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伸手抓了抓頭發,她就知道柳國東會反對,如果不是她還要念那破書,這事她自己就弄了。


    “爸,我問你,咱們給村裏的人做好事,他們會感激咱們嗎?”


    柳國東遲疑的說道,“應該……會吧。”


    柳葉雙手一攤,“爸,你也知道是‘應該’,不是‘一定’,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如果不是範連忠願意來給我做證,我現在在村裏咋活人。”


    提起這事,柳國東臉色一沉,“都是那個楊鳳嬌弄的事。”


    柳葉撇撇嘴,“爸,楊鳳嬌雖然可恨,但村裏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們能賺錢的機會為什麽要白給他們服務,而且這事村長肯定也賺錢的。”


    “不能吧?”張建軍是村長,為村裏做好事是應該的,怎麽能賺錢呢。


    柳葉歎了口氣,“爸,張建軍是村長,但他拿的是國家的工資,給村裏做好事他為什麽不賺錢,而且這事是桂蘭嫂子出頭,跟他這個村長也沒多大關係啊。”


    柳葉又給柳國東說了許多道理,終於算是將柳國東給說服了。


    說服柳國東的是柳葉的一句話,說是要給她以後攢嫁妝。


    柳國東一輩子都在村裏,就靠賣糧食生活,平時對柳葉也是盡量給她提供最好的,所以手裏幾乎是沒有錢。


    翌日,柳葉上學前告訴柳國東,讓他拉著菜中午在學校門口等她,到時她跟著柳國東一起去菜市場,帶他認認趙來慶,以後送菜的事她就不管了。


    軍區醫院,病房內。


    李佑奇認真的收拾著病房裏的衛生,將散亂的報紙全部疊整齊放在一起,臉上認真的表情,好像不是在整理房間,而是在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一樣。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李佑奇回頭,就看到範連忠扶著宮玨瀾走了進來,忙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連長好!”


    “嗯。”宮玨瀾淡淡應了聲,看了眼幹淨的病房,“出去吧。”


    李佑奇有些委屈,明明他是首長的司機兼警衛員,可最近這活都被範連長給搶去了,但再委屈他也不敢說,可憐巴巴的看了眼宮玨瀾,走出病房守在門口。


    範連忠扶著宮玨瀾在床上坐下,看了眼門口,小聲說道,“頭,這樣做會不會讓小李懷疑?”最近有什麽事都是他去辦,李佑奇這個警衛員倒成了擺設了。


    “我自有分寸,倒是你,是不是有事要給我匯報。”宮玨瀾端著範連忠給他泡的茶抿了一口,舒服的輕歎口氣,今天柳葉倒的糖水快膩死他了。


    範連忠眨了眨眼,裝傻,“頭,我沒事需要匯報啊。”


    “嗯?”宮玨瀾抬起眼皮淡淡的看著範連忠。


    範連忠捂臉,他最怕頭用這種眼神看他了,明明沒有發怒,也沒有生氣,甚至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可這樣無波無瀾的神情最讓人害怕,因為你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好吧,頭,我實話實說……”


    範連忠說完後,不敢看宮玨瀾,眼角小心的睨著他,雖然他的初衷是為了幫柳葉,可他畢竟利用手下的兵強行將整條街的人攔著不讓通行。


    頭一向對待普通老百姓寬厚,他這樣做,會不會被重罰。


    是五公裏囚渡,還是負重五千米?


    範連忠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久久沒聽到頭說話,卻聽見他低低的笑聲。


    抬頭就對上宮玨瀾那漾著笑意的眸子,頭沒生氣?


    範連忠瞪大眼睛,有些驚悚的看著他。


    宮玉瀾斂了笑容,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三張老人頭遞給範連忠。


    範邊忠不敢接,哭喪的臉看著宮玨瀾,頭這是想出什麽新招數來懲罰他麽。


    宮玨瀾臉一沉,揚眉,“柳葉不是欠你二百六十塊錢嗎,我替她還了。”


    範連忠一聽,樂了,雙手接過,嗬嗬真笑,頭真悶騷,剛才真是嚇死他了,“頭,謝謝你啦。”


    說完將錢裝進口袋裏,天知道他是月光族,自從借了柳葉錢後,他的口袋比他的臉還幹淨,每天吃飯都是精打細算,唯恐吃超了,還沒到下月發工資他就沒錢了。


    抬頭就對上宮玨瀾陰森森的目光,範連忠身子一抖,“頭,怎……怎麽了?”


    宮玨瀾將手伸到他的麵前,“柳葉欠你二百六十塊,我給你三百塊,是不是要找我四十塊?”


    範連忠臉上還未消散的笑容一僵,“頭……”不會吧,四十塊還要問他要?


    “我要攢錢!”宮玨瀾說的理直氣壯。


    範連忠隻好從口袋裏掏出四十塊錢遞給他,動作緩慢,期待著頭說“剛才逗你玩呢,不用還我了。”


    拿著錢的手離頭伸開的手掌越來越近,直到將錢放進頭的手裏,也沒見他開口。


    範連忠有些哀怨的看了眼宮玨瀾,頭可是官二代加富二代,什麽時候缺過錢,家裏錢多的花不完,哪裏還需要他攢錢。


    宮玨瀾無視範連忠哀怨的眼神,心安理得的將錢裝進口袋裏,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今天聽到範連忠說了柳葉的事後,他不顧腿傷跟著一起去柳家村。


    腿傷剛有好轉,今天奔波一天有些不舒服。


    範連忠本來還在心疼那四十塊錢,平時頭沒這麽小氣的,現在居然這樣摳,不用想都是被柳葉拐帶的,那個小財迷,為了省些房租,居然利用他。


    眼角掃到有些不對勁,轉頭就看到宮玨瀾閉著眼睛滿頭大汗,“頭,你怎麽了?”


    “叫醫生。”宮玨瀾沒有睜眼睛,隱忍的說道。


    範連忠不敢大意,忙跑出病房,衝守在門口的李佑奇說道,“快叫醫生過來。”


    不一會兒,醫生護士呼啦啦湧進病房。


    範連忠守在門口焦急的朝裏張望著。


    “範連長,頭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太擔心。”李佑奇被範連忠走來走去晃的腦袋暈,開口說道。


    範連忠停下腳步,看了眼李佑奇,想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


    李佑奇被範連忠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他這幾天啥也沒做啊,他的本職工作都被範連長搶去了,為何還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呢。


    範連忠沒再走來走去,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可心一直懸著。


    今天是他失職,沒有注意頭的腿,看他剛才疼成那樣一定很嚴重。


    砰的一聲。


    李佑奇嚇了一跳,轉頭見範連忠一拳狠狠的砸在牆上,牆壁上立馬有血絲流了下來,白牆上的血很是觸目驚心。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拉開,醫生走了出來。


    李佑奇本想上前詢問情況,被範連忠一把撥到一邊,“醫生,首長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一臉焦急的範邊忠,蹙了蹙眉,“首長沒有大礙,傷口裂開,已經重新包紮了,隻是下次一定要注意,傷口再裂開的話,他的腿就算恢複好也會留下後遺症的。”


    範連忠身子一僵,後遺症?腿有毛病,對一名軍人來說意味著什麽。


    範連忠認真的看著醫生保證道,“醫生,請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二十四小時守著首長,不會再讓他的傷口裂開了。”


    醫生點了點頭就帶著護士走了。


    剛才還一堆人的病房此時安靜了下來,範連忠走進去,就像個做錯事了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不敢看宮玨瀾。


    宮玨瀾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別聽醫生的,哪有那麽誇張,我自己的腿自己清楚。”


    “頭,是我不好,今天我沒注意過你的腿,以為已經好的差不多,我……”如果他注意點,說不定頭腿上的傷口就不會裂開了。


    ------題外話------


    柳國東被柳葉成功洗腦了,哈哈


    下午六點2更見,麽麽噠


    在書成評論區有讀者說張濤叫柳葉姐姐,而柳葉叫張濤媽桂蘭嫂子,在這我說明一下,按輩分張濤不應該叫柳葉姐姐,但柳葉不是原主本人,後世的稱呼都是按年齡叫人的,所以柳葉沒有反對過,哈哈,還有沒有讀者發現稱呼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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