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劍拔弩張,誰都站了一點理。


    事到如今,隻能由第三方出麵。


    於是,禿瓢頭站起來道:“既然鬧到這個地步,不如請陳若若出來。如果她親口承認自己是雷鈞的妻子,那麽這事兒就跟雷鈞沒關係,也許是大家這幾年聽錯了,但是……”禿瓢頭轉向雷鈞:“她如果堅持自己是老大的妻子,雷鈞就必須接受懲罰。”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


    雷棟勢在必得的勾起唇角。


    唯有雷鈞跟雷老爺子麵麵相覷了一眼,內容不言而喻。


    “陳若若已經被暫時軟禁起來了。”


    “帶過來。”


    “是。”


    ……


    雷家的牢房荒廢已久,自從雷家洗白以後,便不曾有人來過,這裏仿佛是被世界遺落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牆內陰暗,絲絲寒風從縫隙裏灌進來,摩擦著牆壁發出‘嗚嗚嗚’之聲,刺痛著人的耳膜。


    但陳若若卻麵容恬淡,臉上連一絲害怕都沒有,如果換成她以前的時候,恐怕早已經嚇得哭出來了。


    “爸爸,媽媽,我已經幫你們報仇了。”她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安撫著在天之靈的父母。


    “姑娘,冤冤相報何時了。”王哥在牢房的另一端,因為四周很安靜,她剛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入他耳中。


    “如果你的爸爸也被人害死,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陳若若淡淡道。


    “你爸爸被誰害了?”死到臨頭的王哥竟犯了職業病。


    “雷震。”


    王哥一嚇,小心翼翼問道:“你爸到底做了什麽,讓雷家掌權者出手謀害?”


    他闖蕩半輩子,從未聽說過雇主坑害保鏢的事,如果不滿意,頂多攆他滾蛋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的把人害死呢?


    “雷震冤枉我爸勾引二嫂。”以前大仇未報,她不敢說,如今也煩不了了:“被打斷雙腿不治身亡。”


    王哥掏了掏耳朵:“小姑娘,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區區一個保鏢居然有這麽大的膽子,他不要命了?


    “哼,不相信就算了。”


    過了一會兒,王哥帶著點哭腔:“別呀,我是幹記者的,最怕別人說一半留一半,求你趕緊說完好不好。”


    “你是記者?”陳若若不由得想起一個人,她好像也是記者,不過最近聽說改行了。


    “對啊,我就是偷拍你跟雷鈞有奸情的記者。”


    想到這兒,王哥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起初並沒有害人之心,他隻是覺得對方給予的利益太誘人,所以才鋌而走險,沒想到一張照片竟然把人家好好的姑娘給害了。


    “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偷拍你們的。”


    “放心,我不光不會怪你,我還要感謝你。”


    王哥皺眉:“這話怎麽說?”


    “如果沒有你的照片,我怎麽可能有機會報仇。”雷震當年冤枉他父親勾引二嫂,她以牙還牙,讓他的兒子也背負上勾引二嫂的罪名,報應,全都是報應。


    “難不成,你是跟別人串通好,陷害雷家太子爺?”


    陳若若被‘陷害’兩個字戳痛了,她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不存在陷害不陷害,我隻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是他們的報應,我問心無愧。”


    說到報應這方麵,王哥的老母親是信佛的,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不要害人,害人終害己,遲早是有報應的。


    剛結婚那會兒為了多掙錢,他不惜利用‘借位’的拍攝技巧,隨意捏造明星與富豪之間的緋聞,搞的一些明星身敗名裂,也搞的人家富商家破人亡。


    損陰德的事幹多了,他自己沒在意,但是,最後卻報應到了家裏人身上,老婆一直沒有身孕,帶到醫院去檢查,各方麵都很正常。


    後來在母親的提醒下,王哥逐漸收斂,後來不知怎麽的,妻子就懷孕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再也不敢隨意捏造事實了。


    “姑娘,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跟雷鈞的照片其實是我故意拍到的,有個人給我一大筆錢,讓我專門跟蹤你們。”


    “我知道,給你錢的人是雷棟。”


    “啊?這個你都知道。”


    “他是我的恩人,他這麽做,也是為了幫我,等事情解決了,我會跟雷棟說,讓他把你放了。”


    王哥眨了眨眼,心道,這小姑娘真是執著啊。


    “你接著說啊,雷震冤枉了你父親,後來呢?”


    陳若若仰起臉,仿佛是在回憶:“後來……後來我長大了,我媽告訴我,害死我爸的就是雷震。”


    “所以你才陷害雷震的兒子?”


    “都說了這不是陷害。”


    “好好好,不是陷害……”


    陳若若又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沒什麽本事,要想替爸爸報仇根本沒機會,好在我遇到了雷叔叔,他幫我混進了雷家,成了雷家的一份子。”


    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雷老爺娶了一個比自己小四十多歲的小姑娘?


    “老爺子到底怎麽想的?自己半邊身子都埋入土裏了,還想著給自己續弦?”王哥對雷老爺特立獨行的做法感到十分好奇。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樣。”


    那會子陳若若才十七歲,滿懷壯誌的想要為父報仇,她想了很多種方法,比如下毒、比如趁對法睡熟了之後捅幾刀,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踏入雷家沒有幾個小時,竟成了老爺子的專屬物。


    從那天開始,雷家上上下下都對她尊敬有加,喊一聲小夫人,說實話,雷震對她真的很不錯,無論什麽方麵,都照顧的妥妥當當,知道她喜歡花草,便命人蓋了一座玻璃房子,裏麵種得全是她喜愛的鬱金香跟玫瑰。她上學成績不好,雷震急的要死,到處找補習班……


    “我在那兒待了一年多,大仇沒報,反而胖了十幾斤。”說到這兒,陳若若露出後知後覺的樣子:“好在我意誌堅定……”


    王哥心道:你要是意誌堅定,怎麽可能長出十幾斤肉。


    “你既然已經成了雷震的小夫人,你有很多機會,幹嘛要牽扯到其他人呢?”要說以牙還牙,難道不應該讓雷震去勾引二嫂嗎?


    陳若若鄙夷不已:“雷震年紀那麽大了,他哪裏有能力勾引二嫂……再說了,我那麽忙……根本抽不出時間。”


    她不是沒機會,而是沒時間……


    王哥有些聽不懂,既然準備報仇了,哪裏還有抽不出時間的道理?


    陳若若抽了兩下嘴角:“我當時高三……”


    高中功課那麽忙,放學回來就是寫作業,厚厚的一遝卷子,做完了也都十一點鍾了,而且她的成績並不怎麽理想,為了給她提高成績,雷震給她請了十幾名補課老師,周六周日幾乎全在補課中度過……


    “我猜你現在應該畢業了,所以有時間報仇了。”


    陳若若抓了抓腦袋:“其實我最近也挺忙的。”


    她最近正在劇組裏跑龍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待命。


    “既然如此,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在百忙之中……報仇呢?”王哥好奇的問。


    “我怕時間拖得越久,我越不好下手。”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難道他們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還是怕自己再胖十斤?


    “沒有!”


    “那是為什麽?”


    “他們對我太好了,我怕自己會心軟。”


    就像前幾天,雷鈞突然被人帶走,被壓製在地上的時候,雷鈞還笑眯眯的安撫她:“別怕,我很快就回來了。”


    明明是她策劃的一切,最不應該怕的人就是她了;有那麽一刹那,她想把實話說出來,告訴雷鈞,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想報複你父親,但是看他年紀大了,不忍心下手,所以才挑中了你。


    看著雷鈞像犯人一樣的被押走,她坐在地毯上,難過的幾乎崩潰。


    牢房傳來鎖頭的碰撞聲,好像有人來了。


    腳步聲在地牢裏發出沉重的回音,沒一會兒,身穿暗色係西裝的保鏢站在了王哥關押的位置:“認識夏樹嗎?”


    王哥一聽,連忙點頭:“認識,認識。請問有什麽事嗎?”


    “喏,你的電話!”


    在陸毅臣的協助之下,夏樹竟真的聯係到了王哥。


    “王哥……”


    聽見熟悉的聲音,王哥幾乎要哭出來了:“小樹,你怎麽……”


    “沒功夫說廢話了,如果要是有人追究你偷拍照片的責任,你就實話實說。”


    “小樹,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留點錢給你嫂子跟孩子,如果我說錯話了,連累她們……”


    “你不用怕,嫂子現在很安全。”


    “可是……”


    “王哥,嫂子說了,她什麽都不要,就想要你活著,癌症怕什麽,大不了化療,老總也知道這事兒了,他講你所有的醫藥費他全包了。”


    王哥的表情幾乎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電話掛斷後,保鏢將手機收走,這時,門外又傳來另一撥人。


    保鏢見狀,連忙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對方迎頭相撞。


    “你們來這兒幹什麽?”對方好奇問道。


    “人是我們負責看守,萬一出了事咱們誰都擔當不起。”


    對方聽不出破綻,便沒再理會,來到陳若若關押的地方:“小夫人,跟我走一趟吧。”


    陳若若問:“帶我去哪裏?”


    “這個你就別管了。”說著,對方打開牢房大門。


    另外一名保鏢則打開了關押王哥的門鎖:“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哥大驚,夏樹是神仙嗎,居然猜到會有這麽一遭。


    兩個人像犯人似的被人押著往外走,當吸到第一口新鮮的空氣後,王哥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外頭。


    ……


    到了地方,保鏢將兩個人推搡了進去,陳若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雷震背後的男人。


    內心愧疚升起,她選擇視而不見。


    “陳若若。”禿瓢頭站在中央,聲音十分威嚴。


    “我在。”她淺淺的回應對方。


    “我問你,你究竟是雷老爺子的小夫人,還是雷鈞少爺的妻子,你想好了再說。”


    陳若若擰眉,這問的不是廢話嗎,她什麽時候變成雷鈞的妻子了?


    “我當然是……”


    砰……門從外麵被推開,一個婦女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滿身的狼狽不堪。


    她像是認準了目標似的,跑到陳若若麵前,一把抱住:“若若,我是媽媽。”


    這十幾年來,陳若若聽的最多就是:若若,你一定要給你爸爸報仇。


    陳若若有些心驚:“媽媽,你怎麽來了?”


    她進入雷家以後,便徹底跟母親斷了聯係,她怕萬一失敗了,會連累自己的家人,沒想到媽媽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錯了,全都錯了,若若,我們錯了。”


    陳若若耳朵嗡了一下,她眨著眼睛,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雷棟眯了眯眼,厲聲道:“快把這個瘋女人拖出去。”隨後又斥責保鏢失察,居然放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進來。


    保鏢正要邁開腳步,卻聽見敞開的大門裏傳來一道極具穿透力的嗓音:“是我帶她來的。”


    這時,眾人的視線裏多了一道挺拔而修長的身影,他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尹家人?


    “好兄弟,別來無恙。”說著,衝雷鈞極具挑逗的揚了一下眉毛。


    雷鈞啐了一口:“你他媽來幹什麽?”


    “我他媽當然是來替你主持公道的。”


    兩人一唱一搭,渾然不把雷家的長輩放在眼裏,但是,卻沒有人站出來製止。


    “尹少,這是我們雷家的私事。”雷棟見大家都不出聲,隻好自己站出來製止。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要多管閑事了。


    尹昊司旁顧無人的點了一根煙:“雖然我不是雷家人,但雷鈞卻是我的好兄弟,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蒙冤受屈?所以,請大家往這裏看……”


    尹昊司誇張的指向陳若若母女。


    接收到眾人的視線之後,陳倩下意識的把女兒摟入懷裏,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雷震一眼便認出了陳倩,他什麽話也沒說,用眼神示意手下給她一把凳子。


    陳倩不敢做電梯,害怕有人從監控裏看到,於是一口氣爬上來。


    “這是誰?”


    “看起來好眼熟。”


    突然,有人認出來了:“這不是馬彪的老婆嗎?”


    當雷震意識到自己冤枉了馬彪,悔恨之餘一直想補救,於是派人去尋找馬彪妻女的消息,為了加快速度,雷震印刷了數千份陳倩的照片,幾乎人手一份。


    陳若若從母親懷裏掙脫出來:“媽……你怎麽來了?”


    “傻孩子,媽媽是來救你的。”


    陳若若吃了一驚:“為什麽要救我,我根本沒有事。”


    “你現在沒事,但等下就會有事了。”尹昊司彈了彈煙灰,這個傻丫頭,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要不是他動作夠快,估計雷鈞已經去醫院報道了。


    雷鈞悄然握緊了雙拳……


    他料想到被人出賣了,但是沒想到出賣他的人居然是陳若若。


    陳若若智商有限,還未滿二十歲的她怎麽可能完全理解成年人的狡詐,尹昊司隻好以旁觀者的角度解釋給她聽:“一旦雷鈞被認定勾引二嫂,你以為自己會有好下場嗎?小丫頭,動動腦子想想吧。”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拉走。”雷棟雙眼血紅,聲音慷鏘有力,雖然大聲,可是仔細聽起來更像是要掩飾什麽似的。


    尹昊司盯著雷棟,笑的十分詭異。


    全場人沒有一個人移動,雷棟發覺出了異常,目光到處亂看,最後落在了自己的親哥哥,雷震的身上。


    雷震四平八穩的坐在主位上,他緩緩抬起頭,帶著些許憐憫:“你太心急了,心急到連讓人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雷棟眼中一片茫然,但又強裝鎮定:“你兒子犯下如此不知羞恥的錯,你居然視而不見,故意拖延時間,雷震,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


    “陳倩,我把你救出來,你不該說兩句嗎?”一旁的尹昊司擺弄著手裏的打火機,銳利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身上。


    救?


    陳若若呆住了。


    這才意識到母親的樣子很異常,愛幹淨的她怎麽可能連頭發都不梳理好就出門了呢?


    “媽……這到底怎麽回事。”


    陳倩撥開臉上的長發,怨憤的盯著雷棟:“當初你說雷老爺要追殺我們母女,我信了你的話到處躲藏。”


    被時間掩埋住的過往,通過陳倩的口,一一展現在人們麵前。


    馬彪死後,陳倩聽信雷棟的讒言,以為雷老爺子會追殺她們,於是帶著未滿月的女兒逃去了外地。


    之後的十幾年裏,母女平安無事,直到去年,女兒突然失蹤了,她不敢報警,生怕驚動警察會被雷家人發現,這個時候,雷棟找到了她。


    “放心,你女兒現在沒事,隻是她放不下殺父之仇,混進雷家準備替父報仇。”


    六神無主的陳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從小灌輸陳若若仇恨,告訴她,她的父親是被姓雷的人害死的。


    “陳倩,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見過你。說,是不是雷家給了你錢,讓你汙蔑我?”


    “讓她說完。”禿瓢頭大喝一聲,明顯是聽出了隱情。


    “當時我心裏也有恨,所以並未阻止,可是,前段時間,雷家的老仆人找到我,他曾經也是幹保鏢的,他說,當年陷害馬彪其實另有其人,那個人……就是你!”陳倩顫抖著手指,指向雷棟:“你這個畜生,當初想要收買我丈夫坑害雷老爺,誰知被我丈夫拒絕,你怕事情敗露,於是陷害他勾引二嫂,害他因此送了命。”


    底下一片騷動,劇情急轉而下,精彩程度堪比一本小說,王哥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同時,他看陳若若的眼神也變得憐憫而可惜。


    憐憫她小小年紀心中被恨意占據……


    可惜……卻恨錯了人。


    陳若若顯然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媽?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陳倩心疼的撫摸著她的小臉:“對不起,是我讓你變成這樣的。”


    如果不是自己天天在孩子耳邊提醒,她的女兒現在應該在學校裏無憂無慮的上著學,她錯了,錯的離譜,她把自己的仇恨強行的加注在女兒的身上。


    “知道事情的經過以後,我想聯係若若,卻不料被雷棟察覺了,他派手下追殺我……要不是尹少及時出手相救,恐怕我現在早已命喪黃泉了。”


    雷老爺子站了起來,眼底也漸漸浮起血絲,有種難以言語的撕裂傷痛:“雷棟,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們是兄弟,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他們確實存在著血緣關係,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裏對不起雷棟,讓他盤算這麽多年,甚至痛下殺手。


    雷棟的指節咯咯作響,下顎繃緊:“大家今天坐在這裏,是關於你兒子有沒有勾引二嫂,而不是我陷害了誰。”目光一轉,雷棟看向陳若若:“若若,你說,你是不是雷老爺子的小老婆。”


    這個時候,他還堅信陳若若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真是可笑至極。


    尹昊司歎氣一聲:“你陷害人家爸爸,還指望人家女兒幫你,嘖嘖嘖,虧得雷鈞還叫二叔,我看啊,應該叫你二傻差不多。”


    這番話雖然存在許多奚落的成分,但是形容此時的雷棟倒是很形象。


    站在一側的雷鈞忍不住冷笑:“你安排狗仔偷拍我,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我安排狗仔?誰能證明?”


    王哥知道,這個時候該輪到自己上場了。


    在保鏢的推搡下,王哥偷偷打量了一眼雷棟,開始他還猶豫要不要說,可是觀察了那麽久以後,他發現,就算自己守口如瓶,等事情都過去了,雷棟也不會放過自己,陳倩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說,我說。”王哥結結巴巴,順便看了尹昊司一眼。


    尹昊司漫不經心的挑了下眼皮,這意思就是,放開膽子說,有什麽事老子替你頂著。


    王哥道:“沒錯,雷棟給了我十五萬,讓我跟蹤偷拍雷少爺。錢沒動,都在我老婆的賬戶裏。”


    雷棟的臉上出現一種逐漸陷入魔幻的癲狂:“你他媽敢汙蔑我?”


    王哥縮了縮肩膀,露出害怕的樣子:“圈裏人都知道,雷家的新聞不值錢,就算拍到了,拿到報社也不過三四百一張,我何必吃苦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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