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聊天, 大家都各有自己的心思。


    於毅的心像是定了下來,瞬間變得特別特別的熱絡。


    對袁朗簡直像伺候爺爺一樣,就差親自捏著茶杯喂袁朗喝茶了。


    周倜一直有些出神,心情明明已經down到穀底,卻還要維持著職業的微笑, 應付著這樣的商業場合。


    迎合著於毅的喜悅。


    她明明恨不得站起身一杯茶丟在於毅臉上——你拍那麽一部劇,自己心裏難道沒點譜, 那是個什麽東西?


    這樣高價四處喊高, 不是明擺著拿著個破爛坑人嘛。


    就想著虧也虧在別人兜裏, 別虧在自己兜裏。


    但她還得裝著心事, 讓自己笑容盡量溫和。


    溫和你媽b, 她想殺人。


    她要招投拍《牌局》, 要辛辛苦苦做事,換取信任和錢。


    更不用提之前還遭到了路百明的拒絕。


    而現在呢……


    對方拿著個攢局攢到一堆大牌的垃圾項目, 在這裏隨隨便便就能坑別人幾千萬。


    還是坑的袁朗的錢!!!


    她咬著牙,想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在別人麵前掉袁朗的麵子。


    懷著這樣的心思, 她才能真的堅持下去。


    屁股底下卻像放了針氈一樣, 怎麽坐都難受,身子不自覺的時而左扭扭,時而右蹭蹭。


    心煩意亂。


    袁朗!


    冤大頭!


    袁大頭!


    袁朗坐在周倜身邊,似對身邊女人的暴躁氣息毫無所見。


    他靠在沙發裏,表情一如既往。


    即便是此刻, 他剛用大筆鈔票砸暈了於毅, 正是裝逼時刻, 他也依然掛著一張無情無欲的冷漠臉,不高興也不生氣的樣子。


    於毅似乎習慣了他這個模樣,也不期待袁朗能給自己一個笑容。


    這世上就是有的人,即便賺太多錢,也不太能體會這個世界上的快活。


    莫名的,於毅反而還生出了些優越感來。


    他一邊給袁朗倒茶,一邊嘴上抹了蜜一樣,巴拉巴拉的往外吐好聽話。


    又聊了一會兒,袁朗最後對於毅道:“合同就還是那個合同,於總要是覺得現在的價格ok,就與jerry說,他那邊直接改了價格,咱們就推進簽約。”


    袁朗說的很穩,表情嚴肅認真,一副立即就可以推進的效率模樣。


    於毅心裏微動,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他過一會兒還約了王新宇王小開,貪念讓他多了個心思,想要答應的話到嘴邊,便幹脆改而道:“行嘞,我這就跟法務那邊溝通,讓那邊把合同過了,然後聯係jerry。”


    袁朗定定望了於毅一眼,這一眼仿佛帶著股穿透力,讓於毅心裏虛了一下。


    兩個人對視著,一個笑容滿麵,滿臉的真誠模樣。


    另一個神色清冷,眼神卻別有深意。


    到了這一步,袁朗也不願再多說,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因。


    朝著於毅點了點頭,他便帶著周倜離開了於毅的公司。


    坐上於毅專門給他們安排的車,再次駛向機場。


    來去匆匆。


    周倜坐上車,終於按奈不住要開口。


    袁朗卻像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一樣,伸手攥了下她的手,朝著她搖了搖頭。


    “????”周倜瞠目瞪著袁朗。


    這是什麽意思啊?


    袁朗卻在後座上朝著周倜笑了笑,笑容有些溫柔,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周倜眼裏仍是疑惑,她歪著頭看著袁朗,皺眉不語。


    這家夥怎麽……這麽莫測高深?


    待下了於毅派來送他們的車,才走進機場,袁朗就突然伸展一臂摟住了她。


    周倜肩膀被摟緊,挑著眉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袁朗隻笑著,也不說話。


    兩個人進了vip休息區,袁朗坐下時,給他們服務的漂亮妹子再次開口對袁朗道:“您夫人真漂亮。”


    “……”周倜再次羞紅了臉。


    怎麽回事?他們機場員工是不是做過這方麵的培訓,隻要看著一個男的帶著個女的,都要說‘您夫人真漂亮’才行?


    袁朗微笑著,接過漂亮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


    待工作人員離開後,他突然轉頭摟過周倜,拖著她後腦勺,在她嘴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周倜瞠目。


    幹嘛啊?


    她擔心的要死要活,心裏七上八下的,患得患失的鬧心的要命。


    他怎麽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親上了?


    “夫人擔心我被坑?”袁朗突然低聲問她,眼睛凝著她,片刻不離。


    “……”周倜扁嘴,有點兒不滿,想了想道:“我可不是你夫人。”


    語氣硬邦邦的。


    她何止擔心他被坑,她擔心的可太多了。


    但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就是了。


    不然肯定會被嘲笑。


    袁朗聽到她低聲反抗的話,突然再次低頭,又在她嘴唇上‘吧’了一口。


    周倜抬頭狠瞪他,“你憑什麽親我?”


    你有親我的資格嗎你?


    袁朗眉毛一豎,霍地低頭,再次一口。


    ‘吧!’的一聲。


    周倜猛地後仰,雙頰立即緋紅,閉緊了嘴吧不說話了。


    再說下去,他又要親她……搞的好像她在邀吻一樣。


    袁朗看著她閉上嘴巴不說話的樣子,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眼睛裏全是柔軟的情誼,讓周倜的心也化成了水。


    明明覺得袁朗是個很青澀的人,怎麽這一會兒,又像個感情高手了呢。


    “不必擔心,再往後看。相信我。”輕輕理了理她的發絲,他表情又回複了淡定模樣。


    周倜眨了眨眼睛,雖然他沒有多說什麽,可她心裏好像……突然就定了定。


    仿佛袁朗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讓人安心。


    而他的眼神,也不斷的傳達著胸有成竹,讓人覺得,無論麵對什麽狀況,他都會想出辦法去應對。


    ……


    ……


    回到鵬城沒多久,jerry就找到袁朗,告知他,於毅要與王新宇合作了。


    雖然於毅沒有說,但是jerry還是靠著圈內同行的打聽能力,得知王新宇似乎給於毅開出了7200w的投資提額。


    也就是在原有袁朗和於毅的上一版合同基礎上,增加了7200w的投資。


    而比袁朗最後一個版本的叫價,高出1200w人民幣。


    趙副總聽說了這件事,急的像個陀螺。


    《卦傳》這個項目,是他帶著小方總親自談下來的。


    從最初采集到這個項目,一直跟到現在。


    眼看著就要收獲的時候,偏偏冒出個王新宇攪黃了這件事,趙副總整個人都是炸的。


    他第一時間在袁朗的辦公室裏堵到袁朗,捏著一遝資料,急的滿嘴起火泡,焦躁道:“袁總,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於毅和王新宇簽了這個合同啊。這個項目我跟了半年,而且是咱們t視頻ss級的項目,是一年半時間裏,唯一一個ss評級的大項目啊!”


    趙副總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啞了,顯然這些日子不好過。


    袁朗看著麵前的趙副總,他喝了口水杯裏的枸杞溫水,吸了口氣,才慢條斯理的道:“你可看過《卦傳》的導演本兒?”


    趙副總沒想到袁朗會突然跳到這裏來,愣了下,沉默片刻,才答道:“看過的,沒問題吧?”


    袁朗深深望了趙副總一眼,“看了多少?”


    問問題的語氣,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趙副總沉默了一會兒,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才開口道:“六集。”


    “嗯,樣片看了嗎?”袁朗又問。


    “看了,全看了,三集全看了。”趙副總忙道。


    “團隊裏的策劃們看過了嗎?買片主任看過了嗎?”袁朗又問。


    “看過了,他們都是把劇本看完的。”趙副總這回底氣重了些。


    “嗯。都說劇本和樣片沒問題?”袁朗抬起眼睛,目光沉沉的瞪著趙副總,眼神裏又透出了幾分凶意。


    原本趙副總過來的時候,還帶著滿腔的怒氣。


    想著袁朗這次去b市是怎麽談的?


    不應該立即跟於毅簽好合同嗎?怎麽沒兩天,反而傳來於毅要和王新宇簽合同的消息呢?


    可突然被袁朗幾個問題丟在麵前,被袁朗這樣一瞪,他心一下虛了。


    剛才來的時候的氣勢完全消掉不說,反而還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煩躁的舔了舔嘴唇,心裏又氣又沮喪。


    袁朗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現在暫停,是及時的止損。繼續搶下去,毫無意義。”


    說罷,他抬起頭看著趙副總,表情不善,滿臉的趕客模樣。


    他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現在他袁朗是t視頻的老大,他要買什麽,不買什麽,連總公司的老大都不能拿身份壓他。


    這就是拍了板兒的決定了,做下屬的,聽和服從就行了。


    閉嘴,幹活。


    趙副總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將要說的話憋了下去。


    看著袁朗的樣子,他就知道,要說服袁朗是不可能的。


    …


    而袁朗看著趙副總那副著急又不甘的表情,也知道,多勸趙副總也是無意義的。


    一個人內心認定了一個東西,到了一個偏執的程度,就算別人告訴他這個東西不行,他也未必聽。


    袁朗剛才問了趙副總幾個問題,已經從趙副總回答時候的話和表情裏,看穿了很多內容。


    他相信,趙副總手底下的買片主任和策劃們,肯定有人對《卦傳》劇本和樣片也表示了質疑。


    在趙副總回答問題時候刻意提高聲音,似乎在掩飾什麽的樣子裏,袁朗就已經可以斷定。


    隻是……那些下屬們的規勸,趙副總恐怕不僅沒有聽信,還狠狠批評和打壓了吧。


    在一個娛樂產品未上市前,誰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這個項目會撲街。


    做這樣絕對的判斷,是給自己挖坑,沒有人會這樣做——即便買片主任和策劃們再篤定這個項目不行,也不敢拍板說‘絕對’。


    更何況,就算他們斷定《卦傳》項目不行,趙副總就會信嗎?


    當初日本的《旅行青蛙》遊戲做出來的時候,誰想過會在中國大爆?


    當初他在美國投資一個六人項目的時候,所有人都說這個項目絕對會撲街,結果成了未來三年最火爆的遊戲。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沒在市場被驗證前,誰敢肯定的說‘行’或者‘不行’,那都是冒著巨大的被打臉的風險的。


    除非這個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口碑和信譽。


    t視頻的工作是高才難求的職位,誰會跟老板決然唱反調?


    想必在趙副總表達了自己對《卦傳》絕對的信心和意願後,買片主任和策劃們都閉嘴了吧。


    …


    趙副總憋的滿臉通紅,最終還是隻啞著嗓子吐出一句:“那,行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站起身便走了出去,連袁朗的話也沒等。


    袁朗也沒準備說話,他看了趙副總的背影一眼,便低了頭繼續看手裏的材料。


    最近t視頻的財務報告,項目報告,待批複的投資資料……


    一堆文件在手底下壓著,他也沒心情去安撫趙副總的情緒。


    一個成熟的職場高管,應該懂得調節自己的狀態。


    用自己全部的能力,拿到最全麵的資料信息手裏,做出最理智的決策。


    而不是因著麵子,和偏執,一頭栽在一個項目,不願意抬頭看。


    這個項目,就當是給趙副總一個教訓。


    站起來了爬出來了,會變得更清醒理智,能力也能提升很多。


    可如果還是一直如此偏執,那t視頻恐怕都沒辦法留他了——一個不懂得根據市場狀況和各種變化,去調整方向的守舵人,是會毀掉一個大企業的。


    ……


    那邊,袁朗繼續工作著,將《卦傳》前後事都做了斷處理的時候,趙副總拉了小方總,兩個人開了一個小會。


    會後,小方總便咬著下唇,隨著趙副總去了總部。


    兩個人在t集團最大的boss陳總辦公室門口等了四個小時,才排隊等到進門。


    小方總在進門前,一直都忐忑著,手腳始終涼的,喝再多熱水也沒暖回來。


    她心裏其實一直是有點沒譜的,關於《卦傳》這個項目,她也不敢押注。


    可是在趙副總和袁總pk的這件事上,她因為是跟趙副總一起起步跟的《卦傳》,現在便有些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味道。


    如果認了這個項目不行,她以後的升職路肯定會很難。


    首先趙副總如果不離開t視頻,對她肯定就會成為一個阻礙——一個臨陣叛逃的隊友,比敵人更可恨。


    而袁總恐怕也不會再用她,一個對ss級項目判斷失誤的下屬,又不完全是他的人,他怎麽可能會任重?


    她隻好賭一把。


    如果《卦傳》火了,那麽袁朗肯定在t視頻就待不下去了。


    重大項目錯手,不僅僅是采購不成功的問題,而是在最後爭搶階段,袁朗做出了錯誤決定,導致了重大的損失。


    這個後果,一定會將袁朗踢出局。


    那到時候,天下就還是趙副總的,她自然也會跟著升職。


    想著這裏大概是她唯一的一線希望,一直有野心想更上一層的小方總,才不得不跟著趙副總上了船。


    待他們進了陳總的辦公室,越級上報了《卦傳》這件事,小方總反而沉下氣來——事已成定局,無可更改,也就無所謂糾結了。


    她將項目大吹特吹,將項目的潛力和購買意義紛紛誇大其詞的做了匯報。


    大概意思就是——不僅僅是大賺的收益,更是t視頻打通市場,踩著其他兩家平台,成為國內第一互聯網平台的唯一一個機會!


    boss陳總自始至終都沉著臉,高冷的僅僅應幾聲。


    讓人難以摸透心思,待趙副總和小方總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都沒搞清楚陳總到底有沒有被他們倆說服。


    可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兩個人隻好懷著忐忑的心思,一起離開了總部。


    一路上都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說不出話來。


    ……


    結果,當晚袁朗就被總部boss陳總點名約晚飯了。


    原本這天晚上,袁朗是準備讓周倜給他做一桌好吃的的。


    約都約好了,隻好放鴿子。


    在出發的時候,袁朗心裏已經有些譜。


    他揣著抹冷笑,離開科技大樓的時候,心反而定了下來。


    為什麽很多人就是這樣?


    職場明明很簡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偏偏很多人就喜歡搞的複雜,不去思考正確的專業化流程,搞事情揣著壞,哼,國產的所謂厚黑類內容看多了吧。


    ……


    晚風習習,袁朗坐在車上的時候,將車窗放下,深吸了一口沁涼的夜晚空氣。


    心裏有點點落寞。


    很多時候,你為了某些事,忙到喘息都嫌浪費時間時,卻偏偏有隊友,還嫌你不夠忙一樣。


    他閉了閉眼,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恨不能放了老陳的鴿子,回到科技大樓的房子裏……


    晚上周倜會做什麽呢?


    如果他們的約會沒有被打斷的話。


    懷著這樣的念頭,他走進鵬城難得的具有曆史意義的老房裏——這裏被老陳買下了,做成了一個私人飯食高端會所。


    能來這裏吃飯的,不是高官,就是高富。


    很多平民,甚至都不知道這裏還有這樣的地方。


    拐過青磚短巷,他被專人請進內裏。


    每天每頓飯時,這裏都隻招待一桌人。


    進了庭院,就看見老陳站在人工小池塘邊喂魚,也算是雅的很了。


    袁朗一進門,老陳就看見了袁朗,他立即掛著溫和的微笑,朝著袁朗招手。


    袁朗是他高薪、出讓股價才請來的經理人,對待起來,自然客氣的不得了。


    這個時代,人是最不缺的,可人才卻缺的厲害。


    袁朗走到小池塘邊,並不接老陳遞過來的魚食,隻站直了陪在老陳身邊。


    老陳喂了會兒魚,發現袁朗真的一動不動,一字不言。


    也覺得無趣。


    隻好拍了拍袁朗的肩膀,扶著袁朗進了屋子。


    就座後,客氣的問了下袁朗吃什麽,在得到袁朗‘隨便’的答複後,老陳又無趣的點了些自己喜歡吃的菜。


    如果不是趙副總和小方總告了袁朗的大狀,老陳也不願意約袁朗吃飯。


    實在太過無趣。


    雖然是個看重的人才,但真的……相處不來。


    懷揣著別別扭扭無奈的情緒,老陳隻好扮起熱場的那個人——


    能讓老陳親自動手熱場的人,可不多了。


    袁朗明明是小輩,還是下屬,偏偏總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樣,讓他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吃了一會兒,袁朗比他還沉得住氣,一字不吭,不問不急不好奇。


    最後憋的老陳沒轍,隻得點破了道:“《卦傳》那個項目,買不下來了?”


    袁朗沉吟了會兒,將口裏的食物嚼碎咽下後,才在老陳眼角微抽時,答道:“趙副總是說我買不下來?”


    袁朗抬起頭看著老陳,嘴角一扯,難得的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怎麽?不是買不下來?”老陳喝了口紅酒,眼睛盯著袁朗,在判斷袁朗到底是嘴硬,還是……


    “他們這算越級上報吧。”袁朗淡淡的問。


    “你怎麽知道他們過來高狀?”莫非是在他身邊按了眼線?他可無法接受這種事兒。


    “這還用知道?您無緣無故請我吃飯,還能是什麽事兒?最近出了《卦傳》這個事兒,還能是什麽?下午趙副總才找我被我訓了一頓,晚上您就找了我,還有別的推測方向嗎?”袁朗冷冷的道。


    “這個項目,是兩年裏唯一一個ss級的電視劇項目。要想拉注冊用戶、vip用戶,把廣告提升上去,靠長線內容,比靠電影等短線內容要更強。一部有粘稠度的電視劇,能拉動好幾個月的用戶付費、商家付費。”老陳看著他,聲音也變得淡了起來。


    “現在三家平台勢均力敵,大家都是在燒錢,就拚誰先燒不動。我們現在不僅僅是要爭第一,想辦法靠個什麽項目,把其他兩家壓下去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t視頻今年的業績指標還沒達到?”


    老陳聲音突然轉冷,“《卦傳》必須得買下來。這個項目,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袁朗終於再次挑起眼皮,他定定的看著老陳,心裏有些煩。


    但到底見多了這樣的合作夥伴或者競爭對手,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如此。


    沒什麽好不淡定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失敗這件事。”袁朗微微扯了扯嘴角,聲音又沉又重。


    他不卑不亢,從容而決絕。


    麵對老陳,也沒有絲毫的客氣,或者退讓。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你既然找了我來,給我放了權,就別想越界再來管我的事。


    拿‘隻能成功’這種話壓誰?


    這個世界,什麽時候有‘隻能成功’這種事了?


    大家都是幾十歲的人了,還說這種不懂事的熱血少年才會說的話?


    袁朗那雙黑黝黝的長眼,凝著老陳,淡淡的,卻有種莫名不退縮的剛強之氣。


    讓老陳也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裏反複咀嚼了半晌袁朗那句‘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失敗這件事!’。


    在站在遠處的侍應生都感到尷尬,快要被兩個大佬對撞時尷尬的氣氛凍住時,老陳突然扯開嘴角,嗤笑出聲:


    “這句話倒是說的很好,很酷哇。”


    他伸出筷子,給袁朗夾了一塊兒豆腐,低低的再次念叨出聲:“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失敗這件事啊……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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