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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叔是司家的老人, 從十八.九歲的年紀就開始留在司家做事,跟著司靖淞走南闖北。司家是做木材生意發家致富的,袁叔在其中起了重大作用,功不可沒。


    如今他年過半百, 不僅僅是管家, 更是親人。司濛每每和他說話都規矩地用敬稱。


    袁叔的兒子袁實也是司濛大哥司演的得力助手。


    “那成四小姐,我就先回去給老爺複命,你自己注意安全。”袁叔留著板寸頭, 前額飽滿, 古銅色的臉上笑容可掬。


    她微微點頭, “放心吧。”


    目送黑色的雷克薩斯行遠,司濛這才拉起拉杆慢慢地往寺裏麵走去。


    遠處銅卜山山頂蒼翠欲滴, 仿佛一塊瑩亮剔透的寶玉銜在天際, 微微倒映在人視線裏。


    司家人曆來信佛,她卻是家族中最沒有佛性和佛緣之人。一年難得來一趟永安寺。


    父親早就和住持天一大師通過電話, 寺裏的和尚一早就知道會有一位貴客遠道而來。


    她堪堪走到正門, 便有小和尚匆匆迎了出來,“是司小姐吧?師父命我來接你。”


    “嗯, 我是。”她點頭,對著來人頷首, “麻煩小師傅了。”


    “請跟我來司小姐, 師父在後院等你。”小和尚自然地接過她的行李箱提在手裏, 拉杆也不知道收一下,抬步就走。


    司濛趕緊從後麵跟上,邊走邊私下打量。


    廟還是那幾座廟,幾經修繕,但還是盡顯遲暮之態。樹還是那幾棵老樹,五棵百年的老樟樹,外加十多棵青鬆翠柏。


    一年未曾前來,寺中並未見有太大改變,還是她所熟悉的樣子。


    到了晚間,寺裏燒香拜佛的香客也少了許多。偌大的古寺也逐漸清淨下來。一股股濃鬱的熏香夾雜著清淡的樟木香揉在空氣裏,揮之不散。


    她探出鼻尖嗅了嗅,總覺得有那麽點心神晃蕩。


    天色已暗,古寺裏漸次亮起了燈。


    暖橘色的燈光落進眼底,百年老寺的祥和寧靜撲麵而來,她似乎找到了一點點慰藉。近日以來糟糕的壞情緒也很快得到了緩解。


    小和尚帶著她穿過兩條清幽寂靜的長廊,後院便到了。


    後院石桌上煮著清茶,水汽縹緲,蒸騰而上。


    上好的六安瓜片,茶香四溢,順著清爽的夜風不斷送入鼻尖。


    司濛深吸了一口氣,清新的茶香混著沁涼的空氣一道納入鼻腔,五髒六腑似乎都被茶香填充滿了。


    天一大師出了名的嗜茶。不單飲茶,也搜羅各方好茶。每有貴客到訪,大師必以名茶招待。


    此刻大師正在側著身子與人攀談。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坐於古舊的石桌前,像是兩座靜默沉寂的佛像。因為隔了一段距離,談話的內容無從得知。


    她微微抬頭,視線落在遠處,單看到那個側影,一瞬間,她竟然覺得有幾分眼熟。


    走近後,小和尚俯身喚一聲:“師父,司小姐到了。”


    天一大師旋即放下瓷杯起身,與此同時那人也轉頭朝司濛的方向看過來。


    下一秒,他站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隔空交接,司濛呼吸猛地一滯,心髒蓬勃而劇烈地跳動起來,砰砰砰響個不停。額角凸起,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開始翻滾沸騰了,不斷敲擊著她的太陽穴。


    靠靠靠,真是冤家路窄啊!


    隔了兩三步的距離,兩人麵對麵站著,視線交接,男人的目光意味深長,嘴角上揚,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天一大師看著司濛,目光一如既往的慈祥悲憫,捋著斑白胡須微笑,“令尊早前便來過電話,老衲早已恭候多時。司小姐,數月不見,別來無恙啊!”


    司濛眉目恬靜,微微一笑,笑容很淺,但卻不敢敷衍,很是莊重。


    天一大師於她而言是長者,更是恩人。當年最抑鬱的那段時間,父親將她送到永安寺,幸得大師開解,她才得以走出困境,重獲新生。


    所以麵對天一大師,她必須恭敬謙和。


    探燈強烈的光束從左手邊射出,暈暖的燈光映照著年輕女子半邊精致的側顏,光影交錯,說不出的溫婉與恬靜。


    她輕聲說:“大師您客氣了,司濛此番前來怕是要叨擾大師一陣了。”


    大師轉著手中的佛珠子,動作放得十分緩慢,氣息徐徐,“司小姐言重了,盂蘭盆節法會將至,寺裏人多才熱鬧。”


    和天一大師寒暄間,司濛的視線卻一直往四處飄,拚命避開那人。


    這年頭還沒什麽能比一.夜.情對象見麵來得尷尬?


    這人西裝革履,滿身的派頭,氣質清冷而矜貴。


    能讓天一大師親自接待的必然是貴客,身份必定顯赫。司濛暗中猜測這人的身份。


    “這位是?”出人意料的一道男聲,恰如雨打芭蕉葉,清透嘹亮。


    司濛:“……”


    司濛心裏無比怨念,真想立刻遁地走人,落個清淨自在。


    親,咱們裝作陌生人不好嗎?非得認識一下不可?


    她敢肯定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天一大師聽完,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側還站了一個人,趕緊介紹:“晏先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宛丘司家的四小姐司濛。”


    說完又看向司濛,“司小姐,這位是晏先生,今日來寺裏有要事。”


    倒是沒介紹男人的身份。因為完全沒必要,偌大的西南邊境,一個晏姓就夠了。


    能讓天一大師如此厚待的,司濛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大財團晏家的長子晏竟寧,更是科技界實打實的元老級人物。dyes在業界的實力那可不是蓋的。


    乖乖,一不小心就睡了大佬!


    夜色清幽,燈光一束束射出,涼薄的空氣裏一線線光柱,有細小的顆粒沉浮。


    男人對著司濛頷首,未曾笑,眼神卻藏有無限深意,“幸會,司小姐,我是晏竟寧。”


    果然,真的是晏竟寧,她一點都沒猜錯。要怪就怪這人實在是低調,外麵看不到一張dyes總裁的照片。而他們司家和晏家又從無瓜葛。不然她也不至於到今天才知道這人的身份。


    她牽扯兩下嘴角,格外敷衍,“你好,晏先生!”


    ***


    晚膳是和天一大師一同在前院膳堂吃的。


    清炒西藍花,刀拍黃瓜,油麥菜,凍豆腐,地三鮮,筍湯,加起來也不過六個菜。


    寺裏的菜色曆來清淡簡單,即便是有貴客到訪,招待的膳食也不會有太大變化,頂多也就多添置幾個素菜。這點司濛早年就已熟知。


    母親秦琬歌信佛,隔三差五就會來永安寺住上一段時間。司濛賦閑在家的時候經常會被她拖來寺裏,吃齋念佛,沉澱內心。


    因而她很熟悉這裏的飲食,如今再吃,倒也不會覺得不習慣。何況平素裏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來點素淡的菜色也是極好的。


    天一大師指著那盤成色極佳的筍湯,招呼司濛:“這筍是今年的新筍剛曬的,新鮮得很,司小姐嚐嚐味道如何。”


    司濛聞言目光投轉到木桌上,伸手夾了一箸入口,微微一笑,“謝謝大師。”


    筍幹綿軟酥爛,滑而不膩,口感極好。


    天一大師說:“我記得令堂最是喜歡山裏的筍,司小姐不妨帶點回去。”


    “難為大師還記得。”司濛微微一笑,“我媽媽該高興壞了。”


    繼承了秦琬歌的口味,司濛其實也喜歡吃筍,不過她更喜歡吃冬筍。筍片焯水瀝幹過後,再用點辣椒和醋清炒上來,那味道別提有多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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