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姑娘們,對不住了,這位小姑奶奶,小的可惹不起……別說小的了,隻怕這醫館裏,即便是季大夫,也是惹不起的!


    見夥計將風傾顏帶向診室,排在醫館之內的姑娘們立刻不幹了:


    “她是誰啊!憑什麽插隊!”


    “就是!就是!”


    “讓她出去排隊!”


    “這不是欺負人嗎!”


    ……


    七嘴八舌地討伐起風傾顏來。


    正在問診的淩初,抬起微紅的臉,循聲望去。便看到自家小師妹,正背著小手晃晃悠悠地朝自己走過來。柔了眉眼:“你怎麽來了?”


    “看病。”風傾顏走到桌前,一揚小臉,扭頭看向身後排隊的姑娘們,“怎麽,你們有意見?”


    “我們排了兩個多時辰,你憑什麽插隊!”有人喊了一聲。


    “就是!”


    “就是!”


    ……


    立刻附和聲響起一片。


    “憑什麽?”風傾顏繞到桌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淩初身邊,揚了揚下巴,“就憑我能坐在這裏!夠了麽?”


    “顏顏,別胡鬧!”淩初壓低了聲音,“師伯這幾日不在,讓我幫著看診。”


    風傾顏卻是俏皮一笑:“阿初哥哥,你看你的,我坐會兒便走。”


    “那……好吧。”淩初自知說不過師妹的這張小嘴,索性便不再多言,繼續給坐在對麵的姑娘診脈。


    風傾顏抱起雙臂,倚在椅中,唇角噙著恣意的淡笑。


    排隊的姑娘們見此情形,這才明白這位張揚的小姑娘是年輕大夫的朋友,都紛紛低下了頭。


    風傾顏本是無意為難她們,隻不過,自己客客氣氣地開口,卻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惡語相向,想小小地懲罰她們一下罷了。


    “嗯?”身旁響起淩初的輕聲疑惑。


    風傾顏側眸,隻見師兄微微蹙著眉,沉思著,臉色微紅。


    師兄如此害羞,卻要坐在這裏給這些“慕名而來”的姑娘們看診,被圍觀,著實是難為他了。


    “阿初哥哥?”風傾顏低聲問道,“怎麽了?”


    “這位姑娘……”淩初欲言又止,思慮再三,靠近風傾顏,小聲說了兩個字:“滑脈。”


    “哦?那就有意思了。”風傾顏挑眉一笑,打量了一眼對麵的女子。


    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身普通人家女孩的打扮,雖略施粉黛,看上去卻也是素素淨淨的。此時,正一臉嬌羞地低著頭,不時地偷偷瞄著淩初。


    隻不過,那如絲的媚眼,還有身上那掩蓋不住的淡淡香氣……


    師兄還真是單純!嗬嗬……


    “阿初哥哥,給她開一劑紅花。”


    淩初一驚:“顏顏?”


    “紅花?那不是……”對麵的女子雙目一瞪,質問道:“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位姑娘,我又沒有說什麽,你急於辯解什麽?”風傾顏淡笑著,抬眸看向對麵的女子,“莫非……被本小姐說中了痛處?”


    “你,你誣蔑我的清白!”


    “清白?嗬……”風傾顏嗤笑一聲。


    排在後麵的姑娘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紅花?那不是用來打胎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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