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遊戲一群人玩了一個下午,金花中間來看了一會兒,晚上忍不住說:“小花怎麽這麽聰明?”


    “小花一直很聰明呀。”


    小花還是小奶狗的時候,是銀花一直抱著,等它長得沒那麽可愛了,才還給了抱它回家的珠花。珠花閑在家沒事,總是教小花一些動作,久而久之它學會了不少。隻有那時不常在家偶爾逗一下小花的金花以為小花隻會伸手打滾,她不知道自家小妹悶聲不響地教了小花這麽多。腦子一轉,金花就想到了一個點子。


    “阿珠,你會馴獵犬嗎?”


    珠花嘴角一抽,特無辜地說:“姐,什麽是獵犬,我才七歲,還沒有見過。”


    盡管珠花沒見獵犬,金花還是相信珠花可以馴好獵犬,心下一直盤算要從哪裏弄條獵犬來讓珠花幫著教,珠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決定回家向孫氏求助。金花下決心要做的事,也隻有孫氏能讓她改主意。


    隔天,李叔找來了兩個得閑會打獵的農戶,陪著金花上山打獵。珠花自然也跟著去,她換了一件窄袖的稍舊的薄襖。秋雲怕她冷,想勸她多穿點。


    “穿多了爬山不方便。”珠花怎麽也不肯多穿。


    等她看到金花帶來的行李裏拿出一把弓箭和一把匕首時,她看著什麽也沒帶的自己,感到很沒有安全感。於是在她的要求下,李嬸給她找來一根棍子。珠花便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舉著棍子,跟著兩個獵戶、李叔、金花和春水一起上了山。


    “看,那就是獵犬。”金花指著其中一個獵戶牽著的長相凶惡的黑狗說。


    珠花看了一眼,暗想這狗看著品相也沒有很好。也不知是不是聽到她的心聲,獵犬轉頭看向了她。她見它惡狠狠的樣子,馬上狗腿地移開目光。後來她才知道這條狗是昨天跟她玩的虎子家的,牽著獵犬走在前麵的獵戶就是虎子爹。


    上山後,近山常有附近的人來砍柴,山路也好走,珠花勉強還跟得上。走了一個時辰後,山路變陡了,路邊還有樹枝攔道,跟著的春水就把珠花抱了起來。春水比秋雲力氣大,以前也是做慣農活的,抱著珠花爬山也不覺得累。倒是珠花覺得挺不好意思,等到路好走的地方就堅持自己走。


    又走了一會兒,一夥人停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春水和珠花被要求站在原地,其他人分成二組分散開去尋找獵物。怕驚著獵物,他們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連走路都是輕輕的。珠花看著金花貓著腰輕輕跟在後麵便想,怎麽以前練走路衣擺不動時,金花老練不會,這會兒玩隱藏卻這麽拿手?


    等他們離開了視線,四周便安靜了下來,珠花透過灌木間的縫隙依稀還能看出他們在哪裏。她很想在這個時候大喊一聲,因為周圍太安靜了。午後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不曾落下的枯葉在風的吹動下沙沙作響,珠花仰起頭,眯著眼望向蔚藍色的天空,聞著冬天樹木幹燥的香氣,心中一片寧靜。她剛出生的時候是在秋天,當時根本無心品味周圍的環境,光是穿越這件事就夠她詫異的了。一晃她都七歲了,也不知前世的母親過的如何,希望一切都好吧。


    正想著,左前方就傳來一陣激烈的狗吠,接著草木動了起來有一群人跑了過去。珠花踮著腳想看,卻什麽也看不到。她努力張望著,草叢裏忽然跳出一隻小兔子,還跟珠花對望了一會兒。這兔子太小,都不能吃,珠花暗想,可是跟著她們上山的小花卻不這麽想。不等珠花反應過來,小花就上前把兔子撲倒了。


    “小花按牢了不準咬。”珠花急忙喊了一聲,便拉著裙子快步走過去把兔子從小花嘴裏抓了過來。


    這兔子真不大,也就比成人的手掌大一點,並沒有什麽肉,又是灰色的,身上還沾著小花的口水,看著不怎麽萌。不過能看到自己養大的狗按住一隻兔子,也是不錯的體驗,至少在前世她還不曾遇過這樣的事。


    “小花真聰明,晚上賞你塊大骨頭。”她誇了一聲,就抓著開始掙紮的兔子回到了原來她們站的地方。


    “三小姐,讓奴婢拿吧。”春水說道。


    “沒事,我先拿著,讓姐看過了你再幫我拿。”


    春水聽了便沒有再勸,不一會兒,遠處的腳步聲回來了,等近處的灌木一晃後,金花從後麵鑽了出來,手裏拎著一頭四腳被綁中了箭的獵物。


    “這是鹿嗎?”珠花興奮地問。


    頭小眼大直耳朵,雖然沒有角,但是怎麽看都像是鹿呀。


    “這是獐子。”金花說道,把獐子放在珠花跟前。“你在這兒看著,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獐子?珠花努力回想小時候去過的動物園,裏麵有獐子這種動物嗎?她甩甩頭不再多想,揚了揚手中的兔子跟金花說:“姐,你看,我讓小花抓的兔子。”


    “哦,不錯,你在這兒好好玩。”金花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小花,更加堅定訓頭獵犬的想法。


    金花離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跟著眾人一起回來。他們手中都拎著些獵物,有野雞有野兔,但是大件的隻有金花最開始拿來的獐子。


    “許是今天日暖,獵物都出來曬太陽了。”虎子爹笑道,平常冬季得再往深山去才打得到好東西。


    “對呀。”李叔應了一聲,看向了金花,“阿金,你的箭法還挺準,是跟你娘學的吧?”


    “是的。”金花微笑點頭。


    一行人開始就說好不在山上久留,現在主要的金花打到了獵物,他們也有收獲,便拿著東西下山了。到了山腳下,知道珠花帶著小花上山的孩子們有不少等在那裏,珠花特意指了指春水下山時幫她拿著的兔子。


    “這是小花抓到的。”


    “小花好厲害。”孩子們捧場地說。


    “我家黑子也厲害。”虎子跳出來說,走到了他爹身邊,看著他爹手中的獵物又看看他爹,想要他爹幫忙說幾句。黑子是他家獵犬的名字,隻是因為太凶了總是關在家裏,沒法帶出來跟大家玩。


    “那獐子就是黑子發現的。”虎子爹配合地說道,指了指前麵李叔拎著的獐子。


    李叔笑著舉了舉,讓虎子得意地笑咧了嘴。他跑到珠花身邊,特意指了指黑子,“這是我家的狗,可厲害了。”


    “看著就厲害,在山上可機靈了。”珠花也不跟他爭。


    有了珠花的認同,虎子就更得意了,旁人聽了還要湊近看看黑子,結果被黑子的叫聲嚇退了,若不是虎子爹牽著繩子,估計這狗能把靠過來的孩子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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