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馬場裏麵有傅家的股份,所以傅華箏帶著安好過來的時候,馬場的經理早就得到消息站在馬場的大門口等著了。


    兩個人也沒磨蹭,傅華箏帶著安好輕車熟路的去換騎馬裝,路過換好後路過休閑區的時候,腳步一轉,帶著安好走到了一個四人座上,伸手拍了下其中一個座位上背對著她的女人肩膀,“阿嫣。”


    穿了一身亮粉色騎馬裝的女人回頭,露出一張可愛的蘋果臉,看見傅華箏後輕輕皺了下眉頭,又飛快看了安好一眼,目光中閃過一道純粹的好奇後,才嬌嗔道:“怎麽才過來,我跟李子都已經跑了一圈了。”


    “有點事耽擱了下。”傅華箏解釋了一句拉著安好在空閑的兩個位置上坐下。


    指著兩人,“安安,這是阿嫣,全名文嫣,這是李子,全名李子染,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比較玩得來。”


    說著又看向文嫣和李子染,“這位想必我不介紹你們兩個都認識了吧,安安,我新交的好朋友兼大嫂!”說著眨了眨眼睛。


    安好目光對上看過來的文嫣和李子染。


    都算得上初次見麵,文嫣是個長相很可愛的女孩子,而且目光平和脾氣應該很好。


    李子染則是一頭短發,長相屬於冷豔型,不管是坐在座位上的姿勢還是看人的時候不自覺發散出來的氣場,都有種禦姐的氣質。


    總體來說,三個人風格迥異。但相同點也有,那就是長得都很好看。


    顏控安好表示很開心。


    “你們好,我是安好。”


    對於感覺不錯的人,安好樂得主動去打招呼。


    文嫣先伸手握住安好遞出去的手,“你好,就叫我阿嫣就行。”


    兩隻手剛送開,一隻骨節分明的細白手掌跟著伸了過來,握住了安好的,“你好,安安。”


    四個人這就算是互相認識了。


    作為撮合大家見麵的人,傅華箏儼然就是東道主的態度。


    一席茶喝完,四個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融洽多了,傅華箏就提議道:“怎麽樣,要不要去跑一圈?”


    安好和李子染沒有異議地點點頭,剛準備起身,文嫣喊了聲等等。


    “抱歉,水喝多了,我得先去趟廁所。”


    李子染也站起身,“你這麽一說我也想去了。”


    兩人道了聲罪,離開座位離開,傅華箏靠在椅背上翹了下二郎腿,“安安你會騎馬嗎,我找你師傅教你?”


    安好點點頭,“會一點,不過好長時間沒騎過了,可能要先適應一下。”


    傅華箏想了想還是聯係了一個技藝精湛的師傅過來,安好聽見她打電話也沒有阻止。


    等了十多分鍾,傅華箏坐不住了,扭頭朝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上個廁所,這倆人難不成住裏麵了?”


    說著準備起身去找,安好也站起身,“我跟你一塊去。”


    她們這邊距離廁所不是很遠,不過要拐個彎,安好聽力還不錯,隱隱約約能聽見說話聲,除了文嫣和李子染的聲音,好像還有兩個人聲音夾雜在一起。


    貌似在對峙啊。


    走出休閑區左拐,前方傳來的聲音頓時清晰起來。傅華箏本來是走在安好身側的,聽到聲音後麵色當即一整,“我先過去看看。”說著已經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了過去。


    安好保持勻速跟在後麵,邊走邊聽等到了的時候也算是勉強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來龍去脈。


    不巧。


    和文嫣李子染對峙的兩個人,安好還真認識。


    看著站在同一平行線上的宋穠華和謝沉魚,安好在心裏暗道了聲猿糞。


    傅華箏這會就算再看不慣謝沉魚,也得在中間當個和事佬。


    兩邊勸著心裏頭暗暗叫了聲苦。


    文嫣跟謝沉魚一向不對付,兩個人屬於一見麵就掐的那種。


    而李子染自然當仁不讓地站在了文嫣這邊,宋穠華現在和謝沉魚還保持著淺薄的合作關係,自然也是同仇敵愾。


    傅華箏因為穆冰的關係不好開罪宋穠華,但文嫣又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她站在中間,兩頭都不能委屈了。


    指望這兩人和解是不可能的,隻好壓下心底的煩躁賠上笑臉,“都消消氣,大家都是過來散心的,鬧得不好看了誰都沒麵子,兩位都給我這個麵子成不?”


    傅華箏這話剛落下,謝沉魚抿嘴笑了笑,看著文嫣的眼神陰冷等到移到安好身上又變成了森冷,語調有些陰陽怪氣,“傅小姐,你怎麽不問問是誰挑釁在先呢?就算文嫣是你好朋友,這馬場又有你家的一半,但我們也是客人,過來就是送上門來讓人諷刺的嗎?”


    傅華箏回頭就注意到了文嫣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岔,隨後又見李子染朝她搖了搖頭。


    “到底怎麽回事?”


    傅華箏嚴肅下來的時候表情還是很駭人的,文嫣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


    “我也沒說什麽。”在傅華箏皺眉看過來的視線下,咬了咬唇開口,“前兩天我弟弟不是跟謝三少賽馬勝了嗎,我剛剛跟李子染說話的時候就順嘴說了一句,謝三少那馬是雜交的,結果出了廁所門就遇上她了。”


    “我哪知道那麽巧!”


    傅華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文嫣一眼。


    謝家三少謝梓州的身世,她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些,雖然文嫣這句話粗粗聽起來也沒什麽毛病,但架不住聽的人是把謝三少當眼珠子看待任誰說一句謝三少的不好就敢跟人拚命的謝沉魚啊。


    “謝小姐,你看阿嫣她就是一貫口無遮攔關了,背後非議人是不對,我讓她給你道個歉,這件事就此揭過成不成?”


    一番話說完,傅華箏心裏也是嘔得慌。


    這算個什麽事?


    “不成。”


    “我不。”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文嫣和謝沉魚的視線又撞到一起。


    頓時火花帶閃電,誰也不願意低頭。


    傅華箏頭疼扶額,“那你們說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在這廁所門口杵著吧?”


    “我有個提議。”


    “既然今天在馬場,我們就賽馬。我和宋穠華兩個人呢,你們也出兩個人,你們勝了,我既往不咎,追風也拱手相送,我們勝了,不好意思,我不但要文嫣小姐的道歉,還要她的那匹胭脂。”


    這回傅華箏和李子染還沒來得及出聲,文嫣已經果斷拍了下手,“好,就這麽辦。”


    六人在一臉無語的傅華箏帶路下,直接走到馬場旁的馬廄裏。


    “等下,我還有一個要求。”


    進馬廄前,謝沉魚又停下了腳步,“除了文小姐,我要指定一人參賽。”


    文嫣已經迫不及待打臉謝沉魚了,聞聲毫不猶豫點點頭,“行,你選阿箏還是李子?”


    謝沉魚視線越過傅華箏和李子染,落在一直靜靜跟在旁邊的安好身上,伸手一指,“我選她。”


    “不行。”


    文嫣和傅華箏同時反對。


    “怎麽,文大小姐這是打算出爾反爾?”謝沉魚說著揚了揚手腕上的手表,“剛剛你說的話,可還好好的錄在裏麵呢。”


    文嫣忍不住鐵青了臉。


    呸,陰險小人。


    謝沉魚目光微移看向安好,“安小姐呢,不會練馬都沒騎過吧,也是,像你這種身份的人,估計也是第一次來馬場。這樣,我也不欺負你,你可以先學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再比,怎麽樣?”


    “安安!”傅華箏扯了扯安好的衣袖,朝她搖搖頭,“不行。”


    安好對上謝沉魚挑釁不屑的目光,她現在算是知道了。


    這就是昨晚謝沉魚說的等著。


    她是會在聽到剛剛的那番諷刺後縮回去選擇既往不咎息事寧人的人嗎?


    本郡主在皇家獵場跑馬山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輪回道上那個犄角旮旯蹲著呢。


    “好,我同意。”


    四個字一出口,齊刷刷五雙眼睛同時看過來。


    安好給了目露擔憂的傅華箏文嫣李子染一個安撫的眼神後,看向謝沉魚,在她微勾的唇角上頓了頓,“禮尚往來,我也有一個條件。”


    謝沉魚沉沉開口,“你說。”她想著,反正不管說什麽,在你答應比賽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砧板上的魚肉了。


    “我們互相騎對方的馬。”


    “嘶!”傅華箏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想來淡定的李子染也不讚同地看向安好。


    毫無疑問,每個人的馬都是和它的主人配合最為默契的,陡然換了一個氣息不同的人騎上去,馬兒很容易產生暴躁的情緒。


    無形中,危險程度也就跟著增加了。


    本來還想著給安好選一匹性情溫馴的馬匹的傅華箏這會看安好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小瘋子。


    正常人誰會提出這個要求。


    宋穠華也是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就準備搖頭,誰知道她身邊的謝沉魚居然點了下頭,“可以。”


    “謝沉魚,你瘋了?”


    “我沒瘋,這樣才有挑戰性不是嗎!”


    宋穠華忍不住冷了臉,“要這麽玩就你們兩個玩吧,我不奉陪了。”


    “宋穠華,想想你來這邊的目的。”


    宋穠華剛轉身走出去一步,身後傳來謝沉魚的提醒,腳步忍不住一頓。


    深吸一口氣,“好,我參加。”


    謝沉魚宋穠華和文嫣都有屬於自己的馬匹,隻有安好,需要臨時現選。


    傅華箏親自帶著安好到了無主的馬廄裏,剛準備一個個介紹過去,就被安好擺擺手製止了,“阿箏,我自己選吧。”


    傅華箏欲言又止了下,最後隻好點點頭,表情已經有點破罐子破摔了。


    安好在馬廄裏轉了一圈,滿意點頭,“阿箏,你這馬廄裏的馬匹品質都挺不錯的。”她這話可不是單純的讚美,她剛剛看了,其中有幾匹還有幾分野性,應該是馴服不了才至今沒有主人。


    傅華箏自然高興地揚了揚頭,“那是當然,這些馬匹可都是從大草原和西洲皇家馬隊裏運來的最優質品種,這些年經過一代代的血統提純,我覺得跟古代的汗血寶馬都能有一拚了。”


    安好笑著搖了搖頭。


    還差得遠哪!


    她前世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匹下麵大臣進貢上來的野馬王,那才是真正的野性十足,全身上下都是流暢的肌肉,漂亮的鬃毛,足足兩人成年人的身高,十足的神俊。


    後來也是因為實在野性難馴,給它組建的後宮也嫌棄得不行,隻好又放回了大草原。


    現在的馬匹,被人圈養著,靈魂中的野性都在慢慢地消失著。看著乖乖在馬廄裏低頭飲水的馬匹,安好幽幽歎了口氣。


    傅華箏不知道安好在歎什麽氣,拉著人走到一匹棗紅馬前,“安安,要不你選這匹吧,這匹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正好能狠坑謝沉魚一把。你不知道,她那匹追風,當年可是撂過好幾次蹶子,踢傷了不少人,烈得很,你有把握嗎?”


    安好搖搖頭,握著傅華箏的手,微微偏移了些,“不選他,選這匹。”


    傅華箏看到安好選的馬先是一愣,隨後不讚同地搖搖頭,“安安,這匹馬比她身邊的那匹性情要溫和多了,而且身體機能還是最頂峰的,你這是在幫對手啊!”


    安好聽著傅華箏的話雖然點點頭,但依舊沒有改變主意。


    “有必要讓讓她們的,要不然太欺負人家了。”安好一句話說完,已經吩咐旁邊喂馬的工作人員打開了馬廄的門,走進去,伸手摸了下馬身上強健的肌肉。


    “真不錯。”


    傅華箏本想緊跟在安好身後走進來,她怕這匹馬最開始認生,萬一傷著安好,她就該以死謝罪了。


    卻沒想到隻是第一麵,一人一馬居然相處得這麽融洽。


    幫著工作人員給馬匹套上馬鞍往外走的時候,傅華箏還有些喋喋不休的,“安安要是你不剛剛那個要求,有你和阿嫣聯手,不是不能勝過謝沉魚她們,我說你怎麽就這麽腦抽提出這個要求來。”


    安好聞聲轉過頭,微勾的唇角是全然的自信,“放心,我們現在也能贏。”


    傅華箏目光落在安好臉上腳步下意識一頓。


    到了嘴邊的勸說也一下子咽回了肚子裏。


    相信安安,會創造奇跡的吧。


    不過,那就讓讓她們不能太欺負人家,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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