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虐文女主當學霸[穿書] 作者：貢梨很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徐靜怡…… “唔……很不錯，在任何環境都能做研究, 有老一輩的鑽研精神, ”李文峰張了張嘴，他決定換個話題, “小徐呀, 不知你的導師是？”
“李教授，我是h省本科大三，尚未有導師，”徐靜怡開口。
李教授聞言一愣, 難不成真讓他猜中了？他還有當伯樂的機會？！
李教授越看徐靜怡越滿意，笑眯眯道：“小徐啊。有沒有興趣來我的研究所當研究員啊？你可以自己選擇課題, 如果都不感興趣, 你也可以自己想個感興趣的課題出來, 不過新課題得讓我把把關。”
沈斯年驚訝地瞥了李教授一眼, 他可是見過不少公認天才卻被婉拒進研究所，若是讓他們看到李教授如此誠信邀請一位小姑娘, 不僅送課題還準許對方自己開課題，隻怕會委屈地哭出來。
聽到這，徐靜怡明白投名狀已得到充分認可，接下來就是她說明目的的時刻。
“李教授對不起，您的研究所我參加不了，因為我是大三肄業, 而且還是正在服刑的犯人, ”徐靜怡平靜地看著李文峰。
李文峰表情有些愣, 似乎沒有聽懂，好一會後才詫異地提高音量：“小徐？我沒聽錯吧，服刑？你這樣的天才會服刑？”
忽然他神色猛地凝重起來，似乎想起很多，他的背脊佝僂起來，擔憂道：“小徐啊。你之前是不是對社會有些不滿？還是說，你研究的東西需要很多樣本，所以你直接投擲在某處公眾環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被政府抓去了？”
徐靜怡一愣，李教授怎麽會這麽聯想。
她不知道21世紀有不少天才，一門心思隻鑽研研究，道德觀非常低，小部分為了研究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他們甚至不認為是錯。
更何況，徐靜怡提交給李教授的課題，都和生物、和人體細胞有關。
所有的實驗數據都需要大量臨床材料，徐靜怡一個學生，沒有國家支持，哪裏找那麽多臨床實驗……
這麽一腦補，李文峰的思路就飛得很誇張。
他見徐靜怡不開口，臉上的表情更緊張，忐忑道：“死，死人了？”
徐靜怡哭笑不得，搖頭：“沒有那些事。”
她簡單地將判決書說了一遍，願意是將一位入室搶劫的學生打成植物人，涉嫌防衛過當被判了十年。
不過，不管是徐靜怡替男友頂罪，還是被權貴遷怒加重刑罰的事，一點都沒說。
知道真相的沈斯年又一次將餘光落在徐靜怡身上，眼底帶著深思。
“是這樣啊，”李文峰的臉上鬆了口氣，防衛過當，雖然麻煩，但比他之前設想的情況要好太多，起碼證明小姑娘品德沒大問題。
他沉思了一會，看著徐靜怡，“小徐啊，你和我說這些是想減刑對吧？”
徐靜怡連連點頭：“對的，我還有五年七個月的刑罰，我希望能盡快出來，好做研究。”
李文峰張了張嘴，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嚴肅地看著徐靜怡，眼睛一眨不眨：“你剛剛說，你對治愈毒/品還有一定的研究。如果是軍犬中了類似毒/品的致幻劑，你有攻克的可能嗎？”
徐靜怡愣了一下，說道：“軍犬類致幻？您說的是從蛤/蟆背提取的毒素嗎？”
李文峰訝異地張了張嘴，說：“你知道這個？”
徐靜怡點點頭：“有過研究，問題不大。”
她在監獄用來控製女犯的神經毒素，就是從不起眼的野蛤/蟆背部提取出來的，說來也是十分巧合。
“好，”李文峰雙手合十，若真能解決問題，那是一箭雙雕，“我給你個準信，隻要你能給h軍區提供建設性意見，不說立刻刑滿釋放，起碼能提前將你保釋出來。”
李教授說的事，正是剛剛離開的中年人的委托。
h省的緝毒犬們，已經在機場搜查出377公斤藏在醫藥器裏的□□，和數千磅藏在行李箱與食品中的毒/品。
它們也成為毒販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雖然局裏已經對緝毒犬盡最大努力保護，但還是不慎讓部分緝毒犬中招。
毒販將蛤/蟆背上的毒素提取出來，作為噴劑噴射在行李箱上，致使軍犬多次接觸吸食，出現暈眩抽搐等宛如吸食□□的症狀，目前暫未有治愈的可能。
“小徐啊，h省軍區軍長對這個很看重，毒/品問題一直也是大問題，你若是能突破這個治療難關，他會給你去申請個二等功，甚至是一等功，”李教授將身邊的資料遞給徐靜怡，目光慈祥地看著她，“你什麽時候有辦法，我就幫你聯係他。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和我說就好。”
徐靜怡接過資料，速度極快地開始翻閱，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玩書。
李文峰剛剛將茶杯舉起來抿了兩口，正準備補充一句，就算你沒有把握也沒關係，他這還有很多課題，更何況她寫的有關人工創建單染色體真核細胞的論文也很出色，在出獄方麵他也能幫忙運作。
話還沒說，就聽見徐靜怡說：“我沒問題。什麽時候去治療。”
“咳咳……”李教授差點被水嗆到，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徐靜怡，這資料才看見幾分鍾，難道是知道能出獄太心急了？
他勸解道：“小徐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做研究一定要一步一個腳印，尤其是針對給領導匯報，那必須謹慎嚴謹，再三確認後再提交報告。”
“李教授，這個與我之前研究的方向對口，”徐靜怡篤定道。
她看著李教授懷疑的目光，說：“其實原理很簡單，隻要提取的配對比改一下就從□□變解藥。讓病犬吃十天，絕對能起效果。”
李文峰怔怔地看著徐靜怡，嚴肅道：“你確定有效果？”
“確定！”
他看著徐靜怡，半晌，扭頭看向沈斯年：“斯年啊。我記得你在軍區有關係，能弄到一兩條中招的軍犬嗎？”
沈斯年眉毛一挑，注意到李文峰臉上拳拳愛護之心，估計李教授是想先私人實驗，萬一出岔子，也不至於給首長留下徐靜怡不靠譜的印象。
“能，”遲疑幾秒，他斂下複雜的眼神。
*
黑色的悍馬從警戒森嚴的別墅區離開。
徐靜怡安靜地坐在後麵，攤開一本書，拿著黑色鉛字筆正在刷題。
艾瑞克絲時不時好奇地湊過去，然後被徐靜怡趁機當成小桌板，撐著書刷題。
沈斯年餘光瞟了幾眼想動不敢動的艾瑞克絲，臉色古怪地看著對方認真刷題。
李文峰愛才心切，得知她沒有良好的學習環境，便給她打包許多生物研一研二的課程教材，並承諾對方，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與他聯係。
看他那關切的模樣，儼然將徐靜怡納入自己徒弟的範疇。
徐靜怡也投桃報李，將後續的《人工創建單染色體真核細胞》最為關鍵的核心數據內容交給李文峰，希望對方代為向《自然》刊物投稿，並且願意注明李文峰是論文指導導師。
不過李教授德高望重，虛名不被他看在眼裏，被他嚴詞拒絕。
沈斯年猜測，如果軍犬解毒劑沒有太大效果，李教授應該也會動用私人關係幫徐靜怡弄出來。
換言之，徐靜怡保釋出獄，幾乎成定局。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糾結，今天徐靜怡暴露出來的能力給他太多震撼。
他在思考，上輩子自家大哥的戀愛腦是否耽擱一位生物大師出仕，以及這輩子是否應該重新審視關係，沒必要一刀切。
首先，他得確定她的戀愛態度。
過了十分鍾後，沈斯年說：“在看《泛函分析》？”
沒有聽到她的回複，他輕咳一聲：“你這樣翻書看得進內容？”
徐靜怡翻書刷題的速度很快，視線在每一頁紙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二十秒，怎麽看都像是玩鬧。
“嗯。”
“……”話題打開得很艱難，沈斯年決定開門見山，“你喜歡我哥嗎？”
“……喜歡，”徐靜怡頭都沒抬。
沈斯年被對方如此直白的話給驚得猛踩在刹車上。
出於慣性，徐靜怡一頭往前砸過去，還好艾瑞克絲足夠龐大，用它肉呼呼的身軀擋在前方，埋在毛茸茸裏麵的徐靜怡，鼻尖打了好幾個噴嚏。
【沈斯年好感-4】
“不好意思，”沈斯年看著反光鏡裏揉腦袋的徐靜怡，沉著臉，麵無表情，“不過坐著的時候最好別看書。還有……”
沈斯年解開安全帶，手肘撐在扶手箱上，偏頭嚴肅道，“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你不可以喜歡我哥，否則我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麽可怕事。”
徐靜怡：“？”
係統瞠目結舌，一直沒開口的小光球忽然活潑起來，【嗷嗷……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喜歡你？！臥槽！對方的人設居然不是小奶狗而是別扭傲嬌？這麽一猜測，似乎還有點小帶感呢。】
徐靜怡聞言內心依舊平靜，帥不帥，帶感不帶感她不清楚，也無所謂。
“不好意思，我拒絕，”她幹脆道。
沈斯年眼底露出一抹陰霾，他緊繃的表情，卻在下一秒裂開。
“我不喜歡你。”她說。
“無所謂，你不能喜歡我哥，更不能嫁給他。”
“我對他不是那種喜歡，”徐靜怡瞅了他一眼，“隻是當大哥一樣。不過不管是哪種，我都不喜歡你。”
“……”沈斯年沉默片刻，露出令人膽寒的弧度，“你在說什麽，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
徐靜怡隻給了一個“請靜靜”的無奈表情，然後繼續低頭讀書。
沈斯年頭一次有種抑製不住情緒的感覺，好想揪起對方衣領拚命地搖一搖，老子不喜歡你呀！混蛋！請不要誤會我啊！
但注意到艾瑞克絲如出一轍的呆萌眼神後，他忽然頹廢泄氣，罷了，隻要對方不喜歡大哥不勾引他就成。
“想怎麽賺錢……”
“差多少，”他道。
徐靜怡抬頭瞟了他一眼，沉默地推開車門。
沈斯年一愣，可能是她出獄時間早，尚未打斷傲骨，沒有像上輩子那樣變得卑微。
這麽一想，他心又軟了點：“你去酒店ktv做什麽？”
“用電腦。”
沈斯年一頓，輕聲：“是我疏忽，房間裏還差什麽。我讓秘書送過去。”
“謝謝，我以後會還你的，”徐靜怡邁出轎車的腿一頓，認真道。
沈斯年還想說點，卻見徐靜怡頭也不回地往公寓走去。
他閉眼捏了捏山根，許久，捶了下方向盤，“叭”突兀響起的喇叭聲，嚇得沈斯年後脖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嘖，我都做些什麽，”他嘟囔兩句。
【沈斯年好感+1】
傍晚時分。
在家裏端起一碗泡麵，徐靜怡正在思索如何賺錢賺名氣。
【宿主！要麽兌換個甜美歌喉，然後開個直播當網紅？之後再參加點中國好聲音選修之類的進入娛樂圈，賺大錢？】光球暗戳戳地慫恿。
徐靜怡不急不慢：“我五音不全。”
光球一顫，補充道，【宿主，要麽你兌換個熱辣舞娘，我們靠跳舞搏出位也行啊。】
“我四肢不協調。”
光球到處亂晃，靈機一動，【宿主！你看過偶像養成實錄嗎。還有最強練習生之類的。經紀公司將練習生們從最初狼狽的模樣，到最後競爭出道的錄像，剪輯放在網絡上，以真實的進步性博得眾人的喜愛。反正宿主你五音不全，四肢不協調，幹脆先錄最慘的樣子，積累點人氣就給你慢慢兌換道具，你基礎差，正好讓大家看見你的進步，然後你就能成為勵誌女神，紅遍大江南北！】
“原來還可以這樣，”徐靜怡恍然大悟，“但我並不會剪輯視頻。”
光球聞言一顫，激動得光球都在抖動，以為自己終於要派上用場！影後戀愛係統終於可以大發神威！
【沒問題的宿主，你可以在直播平台在線直播自己的進步。有兩家平台比較火，一家名為《白獅》一家名為《快直播》，你比較傾向與哪家。】
“嗯，都試試吧，”徐靜怡沒有急著下結論，“反正得訂購材料後才能進入主題。”
係統聞言愣了幾秒，【唱歌跳舞零成本，宿主你要買什麽材料？】
徐靜怡：“做人要揚長避短。我打算直播做從零開始製作智能機器人。”
【……哈？】係統懵了。
*
徐靜怡是行動力很強的人。
智能機器人的材料涉及到很多方麵，比如智能芯片，納米皮膚，骨骼支架，陶瓷或聚乙烯材料，動力能源，以及攝像呈影投影儀等等。
她先是用手機登陸各大電商平台尋找材料，要麽搜不到，要麽搜出來的納米生物材料都是麵膜化妝品。
徐靜怡難得的懵了幾秒。
退而求其次，她打算購買簡易替代品，比如芳綸纖維材料，然後一看報價。
再看了一下骨骼支架，較便宜的碳纖維也要兩千塊，更別提製作動力源的貴金屬，那玩意根本沒有購買的渠道。
徐·窮·靜怡：“……”
她決定先放鬆下腦子，依次注冊《白熊》和《快直播》兩家直播平台。
剛注冊完，“叮咚~叮咚~叮咚~”門鈴響的很歡快。
徐靜怡一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有人按門鈴。
她打開。
正前方兩位高挑的大長腿將走廊燈光都給擋住。
“鬧鬧生日快樂！”率先說話的是麵帶笑容的沈安陽。
他左手拎著蛋糕，右手正準備伸出來揉揉徐靜怡的腦袋，忽然想到什麽，直接將旁邊麵色不善的沈斯年給推進門，差點撞在徐靜怡身上。
“啊……謝謝，”徐靜怡有點懵。
她從未過過生日，驟然間得到祝福，有些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
沈安陽察覺到徐靜怡的無措，頓時心疼對方，但出於避嫌，他第一時間狠狠地戳了沈斯年一把，恨鐵不成鋼地低聲：“趕緊抱過去。”
“！！！”沈斯年懵了兩秒，捂著內傷的腰，震驚地扭頭看大哥。
自家大哥這麽悶騷？
他還沒說話，就見沈安陽非常自然地衝徐靜怡道歉：“鬧鬧，我這蠢弟弟因為沒給你準備生日驚喜，蜷縮在車裏不敢上來。和情商這麽低的人戀愛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有什麽想要的都和他提，保證都滿足你。”
“大哥，”沈斯年悶了一聲。
他之前糾結的不是禮物，而是對待徐靜怡那微妙的心態。
自家大哥怎麽就誤會成這樣！拜托，他也是才知道徐靜怡過生日。
“你閉嘴，好不容易把你這一百多斤送出去，我可不想被退貨，”沈安陽瞪了他一眼。
沈斯年：“……”
這輩子如此努力挽救大哥的命，而大哥卻……
略委屈。
沈安陽又安撫徐靜怡幾句後，給沈斯年留下鼓勵的微笑，功成身退。
“啪！”防盜門一關，暖黃的燈下，徒留徐靜怡與沈斯年兩人。
沈斯年站在玄關，躊躇與留還是走，他瞥了徐靜怡一眼，見她愣愣地看著生日蛋糕，表情帶著一種新奇的迷茫。
“……很好奇？”
“唔，沒過過生日，”徐靜怡拿著叉子，晃了晃，對準蛋糕。
如此平淡的話，聯想她複雜的家庭背景，沈斯年瞬間又腦補了一出大戲，人有時候有同理心，沈斯年的家庭也是破事一堆，瞅了她幾眼，難免有些悸動。
他見對方拿蛋糕都不知如何下手，甚至拿出手機百度，微微歎了口氣。
沈斯年脫鞋走進來，順手握住蛋糕盒裏的小刀，輕輕切成八塊，然後將一份裝好遞給徐靜怡：“切了之後再吃。”
“嗯？不用吹蠟燭？”徐靜怡收起剛剛百度的手機。
沈斯年：“……”
——他也許久沒過生日，早就忘記流程。
他半咳嗽一聲，轉移話題說：“之前……嗯，也沒想好送你什麽禮物。你有什麽想要的，我作為生日禮物買給你。”
徐靜怡頓了頓：“生日禮物，什麽都可以？”
沈斯年看著對方往常耷拉的眼皮都睜開，微微仰頭，眼底似乎閃爍著期待的小星星，這副小女生模樣與之前頹廢大佬的氣質截然不同。
莫名讓沈斯年心情有些尷尬。
【沈斯年好感+1】【沈斯年好感-1】……
“你說，都可以。”
“真的？dyneema*等特殊材料，或者納米防彈級，沒有的話芳綸纖維材料也成，還有鋼/鈦，要麽陶瓷……實在不行碳纖維也可以，汞、銅、鐵……”
沈斯年的眼睛越睜越大，他看著對軍工材料宛如數品牌衣服一樣的徐靜怡，臉皮抽了抽。
徐靜怡說完後補充：“上麵很多東西買不到，你能送我購買的渠道就行。我和你借錢，打欠條，之後會還給你的。”
“你想做什麽？”遲疑許久，沈斯年試探性地問道。
“直播做智能機器人，”徐靜怡脫口而出。
做智能機器人需要防彈材料？需要一級動力源？這些東西組裝個土導/彈問題都不大。
等等……還直播做智能機器人？這確定不是開玩笑？
沈斯年狐疑地看著對方：“你不是學生物材料的嗎？能做這個？”
徐靜怡了然，怪不得對方遲疑，她忘記給對方展現實力。
徐靜怡從臥室裏拿出超大的速寫板與白紙，將其架好，當著沈斯年的麵將智能機器人的設計概念圖，各關節的機械機構，各部件的材料和加工工藝，結合機械結構與驅動、信號反饋方式，設計機器人運動程序；驅動功率和給出最大抓(舉)重量，各運動路徑的慣量計算，位姿的控製計算……等，飛快寫出來。
沈斯年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張白紙被密密麻麻地塗滿。
上麵不但有描繪得猶如教材書一樣標準的示意圖，還有無數看起來很嚴謹的數理公式推演。
為什麽說看起來像……
“李教授，我是h省本科大三，尚未有導師，”徐靜怡開口。
李教授聞言一愣, 難不成真讓他猜中了？他還有當伯樂的機會？！
李教授越看徐靜怡越滿意，笑眯眯道：“小徐啊。有沒有興趣來我的研究所當研究員啊？你可以自己選擇課題, 如果都不感興趣, 你也可以自己想個感興趣的課題出來, 不過新課題得讓我把把關。”
沈斯年驚訝地瞥了李教授一眼, 他可是見過不少公認天才卻被婉拒進研究所，若是讓他們看到李教授如此誠信邀請一位小姑娘, 不僅送課題還準許對方自己開課題，隻怕會委屈地哭出來。
聽到這，徐靜怡明白投名狀已得到充分認可，接下來就是她說明目的的時刻。
“李教授對不起，您的研究所我參加不了，因為我是大三肄業, 而且還是正在服刑的犯人, ”徐靜怡平靜地看著李文峰。
李文峰表情有些愣, 似乎沒有聽懂，好一會後才詫異地提高音量：“小徐？我沒聽錯吧，服刑？你這樣的天才會服刑？”
忽然他神色猛地凝重起來，似乎想起很多，他的背脊佝僂起來，擔憂道：“小徐啊。你之前是不是對社會有些不滿？還是說，你研究的東西需要很多樣本，所以你直接投擲在某處公眾環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被政府抓去了？”
徐靜怡一愣，李教授怎麽會這麽聯想。
她不知道21世紀有不少天才，一門心思隻鑽研研究，道德觀非常低，小部分為了研究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他們甚至不認為是錯。
更何況，徐靜怡提交給李教授的課題，都和生物、和人體細胞有關。
所有的實驗數據都需要大量臨床材料，徐靜怡一個學生，沒有國家支持，哪裏找那麽多臨床實驗……
這麽一腦補，李文峰的思路就飛得很誇張。
他見徐靜怡不開口，臉上的表情更緊張，忐忑道：“死，死人了？”
徐靜怡哭笑不得，搖頭：“沒有那些事。”
她簡單地將判決書說了一遍，願意是將一位入室搶劫的學生打成植物人，涉嫌防衛過當被判了十年。
不過，不管是徐靜怡替男友頂罪，還是被權貴遷怒加重刑罰的事，一點都沒說。
知道真相的沈斯年又一次將餘光落在徐靜怡身上，眼底帶著深思。
“是這樣啊，”李文峰的臉上鬆了口氣，防衛過當，雖然麻煩，但比他之前設想的情況要好太多，起碼證明小姑娘品德沒大問題。
他沉思了一會，看著徐靜怡，“小徐啊，你和我說這些是想減刑對吧？”
徐靜怡連連點頭：“對的，我還有五年七個月的刑罰，我希望能盡快出來，好做研究。”
李文峰張了張嘴，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嚴肅地看著徐靜怡，眼睛一眨不眨：“你剛剛說，你對治愈毒/品還有一定的研究。如果是軍犬中了類似毒/品的致幻劑，你有攻克的可能嗎？”
徐靜怡愣了一下，說道：“軍犬類致幻？您說的是從蛤/蟆背提取的毒素嗎？”
李文峰訝異地張了張嘴，說：“你知道這個？”
徐靜怡點點頭：“有過研究，問題不大。”
她在監獄用來控製女犯的神經毒素，就是從不起眼的野蛤/蟆背部提取出來的，說來也是十分巧合。
“好，”李文峰雙手合十，若真能解決問題，那是一箭雙雕，“我給你個準信，隻要你能給h軍區提供建設性意見，不說立刻刑滿釋放，起碼能提前將你保釋出來。”
李教授說的事，正是剛剛離開的中年人的委托。
h省的緝毒犬們，已經在機場搜查出377公斤藏在醫藥器裏的□□，和數千磅藏在行李箱與食品中的毒/品。
它們也成為毒販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雖然局裏已經對緝毒犬盡最大努力保護，但還是不慎讓部分緝毒犬中招。
毒販將蛤/蟆背上的毒素提取出來，作為噴劑噴射在行李箱上，致使軍犬多次接觸吸食，出現暈眩抽搐等宛如吸食□□的症狀，目前暫未有治愈的可能。
“小徐啊，h省軍區軍長對這個很看重，毒/品問題一直也是大問題，你若是能突破這個治療難關，他會給你去申請個二等功，甚至是一等功，”李教授將身邊的資料遞給徐靜怡，目光慈祥地看著她，“你什麽時候有辦法，我就幫你聯係他。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和我說就好。”
徐靜怡接過資料，速度極快地開始翻閱，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玩書。
李文峰剛剛將茶杯舉起來抿了兩口，正準備補充一句，就算你沒有把握也沒關係，他這還有很多課題，更何況她寫的有關人工創建單染色體真核細胞的論文也很出色，在出獄方麵他也能幫忙運作。
話還沒說，就聽見徐靜怡說：“我沒問題。什麽時候去治療。”
“咳咳……”李教授差點被水嗆到，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徐靜怡，這資料才看見幾分鍾，難道是知道能出獄太心急了？
他勸解道：“小徐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做研究一定要一步一個腳印，尤其是針對給領導匯報，那必須謹慎嚴謹，再三確認後再提交報告。”
“李教授，這個與我之前研究的方向對口，”徐靜怡篤定道。
她看著李教授懷疑的目光，說：“其實原理很簡單，隻要提取的配對比改一下就從□□變解藥。讓病犬吃十天，絕對能起效果。”
李文峰怔怔地看著徐靜怡，嚴肅道：“你確定有效果？”
“確定！”
他看著徐靜怡，半晌，扭頭看向沈斯年：“斯年啊。我記得你在軍區有關係，能弄到一兩條中招的軍犬嗎？”
沈斯年眉毛一挑，注意到李文峰臉上拳拳愛護之心，估計李教授是想先私人實驗，萬一出岔子，也不至於給首長留下徐靜怡不靠譜的印象。
“能，”遲疑幾秒，他斂下複雜的眼神。
*
黑色的悍馬從警戒森嚴的別墅區離開。
徐靜怡安靜地坐在後麵，攤開一本書，拿著黑色鉛字筆正在刷題。
艾瑞克絲時不時好奇地湊過去，然後被徐靜怡趁機當成小桌板，撐著書刷題。
沈斯年餘光瞟了幾眼想動不敢動的艾瑞克絲，臉色古怪地看著對方認真刷題。
李文峰愛才心切，得知她沒有良好的學習環境，便給她打包許多生物研一研二的課程教材，並承諾對方，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與他聯係。
看他那關切的模樣，儼然將徐靜怡納入自己徒弟的範疇。
徐靜怡也投桃報李，將後續的《人工創建單染色體真核細胞》最為關鍵的核心數據內容交給李文峰，希望對方代為向《自然》刊物投稿，並且願意注明李文峰是論文指導導師。
不過李教授德高望重，虛名不被他看在眼裏，被他嚴詞拒絕。
沈斯年猜測，如果軍犬解毒劑沒有太大效果，李教授應該也會動用私人關係幫徐靜怡弄出來。
換言之，徐靜怡保釋出獄，幾乎成定局。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糾結，今天徐靜怡暴露出來的能力給他太多震撼。
他在思考，上輩子自家大哥的戀愛腦是否耽擱一位生物大師出仕，以及這輩子是否應該重新審視關係，沒必要一刀切。
首先，他得確定她的戀愛態度。
過了十分鍾後，沈斯年說：“在看《泛函分析》？”
沒有聽到她的回複，他輕咳一聲：“你這樣翻書看得進內容？”
徐靜怡翻書刷題的速度很快，視線在每一頁紙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二十秒，怎麽看都像是玩鬧。
“嗯。”
“……”話題打開得很艱難，沈斯年決定開門見山，“你喜歡我哥嗎？”
“……喜歡，”徐靜怡頭都沒抬。
沈斯年被對方如此直白的話給驚得猛踩在刹車上。
出於慣性，徐靜怡一頭往前砸過去，還好艾瑞克絲足夠龐大，用它肉呼呼的身軀擋在前方，埋在毛茸茸裏麵的徐靜怡，鼻尖打了好幾個噴嚏。
【沈斯年好感-4】
“不好意思，”沈斯年看著反光鏡裏揉腦袋的徐靜怡，沉著臉，麵無表情，“不過坐著的時候最好別看書。還有……”
沈斯年解開安全帶，手肘撐在扶手箱上，偏頭嚴肅道，“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你不可以喜歡我哥，否則我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麽可怕事。”
徐靜怡：“？”
係統瞠目結舌，一直沒開口的小光球忽然活潑起來，【嗷嗷……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喜歡你？！臥槽！對方的人設居然不是小奶狗而是別扭傲嬌？這麽一猜測，似乎還有點小帶感呢。】
徐靜怡聞言內心依舊平靜，帥不帥，帶感不帶感她不清楚，也無所謂。
“不好意思，我拒絕，”她幹脆道。
沈斯年眼底露出一抹陰霾，他緊繃的表情，卻在下一秒裂開。
“我不喜歡你。”她說。
“無所謂，你不能喜歡我哥，更不能嫁給他。”
“我對他不是那種喜歡，”徐靜怡瞅了他一眼，“隻是當大哥一樣。不過不管是哪種，我都不喜歡你。”
“……”沈斯年沉默片刻，露出令人膽寒的弧度，“你在說什麽，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
徐靜怡隻給了一個“請靜靜”的無奈表情，然後繼續低頭讀書。
沈斯年頭一次有種抑製不住情緒的感覺，好想揪起對方衣領拚命地搖一搖，老子不喜歡你呀！混蛋！請不要誤會我啊！
但注意到艾瑞克絲如出一轍的呆萌眼神後，他忽然頹廢泄氣，罷了，隻要對方不喜歡大哥不勾引他就成。
“想怎麽賺錢……”
“差多少，”他道。
徐靜怡抬頭瞟了他一眼，沉默地推開車門。
沈斯年一愣，可能是她出獄時間早，尚未打斷傲骨，沒有像上輩子那樣變得卑微。
這麽一想，他心又軟了點：“你去酒店ktv做什麽？”
“用電腦。”
沈斯年一頓，輕聲：“是我疏忽，房間裏還差什麽。我讓秘書送過去。”
“謝謝，我以後會還你的，”徐靜怡邁出轎車的腿一頓，認真道。
沈斯年還想說點，卻見徐靜怡頭也不回地往公寓走去。
他閉眼捏了捏山根，許久，捶了下方向盤，“叭”突兀響起的喇叭聲，嚇得沈斯年後脖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嘖，我都做些什麽，”他嘟囔兩句。
【沈斯年好感+1】
傍晚時分。
在家裏端起一碗泡麵，徐靜怡正在思索如何賺錢賺名氣。
【宿主！要麽兌換個甜美歌喉，然後開個直播當網紅？之後再參加點中國好聲音選修之類的進入娛樂圈，賺大錢？】光球暗戳戳地慫恿。
徐靜怡不急不慢：“我五音不全。”
光球一顫，補充道，【宿主，要麽你兌換個熱辣舞娘，我們靠跳舞搏出位也行啊。】
“我四肢不協調。”
光球到處亂晃，靈機一動，【宿主！你看過偶像養成實錄嗎。還有最強練習生之類的。經紀公司將練習生們從最初狼狽的模樣，到最後競爭出道的錄像，剪輯放在網絡上，以真實的進步性博得眾人的喜愛。反正宿主你五音不全，四肢不協調，幹脆先錄最慘的樣子，積累點人氣就給你慢慢兌換道具，你基礎差，正好讓大家看見你的進步，然後你就能成為勵誌女神，紅遍大江南北！】
“原來還可以這樣，”徐靜怡恍然大悟，“但我並不會剪輯視頻。”
光球聞言一顫，激動得光球都在抖動，以為自己終於要派上用場！影後戀愛係統終於可以大發神威！
【沒問題的宿主，你可以在直播平台在線直播自己的進步。有兩家平台比較火，一家名為《白獅》一家名為《快直播》，你比較傾向與哪家。】
“嗯，都試試吧，”徐靜怡沒有急著下結論，“反正得訂購材料後才能進入主題。”
係統聞言愣了幾秒，【唱歌跳舞零成本，宿主你要買什麽材料？】
徐靜怡：“做人要揚長避短。我打算直播做從零開始製作智能機器人。”
【……哈？】係統懵了。
*
徐靜怡是行動力很強的人。
智能機器人的材料涉及到很多方麵，比如智能芯片，納米皮膚，骨骼支架，陶瓷或聚乙烯材料，動力能源，以及攝像呈影投影儀等等。
她先是用手機登陸各大電商平台尋找材料，要麽搜不到，要麽搜出來的納米生物材料都是麵膜化妝品。
徐靜怡難得的懵了幾秒。
退而求其次，她打算購買簡易替代品，比如芳綸纖維材料，然後一看報價。
再看了一下骨骼支架，較便宜的碳纖維也要兩千塊，更別提製作動力源的貴金屬，那玩意根本沒有購買的渠道。
徐·窮·靜怡：“……”
她決定先放鬆下腦子，依次注冊《白熊》和《快直播》兩家直播平台。
剛注冊完，“叮咚~叮咚~叮咚~”門鈴響的很歡快。
徐靜怡一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有人按門鈴。
她打開。
正前方兩位高挑的大長腿將走廊燈光都給擋住。
“鬧鬧生日快樂！”率先說話的是麵帶笑容的沈安陽。
他左手拎著蛋糕，右手正準備伸出來揉揉徐靜怡的腦袋，忽然想到什麽，直接將旁邊麵色不善的沈斯年給推進門，差點撞在徐靜怡身上。
“啊……謝謝，”徐靜怡有點懵。
她從未過過生日，驟然間得到祝福，有些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
沈安陽察覺到徐靜怡的無措，頓時心疼對方，但出於避嫌，他第一時間狠狠地戳了沈斯年一把，恨鐵不成鋼地低聲：“趕緊抱過去。”
“！！！”沈斯年懵了兩秒，捂著內傷的腰，震驚地扭頭看大哥。
自家大哥這麽悶騷？
他還沒說話，就見沈安陽非常自然地衝徐靜怡道歉：“鬧鬧，我這蠢弟弟因為沒給你準備生日驚喜，蜷縮在車裏不敢上來。和情商這麽低的人戀愛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有什麽想要的都和他提，保證都滿足你。”
“大哥，”沈斯年悶了一聲。
他之前糾結的不是禮物，而是對待徐靜怡那微妙的心態。
自家大哥怎麽就誤會成這樣！拜托，他也是才知道徐靜怡過生日。
“你閉嘴，好不容易把你這一百多斤送出去，我可不想被退貨，”沈安陽瞪了他一眼。
沈斯年：“……”
這輩子如此努力挽救大哥的命，而大哥卻……
略委屈。
沈安陽又安撫徐靜怡幾句後，給沈斯年留下鼓勵的微笑，功成身退。
“啪！”防盜門一關，暖黃的燈下，徒留徐靜怡與沈斯年兩人。
沈斯年站在玄關，躊躇與留還是走，他瞥了徐靜怡一眼，見她愣愣地看著生日蛋糕，表情帶著一種新奇的迷茫。
“……很好奇？”
“唔，沒過過生日，”徐靜怡拿著叉子，晃了晃，對準蛋糕。
如此平淡的話，聯想她複雜的家庭背景，沈斯年瞬間又腦補了一出大戲，人有時候有同理心，沈斯年的家庭也是破事一堆，瞅了她幾眼，難免有些悸動。
他見對方拿蛋糕都不知如何下手，甚至拿出手機百度，微微歎了口氣。
沈斯年脫鞋走進來，順手握住蛋糕盒裏的小刀，輕輕切成八塊，然後將一份裝好遞給徐靜怡：“切了之後再吃。”
“嗯？不用吹蠟燭？”徐靜怡收起剛剛百度的手機。
沈斯年：“……”
——他也許久沒過生日，早就忘記流程。
他半咳嗽一聲，轉移話題說：“之前……嗯，也沒想好送你什麽禮物。你有什麽想要的，我作為生日禮物買給你。”
徐靜怡頓了頓：“生日禮物，什麽都可以？”
沈斯年看著對方往常耷拉的眼皮都睜開，微微仰頭，眼底似乎閃爍著期待的小星星，這副小女生模樣與之前頹廢大佬的氣質截然不同。
莫名讓沈斯年心情有些尷尬。
【沈斯年好感+1】【沈斯年好感-1】……
“你說，都可以。”
“真的？dyneema*等特殊材料，或者納米防彈級，沒有的話芳綸纖維材料也成，還有鋼/鈦，要麽陶瓷……實在不行碳纖維也可以，汞、銅、鐵……”
沈斯年的眼睛越睜越大，他看著對軍工材料宛如數品牌衣服一樣的徐靜怡，臉皮抽了抽。
徐靜怡說完後補充：“上麵很多東西買不到，你能送我購買的渠道就行。我和你借錢，打欠條，之後會還給你的。”
“你想做什麽？”遲疑許久，沈斯年試探性地問道。
“直播做智能機器人，”徐靜怡脫口而出。
做智能機器人需要防彈材料？需要一級動力源？這些東西組裝個土導/彈問題都不大。
等等……還直播做智能機器人？這確定不是開玩笑？
沈斯年狐疑地看著對方：“你不是學生物材料的嗎？能做這個？”
徐靜怡了然，怪不得對方遲疑，她忘記給對方展現實力。
徐靜怡從臥室裏拿出超大的速寫板與白紙，將其架好，當著沈斯年的麵將智能機器人的設計概念圖，各關節的機械機構，各部件的材料和加工工藝，結合機械結構與驅動、信號反饋方式，設計機器人運動程序；驅動功率和給出最大抓(舉)重量，各運動路徑的慣量計算，位姿的控製計算……等，飛快寫出來。
沈斯年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張白紙被密密麻麻地塗滿。
上麵不但有描繪得猶如教材書一樣標準的示意圖，還有無數看起來很嚴謹的數理公式推演。
為什麽說看起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