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了婆婆茶,就是尹家人了,老太太遞上分量十足的紅包,拍了拍姚璐的手背:“我祝你們早得貴子。”


    尹昊司年紀不小了,她做夢都想要個孫子,跟她一樣年紀的人孫子都能打醬油了。


    姚璐臉色一僵,強顏歡笑道:“我一定會努力的。”


    ……


    清晨的陽光裏帶著點梅花的淡淡馨香,夏樹側了側身體,一反常態的疲累讓她舍不得睜開眼睛。


    就在半睡半醒之間,她感覺有個東西在臉上拂來拂去,一把抓住,手指搓了搓發現是自己的頭發。


    她咕嚕了一聲,想把調皮的頭發歸於耳後,好讓自己可以安心入睡,誰知拽了半天發現發絲像是被固定在了某個地方。


    迷惑中她睜開了眼。


    見她醒了,陸毅臣更加肆無忌憚起來,薄唇往前一傾,便吻上了她半張合的小嘴。


    一陣纏綿的吮吸過後,他放開懷裏氣喘籲籲的小人兒。


    “傻了?”


    她的表情有點呆,陸毅臣忍不住用發尾騷了騷她的小臉。


    “癢……”她左躲右閃。


    看來是完全清醒了。


    陸毅臣不再作弄她,昨夜她累壞了,男人獨自撐起身體,隨手抽過遺落在床頭的襯衫。


    陽光裏,健碩的體魄泛著令人心動的光澤,昨夜的經曆猶如幻燈片般的從腦海裏一一閃過,頓時羞紅了小臉,一頭鑽進枕頭裏。


    陸毅臣穿好了襯衫:“害什麽羞,我身上哪裏你沒看過?”


    “……”


    “陸太太,為夫昨晚表現的怎麽樣?”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的調戲。


    “……”她竟然無言以對。


    起床洗漱,念及路某人行動不便,穿褲子這樣的事都由夏樹代勞,係好了皮帶,夏樹欲言又止。


    陸毅臣托起她微微低垂的小臉:“在想什麽?”


    她在想被綁架的時候,姚璐說的那番話。


    “你的腿究竟能不能治好?”


    男人啞然失笑:“怎麽,昨晚不滿意,想退貨?”


    夏樹一愣,還能退貨?


    見他表情揶揄,一看就是在逗弄她,夏樹氣得捶了他一下:“正經點兒。”


    電視上經常報道他,說他是禁欲係男神,高冷中的戰鬥機……現在怎麽看都像個臭流氓。


    “能不能治好,還不得看你爭氣不爭氣。”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


    夏樹大驚。


    姚璐沒有騙她,而他亦沒有騙她。


    陸毅臣仿佛看穿了她的小伎倆:“擔心我拿你當棋子利用?”


    心事被看穿,夏樹露出幾分窘迫,狠狠瞪了他一眼:“我長的像棋子嗎?”


    陸爺認真的想了想:“當棋子簡直抬舉你了。”


    回應他的是夏樹一記拳頭,卻被陸毅臣在半空中截住,順勢一拉,她就傾倒在了他的懷裏。


    “傻瓜,我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女人跟小孩當成棋子。”下顎抵在她的頭頂上,語氣有些委屈。


    夏樹的心狠狠一縮,暗暗懊悔,她不該那麽想他的。


    忽然,她推開環住自己的男人,滿臉都是焦急:“我這麽多天不在家,小樹有沒有喂?”


    好記得綁匪要她聽電話的時候,她刻意提醒過的。


    陸毅臣麵色有些沉凝,該不該告訴她,小樹已經死了。


    這時有人敲門,打斷了他們。


    夏樹跑去開門,看見對方,她愣了愣神。


    沈長川站在門口,臉色憔悴。


    陸毅臣催動輪椅來到門口:“你來幹什麽?”


    一切都查清楚了,綁架夏樹的就是沈長川的兒子沈九,其實不用問也曉得,沈長川一定是過來為兒子求情的。


    “沈老大有何貴幹?”陸毅臣淡淡問道。


    “陸先生,請你務必救救犬子,一切都是我的錯……”沈長川還沒說完就已經老淚縱橫了。


    他就沈九這麽一個孩子,他有任何意外,自己恐怕也活不了了。


    “自古有父債子償這一說,至今沒有聽過子債父償的。”陸毅臣幽幽道。


    沈長川驚駭片刻,噗通一聲跪在了他麵前:“陸先生,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犬子當初是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那種荒唐事,求您看在,我的夫人救過您太太的份上,饒恕他這一回。”


    陸毅臣朝夏樹看過去。


    起初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聽了半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醒過來看見的年輕人就是綁架自己的主謀。


    “當時確實有一個醫生救過我的命。”那個時候她嚴重脫水,要不是對方極力搶救,恐怕她今天根本沒辦法站在這裏。


    “沒錯,那個醫生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夫人。”沈長川激動道。


    “沈九現在在哪裏?”陸毅臣沉聲問道。


    “雷家祠堂。”


    雷家祠堂是專門審問罪犯的地方,此時,雷鈞正坐祠堂中央,目光如炬。


    離他不遠的地方,沈九雙手綁縛在背後,雙腿彎曲的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祠堂內針落可聞。


    “沈九,這都是真的嗎?你當真綁架了陸毅臣的未婚妻?”坐在一旁陪審的禿瓢頭忍不住問道。


    沈九嘴角有淤青,想來昨夜挨過一頓打了。


    事已至此,沈九也懶得再為自己辯護:“是。”


    “混賬了你,你……你綁架誰不好,偏偏綁架陸爺的人?”對方顯得十分不能理解。


    回頭想想看,別說其他人不理解。就連沈九自己也不能理解當初究竟是怎麽想的。


    “所有的罪我都認,但有一點,我爸跟這事兒沒有一點關係。”關鍵時候,沈九拿出了一個男人該有的魄力,絕不連累自己的親眷。


    “就你那個腦子,能想這麽周全?”雷鈞在上方忍不住戳穿他。


    沈九頓時不淡定了:“雷鈞,你要是把我爸牽扯進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阿九,你瘋了。”沈長川從門外急匆匆的跑進來,路過沈九身邊的時候,狠狠踹了他一腳。


    “哎呦——”沈九疼得齜牙咧嘴。


    雷鈞冷著一雙眼,倒要看看這對父子唱什麽雙簧。


    “雷爺,有個人想見一見您。”沈長川點頭哈腰的討好。


    雷鈞眯起眼:“誰?”


    “陸先生。”


    話音剛落,陸毅臣就被人推著進來了。


    雷鈞有些吃驚,而且與他一起來還有夏樹。


    “你們怎麽過來了?”雷鈞問。


    陸毅臣掃了一眼莊嚴肅穆的祠堂,他緩緩開口道:“我是外人,本不應該參與,但這件事也涉及到我本人,各位長輩,你們不介意我過來旁聽吧?”


    “哪裏哪裏,這件事我們雷家要負首要責任,陸先生旁聽是應該的。”


    禿瓢頭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上前搬了一個凳子給夏樹。


    “沈九剛才把所有事都扛下來了,沈叔,你有什麽好說的?”雷鈞問。


    法不容情,做錯事就該承擔責任,這就是雷家的規矩。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


    “爸……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在澳門賭錢賭輸了,偷了鑽石去賣,雷少讓我還回來……哎呀……”左臉挨了一巴掌。


    沈長川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兒子,這個時候還逞英雄,命都快沒了。


    在座的長輩搖頭歎氣,這個沈九實在太混賬了,不光綁架了陸毅臣的未婚妻,還偷鑽石出去賣。


    沈九滿臉的幽怨:“雷爺,兩顆鑽石我還給你了,這筆帳消了。”


    雷鈞單手扶額,雷家怎麽盡出這些幺蛾子。


    沈長川救子心切,把一切都往身上攬,而沈九卻恰恰相反。


    兩個人在雷家的祠堂上演了一幕‘父子情深’的戲碼。


    雷鈞不耐煩的打斷:“都閉嘴吧。”


    沈長川跟沈九同時住了嘴。


    雷鈞朝陸毅臣抬了抬下顎:“你怎麽個意思。”


    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果陸毅臣說不追究,那麽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長川一臉渴求的看向輪椅上的男人。


    他是唯一的希望。


    沈九扭頭看見夏樹眼眶通紅,像是哭過的樣子,眉頭一攏,她怎麽了?


    “這次的綁架雖然有驚無險,但是……”陸毅臣朝沈九看過去:“他殺了我太太最心愛的狗。”


    來的路上,陸毅臣把小樹被打死的事說了,夏樹當場哭成了淚人兒。


    沈九訝異了一下,腦海立刻浮現出那條不停衝他吼叫的哈士奇。


    臉上閃過懊悔的神色,他當時幹嘛要跟一隻狗過不去呢?


    “我們賠,賠十條,不,賠一百條。”沈長川急急道。


    “我不要……我就要我原來的那一隻。”夏樹帶著濃濃的鼻音,他們怎麽忍心對它開槍的。


    “這個……”


    沈九咬緊後槽牙:“放開我。”


    雷鈞神色一冷:“你要幹什麽?”


    “放心,我一定會給陸太太一個交代的。”他帶著視死如歸的狠絕。


    在這麽多人麵前,量他也不敢胡作非為。


    雷鈞抬了抬下顎,旁邊的保鏢立即上前替沈九鬆綁,一獲得自由,沈九先是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然後筆挺的朝夏樹走過去。


    “你這個殺狗凶手。”夏樹含恨罵道。


    沈九閉了閉眼就:“陸太太,我綁架你,其罪一;殺你愛狗其罪二。兩條罪加一起,我用我這條胳膊還你如何?”


    不等其他人反應,沈九猙獰著臉,右手握住左手關節處,用力這麽一掰。


    清楚的哢嚓聲叫夏樹驚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阿九……”沈長川痛徹心扉的大喊起來。


    雷鈞沒想到沈九居然這麽有骨氣,心頭的火頓時消散了一大半。


    沈九的胳膊已經脫臼,再把筋擰斷,這條手臂就算是廢了。


    他滿腦門都是汗,嘴唇哆嗦不已:“有點……疼,讓我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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