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畫醒來後, 看著熟悉的水晶燈, 有些糊塗, 她不是死了嗎?被占據月月身體的怪物殺死了,為什麽她還能睜開眼睛?


    梅如畫:難道我成了鬼?太好了, 我要去殺了那個怪物, 替我女兒償命!


    梅如畫翻身下床, 穿鞋的時候, 看到地上的影子,梅如畫愣住了。


    “鬼也有影子嗎?”梅如畫想了想, 抬起胳膊咬了自己一口,“嘶!我沒死?!怎麽會?怎麽可能?”


    梅如畫在地上開始轉磨磨,難道她記憶裏的那些事都是夢?她現在醒了,所以月月還好好的?!


    梅如畫想到這兒, 趕緊打開房門, 跑到女兒房門口去推門, 本應該一推就開的房門竟然鎖上了!


    梅如畫臉色一變, 月月和她特別親, 從來不鎖門的,難道那不是夢?


    “咚咚咚……”<br/>梅如畫不死心,也許女兒鎖門是在做什麽不想讓她知道的事。


    “月月?月月?”梅如畫趴在門上, 小聲喊道。


    被廢了修為的修士,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還差, 即使常月月休息了幾個小時, 走路時腿仍會打擺子。


    “媽, 有事嗎?”常月月慢慢挪到門口,打開一條門縫,看到門外焦急的梅如畫,眼神有些詭異,她擠出個笑容,問道。


    梅如畫見常月月叫她“媽”,心裏一喜,果然她隻是做了個噩夢,女兒沒被那怪物害了。


    不過等她看到常月月的眼睛時,梅如畫笑不出來了,眼前的人,絕不是她女兒!


    梅如畫:這麽滄桑的眼神,肯定不是月月,是那個怪物!


    “沒事,就是做了噩夢,來看看你。”梅如畫低下頭,找了個借口搪塞。


    “哦。”要是往常,梅如畫這樣打擾她,常月月即使不罵梅如畫,也會直接當著她的麵甩上門。


    可現在常月月還需要討好梅如畫,套出魂修功法,所以常月月隻能站在門口,等著梅如畫離開。


    “那你……我回去了。”梅如畫穩定好情緒,抬頭朝常月月笑了笑,說道。


    梅如畫轉過身,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回房間,她不敢跑,怕被那怪物看出什麽。


    梅如畫回到房間,趕緊找出自己的手機,去看上麵的年月日,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那個怪物剛剛占據月月的身體不久。


    在記憶裏,她現在應該是被怪物關在家裏,可現在是怎麽回事?怪物竟然會對她笑,還管她叫“媽”?!


    “叮鈴鈴……叮鈴鈴……”突然響起的電話鈴嚇得梅如畫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


    梅如畫看到是胡影帝,有些疑惑,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替胡影帝工作了,胡影帝為什麽大晚上給她打電話?


    “喂?”梅如畫猶豫半天,才接起電話。


    “梅姐,梅祖宗!你把我《將軍》的劇本放哪兒了?”胡週都快氣炸了,他已經找了好幾個小時了,就連他小時候玩的溜溜球都被他找到了,劇本卻連影子都沒看到。


    “啊?”梅如畫趕緊拿開手機,看了看上麵的號碼,是胡影帝沒錯,可這語氣不對啊,胡影帝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叫她“姐”?!


    <br/>“您別‘啊’啦!快想想放在哪兒了,我馬上要用了!”


    “我……”梅如畫有些茫然,又不敢說不知道,怕挨罵。


    “這樣,我去珍味軒打包一份佛跳牆,等我到您那兒,您一定會想起來對吧?”胡週說完就掛了電話,給珍味軒打電話訂餐。


    梅如畫的套路,胡週已經習慣了,珍味軒是會員製的,梅如畫因為沒有會員卡,每次想吃了,就會製造點麻煩要挾他,讓他帶她去吃。


    “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梅如畫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總覺得胡影帝打錯電話了。


    “嗯,一定是這樣,估計他還認識個姓梅的姐姐。”梅如畫想明白了,轉眼就把胡影帝給忘了,開始繼續思考那怪物和記憶裏的種種不同。


    梅如畫正在鏡子前看著突然變短的頭發時,再次接到了胡影帝的電話。


    “下來吧!”


    “下來?下哪去?”梅如畫有些哭笑不得,胡影帝難道還沒發現,自己和他那個梅姐的聲音不一樣嗎?


    “當然是樓下,還能是哪兒?”


    “胡先生,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我不是……”


    “梅如畫,你少給我裝蒜!說,是不是你也不記得把劇本扔在哪兒了?”胡週皺皺眉,沉聲問道。


    “……”梅如畫看著自己的手機,臉色煞白,原來胡影帝沒認錯人!


    梅如畫:看來我猜的沒錯,真有一個另一個怪物用了我的身體,那它還在嗎?是離開了,還是出了什麽事?


    “那月月呢?月月會不會也能清醒?”梅如畫一想到月月還會回來,就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胡週在樓下等了又等,也沒見梅如畫下來,忍不住再次打電話催促。


    梅如畫趕緊擦擦眼淚,決定下樓去跟胡影帝解釋一下,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劇本在哪裏。


    梅如畫開始找房門鑰匙,可梅如畫把衣架上所有的外套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鑰匙。


    梅如畫看到床頭櫃上的皮包,一愣,拍拍自己的額頭,她怎麽忘了,把鑰匙放衣兜裏是她的習慣,怪物怎麽會知道?


    梅如畫上前開始翻皮包,果然,鑰匙放在裏麵,梅如畫還找到了另一樣東西——劇本!


    梅如畫拿著劇本下樓,直接走到胡影帝車邊,把劇本從開著的車窗遞了進去。


    “胡先……”梅如畫想辭掉工作,在家裏等女兒回來,順便再監視一下那個怪物,不讓它用月月的身體做壞事。


    “你站在外麵幹什麽?上來啊?”胡週接過劇本,招招手,示意梅如畫上車。


    梅如畫看了看周圍,雖然這個點沒什麽人,但她這樣站在外麵和胡影帝說話,確實會惹人注意。


    要是被大家發現車裏的人是胡週,傳出什麽緋聞,可就不好了。


    梅如畫乖乖上車,剛坐好,懷裏就多了個保溫桶。


    “吃吧!吃飽了再上去。”胡週看了梅如畫一眼,翻開劇本,說道。


    “……”梅如畫看著胡影帝,欲言又止,不過胡影帝在看劇本,她實在不敢打擾。


    梅如畫剛當胡影帝的助理時,不知道他有這個毛病,在胡影帝看劇本的時候,和他說過話,然後……梅如畫被罵哭了。


    那次要不是看在工資的份上,她肯定辭職了。


    “趕緊吃,再燜一會兒,味道就變了。”胡週轉頭說了一句,就不再搭理梅如畫了。


    梅如畫猶猶豫豫的打開蓋子,一聞到香味,肚子立馬響亮的叫了一聲。


    “噗!咳!”胡週沒憋住,笑出了聲,不過他趕緊輕咳一聲,掩飾了過去。


    梅如畫詫異的看向胡影帝,見胡影帝正在專心看劇本,覺得胡影帝應該不是在笑她,可能是劇本把胡影帝逗笑了。


    梅如畫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吃這麽多東西,整整一桶的吃的,她竟然吃光了?!


    “吃完了?吃完了就趕緊上去睡吧!”胡週見梅如畫吃完了,就合上劇本,說道。


    梅如畫下意識點點頭,等反應過來,她已經下車了!


    “胡先生,我不打算……”梅如畫趕緊彎腰打算告訴胡影帝她要辭職的事。


    “你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平時不是都叫我小週嗎?”胡週見梅如畫對他這麽客氣,心裏有些毛毛的,她不會是又想做什麽吧?


    “……我不想幹了,您再找個助理吧!”想到一辭職就不用再見胡影帝了,梅如畫膽子也大了,幹脆直接擱下這句話,轉身上樓了。


    “難道我又惹她了?算了,明天來接時她再問吧!”胡週看著跑進單元門的梅如畫,忍不住嘀咕道。


    梅如畫回到家,有些困,確定今天是星期日,占據月月身體的怪物不會出門後,梅如畫訂好鬧鍾,決定先睡一覺再說。


    不過梅如畫睡了兩小時就被門鈴吵醒了,她透過貓眼,看到門外陌生的男女,頓時清醒了。


    “找誰?”梅如畫皺皺眉,她根本不認識外麵的人。


    “梅小姐,我是月月經紀人唐萍啊!”唐萍站在門口,笑眯眯的說道。


    “經紀人?”梅如畫回頭看了看女兒的房間,原來它已經簽約了。


    “是呀是呀!我們說好了,今天過來接月月走的。”


    梅如畫打開門,看了看門外的唐萍,和她身後人高馬大的男人,往旁邊一讓,讓兩人進來。


    梅如畫:我不知道的事還是不要隨便問的好,可不能被那怪物看出不對!


    唐萍看了看麵前的兩間房,轉頭看向梅如畫,想知道哪個房間是常月月的。


    梅如畫指了指關的嚴實的房門,沒吱聲。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事?”常月月磨蹭半天,才打開門,問道。


    “跟我們走吧!”唐萍笑眯眯的說道。


    “去哪兒?我不去!”常月月掃了兩人一眼,覺得他們不是善茬兒,就想把門關上。


    “合同都簽了,現在後悔晚了!”唐萍伸腳一擋,不讓常月月關門,一揮手,身後的保鏢直接推開門,拎著常月月的衣領就往外走。


    “你放開我!再不放,,也就宰了……”<br/>常月月使勁往後蹬腿,想擺脫保鏢。


    可惜沒了修為的她就是個紙老虎,她踢的那幾下,對保鏢來說就跟饒癢癢似的。


    “您放心,我一定幫您好好管教月月!”唐萍笑眯眯的朝梅如畫點點頭,跟在保鏢身後走出了梅家。


    梅如畫楞楞的看著合上的大門,久久不能回過神。


    “它為什麽不反抗?它明明很厲害的!”


    等梅如畫找到那份50年的合同,看到裏麵的內容,才知道占據她身體的怪物做了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梅如畫無法討厭占據她的怪物,梅如畫有用感覺,這個怪物是來幫她的!


    看看在月月身體裏的怪物現在過得是什麽日子?哪還有她記憶裏不可一世的樣子。


    梅如畫還是抱著希望,希望她的月月有一天會回來,所以每隔一年,她都會去見那怪物一麵。


    可是一年又一年,梅如畫絕望了,梅如畫知道她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了,她的月月再也回不來了!


    後來她嫁給了胡週,又有了一個女兒,看著女兒和月月長得有五分相似的臉,梅如畫給孩子取名胡小月。


    等女兒大一點,梅如畫就會給她講月月小時候的事,讓她知道,她曾經有個姐姐,叫常月月。


    “媽媽,是電視裏的那個常月月嗎?”胡小月眨眨大眼睛,指著電視裏的常月月問道。


    “不是,你姐姐過世了。”梅如畫冷著臉,拿起遙控器,直接換了個台,說道。


    常月月一開始還想著魂修功法的事,每年見到梅如畫,她都會拚命討好她。


    可這一年梅如畫不來了,常月月慌了,她求經紀人求了好久,經紀人終於幫她打了個電話給梅如畫。


    “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了,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梅如畫冷漠的說道。


    從那以後,常月月的待遇更差了,沒人再把她當人看,他們把她當奴隸使喚!


    常月月因為被廢了修為,身體一直不好,她天天被公司壓榨,生病了還得工作,沒等她熬到合同到期,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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