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安靜下來,隻回蕩著他低低略微急亂的呼吸聲,許久,才有一聲輕歎,溫潤的包含著寵溺,喃喃著:“我要回來了,小笙……”


    “我知道,你也一直在等我,我知道的。”


    他放開照片,重新小心翼翼地撫摸起它,指尖順著她臉龐往下,勾出柔和的弧線,薄唇印上她那細軟的唇,邊吻著邊自言自語:“嗯,不要急……我明天才能到哦……”將照片護在胸口,靠上椅背,抬頭望向麵前貼滿她照片的牆,滿足的淺笑了一笑。


    公安廳的台階下,鋪著大片明晃晃的日光。


    梁晏深從大廳裏疾步出來,長腿筆直有力,來到自己的越野車前拉開車門進去,啟動了引擎,隨即左手握著方向盤緩緩轉動,另隻手拿開警帽,和外套一並扔到旁邊副駕駛座裏。


    商業區的街道上熙熙攘攘,都是高檔商店,他將車停在路邊,熄了火,一下車頓時吸引來驚詫的目光。


    他雖然沒穿外套,可是內裏淺藍色襯衫和深色領帶,警方肩章等佩戴整齊,而他腰身頎挺,又長得高,從人群裏能輕易辨識出來,許多人不由自主放慢步子,好奇的打量著他,就見他飛快地走進一家咖啡店,來到甜點櫃前,服務員顯得很從容:“先生,您需要點什麽?”


    櫃子裏一排粉紅的精致小蛋糕,上麵放著半顆草莓,還有奶油花,他抬頭看向店員,聲線低沉:“草莓慕斯蛋糕,謝謝。”


    服務員於是拉開玻璃櫃門,給他拿出一塊蛋糕打包,他付了錢後拎著蛋糕盒出來,又開車去一趟菜市場。


    艾笙還躺在沙發裏,正用手機遊戲玩的歡快,臉上唯有專注。


    忽然,防盜門哢的一聲。


    她眼睛一亮,連忙翻身坐起,果然是他回來了,將手裏的東西都輕放到餐桌上,再去關門,她看他穿著警服,眉眼英俊沉凜,立刻穿上拖鞋顧不得渾身的酸痛奔過去。


    “阿晏!!”


    他一轉身,猛地懷裏一沉,下意識抱緊了她,她下巴擱在他胸前,眼裏晶亮的充滿驚奇,軟軟的小聲說:“阿晏好好看。”


    他以前回來,是因為學校放寒暑假才有空陪她,並沒有在她麵前穿過警服,他怔了怔,隻有麵對她時,輪廓裏冷峻的氣息才會眨眼散去,無聲溫柔下來,嘴角一勾,兩手托住她的臀狠狠一把抱高,抬臉狠又準地吻住她。


    艾笙嚇了一跳,還沒回神,已經穩穩地坐在他結實的手臂上,唇間的炙熱柔軟,再看現在高出他半個頭,小臉紅了紅,這個人怎麽動輒就這樣抱她。


    她的唇舌間彌漫著清甜,令他忍不住加大力道,蠻橫又細致地吸吮啃咬,咬住她整個細嫩的唇,用牙齒碾磨,最後咬的她嘴麻,推了推他,含糊著叫道:“阿晏……”


    他才細細的順著她的唇形親吻,又在她唇間親了親,小心地放下她,一手還緊緊地抱著她,嗓音微啞:"餓不餓?"她點頭,雙臂摟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懷裏黏黏地蹭了蹭,感受著襯衫下溫暖柔韌的肌膚,他的氣息便輕拂在她耳邊:“給你買了蛋糕。”


    艾笙連忙往餐桌上一看,果然發現了熟悉的蛋糕盒,歡喜的笑起來,小跑過去捧起它端看著,他便過來從她身後抱住她,溫存般將臉貼入她頸窩,深深地嗅著。


    她卻是想到什麽,捧著蛋糕盒,轉身過來:“阿晏,我高中同學聚會,你跟我一起去吧。”


    梁晏深的臉色陡沉,下意識箍著她一把收緊,斬釘截鐵:“不行!!”


    卻震的她微一顫,他跟著呼吸停滯,許久,緩了緩語氣,伸手撩起她臉邊的發絲,輕柔地繞到耳後:“不要管那些人,疏遠了就疏遠了,我的笙笙,隻要有我就足夠。”


    他唇邊漾開淺笑,沁著一抹滿足,冰涼的吻落在她眉心,鬆開手,拿走她懷中的蛋糕盒,額頭抵著她,印著她的眸裏深纏著幽熱的愛戀,越發濃深,神色平靜地捏了捏她的臉。


    “蛋糕先別吃,一會吃不下飯,去沙發那坐著等我。”


    艾笙看他直起身拿起桌上的菜,走進廚房裏,便默默的站在那。


    下午。


    梁晏深返回公安廳,參加刑警隊的匯報會議。


    偌大的會議室裏窗簾緊閉,隻餘淡黃的暗光籠罩著,整支刑警隊已就坐,還有偵查員們,電腦的畫麵被機器投映在白幕上,一張張染血的碎屍照片緩慢劃過,陳隊長站在講台前,麵前攤放著資料,雙手撐住桌麵。


    “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證明凶手是和平的進入室內,與死者為熟人關係,為了不被發現凶器,她選用的是一把小巧的美工刀,藏在手心裏,等到死者開門的那一刻,迅速上前把他撲倒在玄關處,捂住他的嘴連捅十二刀,在其帶來的行李箱中,還藏著斧頭,就將死者拖到開闊的客廳裏,坐在他身上,肆意瘋狂地分屍。”


    “地板上有清晰沾血的鞋痕,在鞋櫃中,鞋櫃第二排則有一雙陳舊的鞋痕,經過我們仔細比對,屬於同一雙高跟鞋。"


    陳隊長頓了頓,望著麵前坐在第一排的省廳局長,再看有偵查員露出豁然明朗的表情,眉頭不由蹙緊,搖搖頭,轉而點下鼠標,白幕裏出現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旁邊附著資料,他說:“嶽寧寧,二十三歲,身高一米六二,洪口科技有限公司的員工,於去年三月份搬進死者家,根據走訪得來的消息,兩個人在最近存在有感情問題,而前天晚上八點鍾左右,他們發生過一次激烈爭執,嶽寧寧摔門離家,監控畫麵上她穿的就是那雙紅色高跟鞋,但離開小區後她就失蹤了,昨日家人報警。”


    “你們或許覺得是她,但是根據死者身上的刀口深度和高度來看,還有死者後腦的創傷,凶手比她高,排除高跟鞋的高度,至少有一米七三,而且力氣很大,我當時就懷疑他是男扮女裝。”


    有些警察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白幕上的監控畫麵,凶手身穿黑色的雨衣,完全遮擋住身材,再是紅色高跟鞋,腳踝也不太細,長發又黑又厚,遮住了側臉。


    陳隊長深吸一口氣。


    “不久前,我們找到了嶽寧寧的前男友,許言。”


    白幕上的畫麵一變,現出審訊室裏的情形,監控攝像頭正對準桌前的瘦削男人,他穿著一身白衣,盯住桌麵,額前細碎的頭發遮著眉,雙眼晦暗不清,蒼白的膚色和嘴唇。


    許久,他的唇動了動,沙啞的說了一句話:“你們這是誣陷,沒有證據的誣陷,我要求請律師幫我。”


    他對麵的警察語氣肅冷:“你要找什麽律師?”


    他忽的嘴角一勾。


    “溫鈺。”


    因為他知道,這位是國內外知名的年輕律師,曾在雜誌上看過個人專訪,這麽多年來,敗訴率保持為零。


    梁晏深卻是霍然一怔,眉棱微沉,黑瞳裏迸出淩厲尖銳的寒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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