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


    腦海裏出現那個溫柔可親的大表姐,趙初心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回去和表姐說一聲,改日我定登門拜訪。”


    小翠一走,芙蓉便鬆了口氣:“表小姐,登門那日要不要多準備些糕點?沒想到大小姐不僅人長得美,心地也好。”


    “心地好?”趙初心微笑,“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對你好,我與她素無交往,她為什麽要冒著得罪藍琉璃的風險對我通風報信?”


    芙蓉張大嘴,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為什麽?”


    趙初心不答反問:“你覺得小翠那丫頭怎樣?”


    芙蓉想了想,說:“我和她不熟,但聽說她向來循規蹈矩,沒出過什麽差錯。”


    趙初心目光遊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如果我沒猜錯,等過幾日登門的時候,大表姐就會找借口把小翠塞給我。”


    芙蓉吃驚的說:“為什麽?”


    見她一驚一乍的模樣,趙初心不由得笑了:“假意示好,目的是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有了內應,再想讓我犯錯,就太容易了,也許二舅媽這件旗袍,也是她讓送來的呢。”


    芙蓉明白了,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屋子裏的人,心腸都忒毒辣!”


    說完她又擔心起來,表小姐雖然聰慧,可她那麽善良,怎麽鬥得過這些人呐。


    正想著,一陣陰風忽然由後方湧來,穿過她的身體,快速地朝遠方而去。


    芙蓉猛打個寒顫,聽著周圍“嘩嘩”的樹響,回頭看去,才發現剛才還一臉笑容的表小姐忽然沉下了臉色。


    *


    小翠報完信後便想回去複命,可她剛走到池塘邊,便感覺身後傳來一股極大的推力,她甚至來不及反應,腳一崴,一頭載入水裏。


    小翠的水性很好,雖然嚇了一跳,但她並不慌張,舒展開手腳往邊上遊。


    可原本平靜的水底忽然飄來無數綠油油的水草,它們纏上她的腳踝,將她拖入水底……


    聽說大小姐院子裏的丫頭不見了,眾人找了半日,也沒找著,直到第二天,周媽媽路過後院的時候摔了手裏的托盤。


    她尖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望著浮上水麵的屍體。


    那不就是失蹤的小翠嗎?!


    小翠的死就像往湖裏投了一顆石子,李家的人雖然吃驚,卻沒有多大動靜。


    這個世道,每天都在死人,何況還是個下人,給家人一筆錢,也就打發了。


    雖然陳佩佩覺得不吉利,但並沒往心裏去。


    隻除了李婉兒。


    靜謐的午後,仆人在茶盞裏滿上芙蓉露,李婉兒端起來慢慢喝了兩口。


    隨著香甜的味道彌漫於唇齒間,她卻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杜文雪淡淡瞥她一眼:“叫你不要去招惹趙靜,你偏不信。”


    李婉兒不說話,心中還在想小翠的事。


    小翠從小在漁村長大,六七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下水撈魚捉蝦,論水性,府中恐怕無人及得上她,所以她敢斷定,小翠的死絕不是失足這樣簡單。


    隨後她又想起趙靜那雙眼睛,她的眼睛像古井一樣幽深,每次與她對眼,她都有一種被看得心裏發毛的感覺。


    這個表妹確實不好惹,不僅不好惹,她還邪得很。


    李婉兒抿著唇:“母親,我知道了,往後不會再犯。”


    杜文雪歎了口氣:“傻孩子,媽媽知道你心裏怎麽想,可是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得,再過些日子,我自會替你尋一處好人家。”


    李婉兒低下頭,沒說話。


    再好的人家,也不會有樓家好,更不會有樓兆琛好。


    *


    昏黃的燈光下,趙初心的臉色陰沉沉的不太好看。


    芙蓉看著桌子上的酒釀丸子,也明白表小姐在生氣,連平時喜愛吃的甜品都沒動。


    她不敢觸黴頭,默默開門出去。


    “為什麽自作主張。”良久後,趙初心抬起眼,對著牆角的一處空地說。


    “他們想害阿姐。”趙槐並不覺得自己有錯,“阿姐要打要罰我都認,但有人害你,我不允。”


    趙初心沉默下來,臉上忽然起了一種古怪的神色。


    她勾勾手指,趙槐聽話的上前。


    忽然一陣勁風襲來,如針刺一般擊上他的麵門。


    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趙槐痛苦的在角落中翻滾。


    趙初心冷笑,眼中仿佛結著寒霜:“你不允?你算什麽東西。”


    ------題外話------


    今天三更。


    2p第一天,存稿全交了,這三天大家別養文,真的會把我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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