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給了他們家也好讓柳衛早點成家不是。


    “那行吧,晚上我們去村長家說道說道。”張桂花拍了下大腿,下定決心道。


    孫香玲不提柳葉還好,一提柳葉她的氣就不順。


    那個賤女人生的孩子,她才不稀罕,以前是柳國東傻,把柳葉當成眼珠子一樣看待。


    在她這裏,別說眼珠子,連魚眼珠子也不如,魚眼還能補腦呢。


    ……


    京都新兵訓練營。


    時間如指間的沙漏,一晃一個星期的訓練已過。


    新兵們也漸漸適應了部隊裏的生活。


    滴——嗒……


    燎亮的起床號響起,柳葉側躺著,睜開眼睛就看到對麵趙曼果空空的床鋪,被子已經疊好,一絲褶皺都沒有,好似昨晚無人睡過一樣。


    昨晚熄燈後,他們是一起睡的啊。


    蹙了慼眉起身。


    二十五分鍾後,一群新兵整齊的站在訓練場。


    柳葉看了眼趙曼果,隻見她額頭上還在滴汗,滿臉通紅,後背的衣服也是濕沾沾的粘在身上,看樣子她早上已經訓練了一場了。


    挑了挑眉,這個趙曼果倒比她想像當中能吃苦。


    趙曼果見柳葉看她,一仰脖子,瞪了她一眼,以為就她厲害,總有一天她會比她更厲害。


    柳葉聳聳肩,站在自己的位置。


    郝燁跟楊澤蔚並肩而來,郝燁右手上拎著哨子繩,隨著他走路的動作,哨子在空中一蕩一蕩的。


    兩人站在新兵們麵前,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意的神情。


    想想他們剛來的時候那個熊樣,早上都是你沒扣好扣子,我沒穿好鞋,一身的狼狽。


    如今,看著這群新兵蛋子,倒也像是那麽回事。


    郝燁朝楊澤蔚眨眨眼,這幾天這些新兵大部分都是他在訓,楊澤蔚這個班長就是個擺設。


    如今這些新兵能有現在這個樣子,他的功勞最大。


    劉澤蔚懶得理郝燁,頭將柳葉單獨交給他訓練,恐怕以後這些新兵還要郝燁繼續練下去。


    郝燁甩了甩手上的哨子繩,捏起哨子吹了幾聲,“新兵們,一個星期的試驗訓練已經結束了,從今天開始,你們的每項訓練都要有時間要求,達不到要求的就跑圈五圈,有異議沒有?”


    新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原來這幾天的訓練隻是試菜啊,正式上菜現在才開始。


    這幾天已經過的生不如死了,如今還要達到時間要求,不然就會責罰?!


    他們是新兵耶,還有沒有戰友愛了。


    “不說話,就是有問題?”郝燁好脾氣的問道,“有問題大家就說,如果能通融的我一定通融,再怎麽說我們也是戰友不是。”


    “報告,指導員,我有話說。”人群中,一個男孩大聲喊道。


    柳葉扭頭看了眼,看著挺麵熟的,就是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一百多號人的新兵,能讓她感覺麵熟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說!”郝燁依然好脾氣的問道,甚至語氣溫和,跟他平時凶巴巴的樣子有些天壤之別。


    本以為指導員會臭罵他一頓,沒想到這麽好說話。


    男孩壯了膽子,大聲說道,“指導員,前幾天的訓練,我們已經很辛苦了,尤其射擊訓練,到現在我的手臂都很疼,還有我宿舍裏的幾個人,他們手臂也疼,如果你比之前還要嚴格,我們會受不了的,我們是新兵。”


    男孩將新兵兩字重複,希望引起指導員的注意!


    柳葉嘴角抽搐,不忍再看。


    郝燁聽後依舊笑眯眯的,掃了眼在場的一百多號人,“還有誰跟他的想法一樣的?”


    “報告,我也是這樣想的。”


    “報告,我也是。”


    ……


    等了會,現場寂靜,再無人說話。


    郝燁又再問了次,依舊沒有人說話。


    然後手指著三個男孩說道,“你們仨出列!”


    三個男孩相視一眼,不知道指導員什麽意思,小跑著出了列。


    郝燁笑眯眯的說道,“這幾天訓練辛苦?”


    三個男孩遲疑了會點了點頭。


    郝燁跟著點頭,陡然提高音量,“這點苦都受不了,還來當什麽兵?你們仨現在給我回宿舍收拾東西,滾回老家去。”


    三個男孩傻眼,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啊。


    他們的提議明明很合理,隻是想讓指導員放寬一些訓練,並不是想要離開部隊啊。


    “還不滾?”見三人站在那裏跟個木頭樁子一樣,郝燁厲聲喊道,臉上哪還有剛才如沐春風般的表情,這會像是刮著台風冷嗖嗖的,直抵人心。


    “指導員,這不是你讓我們說的嗎?這會怎麽讓我們滾了?”指導員說話不算數,男孩委屈的說道。


    郝燁笑了笑,“是我說的呀,我不說你怎麽能說出你心裏的實話呢,趕緊給我滾!”


    楊澤蔚摸摸鼻子,小兵蛋子們,你們跟指導員相處了幾天,還是不了解他的脾氣啊,他讓你們滾,就真的隻能滾了。


    另個男孩轉身看了眼其他的戰友們,輕抬下巴,不服氣的說道,“我就不信,在場這麽多人,沒有人會這樣想。”


    累是實實在在的,又不是他們在說謊,隻是他們說了出來而已。


    郝燁麵無表情的看著其他的新兵,大聲問道,“你們有跟他想法一樣的人嗎?”


    ……


    現場一個人也沒有說話。


    郝燁攤手,“看吧,隻有你們三個人是這樣想的。”


    正在這時,有兩個老兵過來,給楊澤蔚和郝燁敬了個軍禮,對三個新兵說道,“請跟我走吧。”


    三個新兵最後看了眼其他的新兵們,默默的走了。


    郝燁看著其他人,冷冷的說道,“還有誰受不了苦的,現在就站出來,省得以後跟他們的下場一樣。”被人趕走。


    最後的話郝燁沒有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


    “既然沒有人受不了苦,今天早上訓練四百米障礙,二分三十秒合格。”


    眼角掃到準備偷溜的楊澤蔚,郝燁眉眼一挑,大聲喊道,“為了公平,公正,公開,由你們的班長計時。”


    楊澤蔚很想裝作沒有聽到,可身後傳來新兵蛋子們熱烈的掌聲,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郝燁先給新兵們示範了一次,動作利落帥氣,女孩們看著帥氣的郝燁忍不住臉紅,心裏冒著紅心,如果以後她們的對象也能像是指導員一樣優秀該多好。


    男孩們大多是崇拜羨慕的眼神。


    郝燁滿意的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自信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些訓練在特種部隊那是最基本的,你做得再好別人也不會感覺有什麽。


    因為大家都會。


    而在這些新兵們眼中,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郝燁得意的朝楊澤蔚眨眨眼。


    楊澤蔚扭過頭,撇撇嘴,這個自戀的家夥。


    新兵們按照指導員剛才示範的動作,先是一百米跑,然後繞過標誌旗轉彎,跨越三步樁,壕溝等,最後一百米跑至終點。


    這個項目對於大多數男孩子來說沒有問題,男孩從小就好動,這批新兵大多是農村的娃,從小到大的野,隻有五個較瘦弱的男孩沒有過。


    女孩們沒過的就比較多了,尤其高板跳台,許多人怎麽也跳不過去,包括尤亞妮跟顏雪雲。


    淩月跟李欣彤過去了,倒讓柳葉有些意外。


    趙曼果能過,柳葉一點也不意外,憑她今天早起能去給自己加練,就知道四百米障礙對她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次有四分之一的人沒有通過,郝燁跟楊澤蔚商量之後,決定給這些人一次機會。


    柳葉將尤亞妮跟顏雪雲拉到一邊,給她們講解她們沒過項目的要點。


    講完後,柳葉拍拍她們的肩膀,手頓了頓,上世中他們在完成某個任務之前,各人分工不同,臨行動前就會拍對方肩膀,互相鼓勵。


    柳葉輕吐一口氣,最近怎麽老是想起上世的事。


    估計跟她在部隊訓練有關,雖然體製不同,但訓練的內容大同小異。


    尤亞妮跟顏雪雲對視一眼,有些沒信心。


    “你們就想下,等會訓練結束再跑圈五圈,估計午飯就沒了,昨天班長好心讓食堂給留了飯,今天就不一定了。”


    尤亞妮跟顏雪雲摸了摸早就餓得幹癟的肚子,早上起床號響起的時候,她們磨蹭了會,就錯過了早飯時間,實際是沒時間吃早飯,這會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如果午飯再吃不上……


    倆人深呼口氣,揮了揮小胳膊,“我們一定能通過。”


    “我相信你們行。”柳葉笑了笑站在一邊休息。


    四分之一沒通過的新兵,最後還是有十幾個人沒有通過。


    尤亞妮跟顏雪雲擦邊球,剛好二分三十秒,再晚一秒估計就得去跑圈。


    倆人臉上都有後怕的表情,不是怕跑圈,而是怕沒飯吃。


    餓一頓可以,餓兩頓,她們可受不了。


    楊澤蔚拿著記錄表,走了過來,掃了一眼累得精疲力盡的新兵蛋子們,搖了搖頭,就這點訓練,就練成這鳥樣了。


    忍住想罵人的衝動,抖了抖手上的記錄表,大聲念道,“男兵中,成績最好的是姚誌民同誌,二分十二秒,女兵成績最好的是……”


    楊澤蔚停頓了下,掃了一眼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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