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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其他事,他不會趁著這個難得的拍攝空閑打擾他。實在是這個信息內容和鍥而不舍的電話,讓他心存疑惑,覺得有必要告知自己的老板。


    自從之前謝鐸南的手機號碼被曝光, 每天手機快要被打爆之後, 原本就極少使用現代通訊設備, 還用著最古早綠屏手機的謝鐸南,就將這老古董丟給了高助理負責。


    圈裏人都知道,想要找到謝鐸南,直接聯係助理高助理還來得快些。


    躺椅上的高大男人正在閉目養神, 身穿精致龍袍的他, 仿若感受不到高溫的侵襲, 和其他因為炎熱而焦躁得恨不得扒了自己一層皮的其他人來說,顯得格格不入。


    一把小小的電扇,就能讓他陷入心靜自然涼的狀態。


    他的五官線條硬朗, 閉著眼依然能感受到他超於常人的帥氣, 又有著成熟男人的沉穩。被打擾了休息, 微微睜開眼掃過來, 如同帝王一般有種君臨天下的直視感, 令人臣服。


    “什麽消息?”聲音低沉充滿磁性, 卻讓人聽不出聲音的情緒。


    高助理走向前, 將那條消息擺在謝鐸南麵前:“您自己看看, 已經連續發了十幾天。我原本以為是惡作劇, 可是他提到了具體地名,叫雲山縣柳槐村,讓我覺得有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謝鐸南一掃之前的慵懶,將手機搶了過來,看到手機裏的內容,直接呆滯了。


    他認真的看了好幾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他、他有個女兒?


    這怎麽可能!


    可是這個人提到了已經在他心裏塵封已久的地方,讓他不敢也不能隻當做是惡作劇。


    當年他許諾,今生絕不會主動回到村子,與村子裏的人聯係,更不能與人提起。若是村子有難求助,也必須義不容辭。他這條命是對方救的,如此也理所應當。


    這也是他的手機號莫名被曝光,不停被騷擾也不敢停號換號的緣故。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終於來了電話,還是以這麽驚世駭俗的內容。


    謝鐸南直接回撥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謝鐸南。”


    “你好,我是容黎。”


    隨即就是謎一樣的沉默,對彼此的存在,心裏都有些微妙。聽到聲音的那一瞬,異樣感更是濃烈。


    謝鐸南清咳一聲,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容黎報了自己的地址,謝鐸南一聽就知道這孩子恐怕一直在影視城外麵等著,連忙讓高助理去把對方接進來。


    如果不是他出麵不方便,他現在就親自去接了。


    高助理驚訝於他的急切,卻沒說什麽就照辦了。至於這件事的真假,以及帶來的後果,就不是他一個助理考慮的。


    “你就是容黎?”


    高助理看到容黎還是忍不住的驚訝,他以為頂天就是十歲出頭的孩子,沒想到竟然這麽大了!如果真的是謝鐸南的女兒,那他有容黎的時候,豈不是還沒二十歲?


    若兩人真的有關係他也是信的,因為容貌都非常出眾,而且確實有些地方頗為神似。


    容黎將紅傘微微抬高,露出自己的小臉,點了點頭:“是。”


    高助理忍住驚訝將容黎帶進了影視城裏,容黎在離開前,對這幾天一直熱心照顧她、一直為他想辦法的薑超磊道謝。


    直到容黎的背影消失,薑超磊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那個人……好像是謝鐸南的助理!容黎要找的人,不會是謝鐸南吧?!


    片場裏十分混亂和忙碌,不過容黎的出現,依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她撐的紅傘十分顯眼,走過身旁如同一縷清風,最要緊的是,帶她的人是謝鐸南的助理高助理,這就令人十分好奇了。


    謝鐸南是圈裏有名的異類,性格孤僻桀驁,不管是片場裏還是私下和圈裏人都不是很熟悉。除了拍戲其他活動一概不參加,原本還跑跑宣傳,自從刺殺事件之後,現在連宣傳都很少。


    圈裏像他這樣低調的實力派演員不是沒有,可缺乏除了影視作品之外的曝光,沒有什麽緋聞,卻還擁有流量明星一樣的熱度,就少之又少了,是難得的既有實力又有熱度的明星。


    這次,他的助理竟然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到片場?這不禁令人浮想聯翩。


    謝鐸南焦躁的在原地等待,不停的轉動著手上的道具扳指,無法像之前一樣雲淡風輕。


    當容黎遠遠的走過來,謝鐸南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


    這是我的骨肉!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骨肉怎麽蹦出來的,可當兩人目光對上的那一刻,他非常玄學的肯定了這一點,這個女孩是身上流淌著他的血。


    容黎看到謝鐸南的那一刻,心底最後的那點懷疑也瞬間消失了。


    這是她的阿爸,身上散發的味道就是阿爸的味道。


    雖然在此之前,她從不知道什麽是阿爸的味道。


    謝鐸南全身僵硬,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擺動手腳,麵部表情變得極為冷硬,再加上穿著龍袍更覺得十分威嚴。


    高助理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板這麽失態,心中更覺不妙,看來這女孩還真的有可能是老板的女兒,要是消息傳了出去,不知道會掀起多大風波!


    為了老板的名譽著想,以及避免今天晚上就被經紀人王哥轟死,高助理非常有眼色的默默驅散了旁邊的工作人員。


    大概知道自己嚴肅時候的樣子很嚇人,謝鐸南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可這笑容比剛才更陰森恐怖。


    高助理心底默默吐槽,然後就識趣的退到一邊。


    謝鐸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終蹩腳的吐了一句當下氣氛最不合適的話:


    “你媽媽是誰啊?”


    容黎原本還處在雲裏霧裏,謝鐸南的氣息讓她很舒服,這段時間困擾她的焦躁和不安都得到了安撫。可聽話的時候,失態的瞪大了眼。


    “你怎麽可以忘了我阿媽!”


    雖然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年,可也不該忘得幹幹淨淨吧?


    謝鐸南接觸的人很少,村子裏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一直被老村長和阿媽照顧著,結果他竟然連阿媽都能忘了。


    即便沒有那些關係,她阿媽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容黎心中不是滋味,板著臉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謝鐸南苦笑:“我當年受了重傷導致昏迷不醒,國內外專家都說我再也醒不過來。是家中老管家把我帶到了柳槐村,在那裏混混沌沌的治療了一年,等我有意識開始清醒,就被帶出村了。除了老村長,別的人我都沒有見過。”


    眼前的女孩總不能是他和老村長的女兒吧?


    謝鐸南想想心底都發寒,先不說老村長當時就已經非常老了。他一直把對方當長輩敬重,受不了這刺激。


    “你沒見過我阿媽?”


    謝鐸南搖了搖頭:“除非你的阿媽是老村長。”


    容黎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坦然並不像在撒謊。這讓容黎也開始混亂了,這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


    她回想老村長跟她說的話,似乎很多細節確實是她自己腦補出來的……


    但是沒見過,她怎麽來的?


    總不能自己阿媽趁著對方年輕,昏迷之中就偷偷借種了吧?


    這種猜測讓容黎嚇了一跳。


    在村子裏還真不是沒有這種事,柳槐村女多男少,有些女孩想要孩子又沒合適的人成婚,就到外頭借種。


    可這怎麽想都不太道德啊。


    謝鐸南百度百科上寫著今年37歲,推算他當時也就是剛成年左右。莫名其妙就失身有了孩子,其實可以稱得上是個受害者,屬於被強迫。她不能去責怪孕育自己的阿媽,可也知道這樣做不對。


    這恐怕是最尷尬的認親現場了吧,容黎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抱歉,我沒有想到是這樣,打擾了。”


    “等等!”謝鐸南連忙攔住她,容黎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望向他。


    “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想要得到柳槐村的治療是要付出代價的,當時的他最好的狀況就是變成植物人,很大可能會失去。老管家為了救命,代替他和老村長做了交易。


    雖然內容頗為含糊,但是老村長保證不是傷天害理的事,謝鐸南醒來之後也認同了這個交易。


    可一直到現在,他也弄不清楚具體是什麽,如果不是容黎突然出現,他都忘了這回事。


    原來,交易的內容取他的精血,去孕育一個孩子嗎?


    這個代價還真是令人意外。


    謝鐸南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後會結婚生子,可看到容黎的那一瞬,一種微妙感油然而生,似乎……有個孩子也不錯?


    “你不用勉強。”容黎一臉認真,小臉並不見委屈,可這個樣子反倒讓謝鐸南更加心疼。


    他並不打算將事情原委告知,任由誰知道自己是交易而生都不會覺得是一件愉快的事,至少目前還不能。


    謝鐸南柔下聲,盡量讓自己看著很和藹:“抱歉,我當時混混沌沌的,腦子裏記不住事,很多事都給忘了。從村子裏出來,除了老村長其他都不記得了。”


    容黎的黑眸望著謝鐸南,覺得對方並沒有排斥她的意思,心底微微舒了一口氣。


    這也是有可能的,依照老村長的風格,能親手把外村人救活已經很不易,肯定不會讓他在村子裏多待。


    “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是……是爸、爸爸的不對。我之前並不知道有你,現在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謝鐸南這麽多年也演過父親,不過孩子都是小蘿卜頭。現在麵對這麽大的女孩自稱爸爸,感覺又新奇又古怪,卻不會排斥。


    雖然整件事透著稀奇,可兩人父女身份不作假,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容黎看著眼前依然非常年輕,跟她站一起更像哥哥的高大男人,抿了抿唇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進行親子鑒定,以免出差錯。”


    木頭箱子正中央擺著一張人形皮製品,看樣子不過四五歲的孩子,上麵畫著凶神惡煞凶的骷髏頭,如同惡魔般可怖。


    旁邊散落著人骨,頭骨被製作成了一個碗,其他骨頭也都製成了看不明白的玩意,上麵刻著瞧不明白的詭異符咒。看得出製作得比較倉促,因此工藝比較粗糙。


    右上角擺著一個黑色壇子,外麵用鮮血塗抹著同樣的血紅符咒,箱子打開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好像剛剛才製成的一般。


    整個箱子散發出令心底厭憎和惡心氣息,看到的人不寒而栗。雖然一時不明白怎麽回事,也能感受到這不是什麽正派東西,透著一股邪性。


    “怎麽挖出這麽個玩意,到底誰弄的?”


    “這一看就是歪門邪道,趕緊毀掉,這會給咱們村子帶來厄運的!”


    “誰敢!”李富貴紅了眼,硬是掙脫了束縛,撲到箱子上:“快放回去,放回去!我要是沒了兒子,我跟你們沒完!”


    聽到這句話,大家夥都一臉震驚,一下明白了過來。


    有人仔細再看那張人形皮,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這,這不是富貴家的丫頭嗎?”


    大家夥定晴一看,這還真是那倒黴孩子。看著李富貴癲狂模樣,又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所以……這不僅僅是一張人形皮,更是一張人皮!


    “李富貴,你這是造的什麽孽啊!”村子裏的老人很恨道。


    不少人明白過來,紛紛往後退,生怕李富貴的晦氣沾染了自己。他們這的人都迷信,可也很清楚絕對不能沾惹邪門歪道,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難怪李富貴結紮的老婆突然有了孩子,成天嘚瑟這次肯定是個男孩,原來搞了這麽一出。


    雖然村子裏的人都更看重男孩,可也沒有把閨女這麽作踐的,再想那丫頭死得離奇,更覺得整件事透著詭異。


    那丫頭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因為從小經常被苛待,所以膽子特別小,整天怯怯的縮在角落,怎麽敢爬到車子裏玩耍?平常靠近都被家裏人給踹走,怕她家裏生財玩意沾了黴氣。


    這就算了,孩子死了李富貴一家非但沒有傷心,反倒還挺樂嗬。從前大家心裏別扭也沒想這一家子會這麽心狠,頂天說一句這場意外倒是合了李富貴家的心意。


    可現在遇到事了,就覺得沒有那麽簡單了。


    要是這樣,這事件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都是一個村的,拐個彎就是親戚。遇到事的時候,大多選擇包庇,可這件事他們卻不敢如此。


    這件事性質太過於惡劣,紙包不住火,要是鬧出去他們就是包庇罪了。


    再者,為啥大家會做了同樣的夢?還白撿了銀鐲吸引他們去挖,肯定是這丫頭死不瞑目,所以回來讓大家為她討回公道。


    如果他們放任不管,很可能厄運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被這麽折磨死的,怨氣肯定大得不行。


    這玩意實在是太邪性了,雖說有傳聞將女孩屍首埋在人來人往的路上,能讓女孩魂魄不能歸家,這樣就生出兒子。可也沒有見過,死了還把孩子的皮給扒了,屍骨也製成了各種玩意,這也太惡毒了,是普通人無法承受的。


    有人當即就報了警,李富貴連同箱子裏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李富貴一開始還嘴硬,死不開口,任由警察怎麽問都不肯說話。直到後來知道自己老婆肚子疼,被帶到醫院,結果發現她並沒有懷孕,而是肚子裏有個大瘤子之後,徹底崩潰了。心理防線很快被突破,交代了一切。


    小愛是他故意鎖到車子裏的,他也是看了新聞得了靈感,這樣既能解決掉這個不想要的孩子,又不會被人懷疑故意謀殺。


    這一切都是和李富貴的老婆找到的一位‘高人’指點有關,李富貴老婆被拉去結紮之後,兩口子就開始經常吵架,要不是李富貴老婆十分厲害,娘家也不是善茬,李富貴早就在外頭讓人給他生個兒子了。


    李富貴老婆覺得沒兒子這輩子都立不住,到處找人,無意中結識了這個‘高人’,他給兩人提起了這個法子,利用他們的骨肉做法祈福。


    兩人一聽覺得有些太殘忍,心裏不免猶豫。可回去看到小愛,想到自己被擠走的兒子,很快就下了決心,策劃了一切。


    這件事引起了轟動,感歎李富貴夫妻的狠毒,小女孩的可憐。


    “這得多惡毒才會想要這麽殺死自己的孩子,連死後都不放過,壓榨最後一點價值。”


    “如果以後遇到這種事,我們應該要質疑那些父母是不是故意的,不能因為疏忽兩個字就不追究了。”


    “有誰知道會判多少年?不會又是關個幾年就給放出來了吧?殺死自己孩子也是殺人犯啊!”


    “……”


    審判沒有那麽快下來,不過李富貴兩口子這個案子和其他父母殺死自己孩子不同,他們並不是激情殺人,殺了之後也沒有悔過之意,所以不會判個幾年就能出來,隻是恐怕也不會死刑。


    “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幹嘛還留著。”吳姐憤憤不平道,她雖然平時是個心腸軟的,可遇到這種事她隻恨不得將那些惡毒的人淩遲處死。


    容黎微微一笑:“有時候活著不一定比死了好。”


    “什麽意思?”吳姐眼睛一亮。


    “反噬。想要邪咒害人,就必須做好反噬的準備。”


    邪咒失敗,小愛生前死後所受的罪,這兩口子以後每天都會享受到。不僅僅是悶死曬死,還有死後被扒皮抽筋的痛苦,全都會回到那兩人身上。


    死,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是解脫。


    吳姐聽到這話,心裏的不忿頓時消散了,好奇問道:“那腹中的孩子怎麽就變成瘤子了?一切都是巧合嗎?”


    “依靠邪術而生的胎兒即便落地也不能稱之為人,不過是藏有惡靈的肉團。未養成就被中斷,也就成了人體裏傷人的瘤子。”


    瘤子拿出來,半條命也快沒了。若是不拿,則必死無疑,還極為痛苦。


    這是逆天而行的代價。


    吳姐聽了心底覺得更加痛快,又道:“警察依照李富貴的交代去抓那個人,不過去到那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李富貴兩口子是惡毒的,而這個教唆人的‘高人’更是可惡至極,竟然教唆他人作出這麽惡毒的事。要是沒被逮到,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因為他而受害。


    提起這個人,容黎也忍不住皺眉。


    蠱惑人孕育惡靈,並非普通術士可以做到。他的目的,恐怕不是單純為了錢財讓李富貴兩口子有孩子這麽簡單。


    人皮畫,人骨器,以及人肉壇,想要製成非常不易。


    而且使用的邪術散發的氣息讓小超覺得非常熟悉,和他十幾年前開始有意識時,身邊的氣息很相似。


    兩者之前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當年別墅的碎屍凶殺案,隻是單純的反社會人格的人做出來的嗎?


    “容小姐,小愛就要離開了嗎?”吳姐出聲將容黎拉回現實。


    雖然小愛的屍骨不能拿回,不過咒術被破壞,靈魂就不再被壓製和束縛。她現在已經從車子裏釋放了出來,也不再受到以前的折磨。


    趙慶國現在又繼續開著車子運貨,雖然車子發生過不好的事,現在解決了,他們倒也不忌諱和害怕。畢竟這是他們最大的財產之一,轉手賣給別人也不厚道。


    “嗯,等到下個新月的時候,就會回到陰間,等著轉世投胎。”


    “我記得你之前說,和鬼魂在一起時間不長對我們沒有太大影響對吧?那能不能讓我們兩口子帶著孩子去一次遊樂場?這孩子生前沒被好好對待,我們希望她離開之前,留下一些好的記憶,開開心心的去投胎。”


    容黎讓小愛附在銀鐲上,被吳姐給帶走了,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離開的那一天,身上不再有半點戾氣。


    “這兩口子是好人,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小愛。”小超歎道。


    如果沒有容黎,兩口子現在怎麽樣還不好說呢。


    “凡事福禍相依,抵過了禍,福也就不會遠。”


    一年後,回到老家做生意的吳姐和趙慶國又有了一個孩子,雖然依然是個女兒,他們依然十分喜歡。


    孩子生下來的那天,趙慶國路過彩票站的時候,不知怎的從來沒買過彩票的他走了進去,用兩個女兒的生日買了一張彩票。


    沒有想到這無意之舉竟中了大獎!拿到了這輩子他們都不敢想的錢。


    而現在,容黎依如從前來到電影城,希望能找到機會見到那個人。


    她每天堅持電話和短信,可全都石沉大海。


    容黎覺得,這麽幹等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得考慮其他法子。


    這時,一個男人湊了過來,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她,然後才開口:


    “我已經觀察你好多天了,你也是跟其他人一樣,想到這裏找機會的吧?你的外形確實非常好,可是這麽幹等著是不會有結果的,你需要專業的團隊給你包裝和推出去。”


    男人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公司已經成立很多年了,很多明星都是我們捧出來的,你非常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可以為你提供一切機會,讓你很快成為大明星,而不是幹巴巴在這等機會。”


    容黎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挪到了他的頭上,表情十分專注。


    男人不知為什麽覺得這眼神瘮得慌:“你,你在看什麽?”


    容黎指著他的頭頂,緩緩開口:“你頭頂上有個女人。”


    第8章


    “啊?!什、什麽意思?”


    吳姐和趙慶國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他們抓住了重點,那個小女孩的魂魄還留在車子裏,事情沒解決,那車子還沒法用。


    “我們回去再說。”容黎不欲在外頭說這些,與兩人先回到家中。


    房門一關上,吳姐就著急的問道:“容小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家裏還有小孩玩的玩具嗎?”


    “有的,我女兒的玩具隻帶走了一半,還有不少留在這,我都收了起來,要拿出來嗎?”


    容黎點了點頭:“嗯。”


    吳姐不敢怠慢,連忙將玩具都拿了出來,在客廳空處鋪了一張爬爬毯,把所有的玩具都放在上麵。


    容黎將手裏的傘放在地上敲了三下,小女孩從傘裏飄了出來。沒有剛才的五孔流血的可不模樣,不過小臉慘白,一看就不是普通孩子,渾身上下透著冰冷。


    趙慶國已經見過,倒是比較鎮定,吳姐被嚇了一跳。


    小女孩有些怯怯的樣子,看到玩具眼睛一亮卻不敢上前。


    “去吧。”容黎道。


    小女孩看了吳姐和趙慶國一眼,吳姐雖然害怕,可更加心軟,看到這麽小的孩子沒了也難免心疼,她連急忙也點了點頭。


    小女孩這才開心的撲到玩具上,雖然沒法上手玩,可能看著它們就很開心。


    乖巧的模樣,讓人很是心疼,完全想象不出她和之前快要害死人的凶靈有什麽聯係。


    吳姐和趙慶國有些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很想弄清楚容黎剛才話的意思,可看到小女孩在這裏,又不知道是不是該問。


    容黎並沒有避諱,開口道:“這並不是她完整的魂魄本體,不過是沾有她意識的氣息。她的魂魄本體被人困在車子裏,我目前沒法帶出來。不過我現在暫時穩住了她的魂魄,沒有讓她被怨氣吞噬而暴虐害人。”


    “為什麽會這樣?”吳姐和趙慶國麵麵相覷,被人困在車子裏?什麽人會這麽做,為什麽會這麽做?


    等兩人知道小女孩正在受到的折磨的時候,心軟的吳姐直接紅了眼。


    “什麽樣的人會這麽惡毒啊!人死了都不放過,不過是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罪過,至於這麽對待嗎!”吳姐義憤填膺道,她也是個孩子的母親,根本無法想象這樣的事。


    趙慶國也忘了自己差點被這個怨靈害死,心底也很不是滋味:“有沒有辦法讓她不受這樣的罪?不過是個孩子,早早夭折已經夠可憐了,不應該死了還要受折磨。”


    吳姐和趙慶國的視線被小女孩感知,她朝著他們害羞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這樣的遭遇,兩口子覺得這個笑容並不瘮人,反倒很讓人心疼。


    “有人用女孩的屍體做文章,利用女孩的魂魄施咒祭奠。隻有找到她的屍體,才能破解咒法,將她的魂魄釋放出來。”


    趙慶國一臉肅然:“她恐怕和上個車主有關係,這件事交給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這麽狠心!”


    這輛車買來的時候還是八成新,對方明顯比較著急的想要賣掉,給的價格也很公道。趙慶國還以為自己撿了便宜,沒想到竟然藏著這樣的事。


    趙慶國去查的時候,費了不少功夫。


    前任車主之前是委托人賣的,明顯不想被人找到,各種隱藏自己的信息。這讓趙慶國更加覺得有貓膩,他在h市打工了這麽多年,接觸的人不少,還是有自己人脈和本事的。雖然費了不少功夫,可還是被他給查到了。


    “娘娘個腿,這個車子果然有問題!”趙慶國憤怒不已,忍不住爆了粗口。


    果然如同他們猜測的一樣,這輛車子曾經出了事,之前還上過新聞。趙慶國和吳姐看到的時候,還非常的憤怒,指責家長太粗心,甚至覺得應該追求監護人的責任。


    小女孩是被活活曬死在車子裏的,按照新聞上說,車子停在家裏的院子裏,不知道孩子什麽時候爬了進去還不小心鎖了門。


    那時候外頭正是臨近四十度的高溫,車子在烈日暴曬下很快就會跟個蒸籠一樣,小女孩就這麽被活活的曬死在自家的車子裏,父母距離自己近在咫尺。


    這期間,小女孩消失了六七個小時,她的家人都沒有察覺,直到傍晚要用車了,才發現小女孩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現場一片狼藉,能清楚的感受到小女孩當時的痛苦。


    因為出了事,車子就不能再用了。車子買回來也沒多久,原本的車主不想就這麽廢了,可在當地是很難賣出去。,車主就托人把車子賣到遠一點的地方,結果被趙慶國給買到了。


    這種帶凶的車就跟凶宅一樣,二手販賣的時候都得說明白,趙慶國也是被坑了。


    原本看到新聞的時候,趙慶國和吳姐兩口子就覺得家長並不無辜,覺得他們什麽事都沒有,感到很不忿。


    雖然有人說家長失去孩子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一輩子都會陷入自責之中,可趙慶國並不這麽認為。孩子死了不是更慘?而且還是以這種痛苦的方式,他們又找誰說理去?


    一碼歸一碼,沒有任何的懲罰措施,對不負責任的家長也就沒有警示和教育作用。隻有最實際的、發生本人身上的懲罰,才能讓那些人的行為有所約束。


    類似這種新聞總是層出不窮,足以令人警示,可不負責任的家長依然沒有吸取教訓。甚至還有家長,為了車子的玻璃,非要孩子在裏麵曬幾十分鍾,慢悠悠的回家拿鑰匙或者等開鎖匠過來。


    如果法律規定,這種行為不管是否造成什麽後果,直接關進去教育幾天,把這個責任明確規定了,好歹做事的時候也得掂量掂量。


    趙慶國平時是個不多話的,可遇到這種事,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尤其在網上的時候,更是暢所欲言。等貨空閑的時候他會刷一刷手機,經常為了這種事跟人在網上和那些他認為是聖母婊的人撕起來。


    他雖然是農村來的,農村孩子多是散養,養得沒那麽仔細,他自己也沒有履行好作為父親的責任,可他依然堅定的這麽認為。


    他們確實有很多無奈,可也不能作為沒有盡責的借口,否則就不會想辦法去改變和彌補。


    這也是他們暫時不敢再要一個孩子的緣故,不能負責就要謹慎。第一個還能說年輕沒想這麽多,稀裏糊塗的就有了,第二個可就沒有任何借口了。


    原本就心疼這些枉死的孩子,覺得作為家長應該要負責任。現在又知道這孩子的魂魄被人為的困在車子裏,趙慶國更是義憤填膺,惱怒不已,非常積極的去調查。


    車子原主人距離h市也不算很遠,趙國慶還專門跑到了當地去調查,對那家人的情況也更加清楚。


    “聽他們鄰居說,從小家裏頭對她就不好,不是打就是罵,嫌棄她是個女孩,沒出生就騙了他們一家。那架勢好像不是他們的孩子,而是他們的仇人。”


    小女孩雖然是家裏的第二個孩子,可前頭已經流掉和送走了好幾個,老大現在都已經十四五歲,早早就被趕去打工,不再讓她上學。


    這在當地不是一件密事,這家人就想要個男孩,懷小女孩的時候,原本醫院裏的人脈,因為給人看胎兒性別被人舉報掉了工作。當時醫院裏,人人自危根本沒人敢幹這事。


    這家人沒法就去找據說很準的神婆去算,對方告知是個男孩。於是他們歡天喜地的留下了孩子,沒想到生下來卻是個女孩。


    因為他們懷的時候大張旗鼓,所以人計生所都知道他們有了二胎,也沒法悄悄送走。不僅如此,還直接被拉去結紮。


    他們跑去找神婆,神婆說算的時候確實是個男孩,是這女孩在懷的時候就是個厲害的,把原本的男孩給擠走了,所以才會改了性別。


    神婆在當地有些名氣,經常弄些鬼鬼怪怪的東西,也不是好招惹的。這家人不敢拿她怎麽樣,隻能相信她的話,把怨氣都撒在了小女孩身上。


    趙慶國看了看專心看電視的小女孩,低聲道:“聽說她媽媽現在又懷上了,正在外頭東躲西藏。”


    “不是已經結紮了嗎?怎麽又懷上了?”吳姐詫異。


    “這種事也沒有百分百準的。”趙慶國道,“而且我聽說他們家前不久去外地找了什麽高人,沒多久就懷孕了。而且這家奶奶漏嘴說,這次肯定是個男孩。別人問起神神秘秘的,隻說是遇到能人了。”


    民間經常流傳著生兒子的秘方,尤其是重男輕女現象比較嚴重的地方,所以大家也不足為奇。不過這家人之前被坑了一次,成了一大笑話,這次還敢這麽囂張自信,讓人覺得他們肯定得到了什麽厲害的秘法,否則也不會結紮了還能要孩子。


    吳姐聽完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們在鄉下也經常聽到一些陰損的事,頓時就明白了什麽:


    “這就是他們把這孩子困住折磨的目的吧!我現在懷疑根本不是疏忽,就是他們故意害死的!否則怎麽忍心死了還要這樣糟踐?天底下怎麽有這麽沒良心的父母。”


    因為氣憤控製不住音量,吸引小女孩頭轉了過來,一臉懵懂。


    吳姐頓時閉了嘴,朝著她扯出一抹笑容。


    小女孩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又和玩具以及電視為伴,乖巧得令人心疼。容黎說現在的她才是平常的樣子,之前成了魂魄,會因為各種因素性格發生改變。


    新聞上經常報道這樣的事,卻不見家長有什麽懲罰,誰知道會不會看了之後就起了歹心?


    女孩長得瘦瘦小小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當地人都知道這家人對孩子很不好,飯都經常不給吃飽。有人心疼想要給她送吃的,還會被那家人罵不說,反過來對那女孩更差了,這麽一弄也就不敢再多事。


    這家人對待小女孩完全跟個仇人一樣,覺得她把他們的兒子給弄沒了。孩子已經四五歲了,可連個名字都沒有,平常家裏人就叫她臭丫頭、掃把星、奪命鬼等,所以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吳姐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大概猜到這可憐孩子為什麽突然想要害我們了。”


    謝鐸南擔心她誤解,連忙解釋道。他可不希望把自己的女兒給嚇跑了,一認親就要去上學,想想確實有那麽點可怕。


    “阿爸,你安排吧,我都聽你的。”


    “阿爸不是非要你去做些什麽,隻是希望你多經曆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你不用因為我故意委屈自己,阿爸隻是希望你能開心。”謝鐸南見自己女兒這麽乖巧,語氣更軟了,再次申明自己的意圖。


    容黎點了點頭:“阿爸,我知道的。我沒經曆過也不知道什麽感覺,試試也好。”


    謝鐸南看她確實不勉強,才道:“那我去安排,給你找個校風好的學校,上幾天試試。你隨時可以喊停,不用有所顧慮。一定記住,爸爸這麽提議的目的,隻是為了讓你更開心。”


    “嗯,好。”容黎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雖然村子裏的人都很寵著她,可沒有人這麽對待她。大家對她帶著尊敬,而老村長是唯一特別的,更多的是關注她能力的增長。


    這就是有阿爸的感覺嗎?很新鮮、也很開心。


    經過這麽一遭,容黎也變得大膽起來,問道:“阿爸,劇組裏還缺群眾演員嗎?”


    “怎麽?你現在也對演戲感興趣了嗎?”謝鐸南好奇。


    容黎一直對表演並不感興趣,張安森問過幾次,她都沒有同意嚐試,現在竟然突然主動問起來。


    “不是我。”容黎搖了搖頭,“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是群眾演員,想問問有沒有什麽機會。”


    在劇組這一段時間,她發現其實這種機會非常的多,有時候還不太好找人,還得跟群頭等人各種協調,和外頭群眾演員找不到活幹情況不對稱。


    容黎覺得既然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幫薑超磊一把,之前這個男孩一直很照顧她。


    “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大概和我差不多大。”


    謝鐸南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什麽朋友?你是怎麽認識的?家是哪裏人?人長得怎麽樣?你對他有好感?”


    一股腦問了一堆,尤其以最後一個問題聲音最為鏗鏘有力。


    “……阿爸?”


    謝鐸南輕咳了一聲:“我回頭讓高助理去看看,劇組挺缺龍套,多他一個也不會多,不過有沒有台詞和正臉就不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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