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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炎炎,又是一天最熱的時候, 天地之間的景物都好像曬得扭曲了,熱浪迎麵撲來令人難以呼吸。


    火車站台上更是炎熱, 等待的人們不停張望, 大汗淋漓的等待著火車的到來。不管手上抓著什麽, 此時都充當了扇子。


    雲山站雖然隻是個縣級小站,不過因為雲山縣旅遊開發,這裏秀麗的風景吸引了不少遊客。現在又正是暑假, 讓這個小站每天的客流量十分可觀。


    一輛開往h市的高鐵即將到站, 站台上站了不少人。雖然大家都在排隊,可每個點都排成了三排甚至四排的隊伍。


    站台工作人員吆喝了幾次要排成一列,千萬不要擁擠,可大家依然不為所動。短短兩分鍾的停靠時間, 再加上炎熱的天氣,都讓大家非常的焦躁, 急著想要上車。


    一個撐著紅傘, 遠離人群站在後方的女孩,此時也就顯得尤為突兀。


    女孩身材高挑清瘦,身穿著淡藍色斜領盤扣棉麻長袖衫, 下身穿著靛藍色百褶長裙, 側腰上還掛著一對銀鈴, 腳上踩著繡花布鞋, 十分古樸文藝。紅傘擋住了她的容貌,隻能看到她握著紅傘的手非常的白皙。


    她撐著紅傘靜靜的站在那裏,四周好像有屏障一樣,讓她沒有受到熱浪的襲擊,給人一種陰涼的感覺。


    大家還來不及多想,這個時候火車來了,原本就急躁的人全都提起行禮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工作人員不停的吹哨子,讓踩到線的人往後退。


    車廂門打開,車上的人還沒全下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往裏擠,使得門口堵了一小會,引來大家的不滿。


    “先下後上,有的人急什麽啊!”


    容黎微微抬高紅傘,依然淡定的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都走進去,她才有了動作。看似不緊不慢,卻一晃從幾米開外的地方走進了車廂裏,剛站穩沒一會,火車就啟動了。


    車廂裏十分熱鬧,容黎往裏掃了一眼,抬步徑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你坐錯了。”容黎走到自己的位置跟前,發現有個大媽已經占了她的位置。拿出車票又對了一次,確定是自己的位置便是開口。


    那大媽看了容黎一眼,隨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屁股跟釘在位置上一樣,根本沒有挪動的意思。


    容黎將自己的票擺到大媽麵前,提高音量:“這是我的位置……”


    “什麽你的位置,這寫你的名字啦?還是這火車是你家的?”大媽不耐煩的將容黎的手揮走,臉色露出鄙夷神色:“你自個不提前上來占座,慢悠悠的一上來就想找位置,哪有這麽美的事。”


    容黎認出這個大媽就是剛才沒等人下車,就拚命往裏擠,還引起一小陣堵塞的人。


    “這是我的位置,請你讓開。”容黎的聲音沉了下去。


    那大媽依舊巋然不動,還滿嘴冷嘲熱諷,大聲嚷嚷了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素質,竟然這麽跟長輩說話。換做是我的孩子,早就給一巴掌了。別說火車不用對號入座,就算是對號入座,我坐你的位置又怎麽了?尊老愛幼懂不懂,你爸媽和老師是怎麽教的!連讓個座都不願意,看著長得人摸狗樣的,就這素質以後還能幹成什麽事!”


    容黎靜靜的望著那大媽,比普通人瞳孔更大更黑的眼眸,此時更顯幽黑。


    “看什麽看!有這麽盯著長輩的嗎,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也不知道吃什麽長這麽大的,放在我們那個時候,你這種女孩壓根沒人願意要。”大媽被盯得心底發毛,虛張聲勢的噴了回去,跟個灑水壺似的。


    容黎微微眯眼,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搭到了椅背上,還未來得及動作,坐在隔壁的女孩聽了半天,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出聲:“這種人說不通的,我去幫你找列車員,讓她過來管管。”


    說完不等容黎反應,就風風火火的跑去找列車員了,那大媽冷哼了一聲,依然不當一回事。


    列車員很快被找過來,看了容黎的票,又去查了那大媽的票,發現那大媽的票是站票。


    “阿姨,你這是站票,是沒有位置的,這個位置是這個女孩的,麻煩你讓一下。”列車員勸道。


    找列車員的年輕女孩也幫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那大媽任由大家風吹雨打,依然堅持不動搖。


    “我坐一下怎麽了?現在年輕人站一下會死啊!我年紀這麽大了也不知道讓座,知不知道什麽是禮義廉恥啊?真是心寒啊,誰還沒個老了的時候。這點小事也那咄咄逼人,真是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大媽一會謾罵一會哭訴說自己這裏疼那裏不舒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吃得藥比飯還多,眼前這個小姑娘還要逼自己站著,心太狠太毒了。


    列車上的人看著那氣色紅潤、身材壯碩有力大媽,紛紛搖了搖頭。剛才擠火車的時候,連壯漢都被她擠到後麵,跟練家子似的,這才多少會的工夫就說自己老了、病了、殘了變成林黛玉了?


    “你身上有病,病得不清?”容黎突然開頭。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大媽,癱在座椅上,一邊咳嗽一邊說:“我年紀這麽大了,身體能好嗎。我現在全身沒勁,腰酸腿疼,一會下車都下不了還得讓人幫忙拿輪椅。”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陸怡婷也就是那個幫忙找列車員的女孩,聽到這樣的話頓時怒了。雖然不關自己的事,可就是瞧不慣。


    平常在新聞和論壇經常看到一些為老不尊的人,在公交車上道德綁架逼人讓座,可這還是第一次現實裏看到,而且還是需要對號入座的火車!


    現場直接目擊對方的無賴樣子,比聽人說要讓人氣憤得多。


    “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的,我又沒坐你的位置,人家都沒說什麽,你瞎起哄什麽。這社會就是有你這樣的人,所以才變得這麽冷漠的。”


    陸怡婷被氣得夠嗆,還想說些什麽,被一雙手拍了拍肩膀。


    她抬頭就看到那個被占座的女孩對著她笑了笑,陸怡婷微微愣神,又一次被這個女孩的漂亮精致的麵容給閃到。女孩的皮膚白得好像會發光一樣,周身的氣質就好像拍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樣,柔和又冰涼涼的。被對方美眸直視,再大的火也能消下去。


    “你有病,病得不清,是嗎?”容黎再一次開口。


    “剛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年紀輕輕就耳聾了啊!”大媽聽得心裏別扭還有些瘮得慌,這不是咒自己嗎,可為了占座依然百無禁忌的開口:“對,我老了,病得不清。你非要我站著,我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給我出錢治。”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容黎手持著紅色長傘在地上輕輕敲了三下,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這個動作,看到了也沒有放在心上。


    說完沒有繼續糾纏,她轉向列車員讓她解決自己的座位問題。買了坐票就產生了契約,擁有入座的權力。現在被別人剝奪,且無法協調,那麽工作人員就要負責解決。


    列車員雖然沒法解決占座的問題,這時候卻也沒有推托,將容黎帶到了依然還有空位的商務座。


    大媽看到容黎離開,嗤了一聲,還瞪了一旁的陸怡婷就閉著眼睛睡覺了。


    她突然覺得全身很疲憊,大概是這幾天到處奔波,所以現在鬆懈下來就有些累了。


    這個不大不小的波瀾,表麵上很快平息了下去。


    雲山縣到達s城已經天黑了,陸怡婷終於熬到下車,準備入站的時候就已經拿著行李等在了門口。


    八個多小時的火車,讓她早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她也擔心身邊那個不講理的大媽又出什麽幺蛾子,一路上,那大媽不停的咳嗽和哼哼,一直使喚她,打熱水泡麵倒垃圾。要是不理會,那大媽又開始那絮絮念——我要是喝不上這口熱水、吃不上這口泡麵,就是你害的我。


    陸怡婷不想一路被念叨,雖然明知道對方就是裝裝樣子,也隻能幫這個忙,反正是舉手之勞。


    現在快要到終點站,她可不想又被纏上,讓她幫忙扛行李她可抬不動,所以才會急匆匆的想要趕緊下車。


    一開門,陸怡婷就迅速擠下了火車,跟屁股後頭有人追似的。


    剛準備下出站口的地下通道,就被人拍了肩膀,回頭一看,是之前那個被占座的女孩。


    “剛剛謝謝你。”容黎朝著笑道。


    陸怡婷又被晃了神,這女孩長得可真是漂亮啊,比明星都不差了。氣質還很出眾,梳著簡單的麻花辮就非常的好看。


    陸怡婷有些不好意思:“你別這麽客氣,我又沒做什麽。”


    出站的人很多,電動扶梯排了很多人,兩個人邊等邊聊起天來。


    “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是h市的人,你是來這邊玩的嗎?”陸怡婷閑扯道。


    “我是來找我阿爸的,以前沒有來過這。”


    陸怡婷好奇道:“阿爸?你是雲山縣的人嗎?我好像聽一些本地人也是這麽叫自己爸爸的。”


    “嗯,我是雲山縣人。”


    “你們那特美漂亮,人也特別的好,我都想在那常住下去。”陸怡婷眼睛發亮。


    雲山縣屬於偏遠地區,深山裏有不少少數民族聚集地,非常的有特色。以前比較封閉,所以沒什麽名氣,近些年隨著旅遊開發,漸漸的被人熟知。


    陸怡婷當初在網上看到那裏風景和人文建築等,一下就喜歡上了,又看了攻略和介紹,覺得這裏商業化沒有那麽嚴重,就利用這次假期跑到了那去放鬆心情。


    來到雲山縣,發現這裏比介紹的還要好。風景秀麗,當地人還非常的淳樸好客,讓她對這次旅行非常的滿意。一聽對方是雲山縣人,對她更有好感了。


    “你以後有空過去,我可以給做你的導遊。現在開發的地方隻是一小部分,真正漂亮的地方你們外地人不知道。”


    “真的?那可說好了。我們加個微信吧,我叫陸怡婷,你呢?”


    “我叫容黎,我沒有微信。”


    陸怡婷愣了愣,沒有想到還有年輕人沒有微信的,雲山縣小販攤子上都有微信掃碼付款了。可當她知道容黎不僅沒有微信還沒有手機的時候,更是詫異不已,現在還有人沒有手機的?這出門得多不方便啊,讓她簡直無法想象。


    雲山縣雖然是個貧困縣,有不少貧困的山民,可容黎明顯不屬於這類人。


    她這一身都是手工紮染製成的衣服,工藝極好,價格並不便宜,不應該是買不起手機的貧困戶。


    雲山縣裏隻有深山裏的山民,才會穿著手工製作的衣服,那些山民平時很少出門,有的一輩子沒離開過村裏,還保留著古老的生活習慣。隻有鄉鎮上趕集的時候,才會偶爾遇到。


    陸怡婷原本以為容黎是走文藝複古的女生,現在看來恐怕是深山裏的山民,所以才會這麽打扮。當地人說有些山民喜歡保留最原始的生活習慣,對現代化的東西敬謝不敏。


    “你爸爸知道你今天到這裏吧?已經在出站口等你了嗎?”


    容黎搖了搖頭:“我從小就沒見過我阿爸,他以前留的電話沒打通。”


    陸怡婷一聽,更加擔心了。


    容黎一看就是個單純又弱小的女孩,還長得這麽漂亮,一個人出門在外多危險啊!


    “那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嗎?”


    容黎報了一個地址,陸怡婷詫異又開心:“真是巧了,我住的地方也是這個方向,距離並不遠,我們一會可以一起拚車啊。”


    陸怡婷住的地方有些偏,那裏不通地鐵,最後一班公交車已經停了,隻能打的回去。一個人有些害怕,因為要路過一片荒涼的地方,兩個人就安全多了。


    “好。”


    陸怡婷用打車軟件叫了一輛快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那個司機不停的往後看,那眼神讓她覺得有些不適。


    想到容黎長得這麽漂亮,吸引司機多看幾眼也正常。不過保險起見,她路上一直盯著路線。


    陸怡婷住的地方更近,要下車的時候她有些不放心:“你跟我在這裏下車吧,今晚先跟我住,明天再去你要去的地方。”


    “我也沒多遠了,謝謝你。”


    兩個人畢竟萍水相逢,也還算是陌生人,陸怡婷也不好勉強,看了司機一眼:“那你到了給我電話,我這邊手機能看到你的路線。”


    車子開走了,原本沉默的司機開始和容黎攀談起來:“小妹妹,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啊?”


    “嗯,我第一次來h市。”


    “你去的地方正在修路,沒法過去,我帶你從另一條路繞過去。”司機一邊說一邊加速,從一處走過的時候,悄悄在手機上點了到達。


    容黎抬眼,望向車內後視鏡,唇角微微往上翹,溫和又禮貌:“好,隨你。”


    容黎來到片場的時候,就感受到這裏有股淡淡的邪氣,但是並不嚴重,很多地方其實都會有。這種水平至多是讓八字輕的人有些倒黴罷了,倒黴程度也不過是走路崴一下,喝水被嗆到的程度。


    這種情況一般她不會管,過於幹淨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容易讓人缺乏抵抗力。隻不過聽到阿爸說這裏總是黴事連連,這裏的氣場也確實讓她有種不適感,這才讓她動手暗暗消除。


    沒想到這才一會功夫,邪氣重聚,越演越烈,雖然依然不是非常嚴重,可著實奇怪。


    無緣無故的,整個氣場就變了。


    容黎不敢掉以輕心,默默的將手腕上的勾魂索抽出,摘下腰間的鈴鐺,鈴鐺在沒有風和人為的幹預下自己輕輕搖晃著。


    這時,鈴鐺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響,使得處於拍攝安靜狀態的現場充斥著鈴聲。


    “卡!怎麽回事?!”張安森勃然大怒,電影拍攝是現場收音,這聲音無疑幹擾了拍攝。


    隻見一道殘影從身邊越過,還未等人反應,就聽到劈裏啪啦物品砸到地上的聲音,頓時引來一片尖叫聲。


    搖臂攝像機掉下來了!


    那道殘影正是容黎,如果不是她將一個老演員拉到一邊,這個老演員肯定就就會被砸了。


    容黎目光銳利的盯向一處,手裏的勾魂索猛的往那一甩,空氣中發出莫名的尖利聲響,令人忍不住捂住耳朵。那裏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猙獰物體,未看清模樣就瞬間被打散。


    四周濁氣頓時全無,明顯感受到片場和剛才有所不同,變得更加明亮和清新。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令人目瞪口呆。


    “你沒事吧?”謝鐸南迅速從最上頭的龍椅上走下來,緊張的上下打量突然竄過來、距離事故現場最近的容黎。


    “謝謝,謝謝,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就要交代在這了。”老演員反應過來,連忙道謝,看著地下的殘骸,心有餘悸。


    老演員是圈裏著名老戲骨,在這部戲裏的角色非常重要。前麵已經拍了很多場重頭戲,後麵還有不少沒拍,要是剛才出了事,損失會非常嚴重。


    張安森深深吐了一口氣,額頭上盡是冷汗:“道具組!你們怎麽檢查機器的!趕緊對所有設備再進行一次徹查!”


    出了這麽大的事,隻能先暫停拍攝。


    “真的太感謝你了。”張安森態度十分誠懇,隨即又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些髒東西徹底沒有了吧?”


    要不是親眼目睹,怎麽也想不到空氣中竟然會藏著這種猙獰的怪物,難怪他們劇組裏總是怪事連連。


    容黎將謝鐸南幫她撿回的勾魂索戴好,搖了搖頭:“我還找不到本體在哪裏,剛才隻是怨氣,還沒有徹底根除。”


    “請問你有解決的辦法嗎?我真的快受夠了。”張安森幾乎想給眼前不知哪裏來的女孩跪下來,他拍了這麽多年的電影,第一次這麽心力交瘁。


    原本這電影就不好拍,各種壓力非常大,還不停的出事故,而且防不勝防,實在是太折磨了。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就像頭頂上有一把刀一樣,隨時可能會掉下來將自己切成兩半。


    “我會解決的。”容黎道。


    謝鐸南一臉嚴肅:“會不會有危險?”


    “不用擔心。”容黎朝他笑了笑,“這家夥很狡猾,一時半會兒恐怕沒那麽快抓住它。避免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了,我得做一些準備。今天我的反擊會引來它的反撲,落日之後最好不要繼續在這裏逗留。”


    張安森當即就借要仔細檢查所有設備為由,停止了拍攝。


    雖然停拍一晚上損失不小,可要是出了事損失更大。之前晚上出事的概率就比白天高,容黎既然已經這麽說,他不敢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其他投資人也不敢。


    “剛才的事最好找個說辭,以免引起恐慌,更容易讓髒東西趁虛而入。”容黎道。


    邪物的實力更多在於精神上的影響,從而誘導人的行為。所以不宜散播令人恐懼的傳言,人心惶惶反而壞事。


    謝鐸南帶著容黎離開片場,一起坐上車。


    “你現在住在哪裏?”


    容黎報了地址,高助理一聽要不是具有極高的職業素養,差點沒把車開到溝裏去。


    謝鐸南也皺緊眉頭:“你怎麽住在那?你要是喜歡那裏的別墅,我重新給你買一棟。”


    “不用了,我覺得那裏很適合我。”容黎道,並解釋別墅的由來。


    一聽是老村長置辦的屋子,謝鐸南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至於容黎覺得那種陰森森的大宅住著更舒服,他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他的女兒本來就與眾不同。


    “今天跟我去認認家門,那邊距離親子鑒定的地方也比較近。”


    “好。”認家門’三個字讓容黎心底微微一動。


    “處理那種事對你真的沒有危險?如果棘手不需要勉強,花錢找人就是。”謝鐸南舊話重提。


    容黎認真道:“我不會逞能的,我從小學的就是這個。”


    女兒是個術師,謝鐸南既自豪得意又是擔憂。


    這年頭術師非常難得,今天露那一手已經看出他這個女兒非同一般,畢竟她可是柳槐村出來的。可同時,這個職業非常的危險,邪物從來都不好對付,多少術師折在這裏頭。


    “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說,我是你的爸爸,是你的依靠,和別人不一樣。”


    親子鑒定對於兩個人來說,其實都是走過場罷了,謝鐸南並不覺得說這話太早。


    容黎從小就被寵著,並沒有孤兒的孤獨和悲傷。可當她聽到這樣的話,心底依然十分觸動,她以後也是有阿爸的人呢。


    “好。”


    謝鐸南沒有聽到一聲爸爸心底有些失望,不過想著等親子鑒定下來,讓孩子徹底放下心來,再叫也不遲。兩個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麵,總需要彼此適應的過程。


    謝鐸南將容黎帶到最好的私房菜館,跟土大款似的一擲千金將所有的菜都上了,就為了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麽樣的口味,恨不得一天就把缺失的十八年都給補回來。


    回到家,容黎更是震驚不已。短短的時間裏,謝鐸南已經把她的房間準備好,風格讓她很是喜歡。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就先讓高助理湊合著先弄,你喜歡什麽跟我說,以後慢慢改。衣帽間裏的衣服置辦得也比較倉促,你先湊合著穿。”


    容黎看著寬敞的衣帽間裏擺滿了春夏秋冬各式各樣的衣服,鞋子以及搭配的首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謝謝。”


    “跟爸爸不要說這麽客氣的話,這些年我都沒管過你,這點東西算什麽。”謝鐸南自稱爸爸非常的順口,完全不帶一點卡殼。


    容黎搖了搖頭:“你是因為不知情。”


    這其中的尷尬,兩人都有意識的暫時回避,當年到底怎麽回事兩人怕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等有機會回柳槐村跟老村長問清楚,瞎猜沒有任何意義。


    晚上,容黎用自己的頭發製作鎮魂繩,她發現她現在的能力明顯比之前要穩定了不少,甚至比在村子裏的時候還要高一節。


    從她遇到她的阿爸,她就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


    “老村長,這是你讓我來找我阿爸的目的嗎?”


    容黎從小修煉,她沒有師父,隻有刻在靈魂深處的傳承。可自從她來了月經之後,她發現她的能力就停滯不前了,甚至有倒退的跡象。


    幾年來,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提升。


    謝鐸南這邊也明天感受到了女兒到來給他帶來的益處,幾年沒法好好入睡的他,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神清氣爽。


    對比屋子裏平和融洽的氣氛,外頭現在已經快鬧翻天了。


    昨天晚上就有某知名狗仔預告,明天一大早要發布一個驚天大消息。


    一群吃瓜群眾早早的等待,瓜一放出來頓時刷上了熱搜。


    #謝鐸南與神秘女子共度晚餐,且帶回家中奮戰一整夜未出#


    標題刺眼醒目,照片也非常清晰,雖然看不清女孩子的長相,可謝鐸南的樣子卻是一清二楚沒法洗。


    謝鐸南從來都是零緋聞,這些年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是著名的黃金單身漢,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女孩,而且還有爆料帶到了劇組,有可能會飾演《江山》裏的角色,頓時引來一片熱議。


    有祝福的,也有冷嘲熱諷的。


    不過謝鐸南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且一直單身,而且並不走偶像路線,戀情公布雖然轟動,也是情理之中,不會成為爭議的話題。


    雖然有人暗示謝鐸南潛規則,但是也不排除是正經談戀愛。至於安插進劇組,現在也還是捕風捉影的狀態,說明不了什麽,更多影迷粉絲包括路人都願意相信謝鐸南的人品。


    很快,當天很快另一條關於謝鐸南的更勁爆消息被刷了上來,熱度比之前還高。


    #謝鐸南與神秘女子去做親子鑒定,疑是未婚先孕,好事將近。#


    該做的事她已經做了,能不能聯係上就看緣分吧。


    容黎滿十八歲的那天,老族長將她叫了過去,突然告訴她她還有個父親,而且還她去找他。


    容黎出生的村落與外頭不同,這裏用外頭的說法屬於少見的母係氏族製。婚姻形式是以母係血緣關係為紐帶,男女結婚,或是丈夫走婚,或是丈夫從妻居住。


    容黎的阿爸是個外鄉人,當年過來求醫,與照顧他的阿媽相互傾慕,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兩人分開了。分開的時候,她的阿爸並不知道阿媽已經懷孕。


    具體細節容黎並未得知,不過從老族長的語氣,應該沒有誰辜負誰這種事的發生,兩人非常和平的分開了。


    從前村裏排外嚴重,雖沒有明文禁止,但若是本村男子若是與外族女子成婚,就會被驅逐出村,後代不可姓容,永世不可回村。女子若是和外族男子有首尾,則將永世不得與男子見麵,若有孩子也不可告知其父的身份。


    所以容黎的阿媽並沒有將容黎的存在告訴她的阿爸,一來覺得沒有必要,二來也是族規不允許。而容黎的阿媽剩下容黎時,難產去世了。


    村子裏的人都很好,對容黎非常的寵愛,因此容黎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孤兒身份而覺得缺少關愛。


    容黎也曾好奇過自己的阿爸是什麽樣的人,可當初她阿爸是躺著進來的,村子裏沒幾個人見過,也不興問。老族長雖然疼她,卻對此隻字不提。


    容黎以為自己和阿爸這輩子沒有父女緣,沒想到老族長突然讓她去找她的阿爸。


    那天老族長蒼老無力的聲音還回蕩在她的耳邊:“你該去見見了。”


    該見?


    這兩個字意味深長。


    村子裏不是沒有像她這樣的孩子,雖然現在的規矩沒有以前嚴苛,如今也有和外族人成婚的,但不準住進村子裏,村子裏的事也不可對外談起,可也沒有所謂該見一說。


    血緣天性使然不稀奇,可這話是從最為遵守舊禮的老族長口裏說出來,透著蹊蹺。


    老族長並沒有多解釋,她一貫如此,不多解釋但是很有道理,事後會漸漸明白其深意。


    於是,容黎按照老族長的指示,沒多久就便踏上h市的火車,身上隻帶著一張她阿爸當年寫下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條。


    這麽多年過去,這張紙條已經開始泛黃,上麵的字跡依然清晰,筆鋒剛勁有力。


    容黎出山之後就找了電話撥了過去,但是並沒有人接起。昨天又打了一次,依舊如此。她猜想興許對方在忙,等他有空回複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電話旁邊,也就岔了。


    現在她有了自己的手機,若是對方看到回過來,她也能接了。她又發了那樣的短信,那個人要是看見,肯定會回的。


    要是沒看見或者不回……那是父女緣未到或是已盡,不必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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