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千百年來,根深蒂固形成的道理倫常。放到這個男人身上,仿佛忽然就不那麽重要了。


    蘇婉容不曉得,等時日一長,男人的這種想法是否會有所改變。可,至少現在這一刻,她願意相信,他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其實原本就想開了的,她的心態也沒有那麽差。隻不過被早間的事情一鬧,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是比較脆弱敏感的吧。控製不住地杞人憂天、胡思亂想。這會兒因為他這麽幾句話的功夫,心口的那點膈應仿佛一下子就鬆緩不少。


    右手被他的大手握著。他掌心很糙,又熱,隻是這麽被他捏著把玩了一會兒,便捂出了一層汗。可是習慣了以後,就覺得十分溫暖寬厚,讓人有一種可以倚靠的心安感。


    又想起男人適才似乎說過,在他這裏,她想做什麽都可以。她不禁彎了彎嘴角,故意小聲地說:“……我可以去調養身子,可是我素來怕苦,我不想喝那種又黑又臭的藥汁。”


    蘇婉容同樣也聽到了,那個女大夫,口裏所謂能夠滋補調養女兒家身子的方式。


    在這件事情上麵,蘇婉容也算是有兩輩子的經驗了。什麽滋補身體的靈丹妙藥,都是些黑黝黝,粘稠且味道怪異的藥湯罷了。難喝,而且毫無成效。前世也是被薛母逼著喝了三五年的時間吧,隻叫她現在,即使是重生了,看見各式各樣的藥湯,即使不是催人受孕的,照樣反胃惡心。


    胤莽俯身,在她紅潤的嘴唇兒上親了一口,道:“行,你說不喝咱們就不喝。”


    **


    當時為蘇婉容把脈的女大夫,雖然對於醫治女人家各種疑難雜症,甚至再羞於啟齒的病症都極為擅長。可是一聽說,晉元的這位皇後娘娘,身上的宮寒要治,可是開出來的藥方,不可以難以入口,更不能帶一絲一毫的苦味。診人無數的女大夫,同樣也是犯了難。


    畢竟良藥苦口利於病,但凡是藥,哪裏有不苦的呢?既要把病治好,又不能開苦藥,這個要求顯然太苛刻了。若是換了旁的人,這種刁鑽的病人,便是給她再多的銀兩,她也是不願醫治的。


    可是偏偏,今次的恩客實在是身份尊貴,她得罪不起。於是,這名女大方苦思冥想了整整三日,決定改變傳統醫病觀念,從食補入手。


    開出了譬如阿膠參芪紅棗粥,烏雞甘草生薑湯,乳鴿枸杞湯這等補血益氣的膳食,叮囑蘇婉容日日服用。除此以外,還建議她多用牛羊奶,多食雞蛋,若是空閑下來了,多鍛煉身體,這些都有益於女人家活血補氣。雖不如直接用藥見效來的快,但不易傷身,也能慢慢緩解宮寒之症。


    難道蘇婉容不想孕育自己的孩子嗎?這是女人家的天性,她自然也是想的。


    隻要不硬逼著她喝那種令人作嘔的苦澀藥汁。由女大夫開出來的這些藥膳,多是清淡溫潤,其實極合蘇婉容的口味。自然會遵循醫囑,堅持服用了。


    蘇婉容雖然每天三頓正餐用的不多,可也耐不住這般變著花樣地一直滋補。


    直到後來的某一日,蘇婉容對鏡梳妝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圓潤了一整圈。怔愕地探去腰間,卻發現確實是胖了,腰腹不如往日那般,纖細得不堪一握,多了一層嫩嫩的細肉。這叫蘇婉容心裏麵,莫名有些不大舒坦。


    畢竟試問哪個女兒家不愛漂亮呢?更何況,自蘇婉容重生回十六七歲的年紀,時間長了,心態仿佛也有點回到了妙齡少女的時期。


    她尚年輕的時候,樣貌生的是真的好。嬌花似的巴掌臉蛋,配上曲線玲瓏的曼妙身姿,穿什麽衣裳會不好看呢?


    有時候興致來了,蘇婉容也會有些臭美。她和尋常的女兒家一樣,也喜歡精致柔軟的綢緞織錦。喜歡將它們裁製成輕飄飄,色澤鮮豔的裙綾羅裳,挨個穿戴。


    可眼下蘇婉容卻是忽然發現,之前穿起來正正好的衣裙,這會兒再拿起來試,貼身的地方總是有些緊繃。就算是勉強穿上了,也遠遠不及從前看起來精致好看。


    冬季穿戴的夾襖外衫一類倒是還好,譬如貼身穿的肚兜小衣,穿起來都顯得有些擠了,這些都等重新裁製。


    其實若是能把她的宮寒症治好,即便是胖了一點,也沒什麽大礙的。可蘇婉容每每對鏡察看,看見自己日益豐潤的臉,想著為了懷個孩子,還沒幾日呢,身形就變成這般模樣,心裏難免有點不是滋味兒。


    但是對於蘇婉容不喜歡的,這些軟嫩的肉,胤莽卻是喜歡的緊。


    其實胤莽早便覺得,小姑娘這身子骨,實在是有點太過瘦弱單薄了。如今隻是稍稍豐腴了一些,哪裏有她形容的那麽誇張?就胤莽看來,現下她這身形,那是正正的剛好。經了這段時日的細心調養,氣色也紅潤了,瞧看過去遠比從前的模樣,更要可人。


    更何況呢,虧得小姑娘胖了一點,胤莽還得了個意外收獲。且不提蘇婉容腰腹間生了一小層滑膩的軟肉,根本沒有影響往日的半分美感,摸在手中的手感還變好了。


    最重要的是,女大夫開的這些藥膳,最最滋補女人,隻滋養得小姑娘嬌嫩的兩團,愈發得飽滿瑩潤,跟熟透的兩顆汁水豐富的桃兒似的。即便小衣前前後後也已經改了兩三次,每每褪去那輕軟的衫兒,小姑娘胸前還是鼓囊囊的呼之欲出。


    對於這一點,不必多說,胤莽顯然是極喜歡的。


    “這哪裏胖了?朕看著就很好看。瞧瞧看,軟乎乎的,摸著多舒服。”


    這日,胤莽自軍營裏回來,剛踏入房門,就見小姑娘正坐在藤椅上,蹙著個眉尖兒,又擱那兒發愁她腰上的肉呢。


    胤莽覺得蘇婉容這一副,皺著小臉兒的愁苦小模樣,實在是嬌憨可愛的緊。沒有忍住,闊步上前便將她抱進了懷裏,一道兒坐在藤椅中,低頭一口親上了她紅撲撲的臉頰。


    蘇婉容心裏確實煩悶,根本沒心思陪男人鬧。她一手推開他的大嘴,輕哼了一聲道:“舒服什麽舒服,就曉得顧你自己。而且哪裏好看?現下連宮中帶來的那幾件,寬鬆些的裙裝,我都快要穿不進了。”


    胤莽笑得毫不在意:“你年紀小,原本就在長身體的時候。衣裳小了再做就是。再者說了胖也分人,胖在人身上怕是不好看的。但朕的婉婉天生麗質,就是稍微胖了一點,這軟綿綿白花花的肉啊,生在你身上,那也是可人的胖。”


    這話簡直是越說越離譜了。她倒是沒聽說過,有誰長身體還能是橫著長的。蘇婉容懶得理他,可又不能真的為了恢複身形,縮減調養身子的滋補藥膳。


    於是蘇婉容就想到了,那女大夫不是說過了麽?除了食補以外,外在的鍛煉也是至關重要的。


    胤莽當初傳授給她的那套拳法,今日裏,但凡得了空閑,蘇婉容總是要練上兩遍的。如今一招一式使出來,動作比之前相比熟練沉穩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蘇婉容發現,每每修習完這一套拳法。非但會出一身的汗,待第二日起來,她這身子確實仿佛緊致結實了許多,這不正正是她現如今最需要的嗎?


    可是操練這拳法時,蘇婉容自己沒有武學底子,勢必是要胤莽從旁看著的。她便同胤莽商量,想要將這每日修習兩次的拳法,增加為三回,甚至四回。一來,可以更好地溫習鞏固。二來,多少也能去一去近來滋補過剩,身上多出來的這些軟肉。


    豈料,胤莽聽了這話以後,竟是立馬斂了笑容。卻聽他不由分說地肅聲道:“武學最是忌諱揠苗助長,急於求成隻會起反效果。依照你的身體條件和武學底子,每日兩次已經足夠,不可再加。”


    男人自幼習武,這方麵懂的肯定比她多。


    他說的不無道理,蘇婉容無言反駁。可是一想到,好不容易盤算出來的“去肉大計”這樣就泡湯了,心裏難免有些沮喪。


    而蘇婉容這一副耷拉著小臉,沮喪的小模樣落入胤莽眼底。他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看著她,難以琢磨地笑了起來。


    “其實,依照你的武學功底,即便不能過度的修習拳法。卻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叫你鍛煉到全身,你每日勤加練習,非但能叫你這身子骨保持從前那般纖細,甚至還有可能更勝以往。”


    蘇婉容的心情原本自然是失望加沮喪的。這會兒聽說,除了拳法,還有別的方式能叫她恢複窈窕身段,蘇婉容首先想到的就是,男人想教其他比拳法更要有用的招式給她的,自然高興。眼神都亮了,忙拉住他的胳膊開口就問:“是什麽法子?當真這樣有用?”


    胤莽一臉神秘地說:“那是自然,朕雖是你的男人,在這武學上麵,卻也算得你半個師父,師父傳授最一等的功夫給徒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然不會騙你的。”


    男人總是喜歡故弄玄虛,蘇婉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是這人的脾性有時候古怪的很,她怕自己表現的太急切,催他催的緊了,他就反悔不想教她這些個新招式。


    於是便極識時務地軟下嗓音,拽著他的衣擺,帶了幾分央求地小聲道:“你便教教我罷?我悟性很高的,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你待會兒就在院子裏給我演示一遍,我仔細地看,一次就能學會。”


    胤莽垂眼,看著她巴巴的小臉,高深莫測地笑了。


    他淡聲說:“那倒是不必。待會兒朕為你操練一遍,你躺在炕上認真看著就是。”


    在這個時候,蘇婉容倒是沒有懷疑過胤莽。不過是暗自有點納悶兒,她心道到底是什麽樣的武學,不需要跟著操練,隻需要躺著看就行了?


    直到被那男人半哄半騙地抱上了暖炕,赤裸精壯的身軀壓下來的時候,蘇婉容才意識到,自己又傻乎乎地上了當。卻已經遲了,那個男人以他天生優越的武學造詣,束住她的手腳。微一用力,就已經攻城略地了……


    男人實在是惡劣無恥沒得底線,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邊兒擱那裏自顧耕耘,每隔那麽一會兒,還要光麵堂皇地安慰她幾句,說他這麽賣力全都是為了她好。不但能幫助她強身健體,更有助於她早日抱上大胖小子。不僅如此,他還十分惡趣味,一個勁兒“為師”、“徒兒”地叫個不停,還無恥地硬逼著她喊他“師父”。若是她不順了他的意,他便像是一隻脫了韁的瘋馬,愈發得勁兒地把她折騰。


    蘇婉容簡直氣得不行,心中直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劈頭蓋臉地問候了一遍。可現下這種情況,她若是不低頭,身子骨是真的要被他給拆散架了。於是隻好閉住眼睛,忍辱負重地咬牙顫巍巍地喊出,那個令她羞恥萬分的兩個字。總是叫他滿意了,大開大合最後那麽幾下,這才終於饒過了她。


    半個時辰過去,暖炕上總算回歸平靜。


    蘇婉容雙頰潮紅,香腮汗濕,眸中染淚。玉白的身子躺在大紅淩亂的被褥上,紅腫的小唇兒微張,嬌嬌地喘著氣兒。


    胤莽神清氣爽,一臉饜足。


    躺了一會兒,長臂一撈,摟住小姑娘的腰肢,攬抱著就翻了個麵兒。叫她仰麵疊在自己身上,他眯起一雙黑眸,像是度量什麽一般,托住她的身子顛了顛,又稍稍捏了那麽兩下。


    “嗯……”


    他沉吟片刻,眯著眼睛認真地道:“這分量……好似確實重了那麽一些。”


    蘇婉容她想打人。


    偏偏惡劣的男人絲毫不覺,他捏捏她腰間嫩肉,一本正經地說:“所以要時常隨朕操練,一日不可懈怠。”


    蘇婉容:……


    **


    自那以後,胤莽每日在軍營裏商議完大事,回去窯洞,就會以替她恢複窈窕身形為借口,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要。是以,蘇婉容每天被折騰得疲憊不堪,胤莽倒是春風得意的很。連帶著軍裏那幫子將士,心中都暗自生疑,皇帝這是遇上了什麽好事。


    可是胤莽這種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不曉得是在他的催促逼迫下,蘇婉容身子骨真的比以前硬朗了一些,或者說女大夫開的藥膳見了成效。總之未出十日,蘇婉容推遲許久的月信,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突然就來了。


    為什麽說沒有征兆呢?


    蘇婉容是先天的宮寒體質。不僅來月信的那些天,便是來前那幾日,小腹哪裏總是會隱隱有些脹痛的。嚴重的時候,疼得夜裏睡覺都不安穩。


    但這次仿佛十分順暢的樣子,來的時候一點不適的感覺也無。是蘇婉容如廁的時候,忽然發現小褲那裏見了紅。


    如此一來,蘇婉容倒是覺得,女大夫開出的食補法子,確實有用,於是自然是一頓也萬萬不敢落下的。


    這段時日實在特殊,女兒家不易過度勞累,拳法或是床事那都不得不暫時停下。


    不過蘇婉容聽了大夫的醫囑,每日傍晚的時候,會在自家的小院溜達那麽幾圈。躺在榻上的時候少了,再加上月信期間,女子原本就不容易發胖。就這麽三四日過去,蘇婉容意外地發現,前些天生出來的討厭的軟肉,竟是不知不覺清減了不少。


    蘇婉容是開心了。可憐那胤莽快活了還沒有幾日,就被強製遏止不能與小姑娘繼續恩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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