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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黃連……


    黃連的確是原主從娘家帶過來的陪嫁沒錯, 但是這原主並非蘇夫人親生的, 而且據她揣摩推斷,這個蘇夫人, 想必是根本不喜歡原主這個繼女的。她坐月子間,那蘇夫人來過一兩回, 她們打過交道。


    蘇棠研究生畢業後就自己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一些。看人, 她還是看得蠻準的。


    這個蘇夫人,的確很會做麵子功夫, 其實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狐狸。戴著偽善的麵具,做戲給所有人看呢。也就原主傻, 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真正害死她的人, 其實就是她那個所謂的“仁義善良”的繼母。


    蘇棠想著,既是暫且占了人家身子,且又有時間跟能力幫她這個忙,不如就陪那個偽善的蘇夫人玩一玩好了。


    屋裏丫頭們都走了,就隻剩下枸杞。


    蘇棠將枸杞叫到身邊,問她:“我一個月前讓你查的事情, 你查到了嗎?”


    枸杞十七八歲的年紀, 皮膚微黑, 骨架大, 個頭也高,往那裏一站,五大三粗的像頭熊。平時話也少,隻曉得幹活,隻在蘇棠問她話的時候,她才會多說幾句話。


    “奴婢查到了,在夫人臨近生產那幾日,黃連的確有去外麵藥鋪買過當歸,奴婢也按著夫人吩咐的去做了。”


    蘇棠交代什麽,枸杞就做什麽。蘇棠問什麽,枸杞就答什麽。至於別的,蘇棠不說,枸杞便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會問出來。


    這樣的下屬,蘇棠是再喜歡不過的了。


    “枸杞,你做得很好。”蘇棠心中高興,便笑著誇了她幾句,順便也不忘再拍幾句太夫人的馬屁,“不愧是太夫人親自□□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還是祖母老人家疼我,派了你這麽得力的助手來幫我。”


    “有你在,往後我可得省多少心啊。”


    枸杞可能從來沒有被主子這樣誇過吧,微黑的雙頰竟然泛起一絲紅暈來,搓著手說:“這是奴婢分內的事情,不值當夫人這樣誇奴婢。夫人往後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奴婢就好。”


    蘇棠拍了拍自己旁邊:“你坐下來說話吧。”


    枸杞受寵若驚:“這可使不得,奴婢怎麽敢與夫人同坐,使不得的。”


    蘇棠想著,入鄉隨俗,這古人自有古人的規矩,那便按著他們的規矩來好了。


    不過,蘇棠想著既然是要重用枸杞,那自然是要貼心一些。多關心一下她家裏的情況,給與她一定關懷,她自然就會更對自己掏心掏肺。


    “我記得你說過,是很小就來霍家做丫頭的。你家是哪兒的,家裏可還有些什麽人?”


    枸杞如實說:“我是十歲被父母賣進來的,家裏有一個兄長一個妹妹。兄長早成年娶了媳婦生了娃,妹妹還小,今年才十二歲。奴婢祖上就是京城的,隻是家裏窮,父母這才賣了我,好拿錢給哥哥娶媳婦。”


    蘇棠心冷不丁拎了下,總覺得這古代的女人不容易。


    “你我既做了主仆,那便是緣分一場。往後你若是有什麽難處,隻管與我說。我若是能幫你的,肯定會幫你。”


    “多謝夫人厚愛。”


    “時間不早了,你去歇著吧。”


    “奴婢先伺候夫人歇下吧。”枸杞扶著蘇棠進了內室去,替蘇棠鋪好被褥放下帷帳後,這才吹了燈離開。


    外間很快傳來了枸杞輕微的鼾聲,但蘇棠卻輾轉難眠,怎麽都睡不著。


    聽霍令儼今天的意思,這門親事是陛下的旨意,想來是離是和,根本由不得他們做主。難道,她要尋個機會自己悄悄溜走嗎?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她逃了,就是違抗聖旨,不管跑到哪裏去,都得被逮回來。到時候,怕是會連性命都不保吧?


    可如果不離開,這霍令儼也不是良人啊,她跟著他,遲早也得完蛋。


    旁人或許不知道,可她知道啊,這位霍伯爺,心可大著呢,人家可根本不會安於現狀的。如今不過是形勢所逼,他沒辦法,不得不向權勢低頭。


    可將來隻要他抓住了機會,整個京城整個大榮王朝、甚至是整個天下,都得被他攪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他不是個好人,且對這原主也不是真心的。將來等他再度權勢在握,他可是會親自手刃發妻去搶奪別的女人的。


    越是能忍的人,心思就越是可怕。


    這幾日蘇棠精神狀態都不是太好,常常失眠。霍令儼除了小南瓜百歲宴那日回過後院一趟,之後幾日,一直都是歇在前麵書房。


    他不來,蘇棠倒是也樂得安靜。省得她來了,蘇棠還得依著這裏的規矩伺候他。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這日霍家忽然收到了蘇家遞過來的請帖。


    如今霍家內宅的一應大小事務,仍還是老夫人在打理。所以,這請帖也是直接遞去了老夫人那裏,蘇棠並不知情。


    次日一早,蘇棠還如往常一樣去給老夫人請安。


    她因為生孩子的時候有血崩之勢,導致生產完後,身子一直很虛弱。所以,這個月子時間坐得比較長。是太夫人吩咐的,讓她身子調理好之前,可以不必請安。


    所以,蘇棠是一直到兒子過了百歲後,才去給太夫人老夫人請安的。


    雖然常聽府裏的老人說,這伯府比起從前的侯府來,小了一半不止。但於蘇棠來說,這伯府仍舊大得像是迷宮一樣。出了他們三房的靜軒閣,彎彎繞繞的,蘇棠曾掐著指頭大概算過,從靜軒閣到老夫人的榮安堂,走路得有一刻鍾時間。


    從靜軒閣往榮安堂去,途中得過一座拱形的小橋。蘇棠領著丫鬟走上橋,卻在橋的另外一頭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


    男子一身藏青色的長袍,側對著蘇棠,正望著湖麵上已經開敗了的荷花。蘇棠仔細打量著男子,想著枸杞曾對她說過的話,她很快反應過來,眼前這位便是霍家二爺。


    霍老夫人總共生了四個孩子,上麵三個都是兒子,下頭還有一個閨女,小名叫幸姑。


    而她的夫君霍令儼,兄弟幾個中是最小的。


    三個兒子都是嫡出,如今之所以這銘恩伯的爵位能落到三房頭上,也是因為霍老大霍老二都出了事情。霍大爺在兩年前領兵攻打北秦的時候,忽然逆反,成了叛賊,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有人將他的屍體帶了回來,雖然那具屍體上有霍大爺的貼身物件,但是霍大夫人看過屍體卻堅決否認那是她的夫君。


    府裏有人說,大爺的確死了,那具屍體就是大爺的,隻是大夫人太過悲痛不肯接受現實罷了。但也有人說,大爺沒死,但因為做了對不起大榮朝朝廷的事情,所以至今流落在外不敢回家,隻能假死。


    具體情況是什麽,蘇棠也不知道。


    兩年前霍大爺投敵的消息傳到京城後,老侯爺便親自奏請先帝要戴罪立功,誓死也要將那個叛賊抓回來,任由先帝處置。那時候霍家還沒有敗落,先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也還沒有逼迫先帝退位。所以,當時的霍家,還是那個兵權在握深得天子寵信的皇親國戚。


    先帝願意給霍家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隻是可憐了老侯爺,出師未捷身先死。


    而這霍二爺,當初是跟隨自己父親去前線打仗的。父親戰死沙場,他也廢了雙腿,如今隻能坐在輪椅上,這輩子都再上不得戰場。


    不但再提不起槍支扛不起大炮,他甚至連正常行走都不能。


    若是當今聖上沒有逼先帝退位,若當朝還是先帝在位時候的朝廷,霍家可能也不會淪落至此。隻可惜,先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活得太久,又實在太寵愛霍蕙太妃所出的十三子,以至於先太子等得不耐煩,他也不敢等,隻能選擇宮變奪位。


    今聖倒也不算太過殘忍,沒有弑父殺弟,也沒有對霍家這個十三王的外家趕盡殺絕,隻是奪了霍家的權勢罷了。


    至少,還算給了個爵位。


    霍老大死了,霍老二殘了,這爵位自然就落到了霍老三頭上。


    蘇棠想著,沒遇到也就算了,但是既然遇到……依著這裏的規矩,她是肯定要去問個安的。


    隻不過,蘇棠人還沒走近,霍二爺便十分警覺的扭過頭來。


    望著眼前這張與霍令儼頗為相似的臉,蘇棠不得不感慨,這霍家的基因還真是強大。自己生出來的兒子與霍令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不必說了,好歹是親父子。


    可是這兄弟倆,長得也實在是像。


    都是濃眉高鼻桃花眼,臉型都是那種如被斧頭精雕細琢過的高級臉。若說唯一不同的地方,怕就是氣質了吧。


    霍令儼煞氣重,而眼前這個人,卻是偏於平和的。


    隻是看似平和溫雅的男子,卻在蘇棠走過去準備問安的時候,一聲招呼也不打,直接手轉著特製輪椅走了。蘇棠卡在喉嚨的話,又趕忙咽了回去。


    望著那個匆匆逃離的背影,蘇棠覺得好生奇怪。


    所以,蘇大人轉身對那些夫人們說:“蘇某有些家事需要處理,還望夫人們移步別處。”說罷,也不等那些夫人怎麽說,直接喊了家丁來,“請夫人們前頭坐著吃席去。”


    嶽夫人道:“蘇大人,希望您定要秉公處理此事啊。貴夫人都做了些什麽說了些什麽,我們可都是聽得真切。”


    又衝蘇棠笑:“霍伯夫人,但凡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來找我,我去給你做證去。哎呦,我家老爺為官多年,一直都是公正嚴明的,我雖是鬥大的字不識一個,不過跟在我家老爺身邊耳濡目染,自然也是跟我家老爺一樣,最是瞧不得有人以權謀私。”


    “好了好了,我們也累了,更是餓了。蘇大人,便不打攪您處理家務事,咱們走吧。”


    蘇通內心一團火正熊熊燃燒,麵上卻偏偏要裝作十分淡定的樣子,抱手略作一揖送別那些個夫人。


    等人都走了後,蘇通猛然變了臉色。


    “到底怎麽回事!”


    這蘇通蘇大人,其實不過也才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瞧著偏於文弱俊秀了些,不過發起脾氣來,那震懾力還是有的。


    不過,蘇棠並不怕他。


    “怎麽回事,方才不是都與您說了嗎?父親,您現在該質問您的好夫人都做了些什麽,而不是在這裏衝我發火。”蘇棠臉色也並不好看,“還是說,根本不是夫人一人想要毒害女兒,父親您也是這個意思?”


    “你……”蘇通氣極。


    他並不知道什麽毒殺暗害這事兒,就算這個女兒曾做出丟臉的事兒,甚至害得牡丹親事都受連累,他也沒想過說要逼死她。更何況,陛下都親自下旨賜婚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又能做什麽?


    他就是失望。


    明明從小與牡丹受的是一樣的教育,袁氏待她也不薄,為何長成後,姐妹倆品性相差這麽多?她親生母親也是個知書達理的溫潤性子,怎麽就生出了她這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來。


    “好了,你也別再鬧了。你可知道,你現在鬧,丟的可是為父的臉。”蘇通虎著臉,根本不信蘇棠這個女兒說的話,她從小就是謊話連篇,還常常欺負她妹妹,在蘇通眼裏,這個閨女就是個愛惹事又愛胡鬧的麻煩精。


    蘇通望著女兒,看著眼前這張越發酷似那個女人的臉,到底心軟了些,耐著性子說:“棠兒,你這樣鬧,會害得為父丟了烏紗帽。為父在翰林院熬了十幾年,為的是什麽?你今兒,可是讓那些人看了為父的笑話了。”


    “父親,我沒在胡鬧。”蘇棠模樣認真,“我說的都是真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對,我是用了些手段,我設計的圈套,等您的好夫人往裏鑽。那嶽夫人,是我讓枸杞引她去偷聽夫人的話的,不過嶽夫人沒說謊,父親您的好夫人,的確是想要殺我。”


    “不管父親您是真的不信,還是其實心裏信了隻是因為顧及各方麵而不願承認,我不管,今兒這事兒,沒完!”


    蘇棠說:“我今兒是有備而來,若是攪了父親的興致,我感到十分抱歉。不過,我既是來了,就一定要討個說話,您最好也有個態度。我看在,您好歹也養育了……我……十多年的份上,這事我不報官。”


    “該怎麽處理,您自己想想清楚。我累了,先回屋休息去……枸杞,黃連,走。”


    蘇棠行事雷厲風行,一點不拖泥帶水,蘇通輕皺了下眉,總覺得這根本不是她的女兒了。但也不容他多想,等蘇棠回屋後,他則瞪向站在一旁的蘇夫人。


    蘇夫人卻挺了挺背,目不斜視,似是並不怎麽懼怕一樣。


    ~


    等回了房關起門來後,蘇通壓低聲音質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鬧成了這樣?”


    “你知不知道,今天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可就與我無緣了。”蘇通在翰林院這個清水衙門熬了這些年了,為的就是將來可以一舉入內閣。


    他一步步走來,小心翼翼,就怕一個沒注意落人把柄。這些年,縱使袁氏一直再無所出,他都三十多歲了,膝下也沒個兒子,可也沒有納妾。


    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為了博個夫妻恩愛後宅安寧的好名聲嗎?


    像他這種從小地方考進京城來的,與那些勳貴子弟又怎麽能比。人家生來便得富貴,就算不努力,也是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的。


    但是他不一樣,他平民出身,除了科舉走仕途博得前程外,再無別的選擇。


    如今眼瞧著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唾手可得,他不能夠允許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生事。哪怕是至親……也不行。


    “你告訴我,今天她們鬧著說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袁氏想著,事到如今,就算她一再否認,怕也瞞不過去。所以,袁氏索性承認道:“是,她們說的沒錯。”


    就算蘇通本來心裏是有些懷疑,但那也隻是疑慮。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真的,她真的想下手殺害過棠兒。


    “你何故如此做?”蘇通眉心皺成山,眼神一晃,忽又想到別的,不由質問,“你素來待棠兒不錯,難道,那些都是假的?”


    對此,袁氏否認。


    “不,妾身待她是真心的。隻是,正因為真心待她,所以才如此恨她。”袁氏目光閃過一抹狠意,唇也抿緊了些,用一種頗為怨恨的目光看向自己丈夫,那眼眶裏,似是還含著淚意,“老爺難道忘了嗎?若不是她,咱們牡丹會受到牽連嗎?眼瞧著幾位殿下就要選妃了,若不是她鬧出那樣的醜聞來,憑咱們牡丹的容貌品德,會入不了諸皇子的眼?”


    “老爺!牡丹這輩子都毀了!她是您女兒,那牡丹還是我心頭肉呢。”


    “她做了醜事,卻能做伯夫人。咱們牡丹那麽溫柔善良,卻非得替她姐姐受那些責罰嗎?妾身是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才一再讓黃連下毒手。”


    “哼,隻可惜,那死丫頭膽子小,是個不成器的。”


    “你……你!”蘇通倒是頭回見著自己夫人這般可怕陰毒,與平素賢惠端莊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你是糊塗了嗎?啊?她如今是什麽身份?你派人暗殺她,就不怕霍家追責嗎?”


    袁氏卻是不將霍家放在眼裏的:“霍家?若是在前朝,這霍家的確榮寵至極,可如今早已改朝換代,霍家是霍蕙太妃的娘家,新帝也已經將霍家由超品侯爵貶黜成如今一個小小的伯爵,老爺您難道還怕霍家不成?不過就是失了寵的皇親罷了。再說,霍家如今雖還有伯爵在身,但卻子嗣凋零,是死的死殘的殘,早不是當年了……”


    “而你那好女婿,也隻是個看守城門的小小兵頭而已。”


    “你一個內宅夫人!你懂什麽。”蘇通厲聲訓斥。


    這些年來,蘇通一直老老實實當差,安分守己,從不攀龍附鳳,也不參與什麽黨派之爭。不是他木訥不通世故,而恰好相反,是因為他看得深遠想得透徹。


    羽翼未豐,枝葉未繁,那必須先豐羽翼先繁枝葉……等資曆政績熬夠了,官場人脈口碑都有了,再爭不遲。


    蘇通平素瞧著悶不吭聲,其實卻深諳官場之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既然已經是新帝榮登寶座,那朝中便是新的格局。至於霍太妃十三王,那早就不成氣候了。如今新帝皇位早已坐穩,而幾位皇子更是個頂個的優秀,陛下該頭疼的,早不是什麽霍家,而是諸王。”


    “皇家的事,素來風雲莫測。今天是仇人的,很可能明天就是知己、是朋友,全看當時所在的立場了。”


    “當年……霍家大爺出征北秦,卻從邊關傳來消息,說是霍大爺謀逆……這謀逆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可咱們這個新君卻並沒有將霍家斬草除根,不過是收了軍權降了爵位。陛下……不過也是在賭、在下一盤棋而已。”


    “這霍家……怕是遲早得再得重用。到時候,霍令儼,怕就是陛下牽製諸王平衡各方勢力的一枚棋子。”


    袁氏到底隻是內宅夫人,雖則狠毒些,但眼界卻是不夠寬的。聞言,隻是蹙了眉問:“可是……之前霍家遞來請帖,老爺為何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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