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 驚不驚喜?<br/>這是防盜章辣, 補足訂閱量可破哦!  第9陣風


    扔下驚雷, 司濛就回房了。


    客廳裏眾人爭執不休, 她卻不管了。


    反正從小到大, 她做出的決定家裏人哪怕再反對, 到最後也隻能妥協。因為司家這一輩她是唯一的女孩, 誰都寵著她。


    關緊門窗,拉上窗簾,隻開一盞led小夜燈。


    窗簾緊閉, 室內光線昏沉, 小夜燈發出幾縷微弱的白光。勉強能照亮一小片彈丸之地, 大部分的空間都還被黑暗所包裹。


    司濛整個人陷進陰影,白色晚禮服被光打得暗影重重。


    禮服修身,她身段娉婷。可眼下穿在身上卻不方便畫畫。她快速找來睡衣換下。


    她再用皮筋把頭發綁上。她的頭發不長,堪堪到肩膀, 平時一般都披著,隻有畫畫的時候才會綁起來。


    架上畫板,準備好畫筆,將腦子裏的畫麵畫出來。


    她畫畫習慣在暗處,被大片大片黑暗包裹。


    很快白色的畫紙上便出現許多線條。看似淩亂、雜亂無章, 實則井然有序、布局完整。


    這幅畫畫完已經接近淩晨。窗外是大團濃黑夜色,一點星光都看不到。


    她伸了個懶腰。拿起桌角的手機, 點開相機, 對準畫板, 聚焦拍了一張。然後將照片傳給曲珍。


    做完這些她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了根煙。


    靠在桌沿,屈起一條腿,吞雲吐霧,姿態無比懶散。


    大重九很多人不喜歡,覺得它味道淡。她卻愛得深沉,很迷戀,有癮,戒不掉。


    視線不經意又掃到固定在窗戶邊的畫板,上麵男人的背影清雋修長,宛如料峭青鬆。


    細看之下這幅畫很完美。可司濛知道這不是她的水平。這幅畫有形,卻沒神,缺了最重要的東西。


    她很不滿意,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抬手扯下那張畫。


    捏在手裏,“哢嚓”一下,火苗瞬間噴射出來。下一秒,白煙升起,鼻尖聞到了一抹焦味。


    火在她手裏越燒越旺,火光撲閃,濃煙嗆鼻。


    眼看著就要燒到她的手。她手一甩,及時丟進腳邊的垃圾桶。


    眼睜睜看著畫紙化為灰燼。


    司濛經常燒畫。不滿意的廢稿全部都會被她燒掉。屋子裏的物件被她燒了不少。


    三哥過去就常說她再這麽燒下去,遲早把自己燒死。可她改不掉這個習慣。就像抽煙一樣,有癮。


    每次火苗燃起的那刻,她會變得興奮,才能短暫抑製住自己的絕望。


    拿來手機給曲珍發微信。


    司濛:「剛那副畫已經被我燒了。」


    她扒了扒淩亂的頭發,沒由來覺得煩躁。


    可能真的需要晏竟寧本人來給她當模特,她才能畫的出。


    ***


    周三,小雨,涼風習習。


    袁叔將車子開得很慢,車窗外山脈延綿不絕。


    立秋早就已經過了,山上已經出現了斑駁的一點黃。


    雨水拍打在車窗玻璃上,留下無數細小的水漬。


    司濛坐在車後座,心平氣和,無比鎮定。


    領證結婚對於很多女孩子來說都是大事,需要慎之又慎。可在她眼裏卻非常稀鬆平常。她說結婚就結婚了。


    她給好閨蜜童時顏發微信。


    司濛:「顏顏,份子錢準備好,我要結婚了。」


    好閨蜜給她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


    沒人相信她就要結婚了,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童時顏也一樣。誰能想得到她對待婚姻竟然這麽隨意任性。


    看來隻有等她拿了證,拍張照片發給好閨蜜,她才會相信。


    司濛其實並不孤獨,親人朋友一大堆。可沒人真正了解她,更沒人可以窺見她的內心。


    外人都說司家的女兒斯文大氣,溫婉可人。父母親戚都認為她是乖乖女,很聽話。粉絲們說三水小姐軟萌可愛,非常寵粉。


    可事實上,她骨子裏就是這麽狂妄不羈,不受約束。


    司濛和晏竟寧約了下午三點領證。眼下才十二點過半,時間還很早。


    “袁叔,您怎麽都不問一下我為什麽突然決定嫁給晏竟寧了?”她的聲音又平又穩,音量適中。


    司家上下全都覺得她在胡鬧,父親大發雷霆,母親憂心忡忡,三個哥哥一致認為她是畫畫畫傻了。


    隻有袁叔最平靜。從始至終都沒提出過反對。


    袁叔目視前方,專注打著方向盤,音色渾厚,“晏家長子很優秀,你眼光不錯。”


    司濛:“……”


    她莞爾,“怎麽個優秀法?”


    袁叔:“四小姐,看人看眼睛,一雙眼睛能看出很多東西,以後你就懂了。”


    “不重要了。”她輕聲說。


    嫁給誰都不重要,晏竟寧如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從他身上找回靈感。對於一個畫家來說,靈感就是命。甚至比命還重要。


    袁叔語重心長地說:“人做一個決定,不論出於何種初衷,記住,一旦做了,就一定要負責。”


    司濛:“我記住了。”


    ——


    袁叔走銅卜山,抄了近道,節省了一半的車程。因為路上開得慢,到達橫桑半山區民政局剛好下午三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時間點掐得剛剛好。


    透過車窗,一抹英挺俊秀的身影落入眼中。晏竟寧已經到了,一襲深色西裝,驕矜清貴。


    助理替他打傘,雨下得淅淅瀝瀝。


    遠遠看到她的車子,晏竟寧就從章覽手裏接過傘走到車前。


    他的步調不疾不徐,周身清寒。


    司濛趕緊拿了包,和袁叔一道從車裏下來。


    晏竟寧自然地把傘蓋到司濛頭頂,陰影瞬間被投射下來。


    轉手又拿給袁叔一把傘,“你好袁叔,我們之前見過麵的。”


    “雨不大,沒必要。”袁叔沒接,笑道:“以後要改口叫姑爺了。”


    晏竟寧笑笑,把傘收了回去。


    他摸出煙盒,給袁叔分煙,“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來很久了?”袁叔來者不拒,把煙別到右耳耳後。


    “我也是剛到。”


    袁叔:“山路滑,不敢開得太快。”


    “不急的,安全重要。”


    兩人寒暄兩句的功夫,雨勢漸大,劈裏啪啦拍打在傘麵上,聲響清脆。


    司濛趕緊對袁叔說:“我今天住在橫桑就不回家了。您開車注意安全。”


    袁叔點點頭,難得鄭重,“四小姐,你要幸福!”


    她柔柔一笑,“我會的袁叔。”


    袁叔轉身轉進車裏。司濛沒看到,老人家偷偷抹了抹眼角。


    目送袁叔將車子開遠,兩人一道走進民政局。


    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領證的人很少。兩人壓根兒都不用排隊。


    一整套流程下來都很順利。除了拍照的時候耽擱了一些功夫。


    司濛有嚴重的鏡頭恐懼,害怕拍照。每次麵對鏡頭她都會渾身緊繃,不自在,非常僵硬。


    她懼怕任何形式的鏡頭,鎂光燈和閃光燈更是讓她恐懼。她甚至從來都不敢自拍。


    這也是她出道這麽多年一直不敢辦畫展的原因。


    “新娘要放鬆,笑一笑。”


    司濛裂開嘴角,笑得跟僵屍一樣。


    攝影師拍了好幾遍都拍不好。拍出的照片根本沒法看。


    後麵還有人在等著拍照,司濛耽誤了不少時間。攝影師變得有些不耐煩。他舉著相機走到兩人跟前,“再照不好,我就隻能隨便弄一張給你們洗出來了。”


    晏竟寧:“讓後麵的人先拍吧。”


    他把司濛拉到角落裏,輕聲問:“你是緊張嗎?”


    “不是。”司濛的臉色有些發白,表情痛苦,“我就是怕照相。”


    很多人會有鏡頭恐懼,這倒也不稀奇。


    他一把握住她手,“等下你跟著我的節奏來,放輕鬆就行。”


    男人的手寬大,溫熱,能讓人安心。


    很奇怪,這次再對著鏡頭,司濛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很好!”


    一次就過了。


    簽字的時候,司濛沒一絲猶豫,幹脆利落地簽下了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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