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係統防盜章, 全文購買未滿70%,在72小時後才能購買觀看  雲山站雖然隻是個縣級小站, 不過因為雲山縣旅遊開發, 這裏秀麗的風景吸引了不少遊客。現在又正是暑假,讓這個小站每天的客流量十分可觀。


    一輛開往h市的高鐵即將到站, 站台上站了不少人。雖然大家都在排隊, 可每個點都排成了三排甚至四排的隊伍。


    站台工作人員吆喝了幾次要排成一列,千萬不要擁擠, 可大家依然不為所動。短短兩分鍾的停靠時間,再加上炎熱的天氣,都讓大家非常的焦躁,急著想要上車。


    一個撐著紅傘, 遠離人群站在後方的女孩,此時也就顯得尤為突兀。


    女孩身材高挑清瘦, 身穿著淡藍色斜領盤扣棉麻長袖衫,下身穿著靛藍色百褶長裙,側腰上還掛著一對銀鈴,腳上踩著繡花布鞋,十分古樸文藝。紅傘擋住了她的容貌,隻能看到她握著紅傘的手非常的白皙。


    她撐著紅傘靜靜的站在那裏,四周好像有屏障一樣,讓她沒有受到熱浪的襲擊, 給人一種陰涼的感覺。


    大家還來不及多想, 這個時候火車來了, 原本就急躁的人全都提起行禮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工作人員不停的吹哨子,讓踩到線的人往後退。


    車廂門打開,車上的人還沒全下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裏擠,使得門口堵了一小會,引來大家的不滿。


    “先下後上,有的人急什麽啊!”


    容黎微微抬高紅傘,依然淡定的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都走進去,她才有了動作。看似不緊不慢,卻一晃從幾米開外的地方走進了車廂裏,剛站穩沒一會,火車就啟動了。


    車廂裏十分熱鬧,容黎往裏掃了一眼,抬步徑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你坐錯了。”容黎走到自己的位置跟前,發現有個大媽已經占了她的位置。拿出車票又對了一次,確定是自己的位置便是開口。


    那大媽看了容黎一眼,隨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屁股跟釘在位置上一樣,根本沒有挪動的意思。


    容黎將自己的票擺到大媽麵前,提高音量:“這是我的位置……”


    “什麽你的位置,這寫你的名字啦?還是這火車是你家的?”大媽不耐煩的將容黎的手揮走,臉色露出鄙夷神色:“你自個不提前上來占座,慢悠悠的一上來就想找位置,哪有這麽美的事。”


    容黎認出這個大媽就是剛才沒等人下車,就拚命往裏擠,還引起一小陣堵塞的人。


    “這是我的位置,請你讓開。”容黎的聲音沉了下去。


    那大媽依舊巋然不動,還滿嘴冷嘲熱諷,大聲嚷嚷了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素質,竟然這麽跟長輩說話。換做是我的孩子,早就給一巴掌了。別說火車不用對號入座,就算是對號入座,我坐你的位置又怎麽了?尊老愛幼懂不懂,你爸媽和老師是怎麽教的!連讓個座都不願意,看著長得人摸狗樣的,就這素質以後還能幹成什麽事!”


    容黎靜靜的望著那大媽,比普通人瞳孔更大更黑的眼眸,此時更顯幽黑。


    “看什麽看!有這麽盯著長輩的嗎,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也不知道吃什麽長這麽大的,放在我們那個時候,你這種女孩壓根沒人願意要。”大媽被盯得心底發毛,虛張聲勢的噴了回去,跟個灑水壺似的。


    容黎微微眯眼,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搭到了椅背上,還未來得及動作,坐在隔壁的女孩聽了半天,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出聲:“這種人說不通的,我去幫你找列車員,讓她過來管管。”


    說完不等容黎反應,就風風火火的跑去找列車員了,那大媽冷哼了一聲,依然不當一回事。


    列車員很快被找過來,看了容黎的票,又去查了那大媽的票,發現那大媽的票是站票。


    “阿姨,你這是站票,是沒有位置的,這個位置是這個女孩的,麻煩你讓一下。”列車員勸道。


    找列車員的年輕女孩也幫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那大媽任由大家風吹雨打,依然堅持不動搖。


    “我坐一下怎麽了?現在年輕人站一下會死啊!我年紀這麽大了也不知道讓座,知不知道什麽是禮義廉恥啊?真是心寒啊,誰還沒個老了的時候。這點小事也那咄咄逼人,真是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大媽一會謾罵一會哭訴說自己這裏疼那裏不舒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吃得藥比飯還多,眼前這個小姑娘還要逼自己站著,心太狠太毒了。


    列車上的人看著那氣色紅潤、身材壯碩有力大媽,紛紛搖了搖頭。剛才擠火車的時候,連壯漢都被她擠到後麵,跟練家子似的,這才多少會的工夫就說自己老了、病了、殘了變成林黛玉了?


    “你身上有病,病得不清?”容黎突然開頭。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大媽,癱在座椅上,一邊咳嗽一邊說:“我年紀這麽大了,身體能好嗎。我現在全身沒勁,腰酸腿疼,一會下車都下不了還得讓人幫忙拿輪椅。”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陸怡婷也就是那個幫忙找列車員的女孩,聽到這樣的話頓時怒了。雖然不關自己的事,可就是瞧不慣。


    平常在新聞和論壇經常看到一些為老不尊的人,在公交車上道德綁架逼人讓座,可這還是第一次現實裏看到,而且還是需要對號入座的火車!


    現場直接目擊對方的無賴樣子,比聽人說要讓人氣憤得多。


    “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的,我又沒坐你的位置,人家都沒說什麽,你瞎起哄什麽。這社會就是有你這樣的人,所以才變得這麽冷漠的。”


    陸怡婷被氣得夠嗆,還想說些什麽,被一雙手拍了拍肩膀。


    她抬頭就看到那個被占座的女孩對著她笑了笑,陸怡婷微微愣神,又一次被這個女孩的漂亮精致的麵容給閃到。女孩的皮膚白得好像會發光一樣,周身的氣質就好像拍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樣,柔和又冰涼涼的。被對方美眸直視,再大的火也能消下去。


    “你有病,病得不清,是嗎?”容黎再一次開口。


    “剛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年紀輕輕就耳聾了啊!”大媽聽得心裏別扭還有些瘮得慌,這不是咒自己嗎,可為了占座依然百無禁忌的開口:“對,我老了,病得不清。你非要我站著,我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給我出錢治。”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容黎手持著紅色長傘在地上輕輕敲了三下,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這個動作,看到了也沒有放在心上。


    說完沒有繼續糾纏,她轉向列車員讓她解決自己的座位問題。買了坐票就產生了契約,擁有入座的權力。現在被別人剝奪,且無法協調,那麽工作人員就要負責解決。


    列車員雖然沒法解決占座的問題,這時候卻也沒有推托,將容黎帶到了依然還有空位的商務座。


    大媽看到容黎離開,嗤了一聲,還瞪了一旁的陸怡婷就閉著眼睛睡覺了。


    她突然覺得全身很疲憊,大概是這幾天到處奔波,所以現在鬆懈下來就有些累了。


    這個不大不小的波瀾,表麵上很快平息了下去。


    雲山縣到達s城已經天黑了,陸怡婷終於熬到下車,準備入站的時候就已經拿著行李等在了門口。


    八個多小時的火車,讓她早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她也擔心身邊那個不講理的大媽又出什麽幺蛾子,一路上,那大媽不停的咳嗽和哼哼,一直使喚她,打熱水泡麵倒垃圾。要是不理會,那大媽又開始那絮絮念——我要是喝不上這口熱水、吃不上這口泡麵,就是你害的我。


    陸怡婷不想一路被念叨,雖然明知道對方就是裝裝樣子,也隻能幫這個忙,反正是舉手之勞。


    現在快要到終點站,她可不想又被纏上,讓她幫忙扛行李她可抬不動,所以才會急匆匆的想要趕緊下車。


    一開門,陸怡婷就迅速擠下了火車,跟屁股後頭有人追似的。


    剛準備下出站口的地下通道,就被人拍了肩膀,回頭一看,是之前那個被占座的女孩。


    “剛剛謝謝你。”容黎朝著笑道。


    陸怡婷又被晃了神,這女孩長得可真是漂亮啊,比明星都不差了。氣質還很出眾,梳著簡單的麻花辮就非常的好看。


    陸怡婷有些不好意思:“你別這麽客氣,我又沒做什麽。”


    出站的人很多,電動扶梯排了很多人,兩個人邊等邊聊起天來。


    “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是h市的人,你是來這邊玩的嗎?”陸怡婷閑扯道。


    “我是來找我阿爸的,以前沒有來過這。”


    陸怡婷好奇道:“阿爸?你是雲山縣的人嗎?我好像聽一些本地人也是這麽叫自己爸爸的。”


    “嗯,我是雲山縣人。”


    “你們那特美漂亮,人也特別的好,我都想在那常住下去。”陸怡婷眼睛發亮。


    雲山縣屬於偏遠地區,深山裏有不少少數民族聚集地,非常的有特色。以前比較封閉,所以沒什麽名氣,近些年隨著旅遊開發,漸漸的被人熟知。


    陸怡婷當初在網上看到那裏風景和人文建築等,一下就喜歡上了,又看了攻略和介紹,覺得這裏商業化沒有那麽嚴重,就利用這次假期跑到了那去放鬆心情。


    來到雲山縣,發現這裏比介紹的還要好。風景秀麗,當地人還非常的淳樸好客,讓她對這次旅行非常的滿意。一聽對方是雲山縣人,對她更有好感了。


    “你以後有空過去,我可以給做你的導遊。現在開發的地方隻是一小部分,真正漂亮的地方你們外地人不知道。”


    “真的?那可說好了。我們加個微信吧,我叫陸怡婷,你呢?”


    “我叫容黎,我沒有微信。”


    陸怡婷愣了愣,沒有想到還有年輕人沒有微信的,雲山縣小販攤子上都有微信掃碼付款了。可當她知道容黎不僅沒有微信還沒有手機的時候,更是詫異不已,現在還有人沒有手機的?這出門得多不方便啊,讓她簡直無法想象。


    雲山縣雖然是個貧困縣,有不少貧困的山民,可容黎明顯不屬於這類人。


    她這一身都是手工紮染製成的衣服,工藝極好,價格並不便宜,不應該是買不起手機的貧困戶。


    雲山縣裏隻有深山裏的山民,才會穿著手工製作的衣服,那些山民平時很少出門,有的一輩子沒離開過村裏,還保留著古老的生活習慣。隻有鄉鎮上趕集的時候,才會偶爾遇到。


    陸怡婷原本以為容黎是走文藝複古的女生,現在看來恐怕是深山裏的山民,所以才會這麽打扮。當地人說有些山民喜歡保留最原始的生活習慣,對現代化的東西敬謝不敏。


    “你爸爸知道你今天到這裏吧?已經在出站口等你了嗎?”


    容黎搖了搖頭:“我從小就沒見過我阿爸,他以前留的電話沒打通。”


    陸怡婷一聽,更加擔心了。


    容黎一看就是個單純又弱小的女孩,還長得這麽漂亮,一個人出門在外多危險啊!


    “那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嗎?”


    容黎報了一個地址,陸怡婷詫異又開心:“真是巧了,我住的地方也是這個方向,距離並不遠,我們一會可以一起拚車啊。”


    陸怡婷住的地方有些偏,那裏不通地鐵,最後一班公交車已經停了,隻能打的回去。一個人有些害怕,因為要路過一片荒涼的地方,兩個人就安全多了。


    “好。”


    陸怡婷用打車軟件叫了一輛快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那個司機不停的往後看,那眼神讓她覺得有些不適。


    想到容黎長得這麽漂亮,吸引司機多看幾眼也正常。不過保險起見,她路上一直盯著路線。


    陸怡婷住的地方更近,要下車的時候她有些不放心:“你跟我在這裏下車吧,今晚先跟我住,明天再去你要去的地方。”


    “我也沒多遠了,謝謝你。”


    兩個人畢竟萍水相逢,也還算是陌生人,陸怡婷也不好勉強,看了司機一眼:“那你到了給我電話,我這邊手機能看到你的路線。”


    車子開走了,原本沉默的司機開始和容黎攀談起來:“小妹妹,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啊?”


    “嗯,我第一次來h市。”


    “你去的地方正在修路,沒法過去,我帶你從另一條路繞過去。”司機一邊說一邊加速,從一處走過的時候,悄悄在手機上點了到達。


    容黎抬眼,望向車內後視鏡,唇角微微往上翹,溫和又禮貌:“好,隨你。”


    如果是其他事,他不會趁著這個難得的拍攝空閑打擾他。實在是這個信息內容和鍥而不舍的電話,讓他心存疑惑,覺得有必要告知自己的老板。


    自從之前謝鐸南的手機號碼被曝光,每天手機快要被打爆之後,原本就極少使用現代通訊設備,還用著最古早綠屏手機的謝鐸南,就將這老古董丟給了高助理負責。


    圈裏人都知道,想要找到謝鐸南,直接聯係助理高助理還來得快些。


    躺椅上的高大男人正在閉目養神,身穿精致龍袍的他,仿若感受不到高溫的侵襲,和其他因為炎熱而焦躁得恨不得扒了自己一層皮的其他人來說,顯得格格不入。


    一把小小的電扇,就能讓他陷入心靜自然涼的狀態。


    他的五官線條硬朗,閉著眼依然能感受到他超於常人的帥氣,又有著成熟男人的沉穩。被打擾了休息,微微睜開眼掃過來,如同帝王一般有種君臨天下的直視感,令人臣服。


    “什麽消息?”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卻讓人聽不出聲音的情緒。


    高助理走向前,將那條消息擺在謝鐸南麵前:“您自己看看,已經連續發了十幾天。我原本以為是惡作劇,可是他提到了具體地名,叫雲山縣柳槐村,讓我覺得有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謝鐸南一掃之前的慵懶,將手機搶了過來,看到手機裏的內容,直接呆滯了。


    他認真的看了好幾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他、他有個女兒?


    這怎麽可能!


    可是這個人提到了已經在他心裏塵封已久的地方,讓他不敢也不能隻當做是惡作劇。


    當年他許諾,今生絕不會主動回到村子,與村子裏的人聯係,更不能與人提起。若是村子有難求助,也必須義不容辭。他這條命是對方救的,如此也理所應當。


    這也是他的手機號莫名被曝光,不停被騷擾也不敢停號換號的緣故。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終於來了電話,還是以這麽驚世駭俗的內容。


    謝鐸南直接回撥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謝鐸南。”


    “你好,我是容黎。”


    隨即就是謎一樣的沉默,對彼此的存在,心裏都有些微妙。聽到聲音的那一瞬,異樣感更是濃烈。


    謝鐸南清咳一聲,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容黎報了自己的地址,謝鐸南一聽就知道這孩子恐怕一直在影視城外麵等著,連忙讓高助理去把對方接進來。


    如果不是他出麵不方便,他現在就親自去接了。


    高助理驚訝於他的急切,卻沒說什麽就照辦了。至於這件事的真假,以及帶來的後果,就不是他一個助理考慮的。


    “你就是容黎?”


    高助理看到容黎還是忍不住的驚訝,他以為頂天就是十歲出頭的孩子,沒想到竟然這麽大了!如果真的是謝鐸南的女兒,那他有容黎的時候,豈不是還沒二十歲?


    若兩人真的有關係他也是信的,因為容貌都非常出眾,而且確實有些地方頗為神似。


    容黎將紅傘微微抬高,露出自己的小臉,點了點頭:“是。”


    高助理忍住驚訝將容黎帶進了影視城裏,容黎在離開前,對這幾天一直熱心照顧她、一直為他想辦法的薑超磊道謝。


    直到容黎的背影消失,薑超磊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那個人……好像是謝鐸南的助理!容黎要找的人,不會是謝鐸南吧?!


    片場裏十分混亂和忙碌,不過容黎的出現,依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她撐的紅傘十分顯眼,走過身旁如同一縷清風,最要緊的是,帶她的人是謝鐸南的助理高助理,這就令人十分好奇了。


    謝鐸南是圈裏有名的異類,性格孤僻桀驁,不管是片場裏還是私下和圈裏人都不是很熟悉。除了拍戲其他活動一概不參加,原本還跑跑宣傳,自從刺殺事件之後,現在連宣傳都很少。


    圈裏像他這樣低調的實力派演員不是沒有,可缺乏除了影視作品之外的曝光,沒有什麽緋聞,卻還擁有流量明星一樣的熱度,就少之又少了,是難得的既有實力又有熱度的明星。


    這次,他的助理竟然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到片場?這不禁令人浮想聯翩。


    謝鐸南焦躁的在原地等待,不停的轉動著手上的道具扳指,無法像之前一樣雲淡風輕。


    當容黎遠遠的走過來,謝鐸南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


    這是我的骨肉!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骨肉怎麽蹦出來的,可當兩人目光對上的那一刻,他非常玄學的肯定了這一點,這個女孩是身上流淌著他的血。


    容黎看到謝鐸南的那一刻,心底最後的那點懷疑也瞬間消失了。


    這是她的阿爸,身上散發的味道就是阿爸的味道。


    雖然在此之前,她從不知道什麽是阿爸的味道。


    謝鐸南全身僵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擺動手腳,麵部表情變得極為冷硬,再加上穿著龍袍更覺得十分威嚴。


    高助理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板這麽失態,心中更覺不妙,看來這女孩還真的有可能是老板的女兒,要是消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掀起多大風波!


    為了老板的名譽著想,以及避免今天晚上就被經紀人王哥轟死,高助理非常有眼色的默默驅散了旁邊的工作人員。


    大概知道自己嚴肅時候的樣子很嚇人,謝鐸南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可這笑容比剛才更陰森恐怖。


    高助理心底默默吐槽,然後就識趣的退到一邊。


    謝鐸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終蹩腳的吐了一句當下氣氛最不合適的話:


    “你媽媽是誰啊?”


    容黎原本還處在雲裏霧裏,謝鐸南的氣息讓她很舒服,這段時間困擾她的焦躁和不安都得到了安撫。可聽話的時候,失態的瞪大了眼。


    “你怎麽可以忘了我阿媽!”


    雖然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年,可也不該忘得幹幹淨淨吧?


    謝鐸南接觸的人很少,村子裏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一直被老村長和阿媽照顧著,結果他竟然連阿媽都能忘了。


    即便沒有那些關係,她阿媽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容黎心中不是滋味,板著臉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謝鐸南苦笑:“我當年受了重傷導致昏迷不醒,國內外專家都說我再也醒不過來。是家中老管家把我帶到了柳槐村,在那裏混混沌沌的治療了一年,等我有意識開始清醒,就被帶出村了。除了老村長,別的人我都沒有見過。”


    眼前的女孩總不能是他和老村長的女兒吧?


    謝鐸南想想心底都發寒,先不說老村長當時就已經非常老了。他一直把對方當長輩敬重,受不了這刺激。


    “你沒見過我阿媽?”


    謝鐸南搖了搖頭:“除非你的阿媽是老村長。”


    容黎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坦然並不像在撒謊。這讓容黎也開始混亂了,這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


    她回想老村長跟她說的話,似乎很多細節確實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


    但是沒見過,她怎麽來的?


    總不能自己阿媽趁著對方年輕,昏迷之中就偷偷借種了吧?


    這種猜測讓容黎嚇了一跳。


    在村子裏還真不是沒有這種事,柳槐村女多男少,有些女孩想要孩子又沒合適的人成婚,就到外頭借種。


    可這怎麽想都不太道德啊。


    謝鐸南百度百科上寫著今年37歲,推算他當時也就是剛成年左右。莫名其妙就失身有了孩子,其實可以稱得上是個受害者,屬於被強迫。她不能去責怪孕育自己的阿媽,可也知道這樣做不對。


    這恐怕是最尷尬的認親現場了吧,容黎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抱歉,我沒有想到是這樣,打擾了。”


    “等等!”謝鐸南連忙攔住她,容黎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望向他。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想要得到柳槐村的治療是要付出代價的,當時的他最好的狀況就是變成植物人,很大可能會失去。老管家為了救命,代替他和老村長做了交易。


    雖然內容頗為含糊,但是老村長保證不是傷天害理的事,謝鐸南醒來之後也認同了這個交易。


    可一直到現在,他也弄不清楚具體是什麽,如果不是容黎突然出現,他都忘了這回事。


    原來,交易的內容取他的精血,去孕育一個孩子嗎?


    這個代價還真是令人意外。


    謝鐸南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後會結婚生子,可看到容黎的那一瞬,一種微妙感油然而生,似乎……有個孩子也不錯?


    “你不用勉強。”容黎一臉認真,小臉並不見委屈,可這個樣子反倒讓謝鐸南更加心疼。


    他並不打算將事情原委告知,任由誰知道自己是交易而生都不會覺得是一件愉快的事,至少目前還不能。


    謝鐸南柔下聲,盡量讓自己看著很和藹:“抱歉,我當時混混沌沌的,腦子裏記不住事,很多事都給忘了。從村子裏出來,除了老村長其他都不記得了。”


    容黎的黑眸望著謝鐸南,覺得對方並沒有排斥她的意思,心底微微舒了一口氣。


    這也是有可能的,依照老村長的風格,能親手把外村人救活已經很不易,肯定不會讓他在村子裏多待。


    “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是……是爸、爸爸的不對。我之前並不知道有你,現在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謝鐸南這麽多年也演過父親,不過孩子都是小蘿卜頭。現在麵對這麽大的女孩自稱爸爸,感覺又新奇又古怪,卻不會排斥。


    雖然整件事透著稀奇,可兩人父女身份不作假,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容黎看著眼前依然非常年輕,跟她站一起更像哥哥的高大男人,抿了抿唇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進行親子鑒定,以免出差錯。”


    雲山站雖然隻是個縣級小站,不過因為雲山縣旅遊開發,這裏秀麗的風景吸引了不少遊客。現在又正是暑假,讓這個小站每天的客流量十分可觀。


    一輛開往h市的高鐵即將到站,站台上站了不少人。雖然大家都在排隊,可每個點都排成了三排甚至四排的隊伍。


    站台工作人員吆喝了幾次要排成一列,千萬不要擁擠,可大家依然不為所動。短短兩分鍾的停靠時間,再加上炎熱的天氣,都讓大家非常的焦躁,急著想要上車。


    一個撐著紅傘,遠離人群站在後方的女孩,此時也就顯得尤為突兀。


    女孩身材高挑清瘦,身穿著淡藍色斜領盤扣棉麻長袖衫,下身穿著靛藍色百褶長裙,側腰上還掛著一對銀鈴,腳上踩著繡花布鞋,十分古樸文藝。紅傘擋住了她的容貌,隻能看到她握著紅傘的手非常的白皙。


    她撐著紅傘靜靜的站在那裏,四周好像有屏障一樣,讓她沒有受到熱浪的襲擊,給人一種陰涼的感覺。


    大家還來不及多想,這個時候火車來了,原本就急躁的人全都提起行禮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工作人員不停的吹哨子,讓踩到線的人往後退。


    車廂門打開,車上的人還沒全下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裏擠,使得門口堵了一小會,引來大家的不滿。


    “先下後上,有的人急什麽啊!”


    容黎微微抬高紅傘,依然淡定的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都走進去,她才有了動作。看似不緊不慢,卻一晃從幾米開外的地方走進了車廂裏,剛站穩沒一會,火車就啟動了。


    車廂裏十分熱鬧,容黎往裏掃了一眼,抬步徑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你坐錯了。”容黎走到自己的位置跟前,發現有個大媽已經占了她的位置。拿出車票又對了一次,確定是自己的位置便是開口。


    那大媽看了容黎一眼,隨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屁股跟釘在位置上一樣,根本沒有挪動的意思。


    容黎將自己的票擺到大媽麵前,提高音量:“這是我的位置……”


    “什麽你的位置,這寫你的名字啦?還是這火車是你家的?”大媽不耐煩的將容黎的手揮走,臉色露出鄙夷神色:“你自個不提前上來占座,慢悠悠的一上來就想找位置,哪有這麽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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