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片刻寂靜。


    韓明媚囧囧有神的咳了兩聲, 岔開話題,告訴樊烈嬌顏後天早上開業。


    樊烈應了聲, 挺直了脊背專注開車。


    任佳妮猜不出兩人之間打的啞謎, 不過卻嗅到了濃濃的曖昧氣息,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適當助攻就可以了, 她跟樊烈也不是很熟。


    最多就是給他外甥看過兩次病。


    “對了, 你上次拜托我的事,我走之前又去打聽了下。”任佳妮主動打破沉默, “買主好像是韓國人而不是本地大叔,隔壁鄰居看到過她。”


    韓明媚心裏一喜,“真的?”


    “鄰居是這麽說的, 買主打電話說的是韓語。”任佳妮攤手, “也沒準是越語或者其他的語言。”


    韓明媚拍拍她的肩膀再次感謝。


    如果真是韓國人,說明她的記憶沒錯, 而樊悅也確實沒聯係蕭旭然, 去新加坡的消息基本可以斷定是假的。


    她隻要還在日本就好。


    “你們家親戚也是夠可以的, 是有多想不開才移民韓國,這會又跑日本去了。”任佳妮撇嘴,“該不會是為了男人吧。”


    韓明媚:“……”


    當醫生的就是不一樣, 抓重點都抓的這麽準。


    把任佳妮送到家,樊烈掉頭往回開狀似不經意的問, “回家?”


    “不回家去哪?”韓明媚狡黠一笑, 歪著頭大大方方的看他的側臉, “洋洋睡下了?”


    樊烈失笑, “下午跟保姆遊泳去了,吃完晚飯就開始犯困。”


    “多運動運動挺好的。”韓明媚臉上的笑容擴大,“我的禮物是什麽?”


    她如果跟他說,談一場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他會不會嚇到?對樊烈,她還是愛的,但沒強烈到讓她願意再次走入婚姻。


    萬一又鬧到離婚,不僅是傷筋動骨,簡直活生生的扒下一層皮,什麽情啊愛啊都會被踩進泥裏髒汙不堪,彼此也會變得麵目可憎。


    “給你帶了幾套化妝品。”樊烈低笑一聲,“不知道你習慣用哪個牌子,在機場免稅店看到就都買了。”


    韓明媚:“……”


    他骨子裏的撩妹技能是不是覺醒了?難道是跟封政那個浪子取經了?


    “不喜歡?”樊烈的嗓音柔和下去,笑意不減,“那我呢。”


    韓明媚囧了下,恍惚有種滿級玩家披著一身頂級裝備欺負菜鳥,結果被反殺的憋屈感。


    人家哪裏是青銅了,分明是王者……


    定了定神,她故意撩了下頭發,目光灼灼的勾起嘴角,“拿刀的都這麽直接嗎?”


    “我喜歡你。”樊烈很直接。


    “禮物今晚就不拆了,等我忙完這段。”韓明媚臉上的笑容擴大,妖嬈極了,“我要最好的。”


    樊烈狂喜,“好。”


    韓明媚將他的表情收進眼底,心跳莫名的亂了頻率。


    惦記了他十年,總算要夢想成真了。


    今晚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樊烈明天要上班,她也忙。第一次怎麽也得玩點不一樣的情趣,要有足夠的氣氛和時間。


    弄的跟趕場似的,大家都不爽。


    “對了,你讓任醫生在日本幫你找人,是找親戚嗎?”樊烈轉開話題,“我跟封政這幾天也轉了不少地方,沒遇到過她。”


    蕭旭然應該是沒有跟姐姐聯係上,跟他們一樣,無頭蒼蠅似的在日本轉了一圈,什麽都沒查到就回國了。


    “是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幾年前去韓國留學就不回來了,後來聽說去了日本,平時跟家裏也不怎麽聯係。”韓明媚攤手,“親戚上了年紀,想見她。”


    京都不是太大的城市,蕭旭然真有樊悅的消息,樊烈他們跟過去不可能會遇不到任佳妮。


    樊悅到日本後買下的房產就一處,一直住到她自殺。


    “會找到的。”樊烈以為她在擔心,下意識安慰,“你也別著急,知道人在日本慢慢找總會找得到的。”


    “希望吧。”韓明媚彎起嘴角。


    她也很希望能把樊悅找回來,雖然不清楚樊悅自殺的原因,多少也能猜到一部分。


    為了保全公司、丈夫、兒子,她一個人隱姓埋名躲在異國他鄉。真相揭開,她拚了命去保全的竟然是個天大的騙局,這個打擊之沉重可想而知。


    “一定會找到的。”樊烈歎了口氣,情緒低落下去,“我也希望盡快把我姐找回來,洋洋馬上就要上小學,我有點擔心他的心理狀況。”


    韓明媚“嗯”了聲,反過來安慰他,“她會回來的,反正都要找人,我明天把她的照片發給親戚女兒的同學,讓他們聯係當地的留學生幫忙留意。”


    “那再好不過。”樊烈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韓明媚看著他,忍不住感歎老天厚愛,這麽好看又有責任心的男人,為什麽她上輩子沒能早早遇到?


    這輩子她是不打算結婚了,隻要自己舒服就好,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去。


    當然,她也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樊烈,他接受不了的話,她可以及時刹車。反正小鮮肉從來不缺,就看自己有沒有資本去撩了。


    “再這麽看我就要出車禍了。”樊烈嗓音低低的,聲線嘶啞又性感。


    韓明媚挑了下眉,含著笑坐回去。


    這麽明顯的暗示,她要是再繼續撩下去,保不齊會擦槍走火。


    到家爸媽還沒睡,電視裏播著廣告聲音調的很低。韓明媚打了聲招呼,換好鞋子坐過去,“怎麽愁眉苦臉的,又出什麽事了?”


    吳秀君來鬧了一次後,他們一家都很消停。


    她以為嚴羽會咽不下這口氣,不上門也會打電話臭罵她一頓,不料好幾天過去,居然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事,你外婆馬上就要做壽,我們在商量送什麽。”孫月珍拿了隻梨遞給她,“你爺爺的壽誕也差不多到了,又趕上中秋,挺愁人的。”


    “有什麽好愁的,買一樣的禮物唄誰也不吃虧。”韓明媚無語,“錢就不要給了,反正給了也會被拿去補貼堂弟和表弟。”


    爺爺和外婆都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她誰都不喜歡。


    原生家庭的影響其實蠻嚴重的,她媽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從出生就活在重男輕女的陰影裏,結果到了自己,要不是有政策公職人員超生會丟工作,她鐵定拚了命也要生個兒子出來。


    “就你話多。”孫月珍不悅瞪她,“怎麽說你表弟也是獨苗。”


    “獨苗也不會給你養老啊,等你們上了年紀還不是靠我,他除了會花錢沒別的本事,爛泥一灘你還指望他啊。”韓明媚也有些不高興,“我洗澡睡覺去了。”


    這幾天連續高溫,一天忙下來,吹著空調衣服都濕了又幹反複好幾回,難受的要命,實在沒工夫跟她講道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孫月珍瞥一眼她的背影,眉頭深深皺起,“老韓,你說吧買保健品還是給錢。”


    “我聽閨女的。”韓振生堆起笑臉,“她說的有道理,我們老了肯定是她養老。”


    孫月珍哼了聲,同意買保健品。


    韓振生喝了口茶,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得燦爛起來。


    韓明媚回房洗了澡躺下,解開鎖屏看到有未讀短信,以為是樊烈發來的下意識點開。


    號碼有些陌生,措辭倒是十分的客氣。


    韓明媚盯著屏幕出神片刻,想起對方是安市商業銀行總行的大堂經理,嘴角彎了彎,不疾不徐的給他回過去:抱歉,我跟封先生沒什麽交情,恐怕不能幫你們約他。


    她確實沒法直接聯係封政,從遇到至今就沒存過他的號碼。


    對方似乎不死心,很快又發了一條過來:打擾到你實在是抱歉,但還是希望韓小姐能幫幫忙,跟封先生聯係下。


    韓明媚翻了個身,眯起眼回複過去:這樣吧,我幫你聯係下我們共同的朋友看看。


    那天在銀行大堂,封政喊的是她的名字大堂經理肯定聽到了。她知道不管怎麽拒絕,對方都還會繼續找她搭橋,就沒把話說死。


    不管做什麽生意,總要跟銀行打交道的。


    對方很快道謝。韓明媚打了個哈欠,關燈睡覺。


    緊鑼密鼓的籌備結束,嬌顏也在電子鞭炮聲中正式開門營業。


    宣傳的廣告傳單提前了三天發出去,還跟本地的公交媒體進行合作,買了一些版麵做宣傳,來圍觀的人倒是蠻多的。


    韓明媚交代了一遍裏邊的工作秩序,喝了口水,出門去找任佳妮。


    除去原來同事送的花籃,兩家的親戚也送了好幾對過來,任佳妮正在調整擺放的位置。


    韓明媚走過去,看到周立城也送了花籃過來,下意識撇嘴,“季淩風就是頭豬。”


    “沒情商也是很可怕的。”任佳妮拿起周立城送來的花籃擺到最後邊,嘴角含笑,“今天來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一些。”


    韓明媚微笑點頭。


    工作日能有這麽多人上門,算不錯的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付錢預約半永久繡眉的已經有十多個,預約割雙眼皮的有幾個,還有預約開眼角和無痕隆鼻的。


    客戶的熱情很大,新開業有價格優勢,主刀的醫生正規大學畢業,這些信息可以隨時上網查詢。


    同時各類手續嬌顏全部都有,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客戶的信任感。


    重新擺放好門外的花籃,韓明媚正要進去,路邊又多了一輛花店送花的車子,花籃插花用的是向日葵,一眼看過去金燦燦的簡直要亮瞎眼。


    “樊醫生的品味不會這麽俗吧?”任佳妮開了句玩笑,餘光瞧見嚴羽的身影,皺了下眉頭本能跟上去,“嚴羽來了,我去看看。”


    韓明媚聽說嚴羽來了,頓時無名火起,及時攔住任佳妮,“你去看是誰送來的花,我去找她。”


    就知道她不會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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