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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夥伴以為杜笙怎麽了,趕緊也跟著追下樓梯。追到一樓,他看見杜笙站在大廳門口張望, 氣喘籲籲跑過去, 鬆了鬆領帶,吞了口唾沫,對杜笙豎起一根大拇指:“小、小杜總, 您全國散打冠軍可真不是蓋的, 從十二樓一口氣跑下來, 氣都不帶喘的, 厲害!”


    杜笙皺著眉頭看了眼四周後, 激動地抓住男人的衣領, 問他:“老餘,你們公司對麵是個什麽公司?”


    “你說的是吉吉借貸吧?”老餘喘了口氣, 平息了一下氣息之後說:“就一個流氓校園貸公司,專騙人大學生借錢的, 說白了就是高利貸,跟詐騙也差不多了。公司老板是齊鈺,就是齊正宏的兒子, 你懂得。”


    杜家和齊家長輩關係不錯,可他們這一代小輩關係卻不和。尤其是杜笙和齊鈺, 見麵必掐。


    杜笙一邊聽他說話, 一邊摁了電梯往上走, 回到12樓,到了吉吉借貸公司的門口,老餘扯了扯他的袖子說:“小杜總,別吧,您上次在學校,不是還打了這家公司的人嗎?人家可說了,不管你爹是首富還是你是首富,反正見了你就揍,這幫人還是別招惹,否則一不小心又上頭條,老陸總還不得砍了我的頭啊? ”


    杜笙沒搭理老餘,進了吉吉借貸,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前台桌麵,正在補妝的前台小姑娘一抬眼,看見是杜笙,手一抖,氣墊落在地上。


    “杜、杜笙!”


    小姑娘以為自己在做夢,可眼前的人又是這麽真實。


    杜笙,首富杜南唯一的兒子,現在是a大在讀大學生,可他在大一的時候自己創業,現在身價已經過億。這個男人身高腿長,顏值還高,他不像其它富二代,小白臉弱唧唧,本人又高又帥,運動細胞發達,全國散打冠軍,完全是行走的荷爾蒙。


    杜笙本人和媒體偷拍照一樣,看起來黑幫老大似的,一副很屌的樣子,網友們給他起了個“黑老大”的外號。


    杜笙天生表情不豐富,性格火爆,脾氣又衝,對誰都沒耐心,所以任何時候都給人一種很屌很難招惹的感覺。學校裏總有女生想搭訕他,他被那些往他身上倒貼的女生搞煩了,會直接給姑娘丟一句“滾”。


    總之杜笙在學校風評不好,網上也常有人黑他人品有問題。


    可了解他的人知道,杜笙其實是一個很仗義的人,室友們評價他是宇宙大直男。


    杜笙冷厲的眉眼掃了一圈這間公司的辦公區域,問她:“剛才是不是來過兩個女孩,一個男人?”


    “嗯。”前台小姐站直身體,仰著下頜看他。


    他正問話,從裏麵走出一個男人,看見他“哎呦”了一陣。


    “這不是首富家的小公子嗎?今天不去發微博給傻子撐腰,跑來我們這兒做什麽呢?難道小杜總也缺錢?也想來我們這兒借錢花?”


    杜笙順著聲音來源看去,看見了氣質斯文的齊鈺和吊兒郎當的文哥。


    杜笙正要開口,看見那個叫文哥的壯漢手上,捏著一隻耳釘把玩。他瞬間皺了眉,兩步上前,揪住對方衣領,從他手裏奪過耳釘,沉聲問:“你怎麽會有這隻耳釘?”


    “靠,杜笙,你不要太過分!上次在你們學校,打了我的人,現在怎麽?還搶我們的東西?老子……”文哥話沒說完,嘴被杜笙給捏住。


    杜笙眉眼越來越陰沉,拳頭攥緊,小臂肌肉紮緊,蓄足了力。


    齊鈺冷靜地看著杜笙,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鏡框,冷笑:“小杜總,我們齊家跟你們杜家,是世交,父輩關係也都不錯。怎麽?你一二再,再而三壞我生意,還跑來我公司胡鬧打我的人,不妥吧?”


    杜笙回頭看了眼齊鈺,一雙狐狸眼裏滿是狡黠,讓他很不舒服。


    老餘過來拉了一把杜笙,小聲勸道:“小杜總,您別惹事兒了,如果老杜總知道,您回去免不了又要……”


    他把“挨打”兩個字吞了回去,留了個空白,給杜笙自己意會。


    杜笙鬆開文哥,問齊鈺:“這隻耳釘,怎麽來的?”


    齊鈺淡然看他:“客人抵押的。”


    杜笙:“什麽樣的客人?”


    “一個五十左右的老男人。”


    杜笙又問:“剛才薑妍是不是來過你們公司?”


    “薑妍?” 齊鈺一臉冷靜看著對方,調侃說:“小杜總,聽說您最近找這個傻子差點沒把a市翻個底兒朝天,還懸賞五百萬尋人,如果她真的出現,你認為,這滿大街的人,會不想賺這五百萬?”


    杜笙將耳釘攥在手心。


    他清楚地知道,剛才不是幻覺,那一定是薑妍。可為什麽她出現在市區,卻沒有人任何人認出她?剛才和她在一起的那一男一女又是誰?


    難道,有人誘拐了薑妍,想從她身上榨取更多的價值?


    他知道即便薑妍來過,齊鈺也不會告訴他實情,他也總覺得,這狗東西有什麽隱瞞他。


    杜笙一旦想到薑妍可能被人誘拐,火氣更勝。恨不得把始作俑者雲逸綁來,當沙袋練拳,然後再從樓頂扔下去。


    如果不是雲家那一夥兒渣滓,薑妍就不會失蹤。


    等杜笙離開,文哥問齊鈺:“老板,你剛才為什麽不告訴他實情?”


    齊鈺收了臉上笑容,鏡片下一雙眼睛透出一絲陰冷:“你去查一下,那家人為什麽有薑妍的東西。”


    文哥笑著說:“如果找到了薑妍,就可以去領五百萬,我們發了啊。”


    齊鈺倒不是在乎這五百萬,他另有打算。


    杜笙和他的仇,不是一朝一夕能算清的。他杜笙關心那傻子,那他偏不讓那傻子活下去。如果讓他先找到那個傻子,他一定,把屍體送到杜家。


    齊鈺陰狠的目光突然變得溫柔,說:“明天一早,你早點去接杜悅,九點之後茉莉要出門一趟,就讓那姑娘跟著,在文南商場對她進行一個考核。”


    文哥:“老板,不是我說,杜悅那個丫頭真的能保護小茉莉?”


    齊鈺冷冷道:“她能讓打得你們哭爹喊娘,你是在質疑她,還是在質疑你自己?”


    文哥瞬間沒了聲音。


    *


    第二天一大早,文哥開車來接,把薑妍接走。


    路上,文哥是不是撇過頭看她,問:“喂,我問你,你那耳釘怎麽來的?”


    “嗯?”薑妍意識到什麽,視線望著窗外說:“撿的。”


    文哥嘴裏嚼著木糖醇,嘴裏打了個泡泡,丟給薑妍一盒:“別說哥不罩著你,來兩顆。”


    薑妍倒了兩顆在掌心,塞進嘴裏,嚼了嚼,然後吞進了肚子裏。


    “…………”文哥一臉無語看著她:“你他媽有毒吧?泡泡糖能吞肚子裏嗎?這東西嚼吧嚼吧就得吐掉,不然會爛腸子的。”


    雖然他說得誇張,可是薑妍卻下意識覺得肚子不太舒服,捂著肚子,皺了皺眉頭。


    文哥快被她反應給笑死了,繼續嚇唬她:“腸穿肚爛,把你腸子全部黏住,然後讓你窒息而亡。”


    薑妍眉頭越皺越緊。


    在她記憶中,傻女薑妍的家人從來不讓她吃泡泡糖一類的東西,每當她想吃的時候,父母就騙她說會腸穿肚爛。此刻文哥的話讓她信以為真,一本正經問:“有沒有解藥?”


    文哥噗嗤一聲笑出來,覺得這丫頭太特麽有意思了,簡直是他今日份兒的快樂!


    薑妍見男人在笑,肚子好像也沒什麽太大反應,下意識覺得可能這玩意毒性沒那麽強。


    隻是她以後都不敢再吃這種東西了,太危險了。


    去的路上,文哥告訴薑妍,她要去麵試的是一個小姑娘的保鏢。這小姑娘叫齊茉莉,是齊鈺的妹妹。


    齊家有黑社會背景,早年得罪了不少人,小姑娘十七歲,兩個月前遭遇了一場綁架。被救回來之後,斷了一條胳膊,整個人變得敏感,不接受任何異性男保鏢。


    齊鈺開始給她找女保鏢,可這姑娘性格太奇怪,女保鏢們大多幹了兩天就辭職了。


    齊鈺給薑妍開得工資很高,她大概也能猜到這個小茉莉有點難對付。


    薑妍答應齊鈺來麵試,不僅是為了於家父女,她更多的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做高利貸的,一定會有點黑道背景,杜悅是舊上海的黑社會老大,可是現在,她什麽都不是。


    原主薑妍沒什麽文化,現在年代變了,沒有文憑,她在這個社會寸步難行。薑妍被雲家趕出來了,一窮二白,家裏還有父母,所以她必須找到工作。


    她認為給姓齊的工作,是個很好的機會。


    當然,她的目光不會短淺到給人當一輩子保鏢。


    到了齊家老宅,文哥把她帶上二樓一間房間門口,指著緊閉的門說:“就這兒,你進去吧,小姐已經知道你會過來了。”


    薑妍看了一眼這個門,總覺得裏麵會有什麽。


    她謹慎地用腳尖將門踢開,門剛開一半,她還沒走進去,上麵掉下來一堆東西。


    “砰砰砰——”


    薑妍反應速度很快,往後推了一步,看見了紮在實木地板裏的幾把匕首。


    薑妍:“……”反應慢點,這得鬧出人命吧?


    文哥見了這些刀子,也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說:“草,這他媽太恐怖了吧?這哪兒是當保鏢,是送命啊!”


    薑妍總算知道,為什麽齊鈺給她開出那麽好的條件。


    這姓齊的可不是開慈善的,是開閻王殿,收命的吧?


    “喲喂,你可真是運氣好,沒遇到熊瞎子野狼,我們這山裏可不像你們城裏頭,野獸可多得很。”憨實的男人直起身,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喘了口氣說:“走吧,我帶你下山。”


    “嗯。好。”


    薑妍心裏頭竊喜,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一個老東西被人認作學生小姑娘,心裏頭樂開了花。


    下山路上,村民一路嘮叨:“你們這些學生,就喜歡搞什麽冒險,看你個子這麽小,居然這麽大膽子敢一個人上山。你這一晚上沒回去,家裏人得多著急?你們這些孩子啊……”


    薑妍輕咳了一聲,沒忍住,勾唇無聲笑起來。


    她長舒一口氣,抬眼眺望遠處山水,視覺一片開闊,心裏滿是感慨。


    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麽和她說話了,在她的那個時代,無論是商業大亨還是政界名流,哪個不是對她恭恭敬敬?稍微年齡小點兒的,輩分低點兒的,都不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到了她八十歲的時候,膝下也就一個杜南敢成天拉著她的手,晃著他的胳膊喊奶奶,為此,杜南沒少挨他父親的打。


    杜家家教嚴苛,小輩認為,對她大聲說話都算不敬。


    早年的杜悅也是非常嚴苛的,可是到了六十歲之後,心境就變了,如孩子一般。成天想著怎麽樣變得更和藹可親,讓孩子們都喜歡她。


    有一次她聽見養女嚇唬小兒子:“再哭,把你丟去奶奶屋裏!”


    小孩立刻止住了哭聲。


    她:“……”致力變成老可愛的她,可以說非常委屈了。她始終認為孩子們怕她不是她的錯,都是那些小輩把她給妖魔化了!


    這群熊孩子。


    一路下山,到了村裏。


    這村莊不像她們那個時代,連村裏都修起了小別墅,依山傍水的非常漂亮。


    薑妍一身灰不溜秋地,臉上也都是土,村民把她帶回家,讓妻子給她拿了一套幹淨衣裳去浴室洗澡。


    她換上了村民女兒的衣服,將身上都洗幹淨。


    她洗幹淨臉從浴室出來,這家人的小女兒過來給她送吹風,看見她臉上橫七豎八的疤痕,嚇一跳,往後一退,叫了一聲。


    薑妍撞上小姑娘驚恐的目光,笑得十分和藹可親:“嚇到你了吧?”


    這語氣就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與19歲的薑妍很不相符。


    姑娘叫於夢,a大在讀學生,現在正值暑假,放假在家。


    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可能傷害到了薑妍,立刻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薑妍從她手裏接過吹風,插上電,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可怖。


    不過她很清晰地能感覺到,這些疤在愈合。昨晚她用手摸到額頭上有一條疤,她也清楚記得,那個叫柳明月的女人在她額頭狠狠劃了一刀,刀尖直抵骨頭。


    可這才過了一宿,額頭上光潔一片,什麽都沒了。


    於夢見她吹頭發的動作愚笨,用手指點了點她的肩頭說:“我幫你吹吧?”


    薑妍衝她眉眼一彎,笑著把吹風遞給了女孩,由衷地誇讚:“你可真是個好孩子。”


    “咳……”於夢都快被她的話給逗死了,一邊替她吹頭發,一邊吐槽說:“你說話怎麽跟老太婆似得,你是要笑死我,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嗎?”


    “螞蟻花唄?”


    薑妍腦子裏搜索了一圈這個詞,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不過從以前的記憶裏,她大致可以判斷到,這是現代人常用的一個東西。


    隻可惜,在昨晚之前,薑妍是個傻子,從未用過這個東西。


    於夢一臉震驚道:“你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什麽是螞蟻花唄?”


    薑妍笑了笑,說:“我們家大山裏頭的,對外麵的世界不太了解。”


    “哦。”於夢點頭:“怪不得你敢一個上山。你們家,應該是很封閉的那種農村吧?”


    “嗯。”


    於夢問她:“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於夢,你可以叫我小魚。”


    “我嗎?”薑妍想了一下,笑眯眯道:“杜悅。”


    “哇,你居然和民國女梟雄杜悅重名了,厲害厲害。”於夢一邊給她吹頭發,一邊打量鏡中的她,咂舌感慨:“我覺得你長得好像那個傻子哦。”


    “嗯?”


    替她吹幹頭發,於夢從兜裏掏出手機,遞給她看:“就這個女孩,她是個運氣爆棚的傻子。幾個月前,雲逸宣布和她訂婚,這個傻子一下就火了。你說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幸運的人啊?我們都羨慕哭了!那陣子,微博上全是轉發她微博,說是轉發這個薑妍,可以運氣爆棚。我當時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轉了,你猜怎麽著?我四級居然考過了!哈哈哈哈……”


    薑妍:“…………”姑娘,迷信要不得啊。


    等於夢離開之後,薑妍又仔細照鏡子。


    她發現自己的臉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準確的來說,是薑妍這張臉有點不太對勁兒,這眉眼,居然越來越像……杜悅本尊。


    *


    於夢一家人倒是對她很熱情,一聽她是鄉下去城裏打工找工作的姑娘,沒有家人,就想著遇見也是緣分,能幫一把是一把。


    她想留在於家住幾天,並且取了耳朵上的鑽石耳釘作為報酬。


    於家人不收,於爸爸推辭說:“哎呀,你個小丫頭,來我們家就是客,就是添個碗添雙筷子的事兒,舉手之勞嘛。”


    薑妍倒是很感動,見於爸爸這麽說,又將耳釘戴回了耳垂上。


    由於薑妍和於夢年齡相仿,兩個姑娘晚上睡一個房間。


    晚上,薑妍坐在床上翻書,於夢抱著手機打了幾盤遊戲後,開始刷微博,嘟囔道:“媽的,這屆網友都什麽三觀啊?傻子被雲家人淩晨趕出家門,這麽渣的行為,網上居然一片叫好?沒毛病吧?還好還好,我男神三觀還挺正,居然連發了二十條微博懟雲逸那個渣男,我男神真帥!”


    “男神?”薑妍合上書,抬眼去看小姑娘。


    “對啊。”於夢坐起身,拿著手機湊到她跟前,把杜笙的照片拿給他看:“這就是我男神,首富杜南唯一的兒子,我們學校的,也是國民男神。他,不僅長得帥,還是全國散打冠軍,超man的,追他的女生,都從我們校門口排到男生宿舍了!”


    薑妍:“孩子,可以給我看看嗎?”


    於夢把手機遞給她。


    於夢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嬌小的身板,吐槽說:“我說悅悅同誌,你這老人口氣都是跟誰學的?”


    薑妍一條一條地翻著杜笙的微博,文字的風格猶如杜笙直率的本人。


    她將手機遞回給於夢,問:“你知道他們家住哪兒嗎?”


    “噗——”於夢一臉搞笑地盯著她:“幹嘛,你對我男神一見鍾情啊?想去我男神家來一個世紀告白?你可別做夢了,這種身價的富豪家,安全係統做得倍兒好,而且出行都是幾個保鏢隨行,別說去見了,你連跟人上前搭話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馬上開學了,你要是想瞻仰瞻仰我男神,倒可以和我一起去學校。”


    女孩刷到一個視頻,點開播放。


    視頻裏,薑妍的親生父母麵對記者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薑媽直接哭暈了過去。


    薑父扶著妻子,還堅強地對著鏡頭鏗鏘道:“雲逸,你不是個東西!你把我的妍妍還給我!如果我妍妍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雲家人償命!”


    當初薑妍父母不同意雲家人帶走她,他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薑妍那種情況嫁入豪門,一定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可雲家老爺子硬要報恩,說是要尊重亡妻遺言,有恩必報。


    薑妍父母見雲家老爺子說得那樣誠懇,便答應讓他們帶走了薑妍。卻沒想到,雲家人居然半夜把他們傻女兒趕了出去,連一通電話也沒打給他們。


    雲家老爺子的妻子,就是杜悅的養女,而這個堅持要報恩的雲家老爺子,是杜悅的女婿。


    於夢看了視頻後,一拳頭砸在床墊上:“草,這些有錢人真他媽惡心,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沒錯。有錢是能為所欲為。”


    女孩一抬眼,對上了薑妍那雙略帶陰鷙的眸子,她好像瞬間變了一個人,連語氣也變得陰沉沉地。


    “看來無論是哪個年代,錢和權,都至高無上。”薑妍收了眸中陰鷙的氣息,又轉而看向於夢,眉眼一彎說:“可以借一下你的電話嗎?”


    薑妍從前雖然是傻女,腦子不太能記事兒,但父母的電話是能記住的。


    她借了於夢的電話,給父母發了條短信過去。


    *


    半夜十二點,於家院子裏的狗突然開始狂吠,有人把門砸得哐哐響。


    於爸爸起身去開門,一群壯漢衝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身形彪悍,一把將於爸爸推倒,扯著嗓門吼:“於夢呢?讓她給我出來!”


    於夢和薑妍一起下樓。


    為首的男人一看見於夢,抓著她的辮子將她往門口扯。


    於爸爸見狀嚇壞了,趕忙把女兒又拽回來,護到身後:“你們什麽人啊?你們想幹什麽?”


    “我們想幹什麽?怎麽不問問你們女兒幹了什麽?你們的女兒借了貸款買iphone,到現在沒還錢,居然還說什麽校園貸的錢可以不用還?媽的,真當我們搞慈善的?”


    男人一臉凶神惡煞,一腳朝於爸爸踹過去。


    男人這一腳還沒踹到於爸爸身上,薑妍隨手抓過一根扁擔,狠狠地朝男人的小腿砸過去。


    男人吃疼,叫了一聲,小腿疼得似乎骨裂了。


    杜笙離開前看了眼薑妍,那姑娘衝他瞪了瞪小圓眼,那眼神裏的意思分明,在趕他走。


    這女孩總讓杜笙想起失蹤的薑妍。


    薑妍也才十九歲,莫名其妙被指婚給雲逸,如今落成這個下場。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可雲家老爺子卻用了自認為最合適的一種。


    他想讓自己的孫子照顧薑妍一輩子,卻沒想到,反而害了薑妍。


    杜笙等到了電台負責人。


    他離開這桌後,在離他們不遠處坐下,恰好可以看見他們這邊的情況。


    這邊,喬教授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拉開椅子坐下,衝她一彎眼說:“杜小姐等很久了?抱歉,我剛下課。”


    薑妍以前是個網紅,又與雲家有哪些破事兒牽扯。為了以防雲家查到薑妍換了張臉回家了,薑妍父母也都認為,用杜悅這個新身份更安全。


    喬煜卿不是第一次相親了,很坦然地與她對視,然後問:“杜小姐點菜了嗎?”


    薑妍低頭隨便翻了下沒有一個中國字的菜單,明明很尷尬,卻又強撐著繃著一臉嚴肅。


    奶奶輩兒的人不能輸!


    喬煜卿笑了一聲說:“如果杜小姐有選擇困難,不如,由我推薦?”


    對方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立刻就把菜單遞了過去。


    薑妍點頭嗯了一聲。


    薑妍打量著他,她腦補的教授,至少也是禿頂的,沒想到喬教授本人看起來這麽年輕,長得還真挺不錯。


    喬煜卿問她:“你也是a大學生?”


    薑妍很坦然地說:“不,我沒念過書。剛才也不是什麽糾結症,而是看不懂菜單上寫什麽。”


    喬煜卿明顯一怔,在這個時代,如她這般年齡卻沒念過書的女孩,真不多見。


    她說:“我從小在量山長大,那邊落後,沒書可念。我回到城市已經過了讀書的年齡,因為我一身蠻力,所以現在的工作是給人當保鏢。”


    在杜悅的那個時代,女學生總是不愁嫁的。她也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文化是多麽讓人瞧不起的一件事。


    喬煜卿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一般來說要求挺高,卻並沒有嫌棄她的意思。


    男人溫柔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後,笑著說:“女保鏢?倒也很少見,這個工作很酷。我住你們隔壁,是鄰居,如果你不介意,以後我可以教你英語,多學一種語言,對你的工作也有幫助。”


    喬太太並沒有告訴薑妍他們,喬教授是他們的鄰居。


    男人紳士的回答讓薑妍感到意外,他的意思也很明顯,對她很滿意,想跟她有長期接觸。


    可是她不明白,這樣優秀一個人,怎麽會對她這種各方麵都一般的人感興趣?


    喬煜卿是a大教授,愛好冷門,喜歡民國史和戲曲。


    本來他覺得自己和這姑娘沒什麽話題可聊,可小姑娘卻先開口問他,喜不喜歡聽戲。


    男人一怔後,開始和她進行了深入探討。


    喬煜卿喜歡一代京劇大師林桂霖,而林桂霖與杜悅是好友,所以她知道林桂霖的很多事兒。


    喬煜卿聽著姑娘如八卦爆料似的講述著京劇大師的生平,覺得這姑娘雖然沒念過書,但很有內涵,從她講話的語氣也可以聽出她比同齡人成熟有閱曆。


    兩人興趣一拍即合,喬煜卿立刻買了晚上一場京劇《破洪州》的票,演穆桂英的是林桂霖的徒弟,也是現在國寶級的京劇大師。


    薑妍起身挎包,喬煜卿特地繞過桌子替她拉開凳子,很紳士。


    走出餐廳時,喬教授在她後麵跟著,宛如一對兒情侶。


    兩人有說有笑走出餐廳,杜笙手撐著下頜,臉色不太好看。


    電台負責人見杜笙又出神,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小杜總?”


    杜笙沒反應,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陷入深思。


    這兩人年齡相差整整十三歲,能有什麽話題聊?尬聊吧?


    對,一定是尬聊。杜笙如此安慰自己。


    *


    周一下午,薑妍陪小茉莉去圖書館看書,三點左右,小茉莉收到了一條微信。


    她看著手機裏的信息,臉色開始發白,牙齒緊磕著下嘴唇。


    薑妍翻著書,習慣性地去打量身旁的小茉莉,見她麵色難看,問她:“怎麽了?”


    小茉莉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拿給她看。


    發微信給她的是雲依依,是小茉莉一張被綁架時候拍的照片,女孩一雙眼睛被黑布遮蓋,衣衫襤褸,讓人想入非非。


    雲依依說:“茉莉,你知道我朋友不少,偶然間從一個朋友那裏得到了這些照片。為了幫你把這些照片從那些人手機裏刪除,我可花了不少錢。這些照片我不敢發給你哥,畢竟太……我在光明樓的實驗室裏,你現在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綁架小茉莉人至今沒抓到。


    光明樓實驗樓離圖書館不遠,步行過去也就三分鍾距離。


    但今天因為是周一,光明樓實驗室那邊沒什麽人。


    小茉莉和薑妍對視了一眼,她手指緊扣著電話,瘦小的身軀止不住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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