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足80%才能及時看到, 否則72小時後可看~  蘇大人腦袋有些大, 本來聽家仆說後院鬧起來了,他怒氣衝衝趕過來,是想訓斥痛罵她們不懂規矩的。結果怎麽也沒想到, 怎麽還扯到了暗害殺人?


    她是朝廷命官, 若後宅真牽扯到這些肮髒東西,眼下又鬧得人盡皆知……於他仕途, 終歸不是好事。


    所以,蘇大人轉身對那些夫人們說:“蘇某有些家事需要處理,還望夫人們移步別處。”說罷,也不等那些夫人怎麽說, 直接喊了家丁來, “請夫人們前頭坐著吃席去。”


    嶽夫人道:“蘇大人, 希望您定要秉公處理此事啊。貴夫人都做了些什麽說了些什麽,我們可都是聽得真切。”


    又衝蘇棠笑:“霍伯夫人,但凡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來找我, 我去給你做證去。哎呦, 我家老爺為官多年,一直都是公正嚴明的,我雖是鬥大的字不識一個, 不過跟在我家老爺身邊耳濡目染, 自然也是跟我家老爺一樣, 最是瞧不得有人以權謀私。”


    “好了好了,我們也累了,更是餓了。蘇大人,便不打攪您處理家務事,咱們走吧。”


    蘇通內心一團火正熊熊燃燒,麵上卻偏偏要裝作十分淡定的樣子,抱手略作一揖送別那些個夫人。


    等人都走了後,蘇通猛然變了臉色。


    “到底怎麽回事!”


    這蘇通蘇大人,其實不過也才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瞧著偏於文弱俊秀了些,不過發起脾氣來,那震懾力還是有的。


    不過,蘇棠並不怕他。


    “怎麽回事,方才不是都與您說了嗎?父親,您現在該質問您的好夫人都做了些什麽,而不是在這裏衝我發火。”蘇棠臉色也並不好看,“還是說,根本不是夫人一人想要毒害女兒,父親您也是這個意思?”


    “你……”蘇通氣極。


    他並不知道什麽毒殺暗害這事兒,就算這個女兒曾做出丟臉的事兒,甚至害得牡丹親事都受連累,他也沒想過說要逼死她。更何況,陛下都親自下旨賜婚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又能做什麽?


    他就是失望。


    明明從小與牡丹受的是一樣的教育,袁氏待她也不薄,為何長成後,姐妹倆品性相差這麽多?她親生母親也是個知書達理的溫潤性子,怎麽就生出了她這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來。


    “好了,你也別再鬧了。你可知道,你現在鬧,丟的可是為父的臉。”蘇通虎著臉,根本不信蘇棠這個女兒說的話,她從小就是謊話連篇,還常常欺負她妹妹,在蘇通眼裏,這個閨女就是個愛惹事又愛胡鬧的麻煩精。


    蘇通望著女兒,看著眼前這張越發酷似那個女人的臉,到底心軟了些,耐著性子說:“棠兒,你這樣鬧,會害得為父丟了烏紗帽。為父在翰林院熬了十幾年,為的是什麽?你今兒,可是讓那些人看了為父的笑話了。”


    “父親,我沒在胡鬧。”蘇棠模樣認真,“我說的都是真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對,我是用了些手段,我設計的圈套,等您的好夫人往裏鑽。那嶽夫人,是我讓枸杞引她去偷聽夫人的話的,不過嶽夫人沒說謊,父親您的好夫人,的確是想要殺我。”


    “不管父親您是真的不信,還是其實心裏信了隻是因為顧及各方麵而不願承認,我不管,今兒這事兒,沒完!”


    蘇棠說:“我今兒是有備而來,若是攪了父親的興致,我感到十分抱歉。不過,我既是來了,就一定要討個說話,您最好也有個態度。我看在,您好歹也養育了……我……十多年的份上,這事我不報官。”


    “該怎麽處理,您自己想想清楚。我累了,先回屋休息去……枸杞,黃連,走。”


    蘇棠行事雷厲風行,一點不拖泥帶水,蘇通輕皺了下眉,總覺得這根本不是她的女兒了。但也不容他多想,等蘇棠回屋後,他則瞪向站在一旁的蘇夫人。


    蘇夫人卻挺了挺背,目不斜視,似是並不怎麽懼怕一樣。


    ~


    等回了房關起門來後,蘇通壓低聲音質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鬧成了這樣?”


    “你知不知道,今天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可就與我無緣了。”蘇通在翰林院這個清水衙門熬了這些年了,為的就是將來可以一舉入內閣。


    他一步步走來,小心翼翼,就怕一個沒注意落人把柄。這些年,縱使袁氏一直再無所出,他都三十多歲了,膝下也沒個兒子,可也沒有納妾。


    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為了博個夫妻恩愛後宅安寧的好名聲嗎?


    像他這種從小地方考進京城來的,與那些勳貴子弟又怎麽能比。人家生來便得富貴,就算不努力,也是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的。


    但是他不一樣,他平民出身,除了科舉走仕途博得前程外,再無別的選擇。


    如今眼瞧著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唾手可得,他不能夠允許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生事。哪怕是至親……也不行。


    “你告訴我,今天她們鬧著說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袁氏想著,事到如今,就算她一再否認,怕也瞞不過去。所以,袁氏索性承認道:“是,她們說的沒錯。”


    就算蘇通本來心裏是有些懷疑,但那也隻是疑慮。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真的,她真的想下手殺害過棠兒。


    “你何故如此做?”蘇通眉心皺成山,眼神一晃,忽又想到別的,不由質問,“你素來待棠兒不錯,難道,那些都是假的?”


    對此,袁氏否認。


    “不,妾身待她是真心的。隻是,正因為真心待她,所以才如此恨她。”袁氏目光閃過一抹狠意,唇也抿緊了些,用一種頗為怨恨的目光看向自己丈夫,那眼眶裏,似是還含著淚意,“老爺難道忘了嗎?若不是她,咱們牡丹會受到牽連嗎?眼瞧著幾位殿下就要選妃了,若不是她鬧出那樣的醜聞來,憑咱們牡丹的容貌品德,會入不了諸皇子的眼?”


    “老爺!牡丹這輩子都毀了!她是您女兒,那牡丹還是我心頭肉呢。”


    “她做了醜事,卻能做伯夫人。咱們牡丹那麽溫柔善良,卻非得替她姐姐受那些責罰嗎?妾身是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才一再讓黃連下毒手。”


    “哼,隻可惜,那死丫頭膽子小,是個不成器的。”


    “你……你!”蘇通倒是頭回見著自己夫人這般可怕陰毒,與平素賢惠端莊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你是糊塗了嗎?啊?她如今是什麽身份?你派人暗殺她,就不怕霍家追責嗎?”


    袁氏卻是不將霍家放在眼裏的:“霍家?若是在前朝,這霍家的確榮寵至極,可如今早已改朝換代,霍家是霍蕙太妃的娘家,新帝也已經將霍家由超品侯爵貶黜成如今一個小小的伯爵,老爺您難道還怕霍家不成?不過就是失了寵的皇親罷了。再說,霍家如今雖還有伯爵在身,但卻子嗣凋零,是死的死殘的殘,早不是當年了……”


    “而你那好女婿,也隻是個看守城門的小小兵頭而已。”


    “你一個內宅夫人!你懂什麽。”蘇通厲聲訓斥。


    這些年來,蘇通一直老老實實當差,安分守己,從不攀龍附鳳,也不參與什麽黨派之爭。不是他木訥不通世故,而恰好相反,是因為他看得深遠想得透徹。


    羽翼未豐,枝葉未繁,那必須先豐羽翼先繁枝葉……等資曆政績熬夠了,官場人脈口碑都有了,再爭不遲。


    蘇通平素瞧著悶不吭聲,其實卻深諳官場之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既然已經是新帝榮登寶座,那朝中便是新的格局。至於霍太妃十三王,那早就不成氣候了。如今新帝皇位早已坐穩,而幾位皇子更是個頂個的優秀,陛下該頭疼的,早不是什麽霍家,而是諸王。”


    “皇家的事,素來風雲莫測。今天是仇人的,很可能明天就是知己、是朋友,全看當時所在的立場了。”


    “當年……霍家大爺出征北秦,卻從邊關傳來消息,說是霍大爺謀逆……這謀逆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可咱們這個新君卻並沒有將霍家斬草除根,不過是收了軍權降了爵位。陛下……不過也是在賭、在下一盤棋而已。”


    “這霍家……怕是遲早得再得重用。到時候,霍令儼,怕就是陛下牽製諸王平衡各方勢力的一枚棋子。”


    袁氏到底隻是內宅夫人,雖則狠毒些,但眼界卻是不夠寬的。聞言,隻是蹙了眉問:“可是……之前霍家遞來請帖,老爺為何不去赴宴?”


    蘇通輕哼一聲,側頭瞥著袁氏道:“我這是避嫌!我如今……並不想與任何人走得近,就算是親女婿,也不行。”


    袁氏當年還在閨閣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這個進京趕考的學子。不顧他是有發妻之人,也不顧家裏如何反對,她就是堅持要跟他。


    如今想來,她除了相中這個男人的一副好皮囊外,更是為他的這種穩重而又大格局的氣度所吸引。雖則婚後並不如她想的那些夫妻如膠似漆,可也舉案齊眉相互尊重,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她的心,一如當年。


    袁氏平時也是要強之人,隻有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才會願意露出自己小鳥依人的一麵來。


    “老爺,這事的確是妾身欠考慮了,是妾身錯了。隻是,眼下怕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大小姐這次回來,怕是興師問罪的。看她的樣子,好像勢必是要個說法的。”


    蘇通緊緊皺著眉,也一副頗為惆悵的樣子。


    “如今,怕也隻有委屈你了。”


    ~


    蘇棠縮在原主閨房裏,一呆就是一下午,門都沒出。


    枸杞黃連兩個伺候在身邊,黃連怕蘇棠餓著,親自端了碗壽麵進來,跪在地上:“小姐,您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請您吃點吧。”


    蘇棠卻朝窗外看了眼:“天都要黑了?”


    枸杞略俯身回話說:“外頭筵席漸漸散了,夫人,您總耗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再等一會兒就要宵禁了,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再等等吧。”蘇棠接過黃連手中的碗筷,正準備吃,卻突然看向黃連問,“這回沒下毒吧?”


    黃連使勁搖頭:“沒有沒有!奴婢再也不會了。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您請一定要帶奴婢走,不然的話,夫人她不會放過奴婢的。”


    “你起來吧。”


    黃連站了起來,安安靜靜立在一旁。


    枸杞卻說:“夫人在等蘇老爺懲罰蘇夫人嗎?”


    蘇棠吸了口麵,搖頭:“不是。”


    “那您在等什麽?”


    將麵咽下去後,蘇棠才笑著衝枸杞眨眼睛:“等伯爺來接我啊。”


    枸杞黃連對望一眼,皆沉默一瞬,之後枸杞才小聲說:“夫人……伯爺會來嗎?”


    枸杞雖然平時話少,人也瞧著笨笨的,但靜軒閣的局勢,她卻看得清楚明白。伯爺娶夫人,並非心甘情願,雖說平素並未虐待夫人,但卻也並不關心夫人。


    這會兒夫人回娘家來,他又怎麽會跟來呢?


    蘇棠心裏也明白,霍令儼根本不會管她死活,更不會在意她在哪裏。不過,不還有太夫人在麽。


    自己這麽晚沒回去,太夫人想必會問一句。


    這霍伯爺又是孝子孝孫,若是老人家發了話,他便會來。


    不管他是不是心甘情願來接自己回去,但隻要他來了,至少在霍府那些丫鬟婆子們眼裏,她這個伯夫人還是得伯爺眼的。到時候,想必她日子會好過些。


    蘇棠不禁覺得可悲,想她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何曾這樣處心積慮算計過一個男人啊?


    多少小鮮肉向她投懷送抱暗送秋波,也不乏一些位高權重腰纏萬貫的大佬有意包養她,她都從來沒放在眼裏過。如今倒是好了,困在後宅,卻是輕易逃脫不了。


    天下之大,這個時代的律法擺在這兒,能逃哪兒去啊?


    不如務實一些的好!


    “大小姐,姑爺來了。”


    正當蘇棠感慨命運的悲催的時候,蘇府的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


    “都笑什麽!”老夫人卻並未覺得這是一件有趣的事兒,於是更嚴肅了些,嗬斥完那些不懂規矩的丫頭們後,才看向蘇棠,瞪著她,“不知羞恥!”


    霍令儼卻一聲未吭,隻是方才在蘇棠說出想他的那句話的時候,他唇角輕挑了下,露出一個輕蔑而又不屑的笑。


    想他?是想他的錢吧……


    大費周章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卻是隻為朝他要一萬兩銀子。


    蘇棠無視掉所有人,隻自己說自己的:“母親,是這樣的。”她一本正經卻又極度委屈的訴說著,“笙哥兒如今也有五個月了,不但越長越結實,也是越來越聰明。因為兒媳平素陪著他的時間長,所以他隻要瞧見兒媳在,便隻要兒媳抱。兒媳就想著,或許這孩子不但模樣似他父親,且連他父親的那股子聰明勁兒也遺傳到了?”


    “既然兒媳帶他的時間多,他認得兒媳。那想必……若是伯爺可以常常回後院來看看他的話,想必他是會跟伯爺越來越親的。”蘇棠委屈極了,聲音都啞了,好似再說下去就要哭了一樣:


    “母親,兒媳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吵鬧的,兒媳就想著伯爺跟笙哥兒父子兩個可以感情深厚一些。兒媳有好好與伯爺說,但伯爺總說他忙,沒空去看笙哥兒。”


    兒子是親的,那孫子也是親的吧?


    她這個兒媳婦是外人,但她親孫子卻不是。蘇棠想,就算再想借機罵她,這個節骨眼上,怕是也尋不到借口了吧。


    果然,老夫人回過身來,瞥了自己兒子一眼。不過,卻是也沒有過多責備,隻說他就算再忙,但如今也是當爹的人了,兒子是親生的,總歸要去看一看的。


    “不管怎麽樣,你既然身為伯夫人,就該懂些規矩。就算是老三不常回去,那也是他忙。你若有委屈,隻管來找我,何必去他那裏吵鬧?他是爺們,外頭那麽多大事等著他去做,不如女人,可以隻窩在這後宅裏享清福。”


    蘇棠心裏連翻了好幾個白眼,麵上卻識趣的恭敬十足,應著說:“兒媳謹記母親的教誨,下次再不敢了。”


    許是蘇棠這態度不錯,老夫人終於打算放過她了,隻說:“既然知道錯了,便回去呆著好好閉門思過。”


    “兒媳告退。”蘇棠巴不得早點離開。


    等蘇棠走後,老夫人才抬手指了指一旁,對自己兒子道:“你坐吧。”


    其實昨兒夜裏的事情,王嬤嬤已經全都告訴老夫人了。昨兒夜裏雀兒來榮安堂,但因為老夫人早就歇下,王嬤嬤便將雀兒攔了下來,隻問了她怎麽回事,雀兒將聽到的都說了。


    所以,霍令儼外頭養了一房的事情,老夫人此刻心中也清楚。


    “你也是糊塗!”將身邊的人都遣退掉、隻留下王嬤嬤一個後,老夫人才指著兒子責罵,“娘知你不滿你這媳婦,可既然已成定局,又能怎麽辦?這門親事,是陛下賜的,你還能悔婚打陛下的臉不成?”


    “是,兒子知錯。”霍令儼應著。


    老夫人又說:“知你喜歡知書達理又溫柔小意的女子,就算有心外頭養一個,也不該是在這種時候。你父親才走不到兩年,屍骨未寒,你怎麽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霍令儼卻皺了眉:“兒子並沒有在外頭再養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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