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開啟訂閱80%就能閱讀新章的功能哦。  寧夏想了想, 小聲道:“是不是我寫得不好, 秦老師不喜歡啊?”


    “你們以前學校的老師喜歡學生寫這樣的檢查?”


    “我沒早戀過, 也沒寫過檢查, 不知道啊。”


    語氣異常真誠,聽得蕭瑟真想揍她。偏偏還不能下手。


    “最後一年, 可別晚節不保。”


    寧夏很想瞪他一眼,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蕭瑟把水擱下後,坐下來繼續吃飯。吳阿姨從廚房裏跑出來,手裏還拿了顆扣子:“蕭瑟啊, 你們校服上那扣子我實找不到一樣的,你看這顆行不行?”


    蕭瑟看了一眼:“可以, 領口不明顯,隻要是白色的就行。”


    吳阿姨聽了把扣子往圍裙裏一放,又繼續收拾東西去了。


    寧夏心裏的好奇心藏了好幾天,這會兒想到那顆扣子就有點按捺不住。蕭瑟還穿著同款的校服襯衣,領口處的扣子每每看到,都像是在提醒她回憶那天的一幕。


    他站在秦老師麵前, 坦然地承認自己和馮菁菁在小樹林裏擁吻, 戰況之激烈連扣子都給抓掉了。


    這得多大的力道啊。


    可那根棉絮又清楚地說明,扣子是新鮮讓人扯掉的。


    這個蕭瑟,力氣不小啊。


    第二天去到學校, 寧夏發現自己的書桌裏多了點東西。


    是一封信。


    唐小米看到的時候很吃驚:“天哪寧夏, 你才轉來多久, 都開始收情書了。怎麽沒人給我送啊。”


    “粉色的,”寧夏晃了晃那信封,“明顯是女生送來的。”


    “萬一人家是覺得你會喜歡粉色呢?”


    “會用粉色信封裝情書的男生,我是不會感興趣的。”


    說這話時,正巧蕭瑟背著書包從她課桌邊走過。寧夏趕緊把信封扔回書桌裏。等對方走後又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些沒必要。


    怕他告狀還是怎麽的。


    腦中響起昨晚蕭瑟說的那句話:“最後一年,可別晚節不保。”


    別是個烏鴉嘴吧。


    趁唐小米上洗手間的功夫,寧夏拆了那封信。果然不出所料,是個女生寫的,上麵就一行大字:警告你,離蕭瑟遠點兒。


    這未免太小兒科,寧夏哭笑不得,直接把信給扔了。


    隔壁高三四班教室裏,傅雪瑩的身邊圍了幾個女生,正在抄作業。


    一個拿手肘捅捅另一個:“警告信給了嗎?”


    “給了,估計這會兒已經看到了。”


    “那你說這個叫寧夏的會聽嗎?”


    她們昨晚剛打聽到,昨天放學後在小巷子裏和蕭瑟說話的女生,是高三一班新來的轉校生,叫寧夏。


    “長得一副狐狸精的臉,一看就不是好人。”


    傅雪瑩正照鏡子,聽到這話提醒她們:“小心點,別讓人抓到把柄。”


    “你放心,我來得很早,去放信的時候他們教室裏一個人也沒有。”


    另一個女生還是有點擔心:“她要不聽咱們的怎麽辦?”


    “那就給她點顏色瞧瞧。”


    “高三才轉來,咱們學校挺難進的,別是有什麽背景吧。”


    “能有什麽背景,穿的幾十塊一雙的球鞋,擺明了窮鬼一個。”


    傅雪瑩拍拍那女生的手:“雨萌你別太自信,小心為妙。”


    “知道了雪瑩,我會小心的。這信就算她交到老師手裏又有什麽用,她也沒證據是咱們放的呀。”


    “她學習成績怎麽樣?”


    “不怎麽樣,摸底考考了三百多名,一看腦子就不好使。這種人老師也不會幫她,你就別擔心了。”


    過了幾天,學校裏沒聽到一點警告信的流言,田雨萌放學的時候就和傅雪瑩咬耳朵:“怎麽樣,我說得沒錯吧,那個寧夏不敢把這事兒告訴老師。”


    “你說她不說,是因為膽子小,還是因為心思縝密?”


    “估計就是不敢唄。你啊就是想太多,這樣怎麽把狐狸精從蕭瑟身邊趕跑啊。”


    “可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會咬人的狗不叫,萬一她就是那樣的人呢?”


    “那咱們就給她個教訓。咱們這麽多人,還弄不過她一個,我倒是不信了。”田雨萌突然臉色一變,不悅道,“上回馮菁菁那事兒,也是因為她。”


    “這話怎麽說?”


    “要不是她那天轉學過來,那個時間點秦老師肯定在辦公室。馮菁菁要不被抓,就不會牽扯到蕭瑟,聽說他讓老師罰寫了檢查。”


    一說到這個傅雪瑩就很心疼。


    “這個寧夏,還真是個害人精。”


    兩人說話間上了一輛公交。


    還沒站穩田雨萌就扯了扯傅雪瑩的衣袖,示意她往後看。


    放學的公交車上人很多,她隱約透過幾個人頭,看到蕭瑟站在車子後麵,臉上不由露出笑來。


    剛想往裏擠,車子突然開了。車子啟動後擋在麵前的人隨著車輛晃動的節奏微微擺動身體,傅雪瑩也跟著晃,晃了兩下就看到了另一個人。


    寧夏站在離蕭瑟不遠的地方,耳朵裏插著耳機,不知在聽音樂還是英語。她和蕭瑟中間隔了一個男生,直線距離不超過一米。


    傅雪瑩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田雨萌貼近她耳邊小聲道:“你說他倆是不是一路的?”


    “不知道。”


    “咱們先別過去,看看再說,也許隻是巧合。”


    車子慢悠悠地在路上晃著,時不時會停下來上下客,傅雪瑩就一直盯著那兩人。她知道蕭瑟會在哪一站下,而那個討人厭的寧夏,一直都沒有下車。


    不會叫田雨萌說中了,真是一路的吧。


    又開了三四站,車子再次停下。這是離蕭瑟家最近的一站。


    傅雪瑩看到他鬆開了頭上的拉環,後車門打開的一刹那,他突然抬手拍了拍寧夏的肩膀。對方瞬間抬頭,似乎有點狀況外。


    緊接著她跟在蕭瑟身後下了車,兩人竟並肩朝前走去。


    車門關上繼續上路,傅雪瑩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幕,氣得雙眼迸火。耳邊田雨萌還在絮叨:“真是一路的啊。他們這是一起回家的意思嗎?蕭瑟怎麽拿人耳機啊。”


    傅雪瑩氣炸了肺。


    寧夏這還是第一次跟蕭瑟同一趟車回家。


    之前總要等唐小米。


    唐小米好吃,路過學校門口的小攤子,每次都要停下來買點什麽。哪怕偶爾嚷嚷著減肥不吃,也得站那裏吸好幾口香氣。


    仿佛吸了,從心靈到肉體都能得到滿足似的。


    被她一耽擱,寧夏從來趕不上這趟車。


    今天唐小米感冒不舒服,提前讓爸媽接走了。宋寧致又要留下來出板報,寧夏就一個人回家。


    沒了唐小米在耳邊嘀咕,她難得有機會聽一會兒英語聽力練習,結果聽得入神差點坐過站。


    幸虧蕭瑟拍了她一下。


    兩人安靜地往家走,寧夏的耳朵裏還插著耳機,聲音已經被她調小。


    走出幾步後蕭瑟突然伸手,抽了她一根耳機線。寧夏疑惑:“你幹嘛?”


    耳機線有點短,蕭瑟得彎下腰才能把耳機塞進耳朵裏:“聽聽下次考試準備進步五十名的人,平時都聽些什麽。”


    寧夏無語。


    蕭大少還真是閑得慌啊。


    月考就安排在國慶假期之後。和上次摸底考在自己教室考試不同,這次的考試座位安排按上回的全校排名來排。


    寧夏考了三百名,和唐小米一樣,被安排在了高三六班考試。


    唐小米有考前綜合症,一進考場腿肚子就直打顫兒。寧夏為此特意買了兩瓶水,給了她一瓶。


    “喝點吧,別那麽緊張。”


    “寧夏,我本來就想上廁所,喝了就更想上了。”


    “那就去上,忙著上廁所就沒時間緊張了。”


    唐小米苦著一張臉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寧夏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在倒數第二排的最後一個,離窗戶很近。


    今天不太熱,風吹在臉上涼涼的很舒服,她調整情緒準備好了筆袋。


    不知怎麽的就想起蕭瑟來了。想起他拿著自己的耳機,彎著腰湊過來聽英語的樣子,還有他那欠抽的表情和語氣。


    每次說到五十名那幾個字,他的眼神裏就充滿了不屑。


    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偏偏讓他給看破了。寧夏有點煩躁。


    好在監考老師很快就走了進來,試卷一分發完畢,所有人都投入到了答題之中,顧不得再想其他。


    第一科考的是語文,算是寧夏的強項。


    做了大概一個小時的題,寧夏正跟一篇文言文較勁,突然不知從哪裏飛來了一個紙團,落到她的試卷上。


    紙團滾了兩下,正好滾到她的手邊。


    她抬頭掃一眼四周,沒發現誰有異樣。寧夏一抿唇,迅速把筆擱下。


    幾乎就在同時,坐她旁邊的一個女生舉手大叫:“老師,她作弊。”


    全班所有人幾乎同時轉頭,看向那個女生。她的手指清楚地指向寧夏,並且再次大聲地重複了剛才的話。


    “……有人給她扔紙條。”


    班裏一片嘩然之聲。


    本來在講台上百無聊賴的監考老師立馬來了精神,快步走向寧夏。


    唐小米坐在前排,此刻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一臉焦急地望著寧夏。


    這可怎麽辦,在九中考試作弊是要被處分的。她急得汗都下來了。


    監考老師走到寧夏麵前,衝她伸出手:“交出來。”


    “什麽?”


    寧夏一臉坦然,神情平靜。


    寧夏一直低著頭,盡管肚子有點餓,但她從頭到尾沒動過筷子。


    蕭瑟似乎也沒吃東西,一雙眼睛總在自己身上打轉。


    那不是流氓看女生的眼神,那更像是探測儀,可以透過她的身體,直接讀到她的內心。


    她就這麽安靜地坐著,直到姐姐過來和她打招呼。姐妹倆擁抱了一下,寧倩誇獎道:“夏夏今天真漂亮。”


    說完又去看丈夫:“你特意安排的?”


    蕭鴻逸摟住自己的妻子:“給你的驚喜,喜歡嗎?”


    寧倩笑顏如花。


    幾個人坐車回了蕭鴻逸在市中心的豪宅。


    寧倩讓阿姨把樓上的客房收拾出來,給妹妹暫住。


    “學校已經聯係好了,過兩天開了學就有宿舍分配……”


    “住什麽宿舍,住家裏就行。”


    說這話的是蕭鴻逸。他今晚喝了點酒,整個人有些興奮,但還沒有醉,聲音依舊哄亮。他看著自己的未婚妻,笑道:“家裏離學校也不遠,住家裏就行。”


    沒有人接話,氣氛有些許的尷尬。最後還是寧夏主動開口,打破了這種局麵。


    “哦,知道了。”


    回答得有些孩子氣,倒叫人鬆一口氣。


    寧倩還想再商量商量:“住校方便,不如讓她……”


    “阿瑟也住家裏。你怕寧夏在這裏住不慣?”


    寧夏過去拉了拉姐姐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話。又抬頭看向蕭鴻逸:“謝謝蕭哥。”


    蕭鴻逸笑了:“別叫哥,以後叫姐夫就行。”


    寧夏又哦了一聲,一轉頭看見她姐臉上尷尬的笑容。


    她的到來確實讓人有些意外。


    寧夏假裝沒看見,拿起角落裏自己的行李包,上樓收拾東西。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其中一條包帶子突然斷了。寧夏沒拎住,包就掉在了地板上。老古董似的行李包,聽說比她年紀還要大,不僅帶子不好用,連拉鏈也早就壞了。


    包裏的東西掉了一地,寧夏趕緊去撿。


    有人穿著拖鞋從房裏走出來,停在了她麵前。寧夏抬頭,發現是蕭瑟。


    他換了一身運動衣褲,臉上的血跡早已擦掉。嘴角還略有些腫,不細看並不明顯。和在地下停車庫相比,他現在整個人平和了許多。


    他蹲下/身和寧夏平視,順手撿起了落在腳邊的一本書,遞了過去。


    看起來像是在釋放善意,但隻有寧夏能感覺得到,這個男孩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對她充滿了敵意。


    從今天的訂婚宴上也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姐姐完全沒有好感。


    不僅是他,包括他們整個家族。


    或許在他們看來,像她們姐妹這樣的人,哪怕踏進這個屋子,都會汙染他們所呼吸的空氣。


    蕭瑟盯著她看了幾秒,微微扯了扯嘴角,隨即起身下樓去了。


    寧夏繼續回屋整理行李。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姐姐開門進來,拿了杯牛奶給她。


    寧夏接過來喝了兩口,笑著看她:“姐,我來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怎麽會,我本來就要把你弄到s市來念書。隻不過沒想到你是今天到。”


    “姐夫讓我今天過來,說參加你們的訂婚禮。姐,他是不是很愛你?”


    寧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她:“你剛才為什麽同意在家住?”


    “姐夫發話了,不同意似乎不大好。姐,你也不想反對他吧。”


    經濟基礎決定話語權,寧夏又不傻,看得出這個家裏誰做主。蕭鴻逸是否真的愛她姐目前不好說,但蕭鴻逸這人很喜歡掌控一切,她卻看出來了。


    “其實沒關係,住就住吧。反正也就一年。”


    “好吧,”寧倩妥協,“不過有件事情得和你商量一下,你的房間雖然在二樓,衛生間卻得用一樓的,和吳阿姨共用一間,沒問題嗎?”


    “沒問題,其實我應該把房間也搬到樓下去。”


    “樓下都是傭人住的,你還是住二樓得好。隻不過二樓就三個洗手間,一間在我和你姐夫房裏,一間在健身房,你姐夫健完身要衝澡。另一間……”


    寧夏心領神會:“蕭瑟在用是吧。”


    “是。你以後盡量少跟他接觸,有錢人家的孩子,跟我們可能有些不一樣。”


    寧夏想到他今天和人打架時的那股子狠勁兒。


    嗯,確實很不一樣。


    “知道了姐。”


    寧倩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又看了妹妹一眼:“夏夏,你跟我說實話,你來這裏真的隻是為了讀書嗎?”


    “當然不是。”


    寧倩臉色一變。


    “我還想照顧你啊姐姐。”


    一臉純真無害的笑容。


    九月第一天開學,寧夏搭公交去了新學校。到校後先去教務處,找到了專管她轉學事宜的秦老師。秦老師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起身帶她去教室。


    去往教室的路上,走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秦老師突然問她:“聽說你跟一班的蕭瑟是親戚關係?”


    轉學檔案裏寫得挺清楚,寧夏的推薦人就是蕭瑟的父親,影帝蕭鴻逸。


    “這個……”


    寧夏剛要回答,小樹林裏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秦老師反應很快,衝著樹林深處吼了一句:“誰在裏麵,幹什麽?”


    樹林裏明顯有人。聽到秦老師的聲音後有人嚇得叫了一聲,寧夏聽出來那是個女生的聲音。緊接著有幾個身影跑出了樹林,全然不顧秦老師在後麵追著要他們停下。


    寧夏跟著秦老師跑進去,那幾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小樹林的長石凳上有樣東西,秦老師彎腰撿了起來,發現是支口紅。


    寧夏上前一步,輕聲問:“秦老師,學校不讓化妝吧。”


    “對,也不準帶化妝品來。你別學這些不好的事,以後隻要認真上課知道嗎?”


    寧夏一臉認真地點點頭,又添一句:“能看出來是誰的口紅嗎?”


    “這怎麽看得出來,上麵也沒刻名字。”


    話是這麽說,到底還是拿到跟前認真研究了一下。寧夏趁秦老師低頭的時候,悄悄把長凳椅腳邊的一張學生證踢到了椅子下麵。又踢了幾下旁邊的枯葉,勉強蓋住了那張學生證。


    秦老師研究口紅沒研究出什麽門道來,把東西往懷裏一揣。


    “行了,往前再走幾步就是教學樓。高三一班就在三樓拐角處,你自己過去吧。這會兒是晨讀,你們班主任李老師應該在。”


    “好的秦老師。”


    兩人一起走出小樹林,秦老師指明了教學樓的方位後,轉身往教務處走。看得出來她挺在意口紅這個事兒,寧夏估計她真要回去想辦法揪出那個女生來了。


    隻是這事兒難度有點大。


    寧夏背著書包慢吞吞地往教學樓的方向走,走出一會兒回頭一看,秦老師已經沒了身影。她立馬停步轉身,重新跑回了小樹林。


    扒開長石凳下麵的枯葉,那張學生證果然還在。


    那上麵的照片應該是蕭瑟剛入學的時候照的,和現在比起來更清秀一些,五官也更柔和。眼裏沒有前幾天看到的那種……冷漠和疏離。


    寧夏想了想,把學生證揣進兜裏,一路小跑著去了教學樓。


    跑到三樓的時候,看到走廊那一頭的男廁所裏閃進去兩個人。其中一個的背影很像是蕭瑟。


    他沒在教室裏上早自習。所以剛剛樹林裏那個人真的是他?


    男廁所裏,蕭瑟拎著章程的後衣領一頓爆揍,打得對方抱頭鼠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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