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在家休息的喻疏早晨一睜開眼就驚訝地發現,原本不睡到九點鍾不會醒的溫雁北竟然正單手撐著腦袋笑著垂眼看她。


    看了眼時間,六點二十七分,她並沒有睡過頭。


    喻疏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你今天怎麽醒的這麽早?”,該不會是生病了難受吧?


    溫雁北好笑地看著她,握住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低雅清越的嗓音輕聲道:“你今天不去公司,我怎麽能把時間浪費在睡懶覺上。”


    喻疏微怔,她倒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溫柔的溫雁北了,這讓她突然有些懷念過去。


    三年前,禦北還正在融資上市,喻疏雖是禦北的執行總裁,但名氣和資本遠不及現在,自然也沒什麽小鮮肉想同她炒緋聞。


    那個時候的溫雁北就是這樣,十足的溫柔體貼完美男友形象。


    除開關朗,隻要是見過溫雁北的,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


    後來禦北上市,她無意中與陌生男性明星出現在一個鏡頭裏,照片馬上被傳到網絡上,緊跟著就是鋪天蓋地的八卦消息。


    要不是原睿澤提醒她,喻疏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東西。


    等她回去的時候,素來溫柔體貼的男友為她帶倒了杯水,喻疏沒有多想就喝了,入口的鹹味險些讓她失禮地噴出來。


    看到她明顯愣住的樣子,溫雁北苦笑著說自己心神不寧,大概是剛剛不小心加了一勺鹽。


    彼時,喻疏並沒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她隻關切地問他怎麽了。


    溫雁北猶豫地看著她,素來溫和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憂色。


    在她的再三追問下,他才鬆口說,如果她喜歡上別人,他會答應分手的。


    突然聽到這這話喻疏還有些不解,直到看到手機上原睿澤的短信消息時才意識到他誤會了什麽,連忙向他解釋那張照片是別人借位拍攝的,她其實根本沒注意到那裏還有個人。


    喻疏解釋了許久,溫雁北才勉強相信這件事隻是個誤會,但依舊強調著對她說,如果她真的喜歡上別人,一定要告訴他。


    等到第二天喻疏自己倒水喝的時候才意識到,倒水根本就碰不到鹽罐子。


    她哪裏還不明白溫雁北是故意在水裏加鹽的,喻疏沒有因此生氣,相反她還覺得溫雁北這樣耍小性子挺可愛的。


    在她的有意縱容下,耍小性子成了溫雁北的常態,而溫柔體貼的完美男友形象倒成了難得一見的模樣。


    但喻疏也樂在其中,畢竟所有人都能看到溫雁北溫雅的一麵,唯有她才能看到他耍小性子時的樣子。


    難得的休息日,喻疏自然是由著溫雁北,當溫雁北提出想去吃歡坊吃點心的時候,喻疏自然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出門時,喻疏以為他會如往常一般戴上口罩、帽子以及墨鏡。


    這幾乎是大多年輕演員出門必備的偽裝品。


    然而他沒有。


    喻疏伸手摸了下他的臉,道:“你怎麽不戴口罩了?”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麽要戴口罩。”溫雁北眨了眨眼,臉上是無辜的笑容。


    喻疏很想說你之前不是說那樣打扮是為了避免麻煩,怎麽現在又成了見不得人了?


    但她的理智告訴她最好不要說出口,於是她從善如流地閉上嘴,挽著他出門了。


    溫雁北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之色,她要是敢反駁他,他就讓她喝一個月加料的茶水。


    歡坊是落座在市中心城區的一間點心坊,店主的父親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傳統點心師傅,後來店主在繼承父親手藝之後,又結合現代人口味做出創新,幾次在美食大賽上獲得金獎後一手建立了這家點心坊。


    盡管是點心坊,但由於環境雅致並設有單獨的包廂,也有不少人會選擇在這裏談生意。


    比如喻疏就是在某次受邀到此談生意才得知了歡坊。


    接待他們的服務員並沒有露出什麽奇怪的表情,就好像他們在一起理所當然似的。


    隻有在溫雁北點完單,服務員小姐轉身出包廂的時候,完美的表情才有一絲龜裂——


    我的媽耶,剛剛那兩位是喻大佬和溫老師對吧?


    他們居然一起到這裏吃點心!


    天呐擼,難道喻大佬喪心病狂到連好友的男朋友都不放過!


    幸好溫雁北聽不到服務員小姐的心聲,否則他氣都氣飽了,哪裏還能點那麽些吃的。


    喻疏向來對甜點沒有太多興趣,原本她是不讚成溫雁北吃太多點心,即便這些點心大多都口味清淡。


    然而自從溫雁北同她說自己在孤兒院長大,那個時候想吃糖吃不到,現在大了自己賺錢了就想彌補幼時的遺憾。喻疏心一軟就隨他去了,每次出國參加會議回來的時候都會給他帶一點糖果,那些糖果都塞在他自己做的糖罐子裏,塞滿了整整一罐子。


    從剛才進來喻疏便覺得頭發是不是有些散開了,說:“我去趟洗手間。”


    等喻疏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迎麵碰上了一個較高的男人,她目不斜視地往一旁空出位置徑直朝包廂走去,沒想到那人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喻疏眼眸微抬,冷冽的氣息猶如實質幾乎要將人凍傷。


    “喻總——”江眠剛開口就被她毫不收斂的冰冷氣息凍得一窒,他不禁有些瑟縮,但一想到方才看到的場麵,他不禁咬牙豁出去似的對喻疏說:“不知道您認不認識我——”


    “你是誰?”喻疏奇怪地掃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


    江眠一噎,原本準備好的話也不得不咽回肚子裏。


    喻疏實在沒有興趣和一個陌生人交談,尤其溫雁北還在包廂裏等她,她語氣略顯不悅道:“請讓一下。”


    江眠還想再說點什麽,卻在接觸到她冷冽銳利的目光的一刹那下意識噤聲。


    如果他攀不上這樣一位金|主,那也不要愚蠢到得罪她。


    江眠實相地閉上嘴退到一邊,喻疏看也不看便徑直朝包廂而去,雁北說不定都要著急了。


    剛回到包廂,喻疏還說話就聽到說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調子說:“喲,喻大佬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和人家小鮮肉多呆呆,畢竟我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小鮮肉。”


    “小鮮肉?”喻疏疑惑地看著他,“誰又偷拍我了,我不是在這嗎?”


    “剛才攔你的那個人是誰?”溫雁北麵色沉鬱,他們一起出來,她不過是去個洗手間的功夫就又有人纏上來了。


    喻疏搖頭,“不認識。”


    相戀七年足以溫雁北判斷出她並沒有撒謊,這叫溫雁北愉快了不少。


    他哼唧唧地說:“那他攔你做什麽?”


    喻疏深諳給他順毛的方法,便說:“我急著趕回來,沒有聽他說。”


    果不其然,溫雁北滿意地點點頭,“你一定是餓了,正好點心也做好了。”,不等喻疏說話,他就挑了塊最甜的點心放在她的盤子裏。


    喻疏沉默著,還是麵無表情地將其咽下,繼而端起茶灌了一口,衝淡了口腔裏甜膩的味道才舒服許多。


    見喻疏舒展的眉頭,溫雁北突然出聲道:“所以你不否認,我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小鮮肉?”


    喻疏:!


    差點沒被茶水嗆到,喻疏忙不迭咽下茶水,無奈道:“我沒有這麽覺得,你在我眼裏是最好的。”


    溫雁北聞言得意地笑著,“我也這麽覺得。”


    原以為這樣就揭過去,卻見溫雁北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調好頁麵好將手機推到她麵前說:“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喻疏敢保證自己昨天絕對沒有見過任何陌生男人,而且剛才她一直同他呆在一起。除非剛才去洗手間那會兒,否則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拍到她同另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的合照。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次的照片並非正麵照,而是遠遠的一張背影照。


    照片中的女人正挽著一個身材高大修長的男子朝一家店走去。


    這張照片的拍攝的角度格外刁鑽,正好把她的側臉露出來的同時,男人的相貌卻分毫沒有顯露出來。


    從環境判斷,這張照片應該是在他們進入歡坊之前拍攝的。


    這張照片一經某知名八卦號發布便引起了極高的熱度,眾所周知,這三年來喻疏也被爆出過十幾張所謂的緋聞照片,但那些照片無疑都是喻疏離另一位緋聞主角有些距離,又或者是借位的嫌疑。


    唯有這一張拍攝的清清楚楚,她挽著那個男人的手臂,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笑意。


    一時間喻疏的粉絲都紛紛推測這個男人的身份,然而根據背影實在很難確定他的身份,於是粉絲們對男人的身份各執一詞。


    喻疏大致地看了下,有猜蘇衍之的,有猜江眠的,也有猜周諾的,但猜來猜去都是些年輕俊朗的小生,喻疏甚至看到某剛上大學的童星出身的演員。


    原來在她粉絲眼裏,她就這麽饑|渴嗎?


    喻疏麵色有幾分無奈,她看向對麵正挑眉看著自己的溫雁北,道:“你讓人拍的?”


    被戳穿了溫雁北也不心虛,他冷哼著道:“你有意見?”


    不等喻疏說話,他又說:“要不是這張照片,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和那麽多人都穿過緋聞,連剛成年的男孩子你都不放過。”


    這是她不放過嗎?明明是那些網友不放過她。


    喻疏心裏歎息著,拿出手機打開微博,用大號轉發了八卦號的那條微博道:


    “喻疏v:大家不要亂猜,不然我家的小醋壇又要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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