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重情?”


    男人嗓音裏透著不悅,眉峰微擰,低垂著眼,就這麽盯著她看。


    起初蘇婉容愣了一下,尚沒有反應過來,原本在說蕭右相娶了人家玉兒姑娘作續弦的事情,這男人怎麽就無緣無故扯到了自己身上。


    再看這男人不滿的眼神,她方才誇讚人蕭右相時,男人愈發難看的臉色。聯想起此人平日裏實在小肚雞腸的氣性,蘇婉容仿佛又有些懂了。


    蘇婉容就看著他這麽大一個男人,人前又是貴為九五之尊的帝王的。繃著一張臉,因為她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吃自己臣子的味兒。


    醋性這麽的大,硬像個沒從娘親那裏討到糖吃的娃!竟仿佛還非要攀比出個一二的模樣。


    一時有些無語,又覺得有那麽幾分好笑。


    她輕挑黛眉,用那一雙澄澈如泉水般的美眸斜睨著他,抿唇嬌聲笑道:“看你這話說的,酸的!我不過以事論事,這你也要喝醋!傳出去了不怕被人笑話。”


    蘇婉容原本就生的極美,笑起來又真真好看。


    這會兒娥眉微挑,眸尾嫵媚,眼波流轉之間,就這麽半嬌半嗔地睨著他看。


    雖然被她揶揄,卻絲毫不覺得生氣,心口反倒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癢的很,便想叫人抓得更狠一點。垂眸之時,又兼瞧見小婦人輕輕撅著紅潤潤的嘴唇兒,眼底波光瀲灩的。如此撩人一番神態,便像是修煉百年的女妖精施展妖法,故意來亂他的心,勾他的魂兒。


    胤莽在蘇婉容麵前,譬如定力自製力這種東西素來是不存在的。她這麽不經意地一撩撥,那股子邪火又被她給撩起來了。


    薄唇貼近她幼滑粉雪的耳垂,灼燙的呼吸噴灑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卻是啞聲說道:“朕吃自己皇後的醋,天經地義,不怕被人笑話。”


    薄唇親了上來,親吻的又是耳廓後方極為敏感的位置,蘇婉容幾乎是下意識微微一個哆嗦。


    其實聽見男人暗啞的嗓音,已經那逐漸粗重,讓人想忽視掉都難的氣息,她大抵已經意識到男人想要做什麽的。


    可是光天白日的,馬上就要用膳了……


    “啊……”


    思緒一下子打斷,原來是胤莽箍著她的腰,像是抱小孩似的,將她直接提了起來。


    繞過花鳥屏風,朝著拔步床的方向幾個闊步上前。手臂一鬆,懷裏的人直接被他拋去了鋪設了層層柔軟錦衾榻上。


    頭頂陰影籠罩,高大結實的身軀旋即壓了下來。


    “大白天的,別鬧,有什麽事兒總是要等到晚上的——”


    “等不及了!”胤莽粗聲打斷,狠狠地捏著那一截兒小腰,胡亂地親吻她的臉頰,鼻尖,唇角。


    他氣息不穩,喘著氣,嗓音含糊地道:“知道太陽還沒落山,就敢這麽勾著朕。這不就是盼著朕好生疼你麽?朕依了你便是。”


    她什麽時候勾著他的?


    又什麽時候盼著他眼下這個時候“好生疼著”自己?


    蘇婉容有口難辨,可是當下這個節骨眼兒上,也沒機會叫她爭辯那麽許多了。男人霸道強勢,攻勢又猛,蘇婉容也隻能吃力地接納承受。


    **


    八月的天,到了傍晚也是悶熱的。


    床帳這麽一放下來,從日落到天黑,紗幔裏遮掩的那一小方天地,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潮熱和旖旎氣息。


    此般酣暢淋漓地出了把力,蘇婉容一雙美眸霧氣蒙蒙地半睜不睜,喘著氣兒,香汗淋漓地趴在那裏。


    胤莽更甚,光著個泛著油光的膀子,人高馬大地平躺在那裏,粗喘劇烈。肌肉堅實的男性身軀遍布了許多掐痕,女人指甲的劃痕。上下起伏的結實胸肌上,甚至還留了塊兒小巧秀氣的牙印子。


    不必多說,猜都能猜到這是誰的手筆。


    男人這一次狠的很,便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毫不克製地大開大合。蘇婉容拖著哭腔叫他停下,他嘴上應了,漆黑的眸子如狼似虎地盯著她看,卻是亮的嚇人。


    蘇婉容也是實在受不住了,攔不住他,隻能發泄似的咬他抓他撓他。


    身下的女人毫不配合,像是一隻難馴的小野貓似的,亮著那爪子一通猛撓。


    胤莽卻也不曉得怎的,或許因為對象是她的關係。她越是撓他,抓他,用那摻著細細哭腔兒的嬌啞小嗓子嗔他,罵他。他仿佛愈發覺得刺激了。


    原本半個時辰前,疼惜她身嬌體弱的,已經準備克製著停下了。被她這麽一勾,硬是又抱了她半個時辰。


    美色惑人,撩人心智。


    果然就是這麽個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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