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嘉樹以為沒有溫雁北的摻和, 她和小白之間的關係就能突飛猛進, 但她沒想到的是, 謝予白實在是太忙了, 作為華語樂壇最年輕的天王級創作歌手,他的行程已經排到第二年下半年,這還是他沒有接廣告代言的前提下。


    曲嘉樹的朋友圈不是沒有圈子裏的人, 這其中大多都像溫雁北這樣悠閑的要命,隻有在接下工作的時候才會忙碌起來, 像謝予白這樣從年頭忙到年尾不帶休息的還是頭一個。


    如果這個人隻是她的客戶也就算了,可謝予白不是別人, 而是她好不容易追求到的戀人。


    這要的戀人要是放在別的女孩子身上, 哪怕他是天王歌手, 這戀情都要告吹。


    誰能忍受半年來都見不了戀人的感覺,就連視頻的時間也沒有, 隻能通過娛樂新聞上娛記拍攝的照片才能看到他,或者是台下遙遙地看著他在四麵台上散發光芒。


    這段感情完全是靠曲嘉樹的堅持主動才能維係這麽久, 難得找到機會摸到謝予白的樂室裏,後者都隻是衝她笑笑,然後低頭繼續創作音樂。曲嘉樹隻能坐在他身旁扭來扭去, 裝作不經意地蹭蹭他的手背, 摸摸他的腰。


    天曉得她忍的多辛苦,在和謝予白戀愛之前, 曲嘉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追求精神戀愛的人, 現在她才發現她對自己一點都不了解, 她就想成日裏纏著他,時不時摸一摸他柔韌有力的腰,捏捏他漂亮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他的長腿上滑來滑去,欣賞他動情時害羞地不敢直視自己的模樣。


    盡管與謝予白的約會時間並不多,但曲嘉樹非常珍惜他們相處的每一刻,哪怕隻是在微信上聊天。


    從在喻疏和溫雁北第一個孩子滿月上相遇,到他們第二個孩子都出世,曲嘉樹才同謝予白終於走進婚姻的殿堂。


    曲嘉樹正對自己的婚紗做最後的調整,這是她親手設計的婚紗。許多女人都想在結婚時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婚紗,而作為設計師的她直接穿上了自己設計的婚紗。


    喻疏抱著軟乎乎的甜甜,抓住甜甜想要抓頭紗的小胖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淺笑著對曲嘉樹說:“你今天看著倒有點小女人的樣子。”


    曲嘉樹好心情地拉著甜甜的小肉爪搖了搖,精心妝扮過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那當然了,我們結婚那天那麽多記者,要是我不小女人的一點,予白怎麽辦?”


    想到那個麵對鏡頭總會露出一個靦腆笑容的大男孩,喻疏有些感慨,她沒想到兩人還真的成了,她以為以小白的個性還有工作性質,曲嘉樹大概談個半年就會放棄,沒想到倒堅持了這麽久。


    他們倆的戀情可比她和雁北坎坷多了,畢竟當初她和雁北都不像小白這樣忙碌,每天都能見麵擁抱,偶爾抽空出去約會。


    不過能看到他們走進婚姻殿堂,喻疏自然是真心地送上祝福。


    看著喻疏懷裏可愛圓潤的甜甜,曲嘉樹壓抑著親兩口的衝動,遺憾地歎息道:“甜甜要是大一點的話,真想讓她給我做花童。”


    “硯硯還不夠嗎?”喻疏好笑地看著她,“你太貪心了。”


    “不不不,可愛的小孩子當然是越多越好。”曲嘉樹衝喻疏搖了搖食指,“總有一天我和小白也能有一個像他一樣的小男孩。”,剛說完,曲嘉樹便露出了融化似的甜蜜表情。


    盡管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但甜甜看著也跟著發出甜蜜的笑聲。


    喻疏壓抑著笑意,道:“小白自己都隻是個男孩而已。”,到時候曲嘉樹就真的要照顧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了。


    聽到這話,曲嘉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語氣略顯得意道:“不,他已經不是男孩了。”


    已經孕育兩個孩子的喻疏自然聽出其中的深意,隻捂住甜甜的耳朵,無奈道:“你注意一點,這裏有個孩子。”


    “她隻是個孩子而已。”曲嘉樹聳了聳肩,挑眉道:“總而言之,他真的很可愛。”


    要不是看在她馬上就要結婚了,喻疏很想給她一個白眼,便轉了話題說:“小白準備轉幕後?”


    “是啊,他說等結婚了可不能這麽忙,他還擔心等有了寶寶他整天忙的不著家,到時候寶寶可能就要不認識他了。”曲嘉樹不禁露出溫柔又甜蜜的笑容。


    “那也不錯。”喻疏點了點頭。


    反正以謝予白的才華,就算是轉幕後也不是問題。


    “我這樣漂亮嗎?”曲嘉樹忍不住在喻疏麵前轉了個圈,甜甜立刻歡呼似地拍了小手。


    看到甜甜的笑容,曲嘉樹歎息道:“甜甜可真是個小甜心,我以後也要生兩個,最好像你們家一樣,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人生不能更完美。”


    喻疏隻笑了笑沒說話。


    終於等到舉行婚禮的那天,喻疏和溫雁北都正裝出席,除去親朋好友外,參與婚禮的還有各大娛樂新聞的記者,他們都將鏡頭對準了新人。


    喻書硯穿著曲嘉樹親手設計的禮服為他們送上對戒。


    在眾多來賓的見證下,兩人為彼此戴上戒指,然後在溫暖的陽光下甜蜜地擁吻。


    一旁的溫雁北看著這一幕都快融化了,喻疏忍不住輕輕碰了他一下,“你怎麽了?”


    溫雁北深深歎息著,眼神深邃地望著台上,感歎道:“寶寶可真可愛啊。”


    看著自家肅著嬰兒肥的小臉,穿著一身白色小禮服的寶寶,喻疏不禁微笑起來,寶寶的確很可愛。


    儀式結束後,喻書硯快步跑到父母身旁,抓著溫雁北的手,問道:“妹妹呢?”


    溫雁北蹲下身子同他說:“妹妹剛睡著了,正在房間裏休息,外婆在陪著她,你要去嗎?”


    喻書硯搖搖頭,既然妹妹在睡覺,他也沒必要去找她,雖然妹妹睡覺的樣子也很可愛。


    儀式結束後,新人下來同各位來賓交談問好,溫雁北和喻疏站的遠了些,看兩人有幾分相似的笑容,不禁有些感歎。


    正在人群中間的曲嘉樹抬頭四下看了看,想要叫喻疏過來幫忙,見她和溫雁北站得老遠,隻好抬手招了招手。


    相識多年的喻疏讀懂了她的意思,同溫雁北說了聲便朝那邊去了。


    看著兒子脖子上歪掉的領結,溫雁北蹲下身為他調整了一下,正要站起來,臉上突然被一道水柱打中,盡管不疼,但還是驚到了他。


    溫雁北還沒轉頭尋找罪魁禍首,罪魁禍首就已經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那是個穿著正式的小男孩,也就四五歲的模樣,比喻書硯還矮了一個頭,他手上握著一把水槍,見溫雁北被擊中露出驚愕的表情,頓時笑的肚子疼,誇張地恨不得躺在草坪上打滾。


    溫雁北覺得有點尷尬,他對這種熊孩子一點法子也沒有,更何況他還不認識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小白的親戚帶來的,還是曲嘉樹那邊的帶來的。


    這次婚禮上來的小孩子挺多的,整個婚禮現場都熱鬧非凡,這些孩子中大多都是乖巧可愛的小天使,但也不乏像這男孩這樣愛鬧騰的熊孩子。


    溫雁北拿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水漬,見寶寶沒有被水濺到才沒那麽生氣,隻嚴肅著臉對那孩子說:“你不要拿著水槍到處亂噴,這樣會影響到別人。”


    小男孩才不理他,對他做了個鬼臉,抬手準備再衝他來一下。


    喻書硯上前一步生氣地推開他的手,厲聲道:“你幹什麽!不許這樣!”


    別說,喻書硯的確繼承了喻疏的性格氣質,隻是板著臉就嚇的小孩子不敢造次。


    小男孩先是嚇得一愣,旋即鼓起勇氣仰著下巴道:“關你什麽事?”


    “他是我爸爸,你說關我什麽事?”喻書硯瞪著他,眼神已初具殺傷力,看的小男孩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喻書硯才不管他什麽人,隻嚴肅地要求說:“你這樣很沒禮貌,你要向我爸爸道歉。”


    大概是覺得這樣太慫了,小男孩梗著脖子道:“我就是不道歉怎麽樣,他那麽大了,我為什麽要向他道歉?”


    溫雁北隻覺得自己是真的倒黴,這和他年紀有什麽關係?難道他年紀大一些就活該被欺負?


    不過寶寶這樣站在他前麵,他又欣慰又感動。


    “因為你做錯了事,你當然要道歉,這和年齡無關。”喻疏一板一眼地說道,絲毫不容他逃避。


    小男孩氣的伸手推了喻書硯一把,溫雁北看的心裏一驚,擔心兩孩子會打起來,連忙上前想要拉開兩個孩子。


    沒想到剛走過,喻書硯就抬起手,“爸爸你不要過來,這件事讓我解決。”


    聽他這麽說,溫雁北也想看寶寶想怎麽解決,隻見喻書硯走上前用力地推了那小男孩一把,小男孩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喻書硯撿過他遺落在地上的水槍,對準小男孩不停地噴水。


    喻書硯一邊噴一邊說:“你不是很喜歡噴別人嗎?那我就噴你,感覺怎麽樣?舒服嗎?”


    小男孩還沒被這樣對待過,愣了一秒鍾,旋即“哇”的一聲哭起來。


    溫雁北頗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抱住自家寶寶。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旁人的注意,聽到這孩子突然哭起來,便紛紛看了過來。


    沒一會人群中一個穿著成熟顯老的女人快步走到那小男孩身旁將他抱在懷裏好生安慰,看到喻書硯的一刻,臉上的表情變的憤怒,她瞪向溫雁北,“你怎麽教孩子的?”


    麵對孩子沒轍,不代表溫雁北對孩子父母沒轍。


    溫雁北冷淡地說:“這句話不如問你自己,你家孩子在這裏亂跑亂噴水,我兒子不過是教他不要這樣做而已。”


    女人差點沒被他的態度氣個倒仰,“胡說八道,我兒子乖得很,分明就是你沒管好孩子,讓他欺負我兒子!你一個大人就這樣在旁邊看著,你會不會教孩子啊?”


    溫雁北都要被這人的臉皮驚到了,沒等他說話就聽到喻疏冷冽的聲音道:“到底是誰不會教孩子?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兒子,就別讓他出門惹事生非。”


    喻疏的言辭氣質比溫雁北淩厲不少,不知道是喻疏的身份使然,還是別的什麽,女人沒有再揪著喻書硯的教育問題不放,隻說道:“那你孩子總該給我兒子道個歉吧?”


    喻書硯隻冷哼一聲,“除非他向我爸爸道歉,不然我是不會道歉的。”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溫雁北,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自家兒子要向這樣一個成年人道歉,就算兒子真的不小心弄到了他,那他也沒必要同自家兒子計較啊,這也太沒氣量了吧。


    女人覺得他們不可理喻,嚷嚷道:“他隻是個孩子啊。”


    “我也隻是個孩子。”喻書硯依舊板著臉,一句話頓時噎的女人肺疼。


    “但他是弟弟啊!”女人還在據理力爭。


    “我隻有一個妹妹,他是我哪門子的弟弟?”喻書硯不解地看著她,越發覺得這女人毫無邏輯可言。


    “你!”


    穿著婚紗的曲嘉樹拎著婚紗快步趕了過來將女人拉了起來,“好了,你在幹什麽?趕緊把小越帶去房間。”


    女人還有些不甘心,但到底考慮到是她的婚禮,便帶著孩子朝別墅內去了。


    曲嘉樹衝他們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我表姐好不容易有了這孩子,把那孩子寵壞了,我替他們向你們道歉。”


    喻書硯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不應該是你道歉。我很抱歉在你的婚禮上發生這樣的事,可是他欺負爸爸,我不能不管。”


    曲嘉樹忍不住蹲下身親了他的臉頰,“硯硯你真棒!”


    喻書硯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到了溫雁北身後。


    溫雁北也忍不住揉了揉自家兒子的腦袋,小聲說道:“剛才謝謝寶寶啦。”


    “不用謝,我們不是約定好了,要是有小朋友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喻書硯認真地說到。


    溫雁北哪裏和他約定過,他隻是對著還在阿疏肚子的寶寶說過罷了,沒想到寶寶真的這麽做了。


    “好,那以後也要寶寶保護我啦。”溫雁北不禁微笑道。


    “別擔心,有我和媽媽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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