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尹家老爺子跟妻子分別坐在八仙椅上,笑的跟朵花似的朝下麵兩對新人點頭。


    其實,在場的賓客沒有人敢相信,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降服這匹烈馬,讓他心甘情願的跨入婚姻這道門檻裏。


    這時帶著大紅喜帕的新娘好似踉蹌了一下,眼力價很強的喜娘立刻上前攙扶。


    姚璐很想掙脫對方,可是一想到來的路上這些人都帶著槍,她膽怯了。


    “夫妻對拜。”


    在喜娘的暗示下,姚璐彎下腰,隔著紅蓋頭與對麵的那個男人拜了一下。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


    尹老夫人忍不住了,靠在丈夫肩膀上喜極而泣。


    “別哭了,這麽多人看著。”尹老爺子忍不住在妻子耳邊友好提醒道。


    “我這不是高興嗎,阿肆終於長大了。”她做夢都不敢想自己的兒子會有這麽一天。


    “孩子終究會長大的。”老爺子愛戀的撫摸著妻子的頭發,就像當初搶她回來時候的樣子。真不愧是父子,老子曾經幹的荒唐事,兒子子承父業。


    “送入洞房。”


    喜娘攙扶著新娘子正要走,賓客中有人興高采烈的叫起來:“蓋頭還沒掀開就想走,門兒都沒有。”


    跟著起哄聲一陣接一陣:“是啊,阿肆,太不上路子了,怎麽著也要給咱們看一眼新娘子長什麽樣吧。”


    不光晚輩起哄,活潑一點的長輩也跟著幫腔。


    尹老爺子端著手,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你老爸我也想瞧瞧咱的兒媳婦什麽模樣呢。阿肆,別小氣了。”


    尹昊司無可奈何的瞪了了一眼老爸,這個老家夥,還好意思說自己沒看過,也不知道是誰躲在小轎車裏拿著望遠鏡偷窺。


    “新郎官,用秤杆挑起喜帕,日後稱心又如意。”喜娘把一柄秤杆遞給他,安靜的退到新娘子身邊。


    尹昊司捏著光滑的秤杆,心情有著說不出的激動,但同時也很懼怕,他怕挑開喜帕看見的是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夏樹的脾氣他清楚,今天他做的確實有點過分了,直接把人從婚禮上拖回來。


    他低低得說道:“小狗仔,你別生氣哈,等這事兒結束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姚璐大驚。


    這把聲音好耳熟,想了想,我的天呐,搶她回來的竟然是n城的貴胄,唯一能跟陸毅臣匹敵的尹大少。


    心髒急促的抽搐起來,姚璐緊張的幾乎要窒息了,他口中的小狗仔難不成是夏樹?


    嫉妒、憤恨、仇怨統統湧上心頭。


    為什麽每個人都喜歡夏樹。


    太不公平了。


    秤杆伸到眼前,緩慢挑起的過程中,尹昊司的緊張絕不亞於姚璐。


    他一遍遍地在心裏祈禱,挑起這方喜帕之後,小狗仔能給個好臉,起碼不要讓他在這麽多親戚麵前丟麵子,哪怕婚禮結束,她狠狠踢他都行,總之……


    秤杆一挑,露出一張布滿了驚慌的容顏。


    姚璐生的極為豔麗,經過精心修飾之後,容姿更是奪目耀眼,無論哪個男人見了,都會想一親芳澤。


    唯獨尹昊司,見了她的一瞬間,臉色豁然慘白。


    姚璐不敢抬頭,大家誤以為是害羞了,並沒有多想,至於尹昊司臉色的驚愕,大夥兒也都認為頭一回結婚,新郎緊張而已。


    喜娘見木頭樁子一樣戳在那兒的新郎,嬉笑道:“新郎怕是看傻了。”


    是的,他是傻了。


    不光是他,尹老爺子也傻了。


    不知情的尹老夫人拭幹淚水,來到姚璐麵前,當場脫下手腕上的一隻玉鐲子。


    “兒媳婦,這隻鐲子還是阿肆他奶奶當初給我的,帶在我手上三十多年了,來,現在我把它傳給你。”


    “媽……”尹昊司想告訴她,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你的兒媳婦。


    可是,卻被父親的一個眼神製止住了。


    尹老爺子從凳子上站起來,慢吞吞的渡到兒子旁邊:“客人們都在,宴席要開始了。”


    尹家是大戶人家,如果尹昊司當場揭穿新娘子是假的,豈不是讓外人笑話嗎,這個時候隻能暫時將錯就錯。


    觀賞過新娘子的容顏後,姚璐由喜娘攙扶著去了二樓。


    尹昊司身形晃了晃,一股說不出的痛苦溢滿了他的眼底,他實在想不通究竟哪裏出了錯。


    這種苦悶的情緒讓他在酒宴上大口大口的灌著酒,無論旁邊人怎麽勸都勸不住。


    今夜不醉不歸的又何止尹昊司一人?


    雷鈞因被堵在高架上,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作為伴郎,首當其衝的就是為新郎官擋酒,如今沒了伴郎,隻能陸毅臣一人孤軍奮戰。


    化妝室裏,夏樹一臉擔憂:“你酒量怎麽樣啊?”


    男人看著她,說著善意的謊話:“還行吧,喝一瓶紅酒不成為題。”


    一瓶?那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boss,幹脆讓我來吧,我能喝半瓶。”陳良笑主動舉手。


    陳良笑號稱千杯不醉的酒神,竟好意思說自己半瓶?看著麵前厚顏無恥的人,翟波大義淩然道:“我三瓶啤酒沒問題。”


    話音剛落,立刻招來其他兩個人的鄙視。


    這裝的有點過了。


    馬上就要出去敬酒了,光是這三人的酒量,夏樹真的為他們今晚的處境擔憂。


    “陸毅臣,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嗎。”


    “我小心什麽?”


    夏樹想了想,特別的嚴肅:“喝醉酒了很難受的。而且……你身體也不好。”


    陸毅臣眉眼含笑,但笑容下麵卻透著滿滿的抗議。


    今晚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身體究竟好不好。


    “出去吧。”


    陸毅臣被翟波推著,夏樹已經換下了那套超級沉重的婚紗,她穿著另外一套開叉魚尾晚禮服,肩膀上搭著狐皮披肩,一種說不出華貴。


    陸毅臣這樣的男人,在哪裏都是被人攀附的對象,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動,別人也會主動湊上來。


    既然是宴席,怎麽可能滴酒不沾。


    一杯沒了,第二杯又開始,翟波跟陳良笑裝的那叫一個專業,當陳良笑喝完第二杯的時候,人就開始晃了,翟波一看這架勢,連忙扶住他:“boss,阿笑醉了。”


    陸毅臣眼皮子一抬:“那還不送他回去?”


    “哦哦哦。”翟波立刻懂了。


    連忙架著好兄弟火速立刻現場。


    手下走了,那麽陸毅臣就隻能奮戰在第一線。


    夏樹的伴娘是陳若若,雷少的心頭肉,誰敢灌酒?所以,新娘跟伴娘的酒都被臨時換成了飲料。


    陸毅臣則不一樣了,看他迷離般的眼神,夏樹有點慌:“不要緊吧。”


    “沒事,我還沒醉。”


    夏樹抽了抽嘴角,這台詞簡直太熟悉了,喝醉了,都說自己沒醉。


    手裏一空,杯子竟落在了新娘子的手裏。


    夏樹義正言辭道:“剩下的算我的。”


    在她心裏,陸毅臣儼然變成了‘弱勢群體’,他需要保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一群人圍著‘欺負’。


    ……


    明月緩緩滑進雲層,隻露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臥室的門開了,又極快的關上。


    “結束了?”陸毅臣回頭問道。


    房間裏靜謐無聲,躺在床上的小女人全部身體都陷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


    翟波點點頭:“已經結束了。”


    “雷鈞呢?”


    “還被堵在路上。”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說著,擰幹帕子,繼續為床上的小女人擦拭臉頰。


    翟波不確定道:“太太醉了?”


    男人眼尾一掃,眼底跳動著微微火光:“你說呢?”


    翟波著實很委屈,當初不知道是誰說的,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實力,現在卻又來怪他們。


    “尹昊司那邊情況怎麽樣?”陸毅臣話鋒一轉。


    翟波連忙道:“監視的人說,那邊已經拜過天地了。”


    陸毅臣揚起一絲冷酷的笑容:“看來尹昊司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還是boss神機妙算,料到尹昊司會有這麽一手。”


    “少拍馬屁,下去。”


    “是!”


    今晚是boss的洞房花燭夜,他可不敢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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