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說著,還在鬱嬌的臀部上捏了捏,“還好這兒寬大,好生孩子。”


    鬱嬌:“……”


    她真後悔來了這戶人家。


    “哦,原來我家娘子的身材好生養?阿婆提醒得是,我們將來可是要生五個的,是得將她養壯些。”楚譽入鄉隨俗,笑道。


    鬱嬌:“……”她眯了下眼,走到楚譽身側,悄悄伸手一擰他的腰間之肉。


    不過呢,楚譽無動於衷,繼續跟老婦人說著鬱嬌身材板的事。


    老婦人往鬱嬌胸前瞄了一眼,又說,“這胸也小了些。得多吃些呀,將來奶水才多。”


    楚譽虛心請教,“哦,原來多吃些才能大些?”


    “那當然了!”老婦人回道,“我婆子一把年紀了,見多識廣呢。”


    楚譽回頭望向鬱嬌,“聽到了嗎?得多吃些,將來奶水才好。”


    鬱嬌:“……”她怒目咬牙瞪眼看他,一會兒進了屋裏,她得好好地收拾一頓楚譽。


    越說越離譜了!


    老婦人將二人引進了小客房。


    她將手裏的油燈放在了桌上,對楚譽和鬱嬌笑道,“地方小,兩位見笑了,不過呢,這被子呀,都是今天白天剛曬過的,床單也是新鋪的,蚊帳雖然舊了些,卻是剛洗過的。”


    鬱嬌站在門口,打量著屋中。


    雖然,房間隻有兩張床的大小,靠東麵的窗戶也小,但貴在整潔幹淨。


    還能聞到清新的皂角味。


    楚譽微笑,“哪裏哪裏,比我們在山間野地裏夜宿好多了,要不是遇上阿婆一家,我們二人,這會兒還空著肚子,在尋山洞過夜呢。”


    老婦人說道,“說的也是啊,我們這座山大著呢,要翻過去,得走兩天才到另一邊。山裏人家少,離著我家最近的,也有半個山頭遠了。如今入了夏,野地裏有不少猛獸出入,在山林裏夜宿,危險可不小,你們是外鄉人,不熟悉山路,進了大山裏,繞出來都難呢。”


    楚譽又道了聲謝。


    老婦人又笑道,“我去看看我家老頭子燒的水熱了沒,你們洗個熱水澡,好早些休息。”又往他們身上看了看,搖搖頭說道,“你們要是不嫌棄,我去拿我孫兒孫兒媳的新衣給你們換上如何?我婆子倒也不是嫌棄你們的髒衣,實在是,你們這般樣子,也沒法睡啊。”


    鬱嬌往自己和楚譽身上看去。


    他們經過了跳河,滾草地,在林中同殺手們廝殺,又在山林中走了許久,已經看不出衣衫原來的顏色了。


    楚譽的黑衣上,沾著不少泥漿和草葉兒。


    她的一身杏衣,更是黑一片黃一片的,難怪老婦人和老漢初初看到他們二人時,直嚷可憐。


    可不就可憐麽,肮髒得跟個花子似的。


    山裏人樸實,連洗浴水和換洗的衣衫,也為他們想到了。


    鬱嬌一時感慨不已。


    “多謝阿婆。”鬱嬌笑著點頭。


    “我們不嫌棄。”楚譽也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稍等啊。”老婦人笑著走出去了。


    屋中隻剩二人。


    楚譽正悠閑地挽著袖子。


    鬱嬌望著床,犯難了,隻有一張床……


    而且,還十分的窄,隻有三尺寬……


    怎麽睡?


    睡兩人的話,還不得擠成一堆。


    她不想跟楚譽擠作一堆。


    “楚譽!”鬱嬌轉身過來,眯著眼,盯著楚譽怒道,“剛才為什麽撒謊?為什麽胡說八道?”


    楚譽揚眉看她,一臉的無辜,“撒什麽慌?”


    鬱嬌走到他近前,踮起腳尖,努力讓自己的身高趕上楚譽,“便是,我是你家童養媳的事,我什麽時候成你家的童養媳了?嗯?”


    這是想,光明正大地占她的便宜?


    “嬌嬌,出門在外,就不要計較那些小事了,一切都是為了讓人家收留我們。乖,洗洗睡吧,睡覺前生氣可是會傷神的。”楚譽伸手來挽她的頭發,“一會兒我幫你洗頭,嗯,再幫你揉揉胳膊腿。”


    她的頭發極好,捏著手裏,柔順絲滑,如上好的墨緞一般。


    鬱嬌打開他的手,抽回自己的頭發,怒道,“不勞你相助。”又一指床榻,冷冷問道,“怎麽睡?隻有一張床,你睡還是我睡?”


    楚譽一本正經地點頭,“一起。”


    鬱嬌氣得笑了,“楚譽,你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楚譽輕眨一下眼睫,懵怔問道,“我打了什麽主意?”


    鬱嬌眨眨眼,“……”非得要她說出來?“你心中清楚得很,還需我說出口?”


    他不止一次抱著她又啃又咬,還將手伸進她的衣衫裏過,如今睡一張床了,他還能老實著安睡?


    “我很正人君子,嬌嬌,別將我想得那麽壞。”楚譽的臉色沉下來。


    “反正,我不跟你一起睡。你想睡床,我大方讓你好了。”鬱嬌淡淡說道。


    她往床前看去,床前的牆邊,擺著兩隻大椅子,要是再搬上一張拚在一起,就是一張小床了。


    她的個子嬌小,蜷著腿,可以免強睡一睡。


    “嬌嬌——,難不成,你想睡地上?”楚譽一指地下,皺眉說道,“這是泥地,怎麽能睡?你身子弱,不能睡地上,乖,聽話,睡床上來,大不了,我們中間豎個枕頭行不行?”


    “不行!”豎的是枕頭,又不是豎牆,“我睡椅子上不成嗎?就這樣了!”鬱嬌一指椅子。


    楚譽的目光飄到椅上,“算了,我睡椅子上吧,你睡床上。”


    鬱嬌眯著眼,“你這麽大方?”


    楚譽的臉色又是一黑,“我很小氣嗎?”


    “……也不是。”鬱嬌唇角揚起,將頭扭過,她是怕他反悔而已,“就這麽說好了啊,我睡床,你睡椅子上,可不許反悔!”


    楚譽盯著她得意的小臉,眉頭死死皺起,鬱嬌,這個冷心冷肺的小女人!


    老婦人這時走來了,站在門口笑道,“洗浴水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快些去洗洗吧,爬山想必累壞了吧,早些睡啊。”又道,“洗浴房在後門外,熱水已經放在裏麵了,還有幹淨的衣物,都擱在那裏了。”


    “多謝阿婆。”兩人道了謝。


    “客氣什麽啊。”老婦人笑著擺擺手走了。


    楚譽扶著鬱嬌往外走。


    “我去洗澡,你跟著我做什麽?”鬱嬌伸手推他。


    “阿婆說,洗浴房在後門外。這裏又是山林間,你不怕,在你洗浴時再來一隻山貓,或是一隻老虎?”楚譽關切說道。


    鬱嬌想起在河邊時,她剛脫完衣衫,就來了一隻山貓。


    心中不禁發寒。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守在外麵。”又叮囑一句,“不許偷看。”


    楚譽臉色沉下來,“我是保護你,怎會偷看?”


    鬱嬌淡淡看他一眼,但願他說話算話。


    兩人推開後門。


    後門前方,三丈遠的地方,靠近山坡處,建著一間一丈見方的小石屋,門半開著,裏頭有燭光,這便是洗浴房了。


    鬱嬌走了過去,回頭又盯著楚譽,“不許扒門縫偷看!”


    “嬌嬌——,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楚譽黑著臉。


    鬱嬌扯了下唇角,推門進去了,然後呢,死死關上門來。


    感覺還是不放心,她又脫了自己的外衫掛在門上,擋著細細的門縫。


    這才敢大膽的脫盡了衣衫。


    洗浴房雖小,但也很整潔,一隻石頭砌的大浴盆,橫在最裏頭,拔開裏頭的木塞子,水能從底部的一個小洞裏流出,而洗浴房的外麵,就是山坡,這水,就會流到山下的林子裏去。


    倒是戶聰明的人家。


    一旁的水桶裏裝著熱水,另一個大水缸裏裝著滿滿的清水。


    木頭架上,分別搭著兩套衣衫,一套藏青色的男子中衣,和一套胭脂紅的女子中衣。


    一張凳子上,還放著兩雙便鞋。


    衣衫和鞋子都是嶄新的。


    鬱嬌舀了水倒進石浴盆,開始沐浴。


    浴房外,楚譽轉過身來,目光森寒盯著緊緊跟來的灰寶。


    灰寶嚇了一大跳,蹲在地上,不敢動了,瑟瑟發抖看著楚譽。


    它不明白,為什麽楚譽看它時,總是一副想剝了它皮毛的眼神?


    唉,人類的世界好複雜。


    楚譽手指一轉,一隻雪亮的小匕首抵在它的小腦袋上。


    他壓低聲音說道,“本王有必要警告你,嬌嬌洗浴時,你最好離遠一點。”


    灰寶:“……”


    “不管是雄的人,還是雄的獸,敢窺視嬌嬌者,都是本王的敵人!”


    灰寶:“……”


    “所以,有本王在,你,滾遠一點去!否則,你性命憂矣!”


    灰寶噌地一下,跑走了。


    鬱嬌洗浴完畢,推開門,就見楚譽背著身子站在浴房前。


    她扯了下唇,他居然,沒有偷窺?


    楚譽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目光漸漸亮了幾分。


    她穿一身紅衣,將濕發堆於頭頂,雖然光線昏暗,但他目力好,看清了她新浴後嬌豔的臉頰和紅如胭脂的唇瓣,以及,雪白如凝脂肌膚。


    楚譽微笑道,“你先進屋,我隨後過去。”


    鬱嬌臉色一窘,這話說得,像是她等著他?


    “我不會等你。”她進屋去了。


    楚譽微微一笑,走進了洗浴房。


    鬱嬌進屋後,沒發現灰寶在屋裏蹲著,想了想,楚譽不喜歡灰寶在她屋裏睡覺,便沒有去尋找灰寶。


    她從外屋搬進一張高背椅來,拚成椅子床後,就撩起帳子,上床上睡去了。


    今天大清早坐馬車從京城出發,晌午後一路驚險奔波不停,鬱嬌就算不想睡,但也頂不住身子發困,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畢竟,她不是習武之人,她隻是個嬌弱的小姑娘。


    楚譽沐浴好前來敲門時,她艱難從床上爬起來開了門,話也不想說,隻撩了下眼皮,又躺回床上去了。


    楚譽一進屋,便看到桌上多了一瓶藥,那是鬱嬌向阿福討要來的外傷藥。


    他會心一笑。


    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女人


    楚譽走到帳子前看了她一眼,眉眼間浮著柔意,掖好帳子角,果真走到椅上去睡了。


    兩人相安無事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鬱嬌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


    像是,隔壁屋子裏有人在打架一般。


    咚咚咚咚鬧騰個不停。


    隱約間,還有一男一女的喘息聲響起,間或著,夾雜著兩人的對話聲。


    “……阿福哥,快,快些呀。”一個女子的聲音,如哭如泣說著。


    “喜花,這不正快著嗎?”男子說道,聲音帶著笑意。


    “慢了慢了,再快些。”女人又道。


    “昨天快時,你一直喊著受不了了,一會兒快了,可別喊不要啊。”


    “不會,不會……,你快些……,啊,不行,不行了,我不行了……,”


    “是你說要快的。”


    “……不行啦,阿福哥,你饒了我吧。”


    “……”


    鬱嬌的瞌睡,一下子全無,她赫然睜開雙睜,目光飛快順著聲音方向看去。


    原來,這間北麵小客房的前方,是那對新人的喜房。


    新人睡到半夜,開始情不自禁的床咚了。


    她聽到了聲音了,那麽楚譽呢?


    鬱嬌忙朝楚譽看去。


    椅上平躺而睡的楚譽,睡得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但是,她不信,他會聽不到前麵屋裏的聲音,不會不跟著“情不自禁”。


    因為,楚譽睡的地方,正靠著牆壁。


    而這山裏人家屋裏的牆壁,都是用木板做的,根本沒有隔音。


    再說了,楚譽一側的耳朵,正貼著木牆呢,加上他會武,耳力比她要好,那麽一來,楚譽會猶如站在人家床前聽著那對新人“床咚”一樣。


    鬱嬌的臉一黑,撩起帳子就下了床。


    她用力一拽楚譽。


    楚譽睜開雙眼,疑惑看她,小聲問道,“嬌嬌?何事?”


    “起來起來,睡床上去。”她一指床上,低聲說道。


    他要是繼續睡在這裏,會走火入魔的,會情不自禁的,會有樣學樣的,沒準呢,要跟她提前洞房。


    而她這身子板,還不到十四歲,怎能洞房?


    再說了,長寧郡主還在反對他們二人來往,更不可能同意他們成親了。


    楚譽坐直了身子,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小聲說道,“為什麽又要我睡床上,嬌嬌不是說,床小了嗎,睡不下二人嗎?”


    “要你睡就睡,哪兒那麽的話?再多話,天都亮了。”


    鬱嬌將他從椅上拽下來,推向床上,然後,自己睡到椅上去了。


    “嬌嬌?”楚譽眯著眼,“椅上睡著會腰疼。”


    鬱嬌已經閉上眼。


    睡下後,她覺得自己的做法,太明智了。


    因為,這個地方聽著前麵屋裏的聲音,確實聽得十分的清楚。


    屋裏,兩人還在說著話。


    “媳婦兒,相公厲害不?”


    “厲害厲害,……哦,不行啊,好了好了,不要了……”


    “奶奶說要我們多多努力,她想抱重孫子呢,你先忍忍哈……”


    鬱嬌身子僵住。


    楚譽進了帳子裏,眯著眼看向椅上的鬱嬌。


    見她臉色微窘,他的臉馬上一黑。


    這小女人,將他趕到床上,為的是,她好去聽?


    也不怕蚊子咬她!


    哼!


    他撩起帳子,抬起手來,手指輕輕一彈,一道勁力彈向鬱嬌的脖子。


    鬱嬌閉了閉眼,昏睡過去。


    楚譽走下床來,來到椅子邊,伸手將她打橫抱起,抱進了帳子裏。


    床的確是小,不過呢,好在山間的晚上,涼嗖嗖的,擠在一起睡也不會覺得熱。


    楚譽發現她的頭發還是濕的,便運用掌力給她烘發。


    小片刻後,鬱嬌的頭發,全幹了,柔順如絲。


    楚譽滿意一笑,伸開臂膀,將她摟進懷裏。


    她的身上,散著新浴後淡淡的清香。


    楚譽嗅了嗅,但不滿意,便輕輕咬上了她的唇。


    鬱嬌沒反應,楚譽便大膽撩起她的衣衫,將手攬上她的腰身。


    “因為你不反對,所以我這麽做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前麵的屋子裏,那對新婚夫婦還在大戰。


    “相公,停一停,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喜花,你得慶幸找到我這麽個大力氣的相公。”


    “嗯嗯,我知道。”


    “要是你找到咱家那個借宿男人模樣兒的,你得看在眼裏,吃不到嘴裏。”


    “為什麽?”


    “那就是個不舉的,瞧那細身材板,哪是個幹活兒的料?沒準啊,才兩三下就焉了。”


    “哦哦——”


    楚譽臉一黑,他明明舉起來了,要不是嬌嬌年紀太小,他現在就可以證明給那漢子看看。


    倒底舉沒舉!會不會三兩下就焉了。楚譽黑著臉,屏蔽那對男女的聲音。


    一夜好睡。


    次日。


    鬱嬌醒來後,發覺自己睡在床上,而不是在椅上。


    而且,更叫她驚悚的是,她摟著楚譽而睡。


    偏偏這時,楚譽醒來了。


    她嚇得慌忙鬆手。


    他看了眼驚惶不止的鬱嬌,眯著眼問道,“嬌嬌,你怎麽在床上?”


    鬱嬌:“……”


    然後,他黑著臉問,“你對我做什麽了?”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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