是為了練習舞蹈。


    慕輕楊心道顧歐汀真是走了狗屎運, 什麽都不用幹,就有一個愛他愛到死心塌地的好閨女。


    顧安要她幫自己參謀參謀,她便坐在椅子上看。


    小姑娘學舞不到一年,卻是像模像樣的, 每一次旋轉跳躍, 都很有專業舞蹈演員的架勢。


    不過也就隻有架勢像而已, 動作根本沒有達標。


    慕輕楊在人間混了四十年,保護演員或大佬時跟著看過不少演出,培養出還算可以的欣賞水準。


    當顧安來了一個ballotte,也就是基本跳躍,她搖了搖頭。


    “不對,你跳得幅度太小了。”


    顧安心高氣傲,不太服氣。


    “難道你也懂芭蕾嗎?”


    “我不懂,但是有眼睛。”慕輕楊指了指自己的雙眼,走過去示範,“這個動作應該是這樣的。”


    她身為虎妖,擁有靈敏的身手,從十米高的地方一躍而下都可以毫發無損。


    但是這次示範給了她一種奇妙的感覺,隻看過一遍的動作手到擒來,仿佛這具身體本來就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以至於她一立起腳尖,背脊就自動繃直。


    顧安看得目瞪口呆。


    為什麽她跳得比自己的老師還好?


    慕輕楊收住動作,垂眸問:“明白了嗎?”


    顧安練習了好幾天的舞蹈被她比得一文不值,有點下不來台,一甩手道:“芭蕾太難看,我不跳了。我……我畫畫去!”


    她說幹就幹,當晚就打電話給遠在歐洲旅遊的爺爺奶奶,讓他們幫自己聯係上了一位頂級油畫大師。


    慕輕楊並不知情,翌日早上下樓,林小林提醒道:“太太,客人已經到了。”


    客人?什麽客人?


    難道又是那些嘰嘰喳喳陰陽怪氣的媽媽們?


    想到她們,慕輕楊有種回房間繼續睡的衝動。但是顧歐汀不在,她就是一家之主,總不能晾著別人。


    她按耐下這股衝動,隨林小林走去客廳。


    林小林對坐在沙發上的客人道:“您好,我們太太已經來了。”


    對方聞言轉過頭,竟是一個相貌陌生的英俊男人,還是西方人。


    他有著高大的體型,長手長腳,五官輪廓相當深邃,眉毛胡子頭發都是淡棕色的。穿一件印花襯衣,袖口卷到手肘,手臂上覆蓋一層淡淡的絨毛,為他增添了幾分野性隨意的氣息。


    他腳邊放著一個大木架,看起來像畫板,另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工具箱,上麵沾了不少油性顏料。


    慕輕楊確認原書中沒有對這個人的介紹,疑惑地問:


    “你是……”


    對方站起身,走過來跟她握手,笑容燦爛,一雙淡綠色的眼眸印入她眼中。


    “你好,我是安德爾。”


    “安德爾.緹斯,這幾年藝術界風頭最旺的新生代油畫大師。”


    林小林一看她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認識對方,在她身旁小聲提醒。


    顧家的女傭都要懂得藝術嗎?


    慕輕楊微訝,但是安德爾就在眼前,她沒有功夫詢問,禮貌地點了點頭。


    “安德爾大師,你好,不過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安德爾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解釋。


    “是這樣的,我最近在華城開展覽,您丈夫的父親,也就是顧老先生聯係到我,說他的孫女想學油畫,讓我給她當老師,所以我就來了。”


    原來如此……顧安行動真夠迅速的,爺爺寵她也是寵上天了,想學畫畫就找個這麽厲害的大師來。


    慕輕楊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偉岸,堪稱移動荷爾蒙的男人,微笑。


    “那真是有勞你了,我現在就叫她下樓。”


    當天上午,顧安便架起新買的畫架,跟隨安德爾在顧家花園中學習畫畫。


    慕輕楊無事可做,待在不遠處的秋千椅上,慢悠悠地晃蕩,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


    林小林給她倒茶,淡紅色的花果茶注入精致的描金茶杯裏,畫麵相當賞心悅目。


    她倒完要走,慕輕楊抓住她的手腕,小聲問:


    “你怎麽會認識安德爾?”


    林小林愛笑,清秀的臉讓人很有好感。


    “我對油畫挺感興趣,所以私下裏偶爾會關注一下那個圈子裏的消息。”


    “那你為什麽不當一個畫家,跑來當傭人?”


    林小林歎氣,“唉……感興趣歸感興趣,我沒有天賦啊,隻能做點能養活自己的工作了。”


    慕輕楊還是懷疑,對方突然抬起頭,望向前方,像是看到了什麽。


    慕輕楊也看過去,發現安德爾正朝自己走來。


    “看來大師有話要跟你說,我不打擾你們了。”


    林小林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端著托盤退下去。


    她走後沒多久,安德爾就來到慕輕楊麵前,隨性的淩亂短發被微風吹得輕輕擺動,襯衣領口解開一顆,露出底下小麥色的性感皮膚。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簡單的動作卻散發出濃濃的藝術氣息。


    “啊……能在鬧市中擁有風景如此美麗的私家花園,顧家人真的很了不起。”


    慕輕楊對於這個半路插進來的油畫大師沒什麽興趣,但是在離開顧家之前,後媽的身份還是需要好好演一演的,隨口問:


    “安安學得怎麽樣?”


    安德爾回憶剛才教她時的感受,挑剔、驕傲、敏感……


    他含笑道:“她是一個很有天分的孩子。”


    這話著實委婉,慕輕楊望了眼埋頭苦畫的顧安,突然對這個男人有點同病相憐了,邀請他坐下,休息休息再繼續教。


    安德爾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她身邊。秋千被壓得往下沉了一沉,雄性氣息侵略周圍的空氣。


    慕輕楊身為虎妖,嗅覺靈敏,清晰的聞出他用得是麝香基調的香水,性感又狂野。


    “我聽安安說,她學油畫是為了給她的父親,顧歐汀先生準備一份生日禮物?”


    安德爾問。


    “是的。”


    “顧歐汀先生在家嗎?”


    “他出國了,得等下個月才會來。”


    “原來是這樣啊……”安德爾突然別有深意地看了她幾秒,誇讚道:“你真的很漂亮。”


    紅了之後,老是有記者問他創作的秘訣是什麽,他總是回答兩個字——愛情。


    隻有轟轟烈烈,火辣又刺激的愛情,才能激發男人的創作欲.望啊。


    安德爾每當遇到一個心儀的女人,就會畫出一幅新作品。而他憑借著自己完美的外形和熱烈的追求,也總是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愛上他。


    自己的新作品應該可以開始準備了。


    看著眼前女人明豔動人的臉,他心想。


    慕輕楊對這句話沒太大感覺,從小她就是一隻漂亮的小虎妖,哪怕到人間後也總是被人誇讚外貌,一聽就是四十年,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但是當她垂下眼簾時,視線不經意掃過對方手腕上的手表,覺得造型相當眼熟,分明就是……


    那天去商場時,導購說過全球隻有十塊的那一款。


    十塊是不是商家噱頭她不清楚,可以肯定得是,能買得起這塊手表的人一定身價不菲。


    越有錢的人越需要保鏢,這是來到人間後,她學會的最大的真理。


    如此一來,看向安德爾的眼神就變了。


    他的俊臉不再是俊臉,而是明晃晃的一百萬。


    隻要從他身上賺到一百萬,她就不用再給人當後媽。


    “謝謝,你也很好看。”慕輕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這麽好看的臉,要是被人傷害了多可惜,是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努力傳達自己的心聲——快快!快雇我當保鏢!


    然而她的對象是個情場浪子,在安德爾看來,她的眼神分明是與他一拍即合。


    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他垂頭親吻了一下,笑得更加曖昧。


    “放心,除了你,我不會讓人碰它的。”


    眼波流轉,光彩照人。


    慕輕楊看出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有點鬱悶。


    人類怎麽這麽蠢?


    “你們在做什麽?”


    顧安不知何時跑過來,揚起一張漂亮的小臉看著他們,眼神狐疑。


    爸爸說了讓她看好後媽的,她可不能讓別人拐走。


    安德爾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不慌不忙地鬆開手,坦然解釋。


    “我的臉上沾了顏料,你媽媽在幫我擦。”


    “她不是我媽媽。”顧安強調完發現自己跑題了,補充道:“你不能亂動她。”


    安德爾失笑。


    “哈哈,你放心……對了,你的畫畫好了嗎?我去看看。”


    他成功轉移顧安的注意力,兩人回到畫板前。


    慕輕楊則留在秋千椅上苦苦思索,該怎麽做才能說服安德爾聘請自己當保鏢。


    慕輕楊的初衷隻是想給安德爾當保鏢,從他身上賺到一百萬而已。


    對方不需要,她也沒必要翻臉成仇,既然安德爾都好聲好氣的道歉了,她便同意他繼續過來教安安畫畫。


    安德爾為此感激涕零。


    “真的太謝謝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顧老先生解釋……顧太太,當初是我狗眼看人低,還請你原諒我的冒犯。”


    慕輕楊揮揮手,“時間不早了,回家吧。”


    安德爾紳士十足地牽起她的手,在細膩光滑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有點欲語還羞的意思,最後化作一聲:


    “謝謝,明天見。”


    他終於離開了顧家,慕輕楊找了一天人,身軀疲憊,揉著額頭往樓上走,打算洗洗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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