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說,刺殺,發生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因為,狂風暴雨的夜晚,總會讓人放鬆警惕,發出什麽聲響,都會歸咎於大風大雨上。


    諾駐紮的營地,士兵們輪流巡邏著,不敢出一點紕漏,天空烏雲密布,不露出一點月光,還下起了毛毛細雨,在寒風的下,氣溫比平時還要低上幾分。


    諾躺在帳篷裏,怎麽也睡不著,閉上眼,那在雪地裏,自己抱著夏,親吻她的額頭,並對她說:“夏,別怕,我帶你回家。”的一幕就會出現在腦海中。所以幹脆不睡覺,開始盤腿而坐,修煉起來。


    引動體內的妖力,快速的在經脈中運行,引動天地靈力進入身體化作妖力,然而經脈就那麽大,丹田隻能夠儲存那麽多妖力,新產生的妖力,都被溢入了血液中,不停的煉化那不算純淨的妖血,使妖血在妖力的和命魂的雙重作用下,一點一點的向著魑的血脈同化改變。


    在諾修煉的時候,森林中,不止一雙陰冷的眼睛盯著諾的帳篷,他們如同一尊尊石像,一動不動,將生命特征壓到了最低。靜靜的等待著,半夜,巡邏的衛兵換班的時候,因為,在快要換班的時候,他們的警覺性是最低的。


    索爾一行人的帳篷,就在諾的帳篷的旁邊,而且烈焰的團長等人的帳篷也在諾的旁邊,將諾的帳篷圍在中間,保護起來。對於刺殺還沒成長起來的貴族子弟,奧爾西尼家族的子嗣遭受刺殺的次數,一直是君士坦丁貴族中最高的。一個是因為奧爾西尼家族每一代的子嗣都很少,隻有一兩個,一旦成功對奧爾西尼家族的打擊很大。還有就是,奧爾西尼家族強盛太久了,從開國之初到現在,經曆了數千年的時間,一直不曾衰弱,這已經今皇室不滿了,雖然對於刺殺,皇室不會出手,卻對其他家族對奧爾西尼家族發起的刺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掌握了君士坦丁六分之一土地的公爵,掌握著帝國三分之一的兵力,擁有富饒的平原土地,以及創造大量財富的迦太基和伯裏斯兩座靠近禁忌森林的城池,這已經令皇室眼紅了。


    黑夜的奧格斯格,並不會因為夜晚的降臨而停止了喧囂。奧爾西尼府邸的燈火,永遠都是徹夜通明,充滿曆史氣息的城堡,保留著各個時期的雕塑畫像,每一樣都價值連城,''這就是一個強盛了數千年的貴族的底蘊,沉澱,是那些暴發戶和小家族不可攀比的。


    提爾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聽著影衛匯報諾離開迦太基後的事情。對於諾所發生的事情,提爾一直了如指掌,越是如此,提爾越感覺自己的這個孫子的不可思議。


    神奇的煉丹方式,奇怪的儀式複活亡靈,不可思議的方式令血脈覺醒,實力突兀的晉級。一件件一樁樁事情,都透露出了不可思議。


    提爾習慣性的用食指敲擊著椅子的扶手,思考著關於諾的一切。心想:“他腦海中的知識,到底是血脈的覺醒,還是後天的學習。”


    提爾疑惑的說道:“墨邱利,你說,我的這個孫子,他身上怎麽會有如此眾多的謎團?”然而,提爾的身前,毫無一人,旁人看見,還以為提爾瘋了,對著空氣說話。


    而空氣中,一陣扭曲,一個將自己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出現在提爾的身前,此人就是提爾的影衛,墨邱利。


    墨邱利回答道:“屬下不知,柏德溫少爺從出生時就一直表現得和普通人不同,處事方式,想一個老練的獵人,而不像一個處世未深的孩子,也正是如此,我們才一直沒把少爺當作一個小孩看待。”


    提爾搖搖頭,道:“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隻要他的心在奧爾西尼家族,身上流淌著奧爾西尼家族高貴的血液,這就足夠了。”


    在提爾和墨邱利討論諾的時候,隱藏的刺客,終於發動了第一次進攻。


    內斂而鋒利的氣息,瞬間從多處爆發出來,從十刃到十二刃不等,其中還有一名武徒的氣息。


    在刺客們氣息爆發出來的時候,一直在諾四周的索爾,團長等人,也相同暴起,迎敵。


    烈焰的團長,蓋爾一名十二刃的戰士,迎上了那名武徒,對方一共五名刺客,一名武徒,兩名十二刃,一名十一刃,一名十刃的刺客,同時對諾的帳篷發起了進攻,蓋爾在迎上武徒的瞬間,被刺客的攻擊,轟飛出去老遠。


    諾也被狂暴的氣息從修煉中驚醒,雖然知道會被刺殺,可沒想到,才第一天,刺殺就到了。


    刺客的攻擊,被眾人擋下,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巡邏的士兵以及睡覺的士兵,全副武裝的士兵迅速向諾的帳篷靠攏,刺殺的刺客見刺殺失敗,準備退走,然而,除了那名武徒,一擊不成遠遁千裏成功以外,其他幾名刺客就沒那個實力了,被烈焰的人纏住了,很快被驚醒的士兵趕過來,在烈焰士兵們的軍陣下,一群強達十刃,十二刃的刺客,瞬間就被殺死了,留下了滿是傷口的屍體。


    諾走出帳篷,蓋爾單膝跪下,嘴角還掛著鮮血,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利,令少爺受驚了。”


    諾將蓋爾扶起來,說道:“蓋爾團長你言重了。我這不是沒事嘛,你受傷也不輕,快去調理一番。”


    蓋爾抱拳,道:“喏”


    在蓋爾準備離開的時候,諾將自己在禁忌森林中煉製的療傷用的丹藥,拿了出來,倒了兩粒給蓋爾,說道:“這是一種療傷藥,吃了可以加快傷口的愈合。”


    蓋爾接過丹藥握在手裏,光從丹藥傳出的藥香,蓋爾就可以判斷,藥不是凡品,對諾行了一個禮,說道:“謝少爺。”


    諾點點頭,轉頭對埃裏克說道:“你隨蓋爾團長一路過去”


    埃裏克行了一個軍禮,回答道:“喏”


    看著蓋爾疑惑的表情,諾解釋道:“埃裏克是一名毒師。”


    蓋爾點點頭,再一次對諾抱拳行了一個禮表示感謝。


    武徒的一擊,可不是開玩笑的,況且還是刺客的一擊,十二刃的戰士能接下這一擊,已經很不錯了。


    送走了蓋爾,諾來到索爾等人的身邊,問道:“你們沒事吧?”


    索爾點點頭,回答道:“最強的武徒,由蓋爾團長攔下了,我和亞伯熱裏三人,隻是阻攔了一番十刃的刺客而已。一名十一刃一名十刃的刺客,被十多個十刃包圍,根本來不及反抗,就死去了。”


    索爾看了一眼被烈焰的士兵們軍陣的配合下,幾乎沒有反抗的就被殺死了,不得不感歎,個人的實力,在軍隊的麵前,始終是渺小的。


    士兵很快把屍體抬走,將殘破的帳篷修理一番,一切都恢複到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前的樣子。


    諾回到帳篷,眉頭緊鎖著,思考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刺殺。


    這才離開迦太基城的第一個夜晚,就遇見了如此凶猛的攻擊,此後還有長達半個月的路程,刺殺絕對不會少,而且會一次比一次凶猛。


    諾翻出阿道夫的地圖,盯著地圖出神。


    經過刺客那麽一鬧,眾人也沒了睡覺的心情。就那麽坐著,從半夜坐到了天明。


    等失去溫度的太陽,爬上山頭,諾拿著地圖來到了蓋爾療傷的地方,蓋爾躺在床上,傷勢好了許多,在十二刃戰士強大的恢複力和諾的丹藥以及埃裏克的細心治療下,蓋爾的傷勢基本已經恢複了。


    見諾進來,蓋爾抱拳行禮後,說道:“這少爺的丹藥,不僅幫助我恢複了傷勢,還令我突破了十二刃的坎。”


    原本隻是來和蓋爾商量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的諾,剛進們就聽見了這麽一個消息,感到大為吃驚。問道:“你突破十二刃,和我有什麽關係?”


    蓋爾回答到:“少爺有所不知,鄙人在這十二刃已經被卡了好多年了,昨日服下少爺的丹藥,鄙人感覺到大量的元力向體內湧來,借著那股力量,鄙人成功的突破了十二刃的坎,踏入了武徒的行列。”


    諾摸了摸鼻子,這還是自己頭一次聽說,有人吃療傷藥晉級了。於是說道:“蓋爾團長言過了,您踏入十二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和我的療傷藥並沒有多大關係,都是您厚積薄發的結果。”


    蓋爾以為諾是謙遜的說辭,說道:“少爺您太謙虛了,我是個粗人,有一說一,事實就是如此,您也就別謙虛了。”


    諾摸了摸鼻子,表示有些無語蓋爾這一根筋的樣子。接著說道:“無論什麽原因,你突破了,對我們接下來的行程,都有好處。那麽我來說說接下來的安排吧。”


    諾拿出地圖,指著伊斯坦布爾城說道:“我們從這兒,到達伊斯坦布爾城,還需要大概三天的時間。”說完又指著伯裏斯城說道:“從這兒到伯裏斯,大概同樣需要花費兩天的時間,如果連夜趕路的話,明天下午,我們就可以到達伯裏斯。”諾又指著契布曼河說道:“到達伯裏斯休整一夜,第二天從伯裏斯走水路回奧格斯格,我想要比陸路快得多,而且危險小得多,雖然巨大的契布曼河中的水怪魔獸同樣危險,可從河流離開禁忌森林開始,水中的魔獸數量就會極速減少,剩下的大多數都隻是低級魔獸而已,很少有高級魔獸出沒。相對於概率不大魔獸襲擊和百分百的刺殺,我覺得魔獸可愛得多。”


    聽見諾的分析,埃裏克和蓋爾都點點頭,表示同意諾的觀點。諾表現出的老練,埃裏克已經習慣了,感覺沒什麽,可蓋爾就不同了,雖然這個辦法並沒有多麽高明,可卻是當下最好的解決方案,而且,當這一切是從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三隻有五歲多的孩子口中說出的時候,就變得令人吃驚了。


    對於自家少爺的名氣,蓋爾早有耳聞,可以說,整個君士坦丁,有點實力的勢力都知道阿道夫奧爾西尼家族的柏德溫的天才之名。對於阿道夫來說,奧爾西尼家族的天才,是一種榮譽,而對於其他勢力的繼承人和統治者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壞消息。對同齡人來說,柏德溫.奧爾西尼就是一個夢魘,一片壓在頭頂的烏雲。


    天才,就如同女孩們身體上的肉一樣。長在胸部就高興得不得了,長在肚子上就恨得不行。不是自己的天才,別人家的天才,要來何用?能毀掉,絕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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