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金佯裝動怒,“我已經明白了,在你心中統治者的身份又怎麽比得上神祗尊貴。”


    “陛下,臣並無此意。”秦林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


    “喔?你的意思我比魔神尊貴?”他開懷的笑起來


    “不。”秦林並不敢撒謊,“在臣的心目中,陛下與魔神不分伯仲。”


    “原來如此。”他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態,隨後摸摸下巴,問,“既然不分伯仲,那麽我問你要一樣東西,你給不給?”


    “陛下既然問到,臣必定盡力而為。”秦林毫不懷疑的點頭。


    “很好,聽說神的仆人都有一顆七巧玲瓏心,我就要你的心。”


    此話一出,不僅是秦林,整個王座廳內的重臣都呆了。


    “陛下,您真是幽默,到底什麽是七巧玲瓏心?”情報總管笑著說。


    金想了想,關於這點媳婦倒是沒和他說過,於是他一時有點答不上來。


    秦林則是麵色一沉,說:“所謂的七巧玲瓏心,真要解釋清楚,還要追溯到人類的商朝後期,商紂王受一個叫做妲己的妖妃迷惑,喪德敗行,荒淫無道,巔倒倫常又寵信奸臣費仲、尤渾等至朝政腐壞,而紂王的叔父比幹丞相則不時力諫紂王,卻未想到會被妲己等人視為眼中釘。”


    “人類?”一名軍官吃驚的抬頭,看向王座上的陛下,陛下不久前大婚,結婚的對象也是人類。


    秦林冷冷的繼續:“丞相比幹擁有一顆天生有七個洞的心髒,後人稱之為七巧玲瓏心,而商紂王受奸妃迷惑,居然叫士兵將他的親叔父抓起來,行刨心之刑!”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擁有如此殘酷暴虐的君主,難怪人類的王朝會滅亡。


    “陛下!臣鬥膽問一句,臣的心,到底是您要還是王後要?!”秦林咬著牙根問。


    “有區別?”金摸著下巴問。


    “陛下,心乃一身之主,您若是取走了,臣會死的啊!”秦林聲淚俱下,“請陛下開恩,就留臣一副有用之軀,繼續效忠陛下,如果陛下真的想要,等到七國統一,魔界稱霸之日,必定將這顆心髒雙手奉上!”


    “不,我現在就要。”金笑起來,“你曾宣誓對我效忠,甚至獻出生命,怎麽現在反悔了?”


    秦林臉上的肌肉忽然一陣抽搐,這個國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他的底線,他再也無法容忍,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昏君!瘋子!居然聽信一個妖女讒言,罔顧生命,肆意殺戮輔佐於你的臣子?!”


    金不做聲,目光淡然而帶著冰冷。


    情報總管心裏一凜,忙幫腔到:“陛下,首相一向忠心耿耿,您千萬要三思啊。”


    金沒有看他,一雙冰冷的眼睛始終盯著秦林的方向。


    忽然,一把用精鋼打的匕首落在秦林麵前。


    “你的忠誠隻有這點程度?”他冷笑道。


    “哐”的一聲,秦林麵如死灰:“臣死不足惜,可是國王荒淫無恥,暴虐暴政,對我這位忠心輔佐的首相都能殘忍如此,何況是其他元老重臣,瘋子!總有一日國家會被你敗光,你身邊剩下的隻會是一片廢墟!”


    金不悅的抬起眼,這隻猴子實在令他反感,他原本可以幹淨利落的解決他,可媳婦非讓他自己取……


    “說夠了?”


    “陛下……”情報總管還想求情。


    “你也打算把心獻給我?”國王冷漠的問。


    四下頓時變得寂靜無聲,壓抑的空氣中隻餘下眾人的細微的呼吸。


    忽然,秦林大喊一聲,拾起地上的匕首,然後使盡全力將自己的心髒刨了出來。


    “首相大人!”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秦林虛弱的說:“我曾發誓會為陛下獻出生命,這顆是我的心髒,請陛下收下。”


    他一步步的走上台階,鮮血幾乎染濕了他走過的道路。


    直到一顆還在跳動的肉塊落入掌中,金瞳僵屍愣了下,他有些想不通,人無心會死,可他為什麽沒死?


    不等他問出心中的疑問,秦林已經拖著步子,緩緩的步出了王座廳。


    *


    秦林的心髒送來的時候趙初心還在吃飯。


    她看著那顆盛在托盤裏,血淋淋的肉塊令她很倒胃口,於是直接推走。


    金瞳僵屍一臉不解,明明是她說要,可真正到手的時候又棄若敝屣?


    難道這就是人類說的,女人心,海底針?


    金瞳僵屍過來摟她,用下巴輕輕磨蹭她的頭發:“初心,人無心是不是會死?”


    趙初心點頭:“人無心當然會死,你在說什麽傻話?”


    金金瞳僵屍:“難道魔族的身體構造與人類不同?”


    趙初心愣了下,她停下進食的動作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金瞳僵屍點頭:“猴子失去了心髒,可他沒有死。”


    所有人都看到了,秦林捂著胸口離開王座廳。


    趙初心吃驚地望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不可能。”


    之前在山巒被野人打劫的時候,她曾經看著屍鬼將手插入對方的胸膛裏,直接掏出了一顆肉塊出來,幾乎是瞬間,那野人倒地不起,從此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他們雖然是半獸,可魔族的身體構造和人類相仿,人無心會死,他們不應該有例外。


    “他還活著。”金瞳僵屍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很肯定的說。


    “小雨。”趙初心想了想,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下一秒,一道黑影穿透大門來到她身邊。


    “主人。”


    “盯著他。”


    “是。”


    黑影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是瞬間便消失無影。


    金瞳僵屍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她是你的護身陰靈?”


    她心不在焉的點頭,並沒有察覺到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裙子裏。


    “有了我,還要她做什麽?”他有點吃醋,媳婦又養鬼又養僵屍,花費了太多心思在其他事物上,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


    當初在山裏那段日子多好,他們朝夕相處、日夜相對……


    趙初心想事情想得入了神,一個不注意就被他抱去了床上。


    他像一頭大獅子一樣的摟著她撒嬌:“初心,猴子的心我給你弄來了,你再做一次昨晚的事好不好?”


    鐵箍似的胳膊摟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趙初心微惱的說:“別鬧。”


    這時候他覺得趙初心說什麽都像在邀請,於是將她壓入柔軟的床鋪裏,肆無忌憚的吻她。


    趙初心無暇思考,隻能心不在焉的應付過去。


    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她推著他去了王座廳,這次不僅他去,就連她也換上了一身隆重的禮服坐上王後專屬的席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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