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柔比大關看起來淡定的多,之前她拽出老奎的魂魄的時候就知道那個所謂的祖神發現了她的動作,也猜到了祖神會動手。


    隨著風浪湧起,一道紅光從山村的方向直奔大關幾個而來。


    大關嚇的臉色一片煞白,當下癱軟在地上:“祖神……”


    這紅光韓向柔是第二次看到,上次在古堡裏,這道紅光在她麵前殺了那個前台。


    紅光的速度很快,依然在韓向柔沒有來得及動作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大關跟前,正在大光以為自己要碎成灰的時候,忽然看到紅光似乎撞到了一個看不到的罩子上,瞬間被擊散。


    韓向柔趁機將大關和三個女服務員的魂魄收起來。原以為祖神被自己這樣當麵打臉一定會非常惱怒,可出乎韓向柔的意料,祖神居然沒有再出手,就連海上的風浪都停了。


    夜幕降臨,韓向柔帶著二十來個人再次回到古堡,正如她所料,古堡裏空空蕩蕩的,一個村民都看不到。


    韓向柔把人都帶回來豪華套房,用符陣將整個房間都保護起來,依然拿八卦鏡作為陣眼。


    秘書們分了一間屋子讓老譚、馬晉他們也住了進來。這個時候大家也不講究那麽多了,簡單的刷刷牙就鑽進了被子裏。正在大家小聲的聊天的時候,屋裏的忽然都燈滅了,薑萌萌握著韓向柔胳膊的手一緊,聲音有些發顫:“他們來了嗎?”


    韓向柔伸手拍了拍薑萌萌的手,輕聲安慰道:“沒事,估計掉閘了。你放心,他們進不來。”說著她伸出手淩空畫了幾道符,一道道柔和光芒從她的手指尖飛了出來,落到不同的地方,就像一隻隻螢火蟲一樣,照亮了黑色的夜晚。


    看著漂浮的空中的一閃一閃的光芒,居然有種浪漫的感覺。大家心中的緊張漸漸退卻,很快困意湧起,沒一會兒功夫就都睡著了。


    韓向柔從床上站了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此時走廊裏密密麻麻的都是鬼魂,多的都排到了樓梯上,一眼望不到邊。韓向柔估摸著這是祖神著急了,將三百年死在這裏的冤魂全都放了出來。


    不等韓向柔說話,擠在最前麵的鬼魂朝韓向柔撲了過來。韓向柔摸了摸雷擊木手串,還是沒有將它取下來,這可是場大功德啊,浪費了就可惜了。


    “我知道你們都是受害者,被這裏的村民騙到島上被剝了皮,死後被桎梏在這裏,無法投胎。”韓向柔忽然朗聲說道:“我可以開鬼門將你們送到陰間。”


    刹那間所有的鬼都安靜下來,但看著韓向柔的眼神依然十分懷疑。


    韓向柔兩手掏出了符紙,熟練的一撚。這些年她不知開過多少次鬼門了,但這次她一出手就發現不對,符篆居然連接不到地府。


    忽然一聲嗤笑聲傳來,一個渾身帶著血腥氣息的厲鬼推來兩邊的鬼魂擠了過來,朝韓向柔露出滴血的牙齒:“我不想去投什麽胎,這些鬼裏麵有不少就是死在我的手上,即使我去了地府也要下地獄。還不如讓我直接吃了你,那樣我就會成為鬼王。”


    韓向柔懶得廢話,伸手將手串褪了下來往空中一拋,十八粒木柱子歡快的圍著厲鬼打轉,時不時冒出一絲藍色的雷霆火花。


    瞬間,厲鬼的周圍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所有的鬼都奮力的往外跑,生怕身上被那雷火碰到。


    韓向柔蔑視的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你是不是想死?”


    厲鬼臉色難看的瞪了眼韓向柔,終於沒敢再吭聲。


    韓向柔再一次嚐試著開鬼門,這次她將一絲意識放到陰氣裏,陰氣在鑽入地下沒有多久就被擋住了去路,和陰界隻差一尺之遙。


    韓向柔若有所思的收回了意識,怪不得這麽些年島上死的人都不能投胎,原來整個島都被屏蔽起來了,就像有結界一樣,鬼差壓根就發現不到這裏。


    韓向柔掏出一張符紙疊成了一個紙鶴,咬破手指給紙鶴點了兩個眼睛。刹那間紙鶴活了過來,忽閃著翅膀飛了出去。


    韓向柔將自己的意識連在紙鶴上,控製著紙鶴圍著小島轉了一圈。借著明亮的月光,韓向柔發現,原來這個小島上深藏著一個陣法。想必就是因為這個陣法才讓整個小島籠罩在迷霧裏,同樣也是這個陣法將小島隔絕開來,讓地府察覺不到這裏居然藏了上萬個魂魄。


    對於陣法韓向柔並不陌生,當初接受祖師爺傳承的時候就有一本關於陣法的書。隻是這些年韓向柔用的最多的是符篆,很少用到陣法的知識。


    既然察覺到有陣法,韓向柔一連串又放了幾隻用鮮血畫了眼睛的紙鶴出去,很快就尋找到了陣眼,居然就是那座神廟。


    紙鶴圍著神廟轉了一圈,似乎沒找到可以進入的地方,它們幹脆變回了符紙,努力的從門縫裏擠了進去。


    就在符紙進去的一瞬間,坐在神壇上的神像忽然睜開了眼睛,正好和紙鶴的眼睛對在了一起,韓向柔心中一悸,立馬切斷了和所有紙鶴的聯係。就在此時,走廊裏的厲鬼們眼睛變的血紅,原本還算清醒的意識都被肆虐的情緒所替代,他們忘了投胎轉世的願望,忘了雷擊木的可怕,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眼前的這個女人撕成碎片。


    韓向柔立馬在自己身邊布上一層陣法,從貼身的口袋裏取出一張金色的符紙,臉上流露出肉疼的神色。


    這張符紙是當初祖師爺顯靈時給她畫的一道符,要不是為了這上萬名鬼魂,她真的舍不得用。揉了揉難受的小心肝,韓向柔拋出去這道符,默念密咒,符紙發出耀眼的金光,直衝天際。


    “破陣!”韓向柔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小島。


    金光從天而降,瞬間將這個小島籠罩其中將小島上的陣法攪碎。海上的濃霧逐漸散去,隱隱約約能聽到過往船隻的鳴笛聲。


    睡的迷迷糊糊的陳琳聽到聲音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敢置信的拉開了窗簾。當她看到大海上星星點點的燈光時,立馬撲到床上把放在包裏的手機掏了出來。


    “有信號了!”


    韓向柔在走廊裏用最快的時間開了鬼門,但這些厲鬼的心神都被祖神控製著,沒有一個肯進。


    韓向柔已經用掉一張珍貴的破陣符了,也不在乎多費點東西。她一邊朗聲念淨天地神咒一邊取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功德,撒到厲鬼們的身上。功德之光消去了他們的殺念,幫他們恢複了清明。


    送走了所有的厲鬼,韓向柔將口袋裏的符篆掏了出來,放出了五個村民的魂魄:“時候不早了,進鬼門吧。”


    老奎站在原地沒有動,猶豫再三終於說道:“每年的祭拜前夕是祖神能力最弱的時候,若是你想殺他,就不要錯過今晚。”


    韓向柔點了點頭:“多謝!”


    ****


    夜裏的村莊比白天更加陰森,一排排的房子就像是一個個的墳包一樣,感覺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韓向柔剛進了村子,便被聞訊而來的村民們堵住了去路。村長站在最前麵滿是恨意的看著她:“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壞我們海神島的規矩?”


    “剝人皮的規矩嗎?”韓向柔冷笑道:“是誰給你自信,覺得我會遵守你們那個破規矩?不過若是你們願意改過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機會,幫你們開一扇鬼門……”


    村民們聽到這話不但沒有激動的神色,反而變得有些驚恐,聲嘶力竭地吼道:“我們不要去地府,我們隻信仰祖神!”


    韓向柔看到他們和中午的那五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再看看少了一半的村民,她忽然悟了:“是不是你們的祖神又對你們動手了。”


    “閉……閉嘴!”村長嘴唇哆嗦著,揮舞著手裏的鐮刀朝韓向柔砍了過去:“殺了她,剝了她的皮祭祖神!”


    三四十個村民朝韓向柔撲了過來,韓向柔手一揮,一摞符篆飛了出去,落到不同的位置:“困!”


    散落在各處的符篆發出一道道的光芒交織成一張大網,將所有的村民罩在裏麵。村民們猶如困獸一般,在大網裏奮力的掙紮,拚命的揮舞著手裏的鐮刀和斧子,哀嚎聲一片。


    神廟裏沒有燈,隻有神像前的兩個紅燭點燃著,發出了微弱的光芒。韓向柔走過去拿起一根蠟燭,把神像前的燈籠全部點燃。看著通亮的神廟,韓向柔忽然笑了:“神女,不下來聊聊嗎?”


    神像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神裏帶著惡毒和猜疑:“你怎麽知道我是神女。”


    韓向柔將長長的卷發攏起,用發圈紮上:“猜的。”


    神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可惜島上的村民都不如你聰明,三百年來就沒一個人猜到我就是他們祭拜的祖神。”


    “是不敢猜吧。”韓向柔輕笑道:“本以為祖神是個海神,誰知道是個裝模作樣的怪物。”


    似乎是怪物兩個字激怒了神女,神女怒吼了一聲,一具又一具的骷髏從兩側的通道裏朝韓向柔湧來。


    韓向柔一拳頭將跑的最快的骷髏打倒,隨手撿起他的兩個大腿骨握在手裏,把撲過來的骷髏都打的粉碎。


    “神女在這呆了三百年,就隻會這點東西嗎?”韓向柔活動了下手腳後把腿骨丟在地上,站在了神像麵前:“若是隻有這樣的話,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從神像裏走了出來,眉心的梅花紅的發豔:“你是這三百年來第一個敢破壞我好事的人。”


    韓向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嗤笑了一聲:“要不是你像縮頭烏龜一樣把這個小島包的這麽嚴實,隻怕早就被人給滅了。”


    神女淡淡的一笑:“若是你以為我隻會靠陣法,那你就錯了。”她伸手往前一點,韓向柔隻覺得眼前一晃,等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站在家裏的院子裏,而記憶一片空白,好像忘了什麽事一樣。


    “向柔,下班了。”韓母推開院門走了進來:“你怎麽在這發呆呢。”


    韓向柔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我好像忘了什麽事似的。”


    韓母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忘了的就不要再想了,肯定不是重要的事。”


    韓向柔點了點頭,伸手摟住韓母的胳膊,兩人說說笑笑的推開門,韓向柔便被屋裏的情景嚇了一跳,隻見一摞摞的百元大鈔擺的和牆一樣高,多的讓人下不去腳。


    韓母笑著拿起兩摞錢韓向柔手裏:“你爸投資賺到了錢,多的家裏都沒地方放了。”


    韓向柔接過錢在手裏把玩了片刻,忽然笑了:“我爸是不是剛好賺了兩億呀。”


    “對呀!”韓母笑著點了點頭:“你爸說這些錢都給你呢。”


    韓向柔又撿了幾摞錢看了一眼,輕笑道:“可惜了,這些錢都是一個編號的。”


    韓母一愣似乎沒聽明白韓向柔說什麽,韓向柔往手腕上的手串一抹,十八顆珠子淩空飛起朝韓母劈了過去:“你是不是傻,兩億元都是一個編號和一百塊有什麽區別。你還不如給我張存折呢,我還能多數一會零。”


    雷霆陣陣,被擊中的韓母消散在空氣裏,韓向柔眼前的別墅小樓快速消失。等睜開眼睛,韓向柔發現自己依然站在神廟裏,而原本站在她麵前的神女跪坐在地上,嘴角帶著一些血跡。


    韓向柔將手串收了回來,握在手心裏:“幻境造的有點假,你是不是沒見過錢呀?”


    神女用手背將嘴唇上的血跡抹去,有些不甘心地看著韓向柔,她明明是按照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製造的幻境,怎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識破了?


    感受到身體因幻境失敗遭到了反噬,神女兩手一揮,四具剝了皮的屍體從神壇下麵爬了起來。神女拖過一具屍體張開血盆大口,幾乎幾秒鍾一具屍體就消失了。韓向柔有些沒整明白她是怎麽吃的,不由地揉了揉眼睛,靠近了兩步。神女冷笑了一聲,又拖過來具屍體一口吞了進去,正準備拽第三具屍體時,隻見韓向柔輕啟紅唇,清脆的說了一句:“爆!”


    一聲巨響,神女身體一晃,胸口多了一個大洞,很快洞越來越大,很快神女的身體化為一片灰燼。


    一團黑霧從神女身子裏飄了出來,憤怒的吼道:“你居然暗算我!你們人類都是這麽奸詐卑鄙!”


    “若是不算計,隻怕也見不到你老人家的真身呀。”韓向柔看著眼前一團黑霧裏的影子,忍不住有些訝然的看著她:“你是蜃女?”


    “蜃女?”黑霧裏的影子大笑起來,可笑過之後又流下了一串串的淚水:“幾百年沒有聽人叫過我這個名字了,想不到還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韓向柔是從天一派流傳的書裏知道蜃女這個名字的,傳說她是海神的女兒,吐出的氣能製造幻象。雖然蜃女沒有神位,但也不應該混的這麽慘呀。


    韓向柔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說,通常隻有一件事能讓人變的如此淒慘,那就是:“你是不是被男人騙了?”


    這句話擊中了蜃女的點,她瞬間暴怒起來:“你們人類沒一個好東西。五百年前,我好心好意救了一個落海的男人,還嫁給了他。沒想到婚後他知道了我的秘密,居然把我灌醉殺了我取走了我的蜃珠,並用陣法把我封印在這裏。我花了兩百年才將這陣法煉化為己用,但是我沒有肉身沒有蜃珠壓根就離不開這裏。”


    蜃女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幸好我發現了一船的男人,我把他們弄到了島上,將自己的怨氣化為女人和他們成親,讓他們子子孫孫都供奉我。”


    韓向柔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說道:“這麽說你是他們的祖神還真沒錯,不過這麽坑自己子孫後代的你是第一個。”


    “子孫後代?”她冷哼了一聲:“我要子孫後代有個屁用,我要活下去報仇。可是我沒有蜃珠我的力量越來越弱,我必須吃更多的人才能維持住自己的力量。”蜃女看著韓向柔舔了舔嘴唇:“你和其他的人類不一樣,我吃你一個能抵三十個人,今天我就拿你當我的祭品。”


    蜃女呼嘯著朝韓向柔撲來,韓向柔往後一躲,伸手將捉鬼葫蘆拋了出去,蜃女避之不及,直接被葫蘆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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