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誒, 難道是生病了?


    房間門開了, 秋曼端了水進來:“你醒啦, 啊喲, 快躺下, 可不能著了涼。”說著疾步過來,拉起滑落的被子給她蓋上, “你可不曉得你燒得有多厲害, 昏過去了, 叫都叫不醒。”


    謝晚月想笑, 卻笑不出, 整個人還像是置身於火海似的,燒得慌, 她去拿水,發覺手上酸軟無力,杯子竟然端不起來。


    秋曼見狀,拿了杯子喂她喝, 一杯水很快見底, 她柔聲道:“你先躺一躺, 我去給你盛點粥來。”


    謝晚月沒覺著餓, 眼皮沉甸甸的, 還想睡, 她迷糊著躺著, 隱約聽到外頭那把清冷的男聲:“怎麽樣, 好些了嗎?”


    秋曼:“不太好, 還在燒,摸一把滾燙。”


    萬玉山:“要不打一針?”


    秋曼:“艾醫生說,如果明天早上還沒退燒的話,再打針。”


    老太太:“這孩子約莫是被你嚇著了,加上南北方天氣差異大,就病了。”


    萬玉山:“老太太,您這麽冤枉我好嗎?”


    老太太:“難道不是?當著她的麵兒摔茶盞,誰能穩得住?”


    萬玉山:“那不是喝醉了麽,以後不了。”


    老太太:“她年紀比你小,你得多疼惜她,別讓她受欺負,好好培養感情,等再過一個年,她滿二十歲,你倆就生個孩子。”


    萬玉山:“好啊,老太太,您到時候得幫我帶孩子。”


    老太太:“我哪裏帶得動咯,等你們生的時候,我都九十了。”


    萬玉山:“您一百歲也沒問題,聽我的話,少操心,多享福。”


    老太太:“一百歲,那不成了老妖精啦。”


    萬玉山:“您若是成了老妖精,那我們就是一群小妖精唄,跟著您修仙去,再活上千千萬萬年。”


    老太太:“你就會哄我,不過我可不那麽貪心,我隻活到看你成家,看你有後就滿足了,這樣就可以對你祖父有交代了。你別跟我這兒坐著了,去,看看晚月去。”


    萬玉山起身進了內室,床上的人依舊沉沉地睡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觸手滑膩,又燙手。


    謝晚月睡夢中被一股涼意驚醒,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坐在床邊的萬玉山,那人冷眉冷眼地看著她,她嚇了一跳。


    萬玉山見她醒了,拿著體溫計命令她:“張嘴。”


    謝晚月依言張嘴。


    萬玉山將體溫計放到她舌根下:“合上吧。”


    謝晚月又依言閉嘴。


    兩人目光相碰,謝晚月心中微凜,別過頭去,看著床幔發呆。


    一分鍾,過得像蝸牛爬,謝晚月耳根子都紅了。


    體溫計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萬玉山伸手抽出來,看了看,38.5c,還是燒,他擱下體溫計,說:“起來,穿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謝晚月想起身,卻沒力氣,一隻手撐著她的背,將她托起,她向他道謝,發覺嗓子啞得像砂礫磨過一般。


    秋曼端著粥進來時,見謝晚月正在艱難地穿鞋子,她連忙過去:“這是要去哪兒呀?”


    “我帶她去醫院。”


    “艾大夫說……”


    “已經五個小時了,還不退燒,再燒下去就燒傻了。”


    老太太聽到裏麵的動靜,也進了房,說:“吃點東西再去,餓著肚子不行。”


    謝晚月半點胃口都沒有,但是得吃,她努力端著碗,強迫自己吃了小半碗粥。


    吃完,撐著站起來,隨萬玉山出去,在屋裏睡了將近一天,乍一出來,登時被涼氣浸透,她連著打寒噤,腦子更加迷糊了。


    萬玉山走了一段,回頭一瞧,見謝晚月搖搖晃晃地跟在他後頭,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他停住腳步,她仍然低著頭往前走,然後直直地撞進他的懷裏,接著,她整個人軟綿綿地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滑,他一把將人撈起來,打橫抱起,小姑娘的臉蹭過他的臉,滑膩滾燙。


    謝晚月隻走了這麽一點路,便又虛得要暈過去了,幸好萬玉山沒有讓她繼續走下去,否則再行一段,她估摸著就倒了,他這一抱,登時解救了她,但也加重了她的負擔,她盡量與他保持距離,避免自己因為暈眩而靠在他的胸口。


    “放鬆。”萬玉山覺得懷裏的人繃得過緊,像抱著一根木頭,又輕又直。


    謝晚月卸了力氣,身子軟下來,又聽他命令道:“胳膊摟著我。”


    她便將胳膊搭在他的肩頭上,根本使不上力氣,就那麽軟軟地搭著。


    一路行至車庫,謝晚月身上又冷又痛,極力忍著才不至於呻吟出聲,她的身體一向都很健康,很少生病,這才到了萬家一天就病成這樣,也不知萬家的人會不會認為她身子骨太差。


    路上車輛稀少,萬玉山開得極快,謝晚月隻覺得才睡了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給她看病的大夫是位超級有親和力的美女,姓艾,名葉,聲音柔柔的,身上的味道很幹淨,謝晚月很喜歡她,得知她上午去給自己輸過液,更加喜歡她了。


    “你不要怕哦,我隻采一點血。”


    謝晚月指尖一疼,指血便采完了,艾葉將血樣交給身旁的小護士拿去化驗,對謝晚月說:“來,躺下休息會兒,不要擔心,很快就好了。”


    “你上午也是這麽講的。”萬玉山突然說道。


    艾葉給謝晚月蓋好被子,抬頭看他:“哦,你興師問罪呢?”


    “嗯。”萬玉山大方地承認。


    “我又不是神醫。”


    “持續性高燒不退,你沒治好,還有理了。”


    “你急什麽,醫學上講,發燒時體溫升高,有些病源微生物活性和繁殖就會變得不那麽活躍,而人體的免疫係統反應性則增強,包括白細胞計數增加,吞噬細胞和嗜中性粒細胞的殺菌活性增強,所以發燒是人體進化獲得的一種對抗病原微生物感染入侵的有益的保護性機製,隻要不超過41°,致死幾率非常小,何況她今天已經輸了液,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再使用其他藥物,不懂就不要出言不遜。”


    萬玉山坐在桌子上,腿太長,微微曲著:“哦,艾神醫,什麽時候出結果?”


    “等一個小時,這段時間乙型流感傳播比較嚴重,和她的症狀比較類似。”


    “哦,好治麽?”


    艾葉掏出手機來,翻了個新聞網頁給他:“喏,自己看。”


    萬玉山瞄了一眼標題“全國前兩月流感致106人死亡,約等於前兩年總和”,沒有繼續往下看,瞧了一眼又睡著了的謝晚月,說:“安排住院吧。”


    “也不一定是,等血液報告出來再說。”艾葉整理桌上的雜物,看了一眼手表,說:“先去吃飯,回來就能出結果了,這裏有人看著。”


    萬玉山起身隨她出門,二人來到醫院食堂,各自要了兩素一葷,找了個角落坐下。


    艾葉上午從萬家趕回醫院,臨時被調去配合了一台手術,沒吃飯,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狼吞虎咽吃了幾口,終於覺得心裏踏實了,舒服地喝了口湯,問道:“你真打算娶這個小姑娘呀?”


    “嗯。”


    “那誰呢?”


    “誰?”


    “白慕雪。”


    “在美國。”


    艾葉的筷子往托盤裏一頓:“我問的是這個意思嗎?”


    “你閑得慌了?”萬玉山不吃了,太難吃。


    “這會兒挺閑的,一會兒說不定會忙起來。”


    “哦,那來聊聊李書卿吧。”


    “滾。”


    “舅媽很喜歡他。”


    “我媽已經瘋了。”


    “我這次和她保持一條戰線。”


    “咱們在說你,為什麽要扯到我身上來,你這個人真的是太會耍滑頭了。”


    “因為我要保護我的隱私。”


    “嗬嗬。”艾葉幹笑,“你還有隱私?我足不出戶都能聽到關於你的八卦,一天一個樣兒。”


    “都是假的,這你也信。”


    “那真的是什麽?”


    “不告訴你。”


    “我還是你姐嗎?”


    “是。”


    艾葉覺得沒辦法再聊下去了,瞪他一眼,悶頭吃飯,見他不吃了,把他盤子裏的肉夾過來。


    “你還真不挑食。”


    “餓了什麽都吃得下,我們這兒一天忙得水都喝不上一口,誰還挑揀飯菜好吃還是不好吃,哪兒像你,大少爺。”


    “你是偉大的白衣天使,我是蛀蟲。”


    “那蛀蟲,你錢多,能不能讚助一下我們醫院,給我們改善改善食堂夥食,你看我又瘦了。”


    “為什麽不找李書卿,他也有錢。”


    “我拒絕和你聊下去。”


    萬玉山坐著等她吃完,他手長腿長,坐在餐椅上非常不協調,再加上周邊有不少對他指指點點的聲音,吵得慌,他催促她:“你快吃。”


    艾葉看了眼手表:“結果還沒出來呢,著什麽急,擔心呀?”


    萬玉山說:“我怕她死在這兒,和謝家沒法兒交代。”


    艾葉覺得這人真的是沒感情,生生死死在他這裏總是冷冰冰的,她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說:“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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