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帳,丁學鋒望向一直跟著他的高豔梅。


    高豔梅忍不住搖頭苦笑:“你可把張主任害慘了。”


    丁學鋒忍著笑,說道:“我怎麽害他了。他自己非要和我喝酒的,我也不知道他酒量這麽差啊。他要早不行了,何必和我喝呀!”


    丁學鋒裝著糊塗,高豔梅橫了他一眼,嗔道:“你就糊弄我吧。如果不是你裝的實在不能喝了,張主任也不會再和你喝。不過今天這事也怪他居心不良。而你……也不是好人,害我白替你擔心。”


    高豔梅本來長的就很有滋味,再加上晚上喝了不少酒,臉蛋紅撲撲的,更是吸引人。還有她剛才橫的那一眼,媚態更是不必說了。而那話說的“你也不是好人”,更是歧義連連。


    丁學鋒忍不住心跳一陣加快,他沒碰女人好久了,做為吃過腥的正常男人,有時也會冒出些“無恥”的想法。


    丁學鋒忙壓下念頭,高豔梅就算再漂亮,再吸引人,但也是已婚女人了,丁學鋒要是對人家有什麽想法,那可是道德問題。


    “高主任,你回去休息吧。”丁學鋒壓下“邪念”後道:“我一會通知一下辦公室的人明天開會,免得他們有人遲到。”


    高豔梅點了點頭,打了輛出租車回去了。


    而丁學鋒則在打車回家的路上,通知了辦公室所有人。


    張廷金那邊他也必須要通知,但是通知本人肯定是不行了,隻能通知送他回家的那兩位,讓他們囑咐一下張廷金的老婆,明天好早點叫張廷金起床。


    通知了一圈,丁學鋒也到家了。


    第二天一早,丁學鋒到單位已經八點半多了,而辦公室的同誌們也全都到了。


    這些人都明白,昨天剛開了會,而今天又開,肯定是要說張廷金的事。他們可不想遲到了觸黴頭。


    九點準時,在小會議室內,除了張廷金外,全部人都已經到齊了。


    羅冠球也坐下了,可是卻沒看到張廷金,於是便拿起手機打了過去。


    張廷金來晚了也不是他不想來,更不是他老婆沒叫他,而是他真的頭疼的起不來。


    昨晚的事,雖然由於他喝多了,已經忘記了一部分。但是,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留有印象。尤其是他最後吐的那一口,可是直接衝著範傑誠去的。


    想到這,張廷金渾身就打了個激靈,即使他今天頭再疼,他也要趕緊爬起來去上班。


    他要找範傑誠解釋啊。


    正往辦公室趕的路上,羅冠球打來了電話,聲音很冷淡,就問他到哪了,什麽時候能到。


    張廷金忙說:“馬上到,馬上就到。”


    他這時才想起來,好像他老婆早晨喊他的時候說九點有個會的。可他當時頭正疼,聽過也就忘了。


    掛了電話,張廷金便催促出租車司機開快點。


    現在這時間路上車正多,好不容易等他趕到會議室,已經九點半了。


    羅冠球見他來了,也沒多看他一眼。等他坐下後,便說了三點意見。


    第一,今後吃飯絕不能簽單然後讓企業付賬,誰吃的就要誰付賬;第二,以後吃飯人均不能超過五十塊錢,即便是自己掏錢,人均也不能超過這個數;第三,吃飯時喝酒要有節製,尤其是領導幹部,要注意影響。


    這三條,雖然沒點名,但是說的是誰,所有人都再清楚不過了。


    張廷金的臉可是臊的紅透了,他參加工作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這麽丟人過。隨後,張廷金又冷冷的看了丁學鋒一眼,全都是因為他,才讓張廷金如此難堪。


    散了會後,張廷金就追著羅冠球出來了。


    剛才張廷金已經想好了,昨晚的事他不能這樣,他要推卸責任。這酒是他和丁學鋒對著喝的,那他就能說是丁學鋒把他灌成這樣的。


    所以,追著羅冠球回到秘書長室後,張廷金便道:“羅秘書長,昨天晚上我和丁主任喝的太多了。唉,我都不能喝了,丁主任還非要和我喝。我也沒控製住,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張廷金說完,發現羅冠球的臉色更加陰沉,隨後聽到羅冠球冷冰冰的道:“我剛才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張廷金一怔,心中突突的亂跳。難道羅冠球已經知道實際情況了?


    丁學鋒早猜到張廷金會推卸責任,會把他昨天喝多的事說成是丁學鋒灌的他。


    所以,在張廷金來之前,丁學鋒就在會議室向羅冠球說明了情況。他說昨晚張主任喝多了也怪他。他本來看出張主任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可張主任非要拉著他喝。他沒經住勸,就陪著張主任多喝了幾杯。


    丁學鋒這話本來就是事實,昨晚就是張廷金非拉著丁學鋒喝的,而丁學鋒是應酒而已。隻不過應酒的沒喝多,反把勸酒的喝多了。


    昨晚吃飯的所有人今天都在會議室,羅冠球也想了解下情況,於是就問高豔梅,昨天是張廷金拉著丁學鋒喝的嗎?


    事實就是事實,再加上高豔梅心中對張廷金也沒好感,自然就說是。


    而其他的同誌們也不可能歪曲事實,便紛紛說是張主任非要拉著丁主任喝的。


    這下情況清楚了,是張廷金自己沒控製住,非要和丁學鋒喝,結果把他自己喝趴下了。


    可是,張廷金剛才卻扭曲事實,把責任推給丁學鋒,說是丁學鋒強勸的他。


    那這可就是道德人品問題了。


    羅冠球對張廷金的印象一下子跌入穀底。


    工作能力不行,那還有情可原;可是如果道德人品不行,那這個人可就沒辦法深交了。


    看著張廷金一臉的慌張,羅冠球都懶得再搭理張廷金了,也沒在誰勸誰喝的問題上深究。


    而且即便是丁學鋒勸的張廷金好不好,但張廷金不知道他自己是吃幾碗幹飯的?喝成那樣,能全怪丁學鋒?而且根據了解的情況,事實卻是張廷金勸的人家丁學鋒,最後不僅把張廷金喝的吐了範傑誠一身,回頭張廷金還倒打一耙。這張廷金可以說是少有的“極品男人”了。


    “誰勸的誰我也不想知道。昨晚的那頓飯,我聽說是小丁最後出的錢,一共11860塊錢。這筆錢數量不少,你組織吃的飯,叫小丁出錢不合適吧?”羅冠球對張廷金是一點好感都沒了,在錢的問題上也是偏向著丁學鋒,覺得丁學鋒工資也不高,不能讓他出這份錢。


    張廷金聽到這,自然明白,苦逼著一張臉道:“我一會取出錢來還給丁主任。”


    從羅冠球辦公室出來,張廷金真是難受的想哭。


    本想著設個局和同誌們親近下關係,順便把丁學鋒害一下,但誰想到最後是這個結果。


    不僅沒和同誌們親近了關係,還讓他們看了一場大笑話。現在他們心中不知會怎麽嘲笑張廷金呢;而且還讓範傑誠和羅冠球對張廷金大大的有了意見,覺得他人品不行、喝酒沒節製、腐*敗花企業的錢;並且最後這頓飯錢,還要張廷金自己出。


    想到這,張廷金真是快鬱悶死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從羅冠球辦公室出來,張廷金便想著要去範傑誠辦公室道個歉。


    昨天的事,張廷金知道肯定會讓範傑誠對他有看法,而且還絕不是道歉能彌補的。但是,如果當作沒事發生一樣,連歉都不道,那今後張廷金更是沒法混了。


    歎了口氣,張廷金就打車回市裏麵,往範傑誠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碰到幾個省政*府的工作人員,顯然他們已有人知道昨晚張廷金的“壯舉”。因為他們跟張廷金打招呼時,那眼神,那嘴角的輕笑,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們在嘲笑張廷金。


    畢竟昨晚那事也有十多個人看到了,想瞞肯定是瞞不住的。這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喝酒喝多了,吐了副市長一身,然後直接栽倒在地,這在省政*府也算大新聞了。


    張廷金心中雖然非常鬱悶,但目前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隻有繼續往範傑誠辦公室走。


    巧不巧的路上又遇到畢雲峰的秘書陶大偉。


    “呦,張主任,身體沒事了吧。”陶凱也知道了昨晚的事,對著張廷金打趣道。


    張廷金現在身體沒事才怪,他頭現在還疼呢。要不是他昨晚做了沒出息的事,急需找範傑誠道歉,他今天肯定會請假不來了。


    “陶……陶處長,畢省長在嗎?”


    “在呢。”陶大偉輕笑道:“剛才畢省長還說起你呢。你現在要過去見他?”


    “是是,畢省長現在有時間吧。”張廷金想著去見範傑誠前,還是先見見畢雲峰比較好。


    “有時間。”陶大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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