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顏觀察了一番小葵的麵色和五官,伸出小手扒開那雙緊閉的眼睛看了看,又仔細檢查過十指,心中有了定論。


    怪不得師伯隻是懷疑,卻查不出來,這下毒的手法還真是隱蔽。而且這毒的用法,也是極其少見的!


    “沈團長,小葵她平日,有貼身的下人照顧麽?”


    “有的。”沈蘭月點點頭,“自小,都是由奶娘貼身照顧小葵。”


    “她人呢?”


    “小葵昏迷之後,我亦無心傭兵團之事,便事事親力親為地照顧女兒。奶娘見無事可做,就辭行還鄉了……”一個女子,能做了這麽多年傭兵團團長,到底還是個聰明的,風傾顏隻是這麽一點,便想明白了,“寧公子,你的意思是說,小葵她真的是中毒?而這下毒之人,是她的奶娘?!”


    風傾顏淡笑著,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道:“小葵很喜歡玩自己的頭發吧?”


    “是,她的手中,經常勾著長發把玩著。這與下毒有關係?”


    “當然有。本公子之所以如此篤定下毒之人是她的奶娘,就是因為這下毒的手法極其隱蔽,而且至少需要連續三、四個月的長期累積,才會毒發。這兩點,隻有每日貼身服侍小葵的人,才能夠做到!”


    “三、四個月?她是如何下毒的?我怎麽會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答案就在小葵最喜歡做的這個動作上。”風傾顏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毒其實是被浸在了每日給小葵梳頭的木梳上,這一梳頭,頭皮和頭發上便沾了少量的毒。頭皮上的毒透過肌膚吸收入體內,而頭發上的,隨著小葵把玩頭發的動作,沾到了手上。若是小葵邊吃東西,邊玩頭發,這毒可就——”


    “她自己吃入腹中?!”沈蘭月驚恐地一捂唇,不敢相信,這毒竟然是女兒自己無意中吃進去的!


    “嗯,就是這樣。”風傾顏聳聳肩,“我剛剛看過了,小葵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皮膚的顏色略微有一點點發黃,想必她是習慣用這三根手指玩頭發。這染毒的時間長了,皮膚的顏色略有改變。”


    “小葵她所中何毒?”


    “悠然淚。一種來自於西楚的算不得毒藥的毒藥。”


    “西楚?”聽到這兩個字,沈蘭月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


    一瞬間的神色變化,被風傾顏敏銳地捕捉到,心下不禁有了疑問:這沈蘭月與西楚有什麽關係?莫非,她來自西楚,或者,小葵的生父是西楚人?再或者,有仇家是西楚之人?


    “怎麽,沈團長認得西楚的人?”風傾顏看似隨意地試探了一句。


    “沒有,不認識。”沈蘭月連忙搖頭否認,“悠然淚是什麽?”


    嗬,這反應……風傾顏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悠然淚啊……其實隻是一種迷藥,所以季大夫隻是懷疑中毒,卻診不出。”


    “迷藥?迷藥怎麽會——”沈蘭月望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六個多月的夏葵。僅僅隻是迷藥怎麽會讓女兒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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