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心掐劍訣“刺”了他幾回,才把他趕到一旁。


    她從布包裏取出束胸帶,剪成好幾段後墊在身下。


    他以為她在療傷,並沒有阻止。可她就算戴上了墊子,依舊是血流不止。


    “初心……”他湊到她耳邊,哀哀的叫了一聲。


    她不理他,捂著肚子鑽進被褥裏。


    他以為她冷了,將她連著被褥一起抱起,帶到火堆旁。


    他動作很輕,好像懷裏的小家夥是什麽易碎品,一磕就會壞了。


    太陽漸漸升起,金瞳僵屍卻沒有回小洞內休息,而是抱著她在火堆旁,一坐就是一個白日。


    趙初心迷迷糊糊的睡了,晚上醒來,他依然維持著抱她的姿勢。


    她對他喊餓,他便喂她喝水吃東西,還學著她的模樣在一旁烤肉,添柴火。


    她小口小口的吞咽,目光默默掃他一眼。


    他對她其實很好,除了偶爾毛手毛腳,其他時候幾乎有求必應。


    一隻僵屍怎麽會對人好呢?還是毫無理由的好。


    她想他大概是獨居了千年,太過寂寞,於是將她當做同修。


    她沒什麽力氣和他說話,偏陰的體質讓她在經期很不好受,那裏實在疼得緊了,便蜷縮成一團,額頭隱隱落著冷汗。


    “心……心……初心……”他懂的詞不多,隻能湊到她耳邊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


    這日他依然沒去打獵,不眠不休的陪了她整整三天。


    來葵水也不過是頭兩天疼,到了第三天,趙初心已經不疼了。


    可她的葵水沒走,那僵屍便不讓她亂動,冰冷的手掌不停的在她臉上摸著。


    他心中不解,人類真是脆弱,他不過是輕輕碰了她,她就足足流了三天的血。


    第四天,趙初心的經期就結束了。


    她在他懷中醒來,抬眼看他白到發青的臉色。


    她“病”了四天,他便絕食四天,不吃不喝的陪著她。大概是認為她大限將至,準備替她送終。


    “金。”她伸手推他,他紋絲不動,她隻能輕歎,“你不聽我的話,我會死的,知道嗎?”


    金瞳僵屍自然不知道她在唬他,驚得連忙放手。


    趙初心對他勾唇一笑。


    此後這僵屍果真老實了不少。


    可女人每個月總會來那麽幾天,好在他思想單純,隻是不眠不休的抱著她兩三天,並沒有往深處想。


    不過他默默在心中下了結論。


    他的玩具很脆弱,總是隔段時間就流血,流血的地方需要特殊照顧。


    清晨的陽光揮灑入山洞,周遭偶爾傳來鳥叫,一派融融的景象預示著春天的到來。


    天氣變得暖和以後,趙初心開始跟著阿金外出。


    每天夜裏,他馱著她滿山亂飛,知道這隻玩具不會逃跑,他不再緊迫盯人,有時甚至會放她在原地“玩”,到了時間便將她背回山洞。


    春季萬物複蘇,食物變得更好獵取。


    不用再頂著積雪打洞以後,她發現這隻僵屍變懶了。


    雖然他沒虧待她,除了自己的食物,每天都會給她帶野果和魚,但他出去打獵的次數越來越少,留在洞內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整日懶洋洋的在洞口吸食月華,閑著沒事就會過來“玩”她。


    她原本和他一人一邊,互不幹擾的打坐,可沒過一會兒,她就會發現這隻僵屍越坐越近,直至來到她身後,將她圈入懷中。


    他用下巴蹭她的發頂,一隻手則熟門熟路的鑽入她的衣服裏亂揉。


    他大概已經習慣了她每月都會來一次的葵水,知道她連著幾天流血也不會死,他漸漸變得放肆。


    趙初心皺了皺眉,劍訣掐了無數次,隻能作罷。


    隻要他不突破最後一層,也就由著他去了。


    除了喜歡毛手毛腳,她還發現這隻僵屍的惡習不少。


    他喜歡撿東西,什麽亂七八糟的,隻要跟人類相關的物品都會被他撿回來。


    她瞥一眼他堆在角落的“玩具”,那裏已經快堆成小山了。


    這些她還可以忍受,可幾日後,他居然撿回來一隻娃娃。


    那是村尾劉家的孩子,大概四個月大。


    傍晚家裏沒人,劉家媳婦為了方便喂奶,背著娃娃去山裏挖豬草,誰知剛放了簍子,一轉身,娃娃沒了……


    山洞裏,趙初心盯著那肉呼呼的小團團,皺起眉問:“你要吃了他?”


    金瞳僵屍好奇的抱那孩子,說也奇怪,這孩子居然不怕他,咧著小嘴,笑咯咯的玩他的手指。


    他的眼睛倏的發亮,看著那粉嫩可愛的娃娃,也跟著揮起手去逗他。


    他似乎來了興致,晚上回來也不打坐,就這麽圍著那孩子轉悠,玩心一起,連飯都忘了吃。


    有了小娃娃,他今晚倒是沒來鬧她。


    趙初心淡淡的看他一眼,回到原地繼續打坐。


    傍晚被一陣洪亮的哭聲吵醒。


    她擰起眉頭,忽然覺得那軟綿綿的小東西很礙事,他既然不吃,難不成還想養著?


    事實證明,這隻僵屍確實想養娃娃……


    可他不知道人類的孩子吃什麽,喂他鮮血或者生肉、野果,那孩子通通不吃,餓極了便哇哇大哭。


    他將娃娃靠在懷裏又笑又哄,那孩子卻還是哭得厲害。


    “心……初心……”他抱著孩子過來,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臉。


    趙初心掀了掀眼皮:“孩子需要母親。”


    他眨眨眼,沒懂。


    她深一口氣,麵無表情的說:“從哪撿來,丟回哪去,明白了嗎?”


    他聽懂了,但是搖頭,撿了就是他的。


    這隻土匪粽子!


    ------題外話------


    一臉血,奶爸僵屍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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