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嘻~三天後再見~  嚴啟瑜偷偷看著嚴舒錦的神色問道:“姐姐你很高興?”


    “是啊。”嚴舒錦眉眼彎彎的, 她當然心情好, 畢竟從對李先生的安排,她察覺到了一件事,徐氏以為母親他們沒有回京之前,家中是她打理, 自以為掌握了後院, 其實後院真正重要的都是在嚴知理安排的人手中。


    不過這也讓嚴舒錦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的父親並不是那種注重規矩和禮節的人。


    就像是下人稱呼徐氏為夫人。


    嚴知理是知道的, 卻不在意, 因為這些在他看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嚴舒錦敢肯定, 自己父親是知道徐氏把府上的一些人都換成了自己的人,隻是他不在意而已,他隻需要掌握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了。


    比如府上管采買的、管庫房的、管賬的這些都是嚴知理的人。


    哪怕徐氏以為自己收買了這些人,甚至這些人給徐氏提供了不少幫助,但是他們實際聽命的肯定是嚴知理。


    沒有證據, 這些隻是嚴舒錦的猜測,可是……有些東西不需要證據。


    想到徐氏自以為安排了人,最終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嚴舒錦就覺得開心。


    嚴啟瑜鼓了鼓腮幫子, 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嚴舒錦偷偷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柳勤,柳勤笑著揉了把女兒的臉, 心中卻已經有了打算。


    最近這段日子嚴知理很忙, 杜先生也很忙, 如今都換成李先生給他們上課, 而杜先生每隔兩日留一道題目讓他們破解,寫好後讓人送到杜先生那裏,等杜先生批改後會連著新的題目一並送回來。


    和杜先生不同,李先生更像是給他們打基礎。


    相比起來李先生教導的有些枯燥,兩個人學起來也更累一些,隻是嚴舒錦還是年紀更小的嚴啟瑜都沒有提任何意見,而是乖乖按照李先生的吩咐去做。


    嚴超登基那日,天氣極好,整個京城都變得肅穆了起來。


    國號改為嚴,年號啟元,嚴超為明武帝。


    登基後就是各種封賞。


    其實很多都和嚴舒錦沒什麽關係,真正相關的就是後宮的封賞和對他父母的封賞。


    大伯母陳秋為皇後,前朝公主鄭氏為貴妃,劉氏和韓氏為妃。


    嚴知理被封宣王,柳勤為宣王妃,嚴啟瑜為宣王世子。


    按照嚴知理的爵位,嚴舒錦應該被封為郡主,隻是沒曾想她竟然直接被封為公主,還賜了封號永福。


    反而是嚴超的女兒,劉氏所出的姑娘,雖然也是公主,卻是沒有封號的。


    如果換成別的人家,哪怕心中再高興,也要推辭一番;也有怕被人記恨惶恐不安的。


    最起碼性子上也會有些變化,李先生見過不少本來性子不錯,但是一朝得誌後,性格大變的。


    榮辱不驚四個字,說出來容易,真的能做的卻很好。


    李先生並不覺得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隻要過後冷靜下來,性子重新沉靜了就是好事情。


    他甚至想著,等過段時日,再與嚴舒錦好好講一講這些事情。


    隻是李先生沒想到,嚴舒錦根本沒什麽反應,她高高興興的接了封賞,甚至沒有虛假的推辭一下,然後……就沒有了?


    性格變化沒有?因為太激動沒能完成功課也沒有?就好像沒有絲毫變化。


    李先生觀察了兩日,確定了嚴舒錦真的是榮辱不驚,他本就覺得嚴舒錦和嚴啟瑜是良才,如今更是對嚴舒錦高看一籌,忍不住和杜先生提了幾句。


    杜先生這幾日倒是有些空閑,聞言笑道:“李兄想知道公主怎麽想的,直接問她就是了。”


    李先生看了杜先生一眼:“這話要怎麽問?而且……公主這封號也不見得是好事情。”


    杜先生倒是沒有和李先生爭論,李先生有才,可是在杜先生看來,有些太過穩重多思了,隻是這樣的性子給嚴舒錦和嚴啟瑜當先生卻是最好不過:“我來問就是了。”


    李先生這才沒有說話。


    嚴舒錦和嚴啟瑜此時正在書房,杜先生直接把他們請了過來,直言道:“公主覺得陛下賜下來的封號如何?”


    “挺好的。”嚴舒錦其實很喜歡永福這兩個字,卻覺得不夠威武。


    嚴啟瑜在一旁點頭:“我也覺得很好。”


    杜先生接著問道:“宮中的那位公主沒有封號,公主卻有封號……”


    剩下的話杜先生沒有說,嚴舒錦已經明白了:“那又怎麽樣?”


    李先生勸道:“怕是要對公主記恨了。”


    嚴舒錦笑了下,眉眼間帶著幾分傲氣:“隨她,難不成我還要為了別人推了到手的好處嗎?”


    這話說的實在,李先生猶豫了下說道:“那位的兄長是陛下的長子。”


    而皇後的年齡和情況,怕是不能生了,也就是明武帝沒有嫡子的情況下,長子的身份是最高的。


    嚴舒錦看了眼李先生,她還以為李先生並不喜歡他們姐弟兩個,如果不是真心擔憂的話,這話李先生是絕對不會說的:“那又如何?人生在世,難不成我還要為了別人來委屈自己嗎?”


    杜先生說道:“你對自己被封公主,並不覺得驚訝。”


    嚴舒錦點頭,說道:“我剛進京的時候,大伯就與奶奶說了,要封我為公主,我本來以為那些世家還要折騰一下,拿規矩什麽的來說事,恐怕要過兩年大伯才能實現承諾,沒想到這麽快。”


    杜先生和李先生都看出來了,嚴舒錦覺得自己被封公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越過明德帝的親生女兒有封號,也是恨正常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評價好了。


    嚴啟瑜看了看兩位先生,說道:“先生是擔心他們以後為難姐姐嗎?”


    杜先生和李先生沒有說話,可是看他們的神色,嚴啟瑜已經知道自己猜對了:“可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嚴舒錦笑道:“我知道兩位先生是為了我好,隻是以後是什麽樣子還說不定,誰能保證我事事以他們為先,以後他們就不為難我呢?”


    杜先生聞言笑了起來:“是我們杞人憂天了。”


    李先生也不再說什麽,杜先生說道:“行了,你們回去接著看書。”


    等嚴舒錦和嚴啟瑜離開了,杜先生見李先生的神色還有些擔憂,低聲說道:“就像是永福公主說的,以後是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你何必想那麽多?”


    李先生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要怎麽說。


    杜先生看向了皇城的方向:“兩年前,你能想到宮中如今坐的是嚴家人嗎?”


    李先生神色一震。


    杜先生接著問道:“十年前你能想到前朝就這樣滅亡了嗎?”


    不能,誰也不能想象到前朝就滅亡在了這樣一對兄弟的手中。


    杜先生笑了下:“兩年後什麽樣子,十年後什麽樣子,二十年後又是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我們何必為了不知道的事情操心呢?”


    李先生覺得杜先生的話不太對,猛地意識到什麽,看向了杜先生:“你為什麽不做官?”


    杜先生笑看著李先生:“你又為什麽不做官?”


    李先生深吸了一口氣:“我不做官的理由和你不一樣。”


    “那又如何?”杜先生說道:“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其實嚴舒錦心中也有疑惑的,她並不覺得自己被封為永福公主有什麽不對,其實不對的應該是自己的堂妹。


    嚴舒錦覺得不對,卻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王夫人看著寶姐黑瘦的模樣,說道:“如果除不掉威脅的時候,就把他放在身邊,你要記得一件事,未知危險才可怕,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敵人。”


    寶姐看著王夫人,她覺得王夫人很多話都奇怪,卻很有道理:“那夫人,看的見的敵人呢?”


    “也是敵人,隻是看的見的敵人,就好像擺在明麵上的惡狗。”王夫人的聲音很溫柔,笑起來的時候眼尾處已經有了細小的紋路,卻讓人覺得很好看:“懂了嗎?”


    寶姐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王夫人眉眼一彎笑了起來。


    其實跟在王夫人身邊後,寶姐已經很少幹活了,隻不過她喜歡曬太陽,喜歡每天練武,喜歡舞刀弄劍的,王夫人從來不阻止,還會在隔著窗戶看著她。


    隻是寶姐舞刀弄劍可以,卻也要學畫畫這類的事情,其實寶姐有一種感覺,王夫人是把對一雙兒女的感情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這些,王夫人還教了寶姐很多,她好像不要求寶姐一下子就明白,隻是讓她記在心裏就是了。


    本來王夫人以為寶姐要再長大一些才能明白,可她也沒想到,不僅是她在教寶姐,寶姐的大伯母也安排了人來教她。


    丫環發現寶姐醒了,隻是看到寶姐沒有動,她們不知道寶姐的性情也不敢上前打擾,就安靜地站在旁邊,不過以後有人備好了熱水和換洗的衣服,隻等著寶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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