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今日可謂熱鬧至極,就連慶和堂的生意都受了影響,可想而知,傳言有多厲害。


    一條接一條。


    眾人早已忘記最初的那則流言了。


    隻是沒過多久,清水鎮未出閣的女子,忽然間就全都嫁了人了。


    關於冷四公子的事兒,也早有人傳到了京城。


    周明瀚看著手裏的信件,笑的陰冷至極。


    “嗬,這縮了八年的烏龜,終於從那龜殼裏出來了。這幾年你能有這麽好的名聲,那還多虧了本世子替你宣揚呢,這宣揚的越是神乎其神,你就躲的越深。今日,終於肯出麵了。”


    周明瀚捏著那信,對身邊小廝吩咐道:“將清水鎮那事兒給本世子盡情的宣揚出去,讓世人知道,冷少陽不過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是,世子。”


    周明瀚將茶杯舉的老高,然後一鬆手,啪的一聲,那茶杯摔的粉碎。


    “嗬,冷少陽,從前將你捧的多高,今日,你就會摔的多狠。”


    很快,在周明瀚的操作下,京裏關於冷四公子的流言愈演愈烈。


    徐渭休沐在家,聽下人來報,登時氣的吹胡子瞪眼。


    “這個周明瀚,事情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他還如此記仇。小人,真小人。這樣的人竟是聖上欽點的金科狀元,不配,真不配!”


    “哎呦我的大人啊,您小點兒聲,您這罵的可是當今聖上啊。”


    “哼,老頭子我的徒弟若非遭了陷害,豈有他周明瀚今天。踩著老頭子的徒弟上位不說,還造謠生事。不行,心硯,你趕緊收拾行李,老頭子我要往清水鎮走一趟,給我那徒弟撐撐場麵去。”


    “哎呦大人啊,您這咋想一出是一出啊,聖上才下旨封您為太子太傅,您這……”


    徐渭一巴掌拍在心硯的腦袋上。“行了,少囉嗦,叫你收拾就趕緊收拾。”


    心硯捂著腦袋溜溜往後院去了,一邊小跑一邊嘀咕道:“一把老骨頭了,瞎折騰個什麽勁兒啊。”


    “心硯,老頭子我還沒耳背呢!”徐渭大吼一聲。


    心硯忙捂著嘴,不說話了。


    清水鎮,關於喬秀才跟張少爺廝混的事兒,也是愈演愈烈。傳到最後,竟成了喬秀才為了功名,用色相換取利益。


    使得清水鎮的讀書人一時間名聲大損。


    更有清山書院聯名狀告到清陽縣衙,請求縣令大人除去喬玉林的秀才功名。清水鎮的文人名聲,容不得這等汙濁之人敗壞。


    縣令黃德中氣的一個頭兩個大。


    把張老爺提溜進縣衙一頓臭罵。


    “本官一早就叮囑你,叫你那兒女消停消停,如今竟惹出這樣的事兒來。上頭剛剛下旨,馬上就有欽差大人到訪,你這不是給我沒事兒找事兒嗎你。”


    “這該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你現在知道急了,當初惹事兒的時候怎麽就不動動腦子呢。還能有什麽辦法,喬玉林的功名肯定是保不住了。”


    “主子派我在這裏,也是想從頭開始培養心腹,這喬玉林學問尚可,沒什麽背景,培養起來正好為咱們所用。如今,這功夫全白費了。”


    黃德中氣悶不已。


    因著這事兒,清平館也跟著出了名。


    先是喬玉蘭,後是喬玉林,兩次出事兒都是在清平館。就為這,清平館的老板沒少奔波,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得臉的好事兒。


    同時出名的,還有張永真。


    清水鎮人都說張大少爺簡直是豔福不淺啊,人家都是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從而傳為佳話。


    到了張大少爺這裏,那是兄妹二人共侍一夫,嘖嘖嘖,稀奇,真稀奇。


    事情傳回到喬家村,族老們個個氣的肝疼。一連幾日,喬家村的村民都不敢出村,劉氏更是氣出一身病來。


    她辛辛苦苦供了這麽多年,到頭來,成了一場空。好好的秀才功名,說革就給革了。


    喬玉蘭也沒想到,這事兒到現在,竟演變成了這樣,自從冷四公子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脫離了預定的軌道。


    張家小姐回來後就失心瘋了,張大少爺這當口根本就不敢出門。張老爺日日都被縣令訓斥,整個張家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蟬。


    “你都看到了吧。”


    一處廢舊的宅院裏,一個黑衣男子對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雙目渙散,似是受了什麽刺激,捂著臉直搖頭,好似她心中被她奉為信仰的東西,瞬間崩塌了。


    半響,方才無力的垂下手,露出一張瘦削蠟黃的小臉,赫然就是被喬二狗賣了的喬蓮花。自從跟了喬二狗,她可謂是吃盡了苦頭,嚐盡了心酸。早已悔不當初。


    “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她苦笑,枉她還一直期盼著有一日他出息了,會回頭想到自己,解救自己。


    “你說的還算話麽?隻要我好好聽話,你就會讓我過上好日子?”她用髒兮兮的袖口擦了擦臉,問道。


    那男子嗤笑一聲。“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你的賣身契在我主子手裏,若不聽話,我有的是辦法弄你。”


    喬蓮花的心顫了顫,悶悶的點了點頭。“我會聽話的。”


    喬家村。


    “這秀才出點兒醜聞,原來這麽轟動啊。整個清山書院傾巢而出,在縣衙門前遊行,嘖嘖嘖,一定特別熱鬧。”陸知暖趴在蕭元璟懷裏喟歎道。


    蕭元璟用手指勾起一縷她的秀發,在指尖繞來繞去,見她一副饜足的模樣,笑道:“清山書院的院長馮則嘉與冷少陽師出同門。我隻叫墨清往清山書院走了一趟而已。”


    陸知暖抬頭,恍然道:“原來是你哦。我還以為我這計策開掛了呢,這麽轟動。”


    蕭元璟笑:“是你的計策好,我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罷了。”


    陸知暖眯眼笑道:“這還差不多。”


    “暖暖,冷少陽臉上的痘和我曾經長過的,是一樣的麽?我看著外表都差不多。”


    陸知暖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怎麽忽然關心這個?”


    蕭元璟咽了咽口水,她能看見他的喉結滾動,瞬間小臉一紅。


    “若是一樣的,那是不是也要給他用那個針?”蕭元璟繼續問道。


    陸知暖想了想,道:“的確需要針清一些。”


    蕭元璟抱著她的手臂一緊。“也就是說,你要跟他那麽近距離的接觸。”


    陸知暖終於聽出味兒來了,合著這小心眼兒的男人算計這個呢。


    “當然啊,不然怎麽治嘛。”


    蕭元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熱的氣息掠過她的脖頸,癢癢的。


    “不行,我不同意,除了我的臉,你不準碰別的男人的臉。”


    陸知暖仰頭四下嗅了嗅,陰陽怪氣兒道:“哎呦,這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喂。”


    “陸知暖。”蕭元璟低吼道。“你若敢碰別的男人,本王剁了你的爪子。”


    陸知暖嚇的縮了縮脖子。


    “不碰他,怎麽治嘛。你怎麽這麽小氣。”


    “小氣?你嫌我小氣?那要不要我睡個別的女人,看看你是不是很大氣?嗯?”


    陸知暖生氣了。


    “這分明是兩碼事兒,你這吃的都是沒影兒的醋。針清本就考驗技術,小丫頭們還沒學會呢。我不過就是要示範一次,後續的都交給蘇婉跟進……你,你什麽都不懂,就胡亂咬人,簡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還有更不可理喻的,你要不要試試……”


    毫無意外,陸知暖第二天早上,又睡過頭了。一睜眼,某個不要臉的男人撐著頭笑看著她,一臉的紅光滿麵。


    她動一動,隻覺得渾身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起身慢悠悠的穿上衣服。


    “夫人,為夫給你煮了蝦仁餛飩。”


    “馬後炮!哼!”


    “夫人,中午吃紫蘇燉雞,補補身子可好?”


    “沒安好心!哼!”


    陸知暖下了炕,吸溜溜吃了兩碗餛飩,這才激情滿滿的往工作間去了。


    正好,上次給蕭元璟用的祛痘潔顏粉還有不少,可以直接給冷少陽使用。


    在開始之前,陸知暖征得了冷少陽的同意,帶了蘇婉和羽晴菊友在身邊學習針清的手法。


    冷少陽自進了這院子裏,便感受到大家對他的友好,沒有異樣的眼光,也沒有厭惡的神色。他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就平複了。


    蘇婉幾人原以為冷四公子會覺著別扭,要知道當初莫娘臉上就那麽一塊疤,已經把她們折騰的心情煩悶了。


    “沒想到,冷四公子是如此豁達之人。”蘇婉笑道。


    冷少陽微微點頭。“蘇姑娘謬讚,這都是托了陸娘子的福。”


    “是啊,我師父最厲害了。”在陸知暖身邊久了,蘇婉的性子,也越發的活潑了。


    “你啊,還是別捧殺我了。萬一失敗了,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陸知暖嗔道。


    幾人說說笑笑,氣氛著實輕鬆,冷少陽也跟著放鬆下來。


    依著陸知暖的說法,冷少陽用祛痘潔顏粉淨麵,然後躺在炕上。陸知暖取暗瘡針消毒,將成熟的痘痘全部排出,之後塗抹蘆薈凝膠消炎。


    又配製了一款祛痘麵膜。將牡丹皮,綠豆粉,知母,薄荷研磨成粉末,裝入罐中交給冷少陽。


    “使用時,將雞蛋清打泡,加入粉末調成糊狀,淨麵後敷麵,半幹後,用清水清洗即可。”


    說完,又取了一個小瓷瓶,說道:“這是天竺葵和迷迭香混合的純露,清洗掉麵膜之後,塗抹這個純露,可以控油排毒祛痘。”


    其實用薰衣草是最好的,隻是,這裏她沒發現有薰衣草。倒是可惜了。


    “多謝陸娘子。”冷少陽接過那小瓶,隻覺滿是新奇。


    “還有,平時要注意飲食,我寫一個每日食譜給你,你要嚴格按照這個食譜吃飯。”


    陸知暖給他寫的是現代的健身餐,水煮雞胸肉,水煮時蔬,並嚴格控製食量。又教了他一套拳擊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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