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大事小事,年後再算。臨近除夕,程府低迷的氣氛總算好了一點,下人們臉上也敢露出笑容。趁這個機會,高管家也把搬家的事在孫氏麵前提了一嘴。皇上封程大山為侯後,也賜下一座府邸,地方離這兒倒不遠。高管家估摸著年前是搬不了了,怎麽得也要先過完年,便沒有催著孫氏。孫氏還真忘記了這事,畢竟程大山當侯爺這事遠沒有珠花要嫁入平王府這事讓她們掛心,就連程大山自己也忘了。


    因為闖了禍,這些天有人來恭賀,程大山一個也沒有見,連原本要去參加的宴會他也不去了,就怕又喝多了做出什麽事來惹怒家裏的女人。他心裏苦呀,明明是一片好心,家裏卻一個人也體會不了,還都嫌他,隻有他的乖外孫知道他的難處,可惜他女婿老霸著他的外孫,讓他想親香一下都得靠搶的。


    其實珠花在收到聘禮後,情緒就平複了,可她沒有就此表露,不然也顯得自己太實際了,雖然這是事實。


    在聘禮中,有一部分是平王後加的,珠花對著禮單,看著平王送了一件珍珠罩衫,臉上露出莫明的表情。是的,她的名字是帶著一個“珠”字,但不見得她就喜歡珍珠,這一兩年送她珍珠的人好像不少,有一些她也的確收下了也用上了,但是珍珠衫?她能不能去當掉呀,這看著還挺貴的,但是她應該不會穿吧。


    “小姐,這件珍珠衫好美呀。”秋初讚歎道。


    若說美也的確是美的,上麵用的珍珠顆顆正圓光亮,簡直是一件藝術品,但是穿到身上?珠花想象那個畫麵,腦中就竄到了某些年代劇,還是算了吧~


    “收著,將來給女兒當嫁妝。”珠花大手一揮說。


    “是要嫁去西海郡王府的那位小姐嗎?”秋初打趣道。


    珠花才想起這個玩笑,笑著回道,“可不就是那位小姐。”


    兩人私下雖打趣了一陣,但是麵上珠花還在生氣中,她也借此名正言順地把家裏的事都還給了孫氏。其實順著她定好的章程理事,這些事情並不難,但是這活兒一下子變多了,孫氏還是有些忙不過來,這還是有清嵐幫忙的前提下。一想到到了後年,清嵐也得跟著珠花去平王府,她心裏就煩。


    “清嵐,你真想去平王府嗎?聽說那府裏可邪門了。”孫氏私下勸道。


    清嵐一笑,說道:“夫人,連小姐都嫁過去了,怎麽還能說邪門呢?”


    孫氏訕訕一笑,聽到清嵐又說:“夫人放心,如意和如燕都是機靈的,府裏還有幾個撐得起事的媳婦子,您也就是年節的時候忙一些罷了。若是到時候真的忙不過來,您還可以向小姐借人手,小姐定是肯的。”


    “也是。”孫氏隻得這樣說。


    因著珠花是要嫁去王府,府裏準備陪嫁的人就多了,連嫁妝說不定還得添。珠花也是個硬氣的,當時家裏說好了三個姐妹嫁妝一樣,她自然不能越過姐姐們,就從自己的私房裏抽出了一千兩,還將幾個自己偷偷買下的鋪子和莊子拿到了明麵上。孫氏這才知道這些年她賺了不少,往年她上交的三成的錢孫氏也沒有細算,珠花有些月份交得多有些月份交得少,其實算下來好像是有一筆不小的數目。她其實也沒有真要,而是單獨收起來準備將來還到珠花的嫁妝裏。


    “阿珠,你賺這麽多,竟然還不肯白給家裏人小衣,那才用了多少布?”


    “娘,這府裏誰都沒有你有錢。你拿小衣從來都是用首飾換的,倒好意思說我。說起來,這些首飾都夠湊一箱嫁妝的了。”


    “這麽湊也不是辦法呀……”孫氏為難地說。


    前麵好幾位王妃出嫁,嫁妝數最少的是九十八抬,這也是因著碰上災年不好太鋪張。如今算上程府原本備下的三十六抬嫁妝,以及皇家送來的聘禮八萬金,倒是能湊成一份體麵的嫁妝。隻是先前幾位王爺送去的聘禮都是十萬金,各府皆原封不動地放入嫁妝抬去了王府,平王這八萬金自然是動不得的,這樣一來,明麵上看到也就五十幾抬嫁妝。哪怕因為嫁的是平王,程府準備嫁妝也不好越過其他王妃去,但是總不能少於八十抬。珠花拿出的私房,也買不下幾箱子的東西,這中間的差的嫁妝可怎麽辦呀?


    程府倒不是辦不出這樣的嫁妝來,孫氏當時也沒想到會有女兒嫁入皇家去,才說了三個女兒嫁妝一樣的話。若是如今小女兒的嫁妝漲了,這大女兒和二女兒那邊,是不是還得私下補一份?若是補了,府裏就真要被搬空了。


    珠花知道孫氏的為難之處,便說:“娘,你難道還真要裝上那麽多箱好東西不成。到時候大家也就打開箱子看看,誰想能去動?你麵上放一層好的便是了。再說了,我的小衣雖然不能明麵上裝在箱子裏抬過去,但是我的玩偶可以呀。我裝一箱玩偶,裝一箱玩具,再裝一箱兵器,那就三箱了。”


    “你裝兵器幹嘛?”


    “將來要動手的時候有現成的兵器可用,是很要緊的。對了,你還可以去求一些法器,裝一個箱子。我本來還想弄些家法裝一個箱子的,看在對方是王爺的份上,家法就算了。”


    “家法?什麽家法?”


    “木棍子、竹簽子,還有搓衣板。”


    孫氏背上一寒,卻又忍不住問,“怎麽還有搓衣板呢,這是讓平王幫你洗衣服?”


    “哪能讓平王做這等事兒,就是讓他跪在搓衣板上,把板子跪穿為止。”


    “你……”孫氏詫異地瞪著她,轉頭吩咐聽得愣神的如燕,“去,你讓人去買幾塊搓衣板在屋裏備著,老爺肯定用得著。”


    “是,夫人。”如燕連忙應著就從屋裏出來了,她可不敢呆在裏麵聽兩人合計怎麽體罰王爺的事兒。


    除了嫁妝,她也得多帶幾家陪房過去,府裏的下人為了這個過年都沒什麽心思。誠然,能跟去王府當差是件體麵的事,但是那可是平王府,要是跟去了撞邪怎麽辦?如今定下來的人選中,秋雲夫婦以及秋初、秋時定然是在的,因著需要有嬤嬤陪嫁過去,清嵐和詩湘也會跟過去,兩人貼身的丫頭自然也一並跟著。其餘人珠花還沒有定,說不定等明天開春府裏采買下人時從那裏挑幾個好的。


    明年府裏就要搬到忠國侯府去,下人自然要添上許多,這間宅子程大山打算給秦三。秦三家有了歡歡喜喜,原來的屋子有些不夠住,加上金花又懷了孕,家裏又要添人,秦三就打算來年等金花平安生產完換一間大一點的房子。程大山一早就聽他說過,就和孫氏商量,把這宅子跟秦三的宅子換換,把秦三那宅子留著給春天入京的銀花,這樣幾個女兒就都在娘家邊上,除了珠花將來會嫁得稍遠一些,坐馬車得小半個時辰才能到。


    過了一個亂糟糟的年,轉眼到了初七,照理平王是得到未來嶽家來拜年的,可是他卻並沒有來,隻讓人送了一份厚重的節禮。他自從那天病了,到如今都還沒有好,太醫叮囑若是不好生養著,怕是會積成肺疾。他想想以後,不得不打消抱病前去拜年的念頭,在家裏苦悶地養著病。


    因他的病一直未好,一向不信他府裏有鬼怪的紀王卻迷信起來,特地去請了霹靂道長為平王算算。霹靂道長聽了理由,都沒搭理他,一臉懶得跟他多說的模樣,讓紀王氣悶不已。不過霹靂道長這態度,也說明平王的病是真病,不是外麵謠言的什麽相克。


    初七之後,程府選了一個日子,舉家搬到了忠國侯府。忠國侯府比原先的程府大了不止一倍,裏麵房間尚新,需要修繕的地方不多,家具什麽的卻都得重新準備過。侯府的格局與原本的程府差不多,進了二門後便是正院,正院裏帶著兩間偏院,共五間大房。正院之後有四個大院子,院中也皆帶著偏院,共三間大屋。


    府裏的花園修得很大,裏麵有一個小湖,湖邊還綁著一條破船,估計是之前留下來的。湖裏還有些許殘荷,想象得出到了夏天會是怎麽樣的景致。湖邊有一間小院,用草木圍著,裏麵的亭台很是精美。孫氏看到這麽大一間宅子時便想,這得再買多少個下人?她恨不得把府宅從中一攔,把後麵不住人的給租出去。


    珠花倒是給她想了一招,說是花園裏的湖以後可以用來養魚種藕,要是魚養多了吃不完,邊上的小院還能用來曬魚幹。當時聽到她話的高管家,不由握了一下胡子,暗想,前任風雅的主人若是知道他費心弄的荷糖最後變成魚塘了,還不知怎麽心疼。孫氏如今見過了世麵,倒是反駁了珠花曬魚幹的建議,至於養魚種藕,這主意她還是讚同的。


    因為院子多了,原本住在一個院子的腸子和大寶二寶就得分開住。腸子老大不願意,見大寶和二寶仍住在一塊兒,就他就一個人一個院子,便覺得孫氏不疼他。孫氏說了他也不聽,後來見他連小時候倒地打滾的老招式都用上了,孫氏隻得讓三人繼續住一塊兒。


    “都是大孩子了,還總跟著哥哥們,也不知羞。莫不是膽小,晚上不敢一個人睡?”珠花在邊上打趣道。


    “我才不膽小呢,我是學堂裏膽子最大的。”


    “我看是旁人怕你地上打滾讓著你呢。”


    腸子一聽,氣得哼了幾聲,放狠話說:“過幾天你就知道我膽子大了。”


    “我等著。”


    珠花倒是知道腸子去過平王府,卻不知平王還約他們去嚇人的院子玩,所以才沒想到腸子說的是這事。腸子早就暗中跟他幾個玩得好的同窗說好的了,等開學那天,他們一起去平王府那個嚇人的院子玩。


    平王修好那個院子後,至今隻有紀王和耿傑清來過。這些年,他繼繼續續地在修繕,總想修得盡善盡美,讓來過院子的人都嚇得不敢再來第二次。到了去年年末的時候,院子總算是修好了,他也沒有聲張,想著請誰先來試試。正好腸子來了,他就想讓這個年紀膽子大的孩子先來玩玩。當然,他會囑咐裏麵負責扮鬼的人,不要弄得太真的,要是把人嚇壞了就不好了,這個可是珠花的親弟弟。


    腸子好久之前就聽人說過平王府裏有個可嚇人的院子,有些人說他在院子裏養了鬼,但是也有人說是他專門建了一個用來嚇人的院子,隻有膽子大的人才有機會進去玩。他從那時起,就想著到平王府嚇人的院子玩一次,還曾拉著大寶二寶在平王府外圍轉過好幾圈。其他想進平王府又不得其門而入的孩子,也都是這樣常在平王府外晃悠,想象著有天能被平王發現,然後請進府去。可惜這麽些年過去,能進去的孩子一個也沒有。


    要說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初平王府鬧鬼的傳言剛出來時,珠花也是這樣拉著大寶二寶去平王府外轉悠,想碰著什麽奇事。可惜兩人都沒有遇上。


    到了正月十六那一天,孩子們去學堂交了束脩再聽先生念叨幾句規矩便可以回來了。腸子早在過年的時候便去幾個玩得好膽子又大的孩子家裏把能進平王府那院子的事說了,還激對方一起去。這個年紀的孩子哪經得住激,自然應了下來。結果腸子叫了幾個後,這些孩子又叫了自己認識的膽子大的人一同前往,到了約好的日子在平王府外集合的竟有十六個人。


    “這會不會太多了呀?”大寶有些擔憂地問。


    腸子心裏也沒底,暗怪自己交友不慎,一個個的都不敢一個人來還拖個幫手,卻不想自己平時總是拖著大寶二寶兩大幫手,才這能稱霸學堂這麽久。


    “我先去問問。”腸子去府門口找人傳話。


    其實倒不用那麽麻煩,早前就知道他會在今日來,平王便派了蕭林過來專門侯著。見程公子總算是過來了,蕭林便彎腰上前恭迎。


    等聽到他問的話後,蕭林一臉恭敬地回道:“自然是可以的。程公子帶多少人過來都沒事。”


    腸子見可以,回頭大氣地朝跟來的人揮揮手,說:“都過來吧。”


    一群孩子馬上圍了過來,看得蕭林嘴角微抽。


    蕭林開了側門,一邊領人進去,一邊說:“院子是用來嚇人的,各位少爺公子可得想好,若是被嚇壞了本府是不負責的。”


    “我們知道。”有孩子以為蕭林瞧不起他們,大著膽子回道。


    蕭林一笑,又說:“等會兒最好幾個人一組進去,裏麵有個迷宮,公子們可以比比哪一組先出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了院子前。與他們一路走來修得精美大氣的院子不同,這間院子從外麵看著便破敗不堪,院上掛著一個結著蜘蛛網的牌匾,牌匾上還濺著點點深色痕跡,最嚇人的是殘舊的門上還貼著不少黃色的符紙。眾人頓時停了一下腳步,不待回神,院中忽地響起一陣尖銳的叫聲,有幾隻烏鴉從院中驚起飛離。


    “就是這個院子了。”蕭林上前打開院子上的鐵鎖,慢慢把門推開。


    院門打開時發出一聲嘶啞的聲響,隨後院門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草叢間走過。原本一路嘻嘻哈哈的孩子們頓時不說話了,他們看著雜草叢的院子,以及前麵那間從門口望進去黑乎乎的宅子,互相看了一眼。


    “各位放心,院子裏去年新修的,裏麵並沒有蛇蟲鼠蟻,至於其他的就不敢保證了。”蕭林玩笑道,見這些孩子似乎有些當真的,便說:“要不今天就別進了,過些日子叫上大人陪你們一起來?”


    這個年紀的孩子一聽到別人說什麽事還得讓他們找大人陪著,心裏就特別的不服氣。


    “不用,我們去。”腸子頭一個跳出來說,又朝邊上麵色有些發白的人說:“怎麽樣?要是有人不敢去,現在就站出來,我們絕對不笑話你。”


    這話說出來,點點都不信。


    “好吧,既然沒人放棄,我們就去。我們先來分個組,我們三一組,你們自己分。”腸子訕訕地說,自發地站到大寶和二寶中間,緊緊勾住兩人的手。


    剩下的十三個孩子分成了四組,有一組是四個人,其他也都是三個人。腸子看看四個人那組,說:“既然你們多一個人,就你們先進吧。”


    “對,你們先進。”三人組們馬上跟著起哄。


    四人組傻了眼,本來他們還為多一個人而高興,可是現在……他們吞了一下口水,雖然點了點頭,但是卻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去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腸子在後麵催促道。


    在四人還在猶豫的時候,蕭林已經周到地讓人拿來了四個點燃的燈籠遞了過去,說道:“四位公子,裏麵黑,小心著點。”


    四人拿過燈籠,在眾人的起哄下,猶豫地進了屋子。其實屋子會這麽黑,是因為屋內到轉彎這一段都用黑布貼著牆壁,轉彎後,四人還沒有鬆一口氣,就看到前麵轉角處有個什麽東西探出了頭盯著他們。


    “媽呀!”不知誰喊了一聲打翻了手中的燈籠,剩下的人馬上也把燈籠一扔往回跑。


    “太太太太……”跑出來的人抓著站在門口的人,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深吸一口氣把剩下的話說完,“太嚇人了。”


    “有鬼。”邊上同組有個帶著哭腔說,“我看到了,就在轉角盯著我們。”


    “不是,那就是……這個院子的客人。”蕭林受過平王的吩咐,不能明說裏麵的怪異都是有人假扮的,便想了這麽一個借口。


    “那就是鬼呀。我要回家。”那人不依不撓地說。


    “好了,別哭,回家就回家。”腸子帶點嫌棄地說,心裏卻鬆了一口氣,暗想,好在先進去的不是他。


    一行人就這麽看了一回院子,哪怕進去的人才剛走到轉角就回去了。到了府門口,蕭林周到地說:“諸位公子都出來了吧,可別缺了什麽人?”


    他這樣一說,便有人數了起來,這一數不要緊,竟然少了一個,讓提醒的蕭林也吃了一驚。他明明盯著這十五個人的,怎麽能少一個呢,若是存著不軌的念頭可怎麽好?


    隻是他數了一遍後發現人數並沒有少,再看那位重數的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公子,你忘記數自己了。”


    裏麵好些跟著一起數麵色凝重的人這才恍然,確定人數無誤後,眾人便告辭了。


    盡管隻在院子站了一會兒,卻也足夠他們興奮地聊上好一會兒,尤其是進去的人,一再聲明自己是真看見了,因為這幾個人都這麽說,其餘人也就信了。他們在路上討論得這麽熱鬧,怎麽能不被長安的好事者們聽了去。馬上便有人傳說,程家公子帶了一群同窗前去平王府試膽,結果遇上了真鬼,中間有一人還差點被抓走了。


    隔了一天,平王的病正巧好了。這市麵上的傳聞馬上又變了,說是那天去的孩子後來一數中間多了一個人,可能是平王府裏的惡鬼跟出來了。這事傳得不少孩子的家長都知道了,那些跟去平王府的孩子還被訓了一頓,這裏麵自然也有腸子和大寶二寶了。


    學堂的先生聽說後倒也沒有什麽反應,這位先生一向率性,平時跟學生的相處比較隨意,但是他的學問卻是真的好。珠花當時為大寶二寶選學堂時換了好幾家才選中了這家,她倒不覺得先生這樣的性能管不住學生,學堂的孩子對先生很是恭敬,可見他也是有立威的時候的。到現代就和許多跟學生打成一片的老師,但是該指出錯誤的時候,老師是不會留情的。而且這位先生的學問是真的好,就是每次逢考必生病,所以才沒才通過科舉致仕。一連三次後,他也看開了,開了一家私塾教學。他的具體底細珠花倒不知,就是有一次她曾在武幗公的酒會上見過他,當時正好是她去學堂處理腸子打架的事的第二天,她都沒好意思上去跟先生打招呼。先生也似乎沒看到她一般,之後私下也沒跟她聊起武幗公府相關的話題,倒讓珠花對他的為人更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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