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士要去休假怎麽辦?挺急的。


    狄含山在送她回家之後, 立刻給上級打了個電話,傳達了宋博士要休假的意願,上級領導猜測的問:“是不是做研究太辛苦了?”


    “我覺得研究強度不是很大。”狄含山說道, 電話那端安靜了很久,領導再說話時聲音就顯得有點失真了:“一年半不到就從新的藥方裏提取出來有效物質青葙素,如此短的時間,工作強度怎麽可能不大, 宋博士付出了多少心血, 我也是能猜到的。”


    “她肩上壓了很重的擔子,一個項目完成後, 想要休息放鬆並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


    狄含山回想了一下跟在宋如一身邊的日子, 忙碌期間她同樣加班, 但大多數時間是按時刻表走的,經常下班後和男朋友一起吃飯, 吃完飯後活動更是豐富,看電影/聽歌劇/看畫展/看相聲等等等等,日子過的不要太開心。


    因此,狄含山真做不到附和領導的話, 沉默是她最後的倔強。


    不過宋博士表情管理一向不錯,難道, 她真的有極大的心理壓力?一直以來的自信和表現出來的雲淡風輕, 隻是為了讓其他研究員們安心?


    見她不說話, 領導在電話裏接著往下道:“我們國家缺少頂級科研工作者, 能者多勞, 兩年休假的時間是有點長。不過這都可以慢慢商量的,你還是跟在宋組長身邊,要是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


    狄含山是位英姿颯爽的女性,性格方麵,用誇獎的話來說是坦率,直白點就是一根筋。說出來的話不一定好聽,交流起來不費勁,宋如一留她到現在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在第二天幹脆利落的問:“宋博士,你當初作為項目負責人的時候,壓力大嗎?”


    在馬術俱樂部裏給沙利亞刷毛的宋如一換了個方向,將刷子在水桶中洗了洗,繼續洗刷刷,隨口道:“還可以,我抗壓能力比較強。”


    這話在狄含山口中聽來,無疑是承認了,她一時緘默,心中不是沒有愧疚的,她居然這麽久都沒看出來宋博士承受著壓力,所以那些她無法理解的冷幽默,是抗壓能力的一種?


    宋如一不知道她腦補了什麽,否則絕對會跟她說一句快住腦,她開始給沙利亞衝水,像往常一樣跟她聊天:“我第一次見沙利亞的時候,它還很小,體型不到現在的三分之一,一口咬住我的袖子,不讓我離開。”


    狄含山站在一邊誇獎道:“它現在非常俊朗帥氣。”


    沙利亞是一匹純血統馬,品相優異,屬於競賽馬匹,七年前宋如一在香港賽馬國際賽事上得獎,大大提高了它的身價。很多人等著它在比賽上繼續展露頭角,可惜再沒參加過任何比賽。賽馬可以指定騎手參賽,不一定要求主人,奈何沙利亞隻認宋如一和喬銳,以及照顧它的馬術教練,不肯讓別人騎。前幾年有比賽,俱樂部尚且邀請過宋如一作為代表騎手參賽,後來隨著她在醫藥行業名聲鵲起,再發邀請也不合適了,隻能讓沙利亞在俱樂部裏做一匹快樂自由的馬。


    狄含山問:“您想重返賽馬場嗎?”


    宋如一道:“不,不管什麽比賽項目,都是人折騰出來的,馬未必會喜歡,沙利亞有時候連馬鞍都不願意戴,未必會喜歡帶著負重去參加比賽。”


    給沙利亞刷完毛擦幹之後,宋如一帶著它出去曬太陽,掏出手機遞給狄含山:“給我們兩拍一張照片,我哥哥發了他在美國和狗玩的視頻,向我炫耀了好幾遍他的狗聰明,誰還沒個寵物啊。米迦勒是聰明,可我至今沒見過比沙利亞聰明的動物。”


    狄含山無言以對,這濃濃的小學生攀比玩具的畫風,簡直沒眼看,她接過了手機,找好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宋如一看了她拍的照片,不太滿意:“背景不太好,湊合用好了。”


    狄含山:“……”


    顧南澤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宋如一給他發的郵件,是大半夜接收的,算算時差估計是下午發過來的,他打開郵件一看,圖片加載完成之後,挑了一下眉,喝完了最後一滴咖啡,把杯子放在一邊開始回複郵件。


    不管是人是馬,竟然都不化妝上鏡!宋如一應該感謝上帝賜給了她一副好相貌,不然就這渣渣一樣的拍照技術,照片比實際起碼醜三分。他壓根沒找到宋如一給他發照片的重點,從各種角度對這張照片批判了一番,最後還問,這辣雞拍照技術是不是來自於喬銳,找的男朋友太不靠譜了,將十分美麗拍的隻剩下了八分,對你肯定不是真心的雲雲,修改了一下措辭後點擊了發送。


    他覺得自己的話有理有據,讓人信服,卻不知道宋如一看到他回複的話之後,想的是,我當初為什麽不給大哥一點關懷,卻要跟他計較寵物聰不聰明的事,他炫耀就讓他炫耀唄。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喬銳關切的問道。


    宋如一搖搖頭:“沒有。”她手指一下下的在桌子上敲著,“你剛才說,參杏素如果能夠麵世的話,華國的專利使用權和銷售權會免費交給珍珠製藥?”


    喬銳道:“沒錯,雖然你那時候是中途加入參杏素的項目的,不過我猜沒有你它不可能被研究出來,將它在華國的專利使用權和銷售權給珍珠製藥,是對你的回報。”


    宋如一托著下巴說了一句:“我真沒想到……”


    喬銳看著她的側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度假的話,先去意大利怎麽樣?”


    “好啊。”宋如一想了想回道。


    “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度假。”消息極其靈敏的顧南祈在一天後牽著貝貝站在了姐姐的麵前,宋如一猜他把貝貝牽過來是壯膽的。


    “好啊。”宋如一答應了,顧南祈尚未竊喜,馬上聽到了下一句話,把他打落了地獄:“等你放暑假。”


    現在才四月中旬,距離暑假尚且有兩個月的時間,顧南祈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道:“我不太想在班級裏待著了,姐姐帶我一起去吧!”


    “不想在班裏待了,”宋如一不解:“為什麽?我不記得你有厭學的毛病。”


    顧南祈是願意和姐姐說點心裏話的:“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她跟我是同班同學,分手鬧得不太好看,我想著分開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但是她不這麽想,她看上去有點恨我,所以我想給她點空間,讓她冷靜一下。”


    喬銳被他話裏的內容吸引了,他感興趣的問:“所以你想先離開一段時間?”


    “就是這樣。”顧南祈想爭取一下:“行嗎?帶著我一起去歐洲。”


    喬銳道:“我們在外麵會待挺久的,你請短假可以,長假就不太適合了。”


    顧南祈眨了下眼問:“你們不是有工作?在外麵待那麽不行的吧。”


    反映倒是快,喬銳不動聲色的說:“你姐姐休了長假,我在歐洲同樣可以工作,你的學業想必不行。”


    顧南祈看著像是認命了,他憂鬱的說:“你和我姐姐交往好久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吵過架,更別提到現在都沒分手。”他沒發現後半句話說的喬銳臉都黑了,認真的問:“所以你們維持感情的秘訣是什麽?”


    一下子跳到了情感谘詢頻道,需要幫助者:瑞英小學部六年級一班顧南祈小朋友。


    宋如一在顧南祈說為什麽不想在班裏待的原因時,就沒說過一句話,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奇怪,隻看著麵前的兩位男士進行友好的交流。喬銳一點都不敷衍,他道:“我跟你姐姐的感情,和你交的那些女朋友不太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


    喬銳轉頭看了一眼宋如一,眼裏好像盛滿了星光,而後對著顧南祈道:“我跟你姐姐,不止是現實生活中的男女朋友,還有精神層次的共鳴,就像精神伴侶一樣,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那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宋如一被他的話說的眼神微動,耳朵發紅,端起桌上放著的茶喝了一口,好像這樣就能掩飾那些不自然。


    顧南祈呆住了,他愣愣的搖頭,不能理解。其實喬銳這話更多的是說給另外一人聽的,小朋友不明白沒關係,不要打擾他的二人世界才是最重要的:“其實你想給你前女友一段時間冷靜不是隻有度假一個辦法?”


    顧南祈豎起了耳朵:“還有什麽辦法?”


    “我記得瑞英會為學生們報各種比賽項目,你看看近期有沒有適合你的比賽,可以報名參加。”


    顧南祈權衡了一下,猶豫道:“我考慮一下。”沒看到喬銳笑的意味深長,不是有沒有適合的比賽,是絕對會有。


    助理過來接他去上課了,他跑到了宋如一的身邊,靠近她耳邊輕聲說道:“姐姐,我覺得喬銳哥哥有時候說話很肉麻。”像精神伴侶什麽的。


    宋如一哦了一聲,顧南祈見她的態度敷衍,用略微急切的聲音道,忘記了壓著嗓子:“姐姐,甜言蜜語是世上最沒用的東西,我們要考慮實際!”


    宋如一:“……恩。”


    雖然都隻是語氣詞,但是總感覺後麵一個她聽進去了呢?顧南祈滿意的走了,宋如一忍不住去打量著喬銳的臉色,然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喬銳無奈,那小破孩是不是覺得他說話很小聲啊。


    兩人辦好了簽證,訂好了機票準備出國,狄含山記得嘴邊都長了好幾個口瘡,上火的,圍著宋如一團團轉:“宋博士,真的不要我跟著一起去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宋如一這兩天習慣了她這副樣子,淡定的繞過她打開冰箱倒了一杯果汁,想了想給她也倒了一杯,塞到她的手上:“別操心太多了,世界沒那麽危險,看你急的,來,喝點西瓜汁去去火。”


    狄含山喝了幾口放在流理台上,對方已經坐在沙發上看一本遊記了,她跟上去嚴肅道:“其實世界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


    宋如一看著書,並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我不去危險的地方。”


    “您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口失蹤找不到嗎?您知道您對我們多重要嗎?!”狄含山給她列舉了種種危險事項,宋如一相信都是真的,可聽上去怎麽那麽像恐怖故事呢。


    她把遊記合上放在了一邊,站起來往樓上走:“放心,我不是第一次出國了,很有經驗的,說真的,世界上奈何的了我的人很少,況且喬銳跟著我一起去呢?”


    狄含山覺得心好累,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說大話了?就你們兩個弱雞,都不夠我一個來回的。這對情侶最終還是登上了飛機,送他們進候機室之前,喬銳還笑眯眯的對她說了句辛苦了。


    從落地窗看著一架不知道飛往哪裏的飛機起飛,她想,隻是去意大利而已,用不了多久的吧,殊不知他們是先去……意大利。


    佛羅倫薩,美第奇家族所建的裏卡迪宮外的街道一側,是不少街頭藝術家的謀生之地。美第奇家族在13-17世紀是意大利的名門望族,曾經該地的統治者,出過三位教皇,後來因血脈斷絕解體。


    該家族在佛羅倫薩設計了許多著名的建築,在文藝複興時代,是達芬奇和伽利略的讚助者,種種成就讓該家族被稱之為文藝複興教父,到現在仍舊有絡繹不絕的藝術朝聖者。


    宋如一和喬銳兩人悠閑的散步,眼角的餘光看到某處眼睛一亮,拉著喬銳到一位畫街頭速寫的年輕畫家麵前坐下,跟他搭話:“給我們兩個畫一幅速寫。”


    年輕的畫家擺正了畫架,從放在台階上的筆筒裏抽出了一根削好的素描筆:“沒問題,我最喜歡給情侶畫速寫了。”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情侶的?”


    他調侃道:“看看你們的眼神吧,即使現在不是情侶,今天晚上也會是,不會超過明天的。”


    宋如一學過一段時間的素描,小打小鬧畫點花花草草,畫出來的畫充滿匠氣沒有個人風格。她至今不知道怎麽從專業的角度評定一幅畫,隻是那麽多街頭畫畫的,這位畫家的成品更讓人覺得舒服。


    一根線條不覺得,十根數百跟線條匯聚在一幅畫上,眼睛會自覺的為我們挑選更動人的一幅。三十分鍾速寫畫完成之後,她指著畫家背後用夾子夾在繩子上的一幅裏卡迪宮素描,問:“它賣嗎?”


    畫家朝著背後看了一眼,把它取下來道:“賣的,兩幅一共60歐元。”


    喬銳拿了三張20歐元的紙幣給他,離開時走在充滿異國風情的大道上,宋如一還舉著畫在看:“回去要把它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說:“看畫的樣子,感覺有點美好。”


    喬銳摟在她的肩膀:“不,看現實更美好。”


    宋如一看著他的眼睛笑,喬銳跟著她對視,也笑了起來:“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宋如一嘟囔著說了句:“聽著像是結婚用詞。”


    “那你願意和我結婚嗎?”喬銳看似平靜的把這句話說出口,其實心已經快要跳出胸腔了。


    宋如一暫時沒有說話,久到喬銳覺得到了鬥轉星移、日月如梭之際,誰知她突然把耳朵貼在了自己的心髒處,他怔了一下把她抱住。咚咚咚,咚咚咚,兩人的心髒以相同的頻率跳動著,仿佛你的血液,和我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然後他聽到宋如一道:“我願意的。”像是怕他不明白,重複說了一遍:“和你結婚,我願意的。”


    見他久久沒說說話,宋如一仰頭看著他的臉,見到了一片空白,忍笑問:“你怎麽了,傻了?”


    “不,我太激動了。”


    “你剛才的樣子太難的了,我改把他拍下來的。”


    “如一,”喬銳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在她應聲之後真正的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我很高興,我更高興的是,在我愛你的時候,你同樣愛我。”


    燕京,另外一位喬總看了兒子發過來的郵件之後,摘下了鼻梁上掛著的眼鏡,給在法國的妻子打了個電話:“最近有時間回國嗎?”


    張女士翻了下行程表:“三個月內都沒時間,我們的新產品要上市了,在七月份時安排了一場秀展,安排的事非常多。”


    喬先生道:“喬銳給我發了郵件,他說向宋如一求婚了。”


    張女士激動的想要尖叫,她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喬先生甚至能從電話這端聽到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他把手機往外移了一些,果然聽到了妻子用激動的聲音說道:“我有時間,哪一天回國都行,要不我直接訂明天,不,我查查……今天晚上的飛機。”


    喬先生輕笑,妻子的反應果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安撫道:“不著急,他們現在還在歐洲旅遊,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


    好歹好夫老妻那麽多年了,誰不了解誰啊,張女士語氣危險的問:“那你問我近期有沒有時間回國是因為?”


    “哦,我在想你要是有時間回國的話,打電話叫喬銳他們提前回來,兩家商量一下結婚的事。”他的話還沒說完,被張女士打斷了:“既然求婚都成功了,其他不急,先讓他們玩,兩個孩子畢業後都沒好好放鬆過,別去打擾他們。”


    喬先生讚同道:“都聽你的。”


    張女士掛斷電話不久,差點拍案而起:“臭小子跟如一求婚了不跟我說。”


    喬銳:媽媽總是容易激動,讓爸爸傳達這個消息比較好。


    兩個人基本走遍了意大利臨近的所有國家,有些國家很小,不如華國的一個市大,一天穿越邊境線都不是事。兩個月裏,宋如一除了護照上,另外購買的一本紀念冊上同樣蓋滿了邊檢出入境章。


    兩個月的時間不算短,宋如一本來就在休假,喬銳有公司事務的話,和國內視頻聯係,經常她在房間裏睡覺,他在客廳開視頻會議。他和顧誠遠、慕容最大的不同是,他重視事業,卻不會把事業當成全部,事事躬親。


    宋博士終於回國了,全須全尾,臉色紅潤有光澤,看著好像還胖了,狄含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宋如一看到她的樣子倒是很意外,她納悶的問:“狄小姐,你在減肥嗎?看著好像瘦了。”


    狄含山道:“沒有沒有,隻是見到您太激動了。”


    宋如一:“……哦,我從你聲音的分貝裏聽出了那種激動。”


    顧南澤比她早半個月回國,他拍了有生之年的第一支廣告,公益廣告,有關安全駕駛的。顧家和喬家一起坐下來吃飯那天,他的表情臭臭的,仿佛喬銳欠了他一筆永遠也還不起的錢。


    顧南祈像是認命了,他歪頭看了西裝革履坐在對麵的喬銳,第一個開口叫了姐夫,這聲姐夫叫的喬銳有些愧疚,決定以後不坑他了。當然,在年幼無知的南祈眼裏,他是西裝革履,和姐姐坐在一起是王子與公主。在顧南澤眼裏則是衣冠禽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但縱使是他,也要讚同喬銳是一隻不錯的癩□□,對他們要定下婚期的事沒什麽意見,畢竟自家天鵝不那麽完美,隻能配癩□□。


    第二天,顧南澤的助理帶著好心情來上班,給每個同事都遞了請帖,最後是顧哥的,顧哥的名字他在白紙上練習了無數遍,才敢往請帖上寫。要是不了解的人隻看到寫滿顧南澤名字的白紙,說不定會誤會他在暗戀自家藝人。


    顧南澤接過了請帖沉默良久,問:“今年是什麽年份,怎麽一個個都在這時候結婚。”


    助理好奇的問:“顧哥你說的是你幾個月前參加的婚禮嗎?”他還記得顧哥當了伴郎。


    “不是,”顧南澤打起了一點精神,收下了請帖,翻開看了看時間,說道:“新婚快樂。”


    助理樂嗬嗬的接下了祝福,看著他走出辦公室的背影,顧南澤拿出手機給喬銳發了條短信【好好對我妹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短信幾乎是秒回的【大哥你放心。】


    顧南澤內心:回複這麽快,一看就沒有好好工作,不好好賺錢,哪裏養得起他的妹妹?瞎操心的典範無外乎如此了,他還打了個電話詢問宋如一:“你錢夠用嗎?”


    “錢?”宋如一不明所以:“夠用啊。”


    “哦,”顧南澤道,“要是錢不夠用,跟我說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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