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百分八十, 防盜七十二小時。  郭奉孝郭先生露出寬和的笑容:“好說。”


    忽悠了單蠢的趙子龍一枚, 郭嘉滿臉得意的回到房間,阿婉依舊還在看書, 不過此刻她的手下放著一張很大的熟宣,手裏拿著碳筆,正在勾勒些什麽。


    “這是什麽?”郭嘉淨麵後走到阿婉身後, 目光驚異的看向桌麵上的‘畫’。


    “ 輿圖。”


    郭嘉一驚,目光頓時認真起來。


    隻是阿婉畫圖的時間還短, 自然看不出來什麽,隻隱約的能看見山脈連綿的模樣。


    阿婉放下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才畫了這麽一會兒, 就累極了。”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一邊目光幽幽的落在郭嘉的身上。


    郭嘉一個激靈, 連忙伸出手來:“阿婉累極,為夫為阿婉按壓一番舒緩舒緩。”


    阿婉垂下頭,看似羞澀的點了點頭, 可眼中卻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嗯,很好。


    郭嘉給阿婉捏了兩下, 阿婉抖了抖肩膀:“莫按了, 你手重, 捏的肩膀疼。”


    郭嘉順勢的收回手,目光繼續落在地圖上麵。


    阿婉瞥了一眼郭嘉的側臉, 緩緩的吐了口氣, 然後重新一手拿著書, 一手拿著炭筆,在熟宣上麵勾勒線條,郭嘉乃是土生土長的寒門士子,伏低做小片刻是樂趣,多了就不好了。


    不過,不著急,慢慢來。


    “阿婉如何會畫輿圖?”郭嘉越看眼底越是驚異連連。


    “師門中輿圖比較全麵。”阿婉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很顯然,她此刻全心全意沉浸在畫圖中,對郭嘉的問話絲毫興趣全都沒有。


    郭嘉抿唇不再言語,卻手托著腮,坐在書桌旁,一瞬不瞬的看著阿婉的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熟宣上麵出現一條條街道,一棟棟房子。


    這是……


    “洛陽城?”郭嘉挑眉,呼吸都輕了幾許。


    “嗯。”阿婉放下筆,手腕左右晃動了幾下,舒緩了緊繃的肌肉,然後舒了口氣,將眼前係統中的地圖關掉,才看向郭嘉:“夫君明日去看看,可否有差錯的地方。”


    郭嘉懵懵的伸手接過阿婉手中的輿圖。


    阿婉起身頭也不回的直接去旁邊的淨室洗手去了。


    郭嘉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的看著手中的洛陽城的輿圖,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夫人居然一個不注意,又給他砸了這麽個驚天巨雷。


    洛陽城的輿圖。


    他確信阿婉從未出過院落,可偏偏這輿圖……


    難道說是剛剛的那本書?還是說,萬花穀中,連憑空造輿圖的本事都有?


    這萬花穀未免太神奇了點?


    “夫人,這……”


    “夫君,晚上想吃什麽?”阿婉知道郭嘉想要問些什麽,卻故作不知。


    “隨意就好。”


    郭嘉被打了個岔,再想問時卻看見阿婉往廚房走去了。


    他摸了摸鼻子,坐回去拿起地圖,繼續看起來,越看越心驚,這份輿圖十分詳細,若不是天色已晚,他恨不得現在就去實地考察一番。


    等阿婉拎著食盒走進來時,郭嘉的動作都沒變一下。


    “夫君,用餐吧。”


    郭嘉這才放下手中的圖,起身走到桌邊。


    阿婉做的菜都是藥膳,基本都是配合郭嘉的身體情況來調整的,無論郭嘉如何調理,先天底子在那裏,到底是比正常人更孱弱些。


    食不言寢不語。


    安寢不語這對夫妻早已打破規矩,但是食不言的規矩二人還遵守著。


    等吃完飯,阿婉收好碗筷,這才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看向郭嘉,淺笑著問道:“夫君今日心情極好?”


    “自然。”


    “我見隔壁那位壯士拎著禮品上門了。”


    說到趙雲郭嘉的眼睛頓時帶上笑意,阿婉頓時心頭一窒,若不是知道趙雲和郭嘉才第一次見麵,她都忍不住掏毛筆了,突然,她又想到史書中劉備與趙雲抵足而眠的事情。


    頓時眯了眯眼睛,很好,還得防著男人了。


    “子龍是枚虎將啊,他已然決定跟隨我們前往冀州,用護衛的身份。”


    阿婉有些意外:“那位先生血氣旺盛,一看就是常年練武之人,為何願意跟隨我們做護衛?若是他願意,立時成為一軍統帥也有可能。”


    “他不喜袁紹,自然不願出頭。”郭嘉得意的仰起頭,他看的清楚著呢。


    “那夫君呢?”阿婉目光幽幽的看向郭嘉,漆黑的眼睛中仿佛有著一個漩渦,要將郭嘉整個人都吸進去,然後將他腦中所思的一切都看個遍。


    對上那雙眼睛有些失語的郭嘉,片刻後才回過神來。


    他心跳微微有些亂,舒了口氣,端起茶杯,但笑不語。


    “夫君心目中的主公也不是袁紹是麽?”


    “阿婉知我。”


    “既不喜,又為何要去冀州呢?”


    郭嘉笑的高深莫測:“知己知彼……”


    阿婉笑了笑。


    “夫君心目中的主公,讓我猜猜,曹操曹孟德?”


    “阿婉知我。”郭嘉再次歎息一聲。


    “你隻會說這一句。”阿婉嘟著嘴巴,有些不滿的瞪著郭嘉。


    郭嘉笑的開懷:“隻這一句,阿婉便開心了。”


    阿婉笑著執壺為郭嘉添了茶水,很顯然,剛剛郭嘉說的話很對,她確實很開心,不過有個問題從看史書開始就一直纏繞她,此刻郭嘉就在她麵前,她放下茶壺,托著腮目光灼灼的看著郭嘉:“曹孟德這個人,看似大義,卻亦有缺陷,不知夫君為何會選擇他?”


    郭嘉端著茶杯的手顫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阿婉。


    “夫人,為人者,皆有缺陷,況且,為夫誌在天下,有些小節自然不需在意。”


    阿婉頓時眯了眯眼睛。


    “好吧,夫君說服我了。”


    郭嘉一邊喝水一邊挑眉,故作高深莫測。


    “不過,我聽說曹孟德這個人十分愛好顏色,尤其是愛好人·妻呢,也不知會不會上行下效……”


    “噗——咳咳咳——”


    郭嘉一口水直接十分不雅的噴了出來,隨即捂住嘴巴咳嗽的狼狽極了。


    他一手捂住嘴巴劇烈咳嗽,一手顫顫巍巍的指著阿婉:“你你你……”


    “我怎麽了?夫君可別忘了,我不僅是悍婦,還是妒婦,若來日夫君敢亂來,我必定廢了你那不好的榜樣,讓他去中常侍任官。”


    阿婉咧嘴笑的格外溫柔,隻是那幅表情落在郭嘉眼裏隻覺得陰惻惻。


    哎,一言不合便受到夫人的威脅。


    大約是夫人對自己的情感太過於深厚了吧。


    好容易止住咳嗽的郭嘉仰天緩緩的吐出口氣來,這種被夫人愛重有加的感覺,真是既甜蜜又煩惱啊,真是的,大不了以後多愛護她些,且不能讓那些同僚在背後嚼舌根說夫人是妒婦才好。


    郭嘉在心底再三提醒了一下自己,這才恢複了正常。


    阿婉伸手為他拍拍後背,幫他緩解痛苦。


    用完午膳,阿婉讓郭嘉去午睡,她自己則是拿著針線坐在院落亭子裏佯裝縫補,打開係統,點中了孫思邈開始對話:“師父,阿婉今日遇見一肺癆病患,怕是下午就要診治,阿婉未曾診治過肺癆之疾,有些無從下手。”


    孫思邈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沉吟一聲:“阿婉可曾開過什麽方子?”


    “開了一貼麻子湯。”


    “恰好,為師今日做了些這方麵的總結,等會兒我將這些總結歸納於書庫中,你到時候先看看,做好脈案,待日後相互討論。”


    阿婉頓時心下大定:“好,謝謝師父。”


    “莫謝,東西可還夠用?若不夠用,我讓你那些師弟師妹們為你出去購買。”


    “夠用了,師父放心,今日穀中可還好?”


    問道萬花穀,孫思邈頓時笑的格外開懷,連連點頭:“好,一切都好,尤其是最近,許是戰亂緣故,來了不少來拜師的好苗子,萬花穀雖說避世,但廣收門徒濟世為懷,為師心中還是開心的。”


    “若能將師父們的本領傳承下去,自然是好的,隻可惜阿婉不能在師父身邊盡孝了。”


    “隻要阿婉好好的,師父就高興了。”


    孫思邈心情好,對前來領任務的小弟子也慈眉善目了許多,隨意發了個任務便將她支走了:“這些小弟子什麽都好,隻是每個進門之時都要來我身邊轉一圈,有些莫名。”


    “許是聽聞師父大名,所以才來拜師的吧。”阿婉還是知道自己師父的大名的。


    “對了,阿婉,前幾日日落牧場送了幾匹馬來,我讓一行給你送過去?”


    阿婉心裏一動,想到了趙雲,她隻知道史書上趙雲有一匹白馬,卻不知那匹馬是什麽馬,而且那日看到他騎的馬卻是一匹棕色的普通馬匹。


    “謝謝師父,也不知有些什麽馬?”


    “似乎有一匹進貢的馬匹,名為裏飛沙。”


    阿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聲音也變成小女兒一般的撒嬌:“謝謝師父。”


    “這孽障是要氣煞老身。”薑陳氏一邊揉著胸口一邊狠狠的拍在案麵上。


    “母親莫氣,三弟已經前去捉拿小妹與那賊人,不日便歸。”薑家二郎跪在旁邊,滿臉擔憂的安慰自己的母親。


    薑陳氏悲從中來,掩麵痛哭:“這孽障是要害死薑氏全族啊,荀家做的冰人,薑氏不過商戶,攀附郭氏已是高攀,改善門楣全在於此,這小孽障卻不知我的苦心,你還叫她什麽小妹,她已不是你的小妹。”


    薑二郎口拙,張開嘴不知該如何勸說母親。


    薑二郎之妻裴氏伸手一把拉扯自家夫君的袖子,自己上前,為婆母捏肩捶背,小心侍奉。


    待婆母眉間焦躁舒緩,才小心開口:“如今該考慮的應是三日後大婚的新婦,小妹離家多日,這……”


    未盡之語再次惹得薑陳氏嚎哭不停。


    得罪郭氏與荀氏,薑氏怕是要迎來滅頂之災。


    薑氏門楣以後怕是再無新婦上門,薑氏女也再無可嫁之人。


    薑裴氏也嚶嚶哭泣:“小妹此舉若是被他人所知,恐怕我與大嫂也得與夫君分開了。”


    薑陳氏頓時跳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那……”


    “三郎回來了。”


    薑裴氏還想說什麽,外麵便傳來仆從的喚聲。


    薑陳氏頓時眼睛一亮,那完全不符合那富態身子的矯健之姿衝了出去,遠遠的就看見自家三子駕著驢車從遠處跑來,剛準備叫喚,就看見自家三子對著自己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薑陳氏連忙閉了嘴。


    驢車不大,灰撲撲的十分不顯眼,直接從大門衝進了自家母親的院子裏。


    薑陳氏又連忙跑了回來,就看見自家三子先跑去屋裏倒了一杯涼茶喝,才指揮大嫂二嫂與自己的妻子:“趕緊的,將裏麵的姑娘給扶出來。”


    姑娘?


    薑三夫人腦袋一昏,又不敢忤逆丈夫,隻能憋著口氣與兩位嫂子去扶裏麵的姑娘。


    姑娘的身上披著一件披風,將她整個人包裹住了,隨著動作若影若現的裏麵的衣衫,色彩鮮豔,無比華貴。


    進了屋子,將披風扯掉,露出姑娘的容顏來。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下一刻,大嫂二嫂看向三夫人的眼神就充滿了憐憫。


    薑三夫人忍不住捂住臉:“嚶……”


    薑三郎頓時頭疼不已,連忙解釋:“這女子是我救下的女子,我這不是想著,小妹已經沒了,三日後的婚事……”


    “什麽?你小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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