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微酌抬眸瞥著公司人員離場的方向, 笑著拿下她的手,親了親她的側臉,“抱歉, 我不知道有人在, 不知道你這會兒剛好發信息給我。”


    盧瀟吸氣,轉過身。


    他把她撈住往懷裏帶,“瀟瀟,瀟瀟。”


    盧瀟頭暈,身子跌入他懷裏,背靠著他的胸膛。


    腳下兩人的影子重重疊在一起, 無人的長長同道四麵白色靜謐,呼吸可聞,兩人的溫度交纏。


    “瀟瀟。”


    盧瀟腦袋一片煙花炸開般,明明生著氣呢,可他溫柔喊了兩聲,她居然就心裏的火焰一瞬好像已經消弭了。


    她咬唇,懊惱, 最後轉過來如願以償地撲上去, 仗著沒人又親又抱, “你怎麽下來了?我想你了。”


    “當然不可能隻有你想。”


    盧瀟眼底流淌過笑意,心情美到爆。


    晚上景微酌帶著她和好友吃了頓飯後, 去看了場音樂劇, 完了又帶著她在這個比較少回來的地方兜風玩了一圈。


    盧瀟喜歡和他出門玩那種感覺, 暫時沒有工作, 就像當初在芬蘭初次見麵一樣,隻有雪,風景,沒有什麽身份與繁忙的事情。


    而且他這個人,這樣霸道性子的人,帶著她玩總有種尤其的浪漫氣息,一路吃豆腐,逗她,惹得她臉紅了不理他了,又痞得不行強硬摟上來,溫聲軟語,把她整的內疚,身心都酥軟了。


    晚上臨睡前,她跟他說她父母明天過來,要喊她起來。


    景微酌應了,然第二天卻悄無聲息,時間差不多了,起床後驅車自己直接去了機場。


    除夕的早上,天一片清澄,陽光燦爛,盧瀟睡到八點醒來,緩了緩神,盯著手機上的時間一個清醒,八點???她媽媽跟她說飛機清晨七點到,為什麽景先生沒喊她?晚點了?


    盧瀟爬起來,打開門,樓下高大的男人和著大衣,人站在落地窗前舉著杯子在喝水,臉頰側身一片金光閃閃,她刹住在最後一個台階。


    “你……穿這樣要去哪兒?接機嗎?”


    “回來了。”


    “……”


    景微酌挑眉一笑,她一張精致美豔的臉像霞光一樣,靜靜在那裏怔怔望著他。


    回過神來,盧瀟輕吸口氣,踩著軟棉地毯走過去,走到他身邊,不可思議,“騙子!”


    “六點讓你起來太難了。”


    “你晚上不要那麽流氓不就行了。”


    說出來,盧瀟懵了一下,然後眼前的人那痞氣馬上騰空而起,低頭問:“你不覺得我自己去兩全其美嗎?”


    “……”


    豔豔日光裏,景微酌被踩了一腳後,壓著她又親又揉,曖昧氣氛橫生。


    玩鬧到晚上,兩人一起去和父母吃飯……


    路上車流尤其密集,天空一排繁星點綴,景微酌車技嫻熟地在喧囂裏遊走,副駕駛座的人翻到一本雜誌,在曼妙的歌聲裏垂眸認真看著。


    景微酌不時回眸,她在收到目光時,掀掀眼皮,對視一眼。


    到了離酒店不遠的一個繁華三岔路口,車穩穩停在了最前線,各色燈線交錯投射進來,駕駛座的人傾身過來,盧瀟也自發地闔上雜誌。


    “早上為什麽不喊我……”她還是耿耿於懷,半個身子歪在他肩頭,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望著外麵喧囂的世界,“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怎麽了?接我嶽父嶽母,又不是別人。”


    盧瀟被他直白的稱呼惹得臉紅,“你變了。”以前還會加一個未來……未來嶽父嶽母,現在……


    景微酌手指輕揉兩下她的頭發,話語不疾不徐,“不是變了,隻是我的計劃到這裏了。”


    盧瀟停住,眼珠子呼吸,都停了下來。


    “嗯?盧瀟,你有沒有準備?我每次提起,喝沒喝酒都是真心實意的。”


    盧瀟晃了晃神,腦海裏盤旋過他從他們工作結束那晚開始提起的……想做點別的事。


    到後麵和父母吃飯,無言中在說的事。


    然後,那天醉意熏撩時,他逗她的……知不知道戶口本在哪兒。


    她輕吸口氣,思緒停住一秒,轉瞬又想起自己那天驀然想去偷戶口本的想法……


    “瀟瀟。”


    盧瀟在紅燈最後一秒點了點頭,“有。”


    景微酌如願以償,轉身坐好,鬆開手刹後在車廂中曼妙的歌聲裏,愉悅非常地前進,往酒店開去。


    國內過完了春節,再玩了幾天,盧瀟回去複診。


    那天下飛機看到她在新聞首頁,仔細一瞥,原來ns放出來節目音頻了。


    她隨即收到謝幸發來的信息,“你你你,那天是去自投羅網呢?你居然藏著沒說。”


    盧瀟低笑,自投羅網……唔,是吧,算吧。


    沒辦法呀,景先生那麽強勢,一開始對他產生好感就已經在自投羅網,後麵……他隻是收網且不容她反悔而已。


    但是……對外,還是要敷衍客氣一下的,“不是,隻是被ns邀得不好意思了。”


    “幾次了?”


    “五次。”


    “……”謝幸怎麽也沒料到她收到五次邀請,“那景微酌是怎麽能和你在一起的!這麽不給麵子?”


    盧瀟咬唇,捂臉,她真的很不給麵子了。


    可是……她性格喜好就是如此啊。


    謝幸其實也是了解她的,說完馬上補充了一句,“你是不是被他磨著去的?嗯?給他麵子去的?”


    “唔,對。”


    盧瀟歎氣,收起手機,給他麵子這四個字從心裏飄過的時候,心情總莫名的好。


    一周後檢查結果出來,意料之中的沒什麽事,基本已經康複。


    靳寒聽說她一個人來的,送她到門口,發現已經有一輛黑車刹停,有人在等她了,看她那個神情模樣,估計是對方一時在忙,她自己偷偷來,然後又被知道了。


    眼看著她優雅越過馬路,到了車旁就一秒被人按壓車上訓,他低頭一笑,搖搖頭轉身進了醫院大門。


    年後過了一陣又下起雪,盧瀟被訓了兩句,仰頭悄悄看著,“你什麽時候出差啊?你女朋友想玩雪了。”


    “不聽話,不帶了。”


    “那我工作了……不休息不養身體了,”盧瀟一本正經的瞟過去,“回頭自己去,和去年一樣,在北歐偶遇。”


    “……”


    景微酌把她帶去芬蘭……


    幾乎和去年一樣的時間,看著他在同一間酒店辦理入住手續,定一間房,盧瀟真真不太適應,跑出去玩起了雪,等他出來逮她,兩人在雪裏散起步來。


    “我住院那會兒你就收到郵件了,到現在年都過了才來,還來的芬蘭……景先生。”她猶疑地喊。


    “嗯。”他把她羽絨服帽子給她戴上。


    “你公司……確定可以這樣懈怠嗎?”


    他笑了下,這是變相的在擔心公司倒閉呢,“可以,資產夠你從此不寫歌十輩子揮霍的了。”


    盧瀟一腳踩下及腳踝的雪坑,被他立馬扶了下,去年那一摔記憶深刻。


    她倒是趁機低喃,“難怪……謝幸說沒錢多和你合作兩次。”她從來沒了解過他的身家和企業。


    景微酌頷了頷首,垂眸,勾唇,“她說得沒錯。不過……”他指腹劃了劃她在風雪裏又涼又從肌膚裏透出來一股細微溫熱的臉,“你名氣不斷高漲,已經不是價錢能談得起的人物,不太好請了吧,要排隊嗎?”


    “不用吧,你是誰啊。”


    他失笑。


    隔天醒來,晨曦豔紅地穿過酒店落地窗滿滿當當地照在白色綿軟的大床上,盧瀟慵懶地眨著眼睛爬下床,半個鍾後洗漱完出來,悄悄有點意識清醒了。


    回到床邊,剛重新緩緩躺倒在薄薄日光裏,聽到了鍾聲。


    她掀起眼皮環顧四周高樓與旭日,找到發出聲來的禮堂。


    白色鴿子飛落在屋頂,沐浴著神聖的日光,一片閃耀。


    景微酌推門進來,抱著束花。


    盧瀟一怔後,展顏一笑,翻個身趴到床邊抱住他遞來的包裹在英文報紙裏的花,這人總能在任何時間,隨時隨地……想起來給她送花。


    “你這麽早去哪兒了?”她撥弄著花,看看指尖上的日光,看看他。


    景微酌坐在床側,揉揉她一頭順直的長發,目光明亮攝人,“去準備給你的禮物。”


    盧瀟一秒停住轉動的眼神,和他毫無阻礙的對視,想起來來之前在國內他說的,他的計劃走到這了。


    她撐著坐起來,臉頰生紅。


    景微酌抱過人到了床尾,打開大衣裹著她穿著浴袍的纖細身子,兩人疊靠在一起曬美得發光的太陽。


    他聲線徐徐,依舊是那股清澈到帶著磁性的感覺,“玩夠了,帶你去佛州好不好?”


    盧瀟在想他剛剛的“禮物”,一頓後,隨意地頷了頷首。


    他輕輕收緊手臂,親她一口,“知道什麽意思嗎你?就點頭。”


    “是你說的,什麽意思都可以。”她喃喃細語。


    景微酌眉眼微動,緩了緩,按著人吻了上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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