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公子狠狠地盯著馬博東,他心裏很惱火,但也不好真的把對方得罪死了,畢竟那是派出所的所長,真要是被逼急了,他收拾不了自己,但把自己的幾個爪牙抓進局子收拾一頓,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過了半響,劉公子道:“好,既然馬大所長開口了,我就給你個麵子。你讓他把那女的留下,再過來跪下向我磕頭賠罪,叫兩聲劉爺爺,老子要是高興了,說不定就放他走了。”


    “姓劉的,別太囂張!”馬博東此時突然暴怒,“你怎麽說我,我都忍了,但今天你要是敢為難我朋友,那我就絕不客氣!”說著,“哢”一下亮出手銬,指著那幫小混混,“今天誰敢動手,老子全銬回去!”


    劉大公子似乎是沒料到馬博東會發飆,他愣了片刻後,當胸就給了馬博東一拳,罵道:“馬博東,你媽比的瘋了嗎,你這個所長不想幹了是吧!我給你三秒鍾,立刻從老子眼前消失,滾回你娘的褲襠裏去,滾晚了,老子連你一起收拾!”


    馬博東被捶得蹬蹬退後兩步,被丁學鋒在背後扶了一下,等站穩後,他對著丁學鋒道:“丁老弟,你放心,今晚豁出去這身警服不要,我也要保你周全。”被劉公子捶了一拳,馬博東心裏反而還有一點點高興,這回算是跟丁專家結下戰鬥情誼了吧,自己為了他挨了一拳,怎麽也得記自己一份情。


    女歌手此時不知道又從哪裏找到個啤酒瓶子,她看對方連警察也敢打,就推了推丁學鋒,道:“你走吧,這裏我能應付!”


    丁學鋒倒有點佩服這個女孩了,換作一般人,此時肯定是把自己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哪肯放鬆,這女孩竟然還勸自己走,單就情義方麵,已經是巾幗不讓須眉了。


    丁學鋒抬手擋住她,站在那裏沒有動。


    劉大公子看著丁學鋒,罵道:“呸!沒想到還蹦出個護花使者來,這麽護著她,她是你妹啊!”


    “就算是吧!”丁學鋒冷冷的答道。


    “我操的就是你妹!”劉公子大笑,無比囂張地指著那一群小混混,“知道咱們兄弟幾個今晚費這麽大勁要幹嘛嗎?告訴你,我們就是要操你妹妹!”


    得意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劉公子就覺得眼前一花,隨後“啪”的一聲,仿佛一顆驚雷在耳邊炸響,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就拍到他的左邊臉頰上,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在脖子上平移了三公分,沒來得及喊一聲,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叮叮咣咣撞翻了五六個桌子。


    丁學鋒出手事先毫無征兆,小混混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大叫著衝了過來。


    領頭一位大個子,抄起地上的桌子就要往丁學鋒的腦袋上砸,桌子剛高高舉起,丁學鋒就趕了過去,一指戳在對方的胸口上。


    大個子頓時如被雷擊,渾身一顫,桌子就掉下來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隨後他慘叫一聲,捂著胸口,跪在地上開始幹嘔。


    馬博東一看開打了,就從地上抄起一張折疊凳,朝一個小混混的背上拍了過去,“媽的,什麽東西,也敢對丁專家對手!”


    把小混混拍倒在地馬博東狠狠地補上一腳,然後準備去保護丁學鋒,誰知一回頭,七八個混混就已經全倒在地上了,有的抱腿,有的抱腳,全都慘哼不止。最誇張,就屬那大個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吐,膽汁都吐出來了,仍然是幹嘔不止,似乎是要把胃一起吐出來。


    馬博東目瞪口呆,原來丁專家還是一個打架高手啊。


    那個唱歌的女孩子,拎著酒瓶子把劉大公子拽起來,“以後不許騷擾我,聽見沒?”


    “賤貨!”六大公子罵了一句。


    “咣!”女孩抬手就把酒瓶子砸在劉公子的腦袋上,頓時瓶子崩碎,劉公子的腦門上鮮血直流。


    女孩追問道:“聽見沒?”


    劉公子紅了眼,凶性大發的吼道:“賤貨,敢打你劉爺爺,我弄死你,我弄死你全家!”


    女孩子二話不說,又從別的桌上抓起一個酒瓶,“咣”一聲再次砸碎在劉公子的腦袋上。


    馬博東的心裏那叫一個舒坦,王八蛋,你也有今日。其實早在站出來的時候,馬博東除了要向丁學鋒示好外,還有著一個強烈的期許,他希望丁學鋒今天能替自己報仇,狠狠地收拾這個姓劉的王八蛋。


    那件事之後,馬博東幾乎成了全分局的笑話,說話都抬不起頭來,可以說,他對姓劉的是恨之入骨,可迫於對方老子的權勢,隻能是打碎牙往肚裏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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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女孩又抓起第三個酒瓶,而丁學鋒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馬博東慌了,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他趕緊抓住那女孩的手,說道:“別衝動,別衝動!”


    劉大公子連滾帶爬,躲開幾米遠後,他從地上站起來,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叫道:“張大隊長嗎,我讓人給打死了,在夜市公園,你馬上帶人過來!”


    講完電話,劉公子指著這邊的三人,叫囂道:“小逼崽子,你不是挺橫嗎,有種別走!看劉爺爺今天弄不死你們!”這家夥滿臉是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猙獰至極。


    “我就在這裏等著!”丁學鋒拖來一把凳子,穩穩當當地坐下,然後氣定神閑地拍著身上的灰,似乎根本就沒把對方的威脅當回事。


    馬博東忍不住在心裏豎起根大拇指,這才是世家子弟的風範啊,光是這藐視一切的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女孩看丁學鋒打完人不跑,反倒是坐在那裏等著別人叫幫手來,心裏不禁有些焦急,畢竟人家是為自己出頭才被拖累進來的,她又推了推丁學鋒,焦急的說道:“你們走吧!等他叫來人,就走不了了。”


    “為什麽要走?”丁學鋒不急不慌的問道。


    “小姑娘,你要走,就趕緊走吧!”馬博東站在丁學鋒的身後,雙手叉腰,活像是一尊門神。


    “你們不走,我也不走!”那女孩捏了捏手指,心裏明顯很緊張,但看丁學鋒兩人不走,她還是站著不動,堅定的說道:“有難同當!”


    “跟你有什麽關係?”丁學鋒抬眼瞥了一下她,說道:“你快走吧!今天是我跟他的恩怨,我的背,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敢砸的!”


    那邊劉公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罵道:“王八蛋,別你推我讓了,今天一個人都別想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頭硬,還是槍子快,別現在嘴硬,到時候又慫得尿了褲子!”


    丁學鋒“嗤”了口氣,不屑地看著那小子,他兜裏揣著專家組的工作證,就憑這個,整個南疆省的公安局,怕是都沒地方敢直接收留他。


    秦元慶晚上又請了唐光煌喝酒,上次通過丁學鋒的事,他好容易搭上了省長大秘這條天線,當然要勤聯係,多走動。


    “丁老弟呢?”秦元慶看唐光煌單人赴宴,就問道。


    唐光煌吐了一口煙,不疾不徐的說道:“他可是個大忙人,今天出去給蘇省長辦事去了,不過這會工夫,我看也應該辦完事了。昨天還剛跟他喝了一場呢!”


    秦元慶一聽,心中欣然,丁學鋒果然是蘇省長的人啊,要知道蘇省長內有唐光煌這個貼身幫手,外有機關服務處的人24小時嚴陣以待地候著,有什麽事是需要人專門去辦的?不是很機密的事,不是最親近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機會啊。


    他敲了敲自己的腰,歎道:“那真是不巧,我的腰最近有點不得勁,還想讓丁老弟幫忙給瞧瞧呢,既然他在忙蘇省長的事,那就算了。”


    唐光煌擺了擺手,說道:“不妨事,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喝酒要是少了他,怎麽能盡興。”


    丁學鋒正坐在凳子上,等著所謂的張大隊長出現呢,電話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唐光煌的,他趕緊接通,問道:“唐大哥,有事?”


    馬博東頓時站直了幾分,唐大哥,難道是唐大秘書?他羨慕地看著丁學鋒,能夠和省長大秘稱兄道弟,用這種口氣講話,南疆省能有幾個?


    唐光煌在電話裏笑著:“看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別磨蹭了,趕緊過來吧,還是老地方,我和老秦等著你。”


    丁學鋒就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不怎麽方便啊。”


    “你那邊有事要做?”唐光煌問道。


    “我倒是沒事可做,不過有位劉公子不讓我走啊,他叫了人要過來收拾我!我這不正坐在這裏,等著挨收拾嘛!”丁學鋒談笑風生,還不忘開著玩笑道。


    那邊秦元慶也聽到了通話的內容,立時大吼:“丁老弟,你在哪,我這就帶人過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羔子吃了豹子膽,敢對丁老弟你無禮。”


    “我在夜市公園呢!”丁學鋒笑著,“要不兩位老哥過來,我請你們吃燒烤,這邊好,吃起來沒拘束,很過癮!”


    掛了電話,秦元慶一臉怒火,反了天,這要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讓丁學鋒吃了虧,那自己還有什麽臉麵跟人家稱兄道弟,他可不怕姓劉的是個什麽人物,別說春成這地界上根本就沒什麽姓劉的人物是自己惹不起的,就算有,那還能有蘇省長,馬上的蘇書記大嗎?


    秦元慶和唐光煌一道上車拉響警笛,一路狂飆奔向夜市公園。


    丁學鋒剛剛收起電話後,耳邊就傳來了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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