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打開支付寶領紅包kxhgwx09lm每天領可充值看文喲~  阿鈺臉上焦急的神色做不了假, 青苗將信將疑地展開報紙一看, 頓時被驚住。


    隻見報紙的主頁上寫了碩大的幾個字——《評選不容作假!勿要丟臉丟出國門!》


    配圖正是青苗的圖書館!


    匆匆瀏覽一遍, 青苗就明白了這個報道的險惡之心。


    通篇先是介紹了拉斯克醫學獎的重要性, 尤其是它還是一個國外的大獎。然後又陳述了人們在知道張教授有望參與評選時的喜悅,與記者本人得知張教授是作假時的憤怒做對比。


    報道在結尾處痛斥了這種行為不端的做法, 質問若被發現作假,他是否是想要丟臉丟出國門!記者質問道,既然他們都能發現作假,難道在國外的專家發現不了嗎!他質問張教授這樣做是何居心!


    他甚至還話鋒一轉,順帶問到了是誰給了張教授這個膽子!他是怎樣得到那些資料的!


    到這裏就充分體現出這篇文章的用意了,引導讀者相信張教授作假隻是表麵目的,記者看似隻得了一個勇於揭露的名聲, 實際上他把問題引向了更深一層——


    張教授背後是否有人授意?國家每年撥款的研究經費那麽多到底有沒有好好利用?是否應該有更嚴格的監管?


    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 研究經費的使用亂象依然是一個不小的問題。晚上加班加點做實驗的話實驗室主任是不是應該點一份外賣犒勞一下研究生?既然點了錢從哪裏出?這還隻算是小錢,大頭的是可能有一些實驗室研究經費剛剛撥下來就被“老板”揣了一部分進荷包裏。


    張教授沒有這樣做, 但是那也得之後才能證明。髒水潑上來了, 就難以洗掉了。


    他順勢提出監管的話,不少部門肯定都想分一杯羹。


    徹底得罪了研究界, 這個記者卻並不怕。得罪了一邊,自然有另一邊的好處。對一個記者來說, 比起無權無勢的研究員,自然是蔡秘書他們能給出的好處更多了。


    既然提到了資料, 圖書館的存在自然也就暴露在了公眾的麵前。


    在證明作假的那一段, 記者有給出兩張一摸一樣的細胞圖譜, 正是張教授論文裏的和一位外國科學家論文裏的。記者發揮他的想象力,幫青苗補全了張教授為什麽能在實驗之初就得到這份資料,說得青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嗯,她現在是一個歸國華僑子女,帶回來大量國外資料回饋國內。


    這個人設……青苗自己都不敢想!


    看完後,青苗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她要是真有這個身份還用擔驚受怕這麽久嗎?


    在這個物資還比較匱乏的年代,有外國關係,是會被高看兩眼的。


    這一會兒青苗可是不急了。別人不知道,張教授她可是了解的。不要說這個烏龍的作假了,真的得獎……也不是不可能。


    “館長!館長!怎麽辦呀!”阿鈺在一旁小聲地問道,一聲接著一聲像是連珠炮一般。


    “不急!”青苗把報紙拍在桌子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準備再慢慢欣賞一番。這可是她第一次上報紙唉!雖然隻是名字出現,沒有照片沒有配圖,但是也不錯了。


    “館長!這怎麽能不急!張教授出事了那可不就是……”最後的話消失在阿鈺口中,這裏人多眼雜,她不大好說出來,隻好氣極地跺一跺腳,肩膀上的麻花辮也隨著在空中跳躍了兩下。


    青苗知道阿鈺的意思。


    暫且不說是張教授上次保住了圖書館,他們必須知恩圖報。僅僅是這幾次連在一起的事,張教授的已經差不多和他們圖書館綁在一起了,他們處於同一個利益體中。張教授更出名,圖書館也會更出名。張教授倒了,圖書館也必將受到影響。


    隨手抄起一支筆在指尖轉著,青苗肯定地說,“張教授沒有作假,我相信他。我們等著就行了!”


    等到張教授獲獎了……不,甚至隻要等到那篇論文登上《cell》了,一切的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館長!您相信別人可不信啊!就算是要等,我們也得先澄清吧?不然還沒等到張教授的好消息,我們圖書館要先倒了!”


    阿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就澄清一下吧!我一會兒寫一份通告,下午張貼上去。”青苗下了決定,完全不慌了。倒是阿鈺一直擔心會不會忽然有讀者讀到這份報道,坐立不安。


    她瞧了一眼外麵的太陽,掛在天空中央。現在已經是大上午了,不少人應該都看完報紙了。唉,真令人擔憂!


    果然,下午來的讀者已經減少了不少。即使是來了的讀者,也不乏神情異樣的。


    青苗寫了一份簡要的告示準備去張貼,一路上都有讀者看著她竊竊私語。


    “她就是館長?看起來好年輕啊!”


    “就是她幫助張教授作假?”


    “噓!她看過來了!”


    三個大學生本來正在談論青苗,見她轉過身來立刻埋頭接著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等到青苗走了,他們才又開始交流起來。


    “你們剛剛躲什麽啊?”其中一個板寸有些不開心地小聲罵道,“我們又不是不占理!她既然做出了那樣的事……”


    一個頭發帶有天然卷的小卷毛呆呆地說,“可是……我慫啊!”


    板寸聽了氣得要死。


    青苗幹脆利落地把這剛剛打印好的告示貼在了一樓大廳的白板上,眾人來之前還掛念著幾分看書,現在能目不斜視地去看書的人已經少之又少,大多數都駐足在白板前一探究竟。


    “是引用?不可能吧……”有人懷疑。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至於騙人啊!一看就知道了!”有人疑惑。


    “辯護之言罷了!”還有人不屑。


    他的話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


    這個時候報紙就是人們眼中的權威,上了報紙怎麽可能有錯?


    一定是張教授作假,這家圖書館是幫凶!


    青苗知道這時候跟他們說不通,幹脆也不多說。情況就放在這裏,實在不願意相信的她也沒辦法,隻能等到張教授的結果出來了。


    阿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倒是忿忿不平。


    “他們還看得是館長您的書呢!怎麽還這樣!白眼狼!”


    一邊免費看著別人的書,一邊還罵別人。有本事不看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噓!噤聲!這時候不要亂開口,免得事態激化。”青苗一把拉過阿鈺,不讓她再多嘴。人群一激動起來,發生什麽就不好說了。


    阿鈺翻了個白眼,惱火地繼續在前台坐著了。


    第一天勉強還算是風平浪靜,來的人除了口頭上說兩句也不敢做什麽。


    第二天開始事態逐漸發酵,圖書館的人也越來越少。


    接近一周後,阿鈺來的時候都有些心驚膽戰了。


    “館長!我看到附近大學生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青苗還在淡定地看書,聞言微微抬眸,眼波流轉間自是一片安寧。


    “有多激動?”


    阿鈺小心翼翼地躬身靠近,在青苗耳畔喃喃道,“我聽見有人說,他們正在策劃著過來抗議!”


    “過來抗議?”青苗好像聽到了一個神奇的詞語。


    “他們要怎麽過來抗議?”青苗終於放下了書,抬頭問阿鈺。


    “您怎麽還不明白?就是過來……過來遊|行示威啊!”


    遠在大洋彼岸的米國,《cell》的主編接到了電話。


    “艾薩克,你給我打電話真是難得啊!”


    “嗯?你說什麽?催一下?艾薩克,你要知道不是什麽論文都能插隊的,何況還是一個華國人……”他嗤笑道,頗有些不屑。


    “要是接受我們米國教育的華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你說一個在遠東地區的……什麽?怎麽可能!真的嗎?”


    他放下電話,急忙喊來助理,“斯科特!斯科特!我們上周收到的來自華國的論文給誰審核了?快去給我催一下!”


    “什麽?你不記得了!快去給我找!你這個小混蛋!要是誤了我的正事,你今年的獎金就別想要了!”


    可憐的斯科特平白無故地被罵了一頓,他心裏氣憤不已,以前來自那些國家的論文不是都這樣處理的嗎?怎麽現在還找起他的麻煩來了?


    他剛剛要走,主編又把他喊住,“等等,斯科特!找到了直接拿來給我看看!”


    他一定要搶先瞧一瞧,細胞史上第一例完整的係譜細胞樹!


    隻要能插手,每年的科研經費那麽多,隨便漏下來一點就可以……


    就算到不了他的手上,退休前位子能動一動也是好的!


    蔡秘書又咽了口唾沫,垂著頭,恭敬地說,“這是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張教授論文發表的期刊。之前王教授他們去那家圖書館探查過張教授查閱過的資料,有看到一份細胞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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