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嘻~三天後再見~  其實當時嚴舒錦是不太相信的, 畢竟他們一路逃亡也很久沒有嚴知理的消息了,在他們最需要父親的時候, 嚴知理都不在他們身邊。


    隻是沒想到,她奶這次倒是說準了。


    嚴舒錦跟著練武師父活動著胳膊腿, 這師父是嚴知理特意請來的, 隻是幫嚴舒錦打下基礎,嚴啟瑜也跟著一起的, 但是和嚴舒錦比起來,嚴啟瑜在這方麵實在是沒什麽天賦了,他隻能勉強把動作做標準了。


    和一看就會還能靈活運用的嚴舒錦相比, 嚴啟瑜也就是鍛煉身體而已。


    嚴知理最近很忙,畢竟嚴超登基的事情不能再拖延了, 他們兄弟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如今最大的矛盾點就在於登基時候的那些禮節。


    嚴超看著下麵爭吵成一團的眾人說道:“還沒討論出個結果?”


    嚴知理也覺得有些無聊,還不如回家陪孩子, 最主要的是因為這麽點事情已經吵了快一個月了,開始的時候他們一起想要接回家人,這才容忍了下來, 可是如今卻不想再忍了。


    那些人根本沒有回答嚴超,還在爭個不停,連龍袍上的繡紋都要爭吵一番。


    嚴超直接被氣笑了,抓著手邊的茶盞狠狠砸在了地上, 這一下全部人都安靜了下來:“你們當皇帝還是我當皇帝?”


    這話根本沒有人敢回答。


    嚴超冷聲說道:“一切從簡, 選吉日直接登基。”


    “這怕是不和規矩。”


    “規矩?”嚴超覺得可笑:“前朝的規矩竟管到我頭上了, 沒成想我倒要遵守前朝的規矩了,那我要不要拜前朝的皇帝為太上皇!你們是前朝的官,還是我的官。如果你們不想幹那就換人,總有能讓我滿意的人來做事。”


    沒有人再敢吭聲。


    嚴超說道:“明日給我最終的結果。”


    說完就起身離開,嚴知理掃了一眼殿上的眾人,笑眯眯地說道:“我覺得你們也該想明白一件事,你們端的是誰家的碗,吃的是誰家的飯。”


    這話說的不好聽卻實在。


    嚴知理這才離開,去找嚴超了。


    嚴超在書房中神色難看,見到弟弟過來就抱怨道:“那些前朝的世家大臣唧唧歪歪給我添堵也就算了,連我們的人也唧唧歪歪的。”


    嚴知理沒有說話,隻是給嚴超倒了杯茶。


    嚴超端起一口喝了:“你說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怎麽人就變了?”


    “可能當初沒有變的條件。”嚴知理倒是沒覺得多生氣,其實他覺得變得最多的是自己的兄長,就連對著娘的稱呼,兄長都變了,而且被那些世家影響的更注重形象和排場了,其實他自己也變了不少:“那時候連吃飽飯都是問題,也有目標。”


    嚴超歎了口氣,當年那些日子真的又苦又危險,甚至有幾次嚴超都差點性命不保。


    而如今沒有生命危險,不僅能吃飽喝足,還娶上了不少以前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女人當媳婦,人心自然變了。


    嚴知理喝了口茶,其實比起茶他更喜歡喝糖水。


    嚴超也不再提這些事情,而是說道:“母親一直念叨著寶姐和貴哥,你什麽時候帶他們進來。”


    “其實這段時間太醫給寶姐他們開了藥浴一類的,身上都是藥味。”嚴知理提到兒女,神色溫柔了許多:“我怕他們進宮,娘看了擔心。”


    畢竟在他們娘眼中,隻有病得很重才可能一身藥味的。


    嚴超問道:“寶姐他們身體怎麽樣?”


    嚴知理歎了口氣說道:“還需要好好補,多虧他們年紀小來得及。”


    “讓廚房每天給寶姐他們燉些燕窩什麽吃。”嚴超其實不愛喝這些東西,可是架不住那些女人愛喝,多少也了解一些:“我記的宮中有不少,讓你嫂子多給你點,不夠喝了和哥說。”


    說到底嚴超心中還是有親疏的,那些女人肯定比不上自家親戚,他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人。


    嚴超說道:“鄭氏身邊倒是有個擅長調理的,據說還會不少前朝秘方,讓她去伺候寶姐吧。”


    “這不太好吧。”嚴知理是真的不想要,畢竟鄭氏萬一心懷恨意讓那人暗害了自己的女兒怎麽辦?前朝後宮可一點都不安靜,醃臢特別多:“要不讓她把所有秘方寫下來交給太醫,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娘和嫂子能用的,前朝那些人最喜歡奢侈享樂,想來研究出了不少好東西。”


    嚴超聽完也覺得有道理:“有些害人的東西可不能給她們用了,還是太醫研究一下比較好。”


    兩兄弟商定完了這些瑣碎的事情,就開始討論封賞了,等嚴超登基後,當初那些跟著他的人總不能吃虧了,隻是……看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人的封賞還是要變一下。


    徐氏本來隻是想借著有孕在身,說不舒服來給柳勤母女上眼藥,誰曾想太醫來了,真的告訴她身子有些不妥,怕是要臥床修養一段時間。


    這可把徐氏嚇壞了,她本來以為三個月孩子就穩妥了,如今也不敢去找柳勤一家的事情,而是乖乖躺在床上。


    孫婆子也沒想到會這樣,明明當初私下請的大夫都說徐氏這胎懷的很好:“姑娘,哪怕為了肚中的孩子,你……你也略微沾沾口吧。”


    徐氏看著孫婆子端上來的野菜雜麵窩窩頭,就覺得想吐,她從小到大哪裏吃過這樣的東西,哪怕戰亂的時候吃的都是粳米,如今有孕在身更該精細才是,沒曾想太醫竟然讓她多吃點粗糧?


    這東西如何下咽,隻是聞著味道她都覺得沒辦法忍受。


    正院中,嚴啟瑜在書房跟著先生念書,先生姓陳,是嚴知理特意請來的。


    杜先生很早之前就跟在嚴知理身邊當謀士了,本來嚴知理是想把他舉薦給兄長,也好混個一官半職的,隻是被他拒絕了,所以嚴知理給了杜先生不好少銀錢,這次嚴知理請杜先生來教兒女,杜先生猶豫了一下隻說先教幾天看看。


    上午的時候,杜先生是單獨教嚴啟瑜的,下午的時候,嚴舒錦和嚴啟瑜就一起上課了。


    其實上午和下午教的內容側重點不一樣的,上午更多的是讓嚴啟瑜打基礎,學的是讀書寫詩詞文章這類的,下午杜先生經常說一個故事,然後讓他們互相討論。


    嚴舒錦也很忙,早上跟著師父練完武,還要去母親那裏跟著宮中專門教導禮儀的姑姑學東西。


    當初被陳秋派去接嚴舒錦一家,並在路上偷偷告訴她京中情況的於姑姑如今是留在嚴舒錦身邊的。


    嚴舒錦身邊也沒什麽可信的人,就把房中的事情都交給於姑姑來管,於姑姑最近也很忙,不僅要盯著院子的裝修,還要選了合適的人來教好給嚴舒錦培養幾個貼身的丫環。


    能被陳秋派來的教習姑姑人也不蠢,她們這些人都親眼見證了前朝的滅亡,當初宮中血流成河,他們能活下來也不容易,就連前朝最受寵的公主如今也不過是給人當妾的。


    隻是心中多少還有些瞧不起的,畢竟在他們看來,像是柳勤這樣的不過是命好罷了。


    卻不知道命能好多久,京中那些休妻重娶的不知幾凡,多少人在見識到貴女們後,就把原來家中的妻兒拋之腦後了。


    如今京中有不少原來跟著嚴家兄弟的人,家中當家做主的都是原先的世家女。


    世家女的容貌儀態和手段,隻要放下身段想要籠絡住那些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方姑姑,你說原來宮中的人都這樣走路?”嚴舒錦看著那小碎步,走了半天才能走那麽一點路,整個人都震驚了:“那從這裏走到大門口,要走多久?”


    方姑姑溫言道:“因為當時宮中都講究一個靜。‘為婦之道,在女己見。幽閑貞靜,古人所羨。柔順溫恭,周旋室中……’”


    “所以她們遇到事情,跑都跑不掉,而且她們如果真的講究禮義廉恥三從四德,那我爹院中的、我大伯宮中的,甚至外麵那些叔叔伯伯家中的女人又是怎麽回事?她們哪一個不是當初所謂的名門閨秀?”嚴舒錦正色道:“娘和我並不需要學著怎麽成為前朝那些女人。”


    方姑姑神色一僵,看著嚴舒錦隻覺得心中發寒。


    嚴舒錦問道:“不知道方姑姑明白我的意思嗎?不管是娘還是我,都不需要變成別人。我聽人說前朝奢侈享樂,光是宮中伺候的人就有成千上萬的,想來能找到一個聽得懂我話的人。”


    方姑姑趕緊跪下,說道:“奴婢明白,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嚴舒錦覺得方姑姑可能還沒聽說她打人的事情。


    柳勤柔聲說道:“方姑姑明白就好,那你看我們母女有什麽需要改的地方嗎?”


    方姑姑態度恭敬了許多:“兩位貴人……”


    說話之前,方姑姑猶豫過,是不是要直接順著柳勤和嚴舒錦,又覺得那樣的話,怕是真的要被送回去,而且按照嚴舒錦話中的意思,她們是需要改變,卻不是變成前朝那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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