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寶被親姐姐兩巴掌煽的頭暈眼花,蛋蛋在一旁驚呼著:“媽咪!”


    紀歐娃一把攥住宋小寶的襯衫領子,“你不是要死嗎!你去死啊,快去啊,死給我看!”


    宋小寶當即醒過來,那雙混沌的瞳孔變得清明,紀歐娃那張臉放大到他眼前,上麵布滿了急衝衝的怒氣,宋小寶被嚇破了膽,兩隻手拄在地上試圖往後退。“姐,我隻是被遊戲迷惑了心智,我現在不想死了……”


    紀歐娃怒極反笑,宋小寶第一次見識到這個親姐姐生起氣來這樣可怕。


    “你現在不想死都不行,你不是覺得你一無是處,留在這世上幹什麽!趕緊給我跳下去!”


    紀歐娃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抓著宋小寶的衣領用力將他往樓沿拖,宋小寶不停的掙紮著,“姐,我錯了,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紀歐娃已經被憤怒燃燒了理智,根本聽不進宋小寶的任何話,宋小寶被她在地上拖著,地上落下簿薄的那層白雪劃出一道長長的印子,宋小寶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可這完全打動不了紀歐娃。


    紀歐娃一把將宋小寶的腦袋壓到樓沿外麵。宋小寶驚恐的盯著二十六層高樓下的景色,下麵是繁華的街道,那上麵車水馬龍,宋小寶擔心自己掉下去之後再被車子碾壓過,到時候連個全屍都不能留。


    紀歐娃咬牙切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你跳下去,我這個親姐姐算是解脫了!以後宋家的財產全都留給宋啟航!你跳下去,我和蛋蛋活的更加快樂!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你死了,沒人為你哭喪,你跳啊——”


    紀歐娃字字句句戳到了宋小寶的心裏,宋小寶望著樓下的景色開始淚流滿麵,“姐,我錯了……”


    泄了氣一般,紀歐娃驀然放開宋小寶,蒼白著臉靠著沿牆坐下去。


    她隻要再來晚一點點,就會失去對於她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親人……


    宋小寶跪在地上開始掩麵痛哭,“嗚嗚嗚”的聲音從天台裏傳出去。


    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大,一直在旁邊緊張觀看的蛋蛋朝紀歐娃跑過去。


    “媽咪,你別生氣了,舅舅知道錯了。”


    見紀歐娃坐在地上不說話,隻是呆呆的望著自己,蛋蛋又關心道:“媽咪,地上涼,快起來吧,你這樣坐著,妹妹也會不舒服的!”


    貼心的蛋蛋伸出自己的小手攙扶紀歐娃的胳膊,紀歐娃一把將蛋蛋拉近懷裏。


    “媽咪……”蛋蛋感覺到媽咪在哭,冰涼涼的液體滑進了他的脖子裏,媽咪的栗色頭發紮得他癢癢的,蛋蛋用兩隻小手撫摸紀歐娃纖細的後背,“媽咪,別哭了,我和舅舅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蛋蛋馬上就要長大了,蛋蛋會幫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紀歐娃雙臂收得更緊,沒有人能體會到她快要失去親生骨肉的那種窒息感。


    宋小寶的哭聲很快止住了,雪越下越大,蛋蛋懂事的為紀歐娃撥去頭上的雪花。“媽咪,你冷不冷呀?”


    紀歐娃吸了吸鼻子,很快從地上站起來,她臉上的淚痕還未消失,牽著蛋蛋的小手兒,冷冰冰的睇了跪在地上的宋小寶一眼,“一會兒救護車來的時候,你提前假裝昏迷被抬上車,最起碼也得等過了三個小時以後再醒過來。”


    聞言,正在傷心的宋小寶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著紀歐娃,“什麽?姐,你竟然撥打120!難道我跳樓,你不應該撥打110來救我麽!”


    “我怎麽知道你死不成!我一來就做了最壞的打算!”紀歐娃朝他吼道。


    “那就算我摔下去,這可是26層樓啊,120能救我麽?”


    紀歐娃白了他一眼,“120是救蛋蛋的,萬一你們倆同時摔下去,蛋蛋體積小,你肯定是給他當作墊背的。我必須確保他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搶救。”


    “……”宋小寶呆呆的望著天台地麵上的雪花,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這下慘了,以後要傳出去,我還怎麽做人啊……”


    “現在知道丟人了,跳下去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這些。”


    蛋蛋拉了拉紀歐娃的手,“媽咪,舅舅已經夠傷心了,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好嗎?”


    紀歐娃投給宋小寶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樓底下正好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她眼神閃了閃,迅速拉著蛋蛋的小手往天台出口走去,走之前又不放心的囑咐宋小寶:“記住了,必須裝作人事不省的樣子!”


    …


    整條街道都覆蓋上了銀白色,紀歐娃和蛋蛋坐在出租車上,他們透過車窗望見許多穿白大褂的醫生從擁擠的小區門口抬出來一副擔架,而宋小寶正臉色烏青閉著眼睛躺在上麵。


    救護車逐漸駛遠,紀歐娃對出租車司機報出了齊家的地址,車子一路平穩行駛著,很快到達齊家,紀歐娃目送蛋蛋進了齊家的大門口,這才要司機掉頭去薑昊天的地盤兒。


    眼下天色臨近夜晚,馬路上已經亮起了霓虹燈,天上飄著鵝毛大雪,s市的天氣冷的能凍死倉鼠,可這並不妨礙年輕男女到酒吧尋求刺激的熱情。有不少客人陸續進入薑昊天的酒吧。


    閆鼎潤大腿上坐著一位穿白色貂絨馬甲,黑色皮褲的富家女,她麵貌甜美,小鳥依人的歪靠在閆鼎潤懷中。閆鼎潤一隻手移動到女孩兒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正在搖色子。


    “大大大……”


    在座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有的自己是老板,一把一千塊做底子,張耀沒興趣參與這種低級的消遣遊戲,他嫌這桌人吵的厲害,自己跑到附近的一個角落喝酒。


    薑昊天一身白西裝出現在酒吧裏,倒梳的頭發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被照耀的油光發亮。


    見他朝自己走過來,張耀放下酒瓶,忍不住蹙了蹙眉。


    “張大少。”薑昊天笑著打個招呼站在張耀對麵,“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不去玩兒兩把?”


    張耀唇角勾了勾,手裏的酒瓶轉了下,“沒意思。”


    張耀又拿起酒瓶周了一口,“不開車的時候,我比較喜歡喝酒。”


    “嗬~”薑昊天體麵性的笑了笑,“不玩兒永遠不知道其中的樂趣!下回你給我多帶幾個朋友,哥哥這裏所有的酒你免費喝。”


    張耀點了點頭,他從腳到頭打量著薑昊天,剛硬帥氣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前兩天穿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挺適合你,今兒怎麽脫了?”


    薑昊天唇角的笑容滯了一下,也不知道張耀在哪兒看見自己和齊雨薇約會,但他很快恢複淡定。“心血來潮偶爾會穿一穿,工作的時候還是要穿的正經點兒。”


    “裝斯文挺適合你。”


    薑昊天笑笑,“你先喝著,我去閆總那邊轉一轉。”


    薑昊天很快加入到賭局中。


    薑昊天故意連著輸了幾把,也不知對一桌人說了什麽,惹得這桌人哈哈大笑,閆鼎潤還把薑昊天當作自己兄弟一樣,大笑著用手拍他的肩膀。


    張耀冷漠的看著這一幕,要真讓二哥知道,薑昊天要把他妹,哼,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逍遙快活。


    張耀剛剛將一瓶酒喝完,他就聽到酒吧門口處傳來一陣躁動。


    他眼神撇過去,正好望見紀歐娃來勢洶洶的站在燈光底下。


    紀歐娃一出現就成為酒吧的焦點,全場都屏息凝神的望著她。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可並不像熒屏上那樣甜美可人、性感純潔。反而是全身上下透漏著一股駭人的殺氣。


    “小,小二嫂?”閆鼎潤愣了一下,隨即放開懷中的女人站起來,“她怎麽來這兒了?”


    眾人目光聚集在紀歐娃身上,這個女人貌似是來找茬兒的,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不停的打量著四周。


    酒吧的經理急匆匆的跑進來勸說著紀歐娃,“紀小姐,您不能這樣啊。有什麽事您私底下和我們老板解決,酒吧還有這麽多客人呢,何況您也是公眾人物,總得注意形象問題吧?”


    “讓開!”紀歐娃一把搡開酒吧經理,她眼神很快注意人群中那一抹亮眼的白色,女人二話不說大步走到酒吧前台,抄起一瓶即將喝幹了的“路易十三”朝一桌人走過去。


    眾人都搞不清紀歐娃要幹什麽,閆鼎潤見她跟個母夜叉一樣舉著酒瓶朝自己衝過來,一臉惶恐的朝身邊的女人懷裏鑽。


    “小、小二嫂,你要幹什麽!我、我可是已經有對象兒了啊!”


    “咣——”的一聲,酒瓶開顱的聲音響徹整個酒吧。


    閆鼎潤摸摸自己的腦袋,完好無損,他鬆口氣,從女朋友懷裏鑽出來,隻見薑昊天正捂著潺潺流血的額頭站在燈光底下,他身上的白西服很快被鮮血染紅,整個酒吧的人膛目結舌的望著這一幕。


    薑昊天明顯是被激惱了,也顧不得平日裏在眾人麵前裝出來的形象。


    他眼神充血,咬牙切齒的瞪著紀歐娃。


    “瘋子,難怪隻有給別人當小三兒的份兒,就你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女人,永遠也別想進齊家大門!”


    紀歐娃不怒反笑,是冷笑,“看來我這一下力度還是不夠,竟能讓你活著罵我是潑婦。”


    紀歐娃扔掉手裏破碎的半截酒瓶,緊接著就拿起茶幾上的另一個空酒瓶。


    薑昊天捂著傷口往後退,閆鼎潤和周圍的人急忙攔下又要傷人的紀歐娃。


    “小嫂子,你理智啊!再大仇再大怨,咱們私底下解決!當著這麽多人你還要不要形象了!打人是犯法的,我前幾天才蹲的局子,你別給我二哥找事兒成不成?”


    紀歐娃聽不進任何話,她被閆鼎潤和其他人拉著退到吧台,一雙充斥著怒火的美眸竭盡所能的尋找周圍可以攻擊薑昊天的武器。


    張耀趕緊跑過去,紀歐娃決心要將這件事情鬧大,她喘著粗氣冷冷的瞪著這一群阻攔她的人。


    閆鼎潤死死的握著她的胳膊不敢撒手,接受到紀歐娃仇視的目光,嚇得閉著眼將頭別過去。“行,我不看你,一會兒你再從眼裏下刀子把我給滅了!”


    大家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紀歐娃和薑昊天之間仇恨不小。


    閆鼎潤一口一個小二嫂,可齊晉的正牌夫人並不是紀歐娃。大家稍稍理一下思維,便能隱約猜到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紀歐娃是三兒,薑昊天八成是為了給姐姐報仇,私底下做了什麽事惹惱了紀歐娃。以至於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都敢找到酒吧裏來鬧。


    齊晉的身份擺在那兒,沒人敢瞧不起紀歐娃,酒吧裏的其他人都對此事保持置之不理的態度。


    薑昊天被幾名服務生攙扶著快速走出酒吧,他走時臉上身上都是血,給人一種快要死了的感覺。


    也不知是誰提前通知的齊晉,張耀打過電話去的時候,齊晉正在趕來的路上。


    紀歐娃被幾個人合力架出酒吧,齊晉正好從車上下來。


    “放開我!”紀歐娃在酒吧門口掙紮的樣子格外狼狽,齊晉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加快腳步抿著唇走到她身邊。


    “小二嫂,你踩到我腳了!”閆鼎潤痛的齜牙咧嘴,可仍是不敢鬆開紀歐娃。


    他和張耀擔心傷害到她,倆人不敢使大勁兒,紀歐娃力量大的馬上就要掙脫掉,沒想到齊晉走過來,一把將她撈到懷裏。


    “二哥你終於來了!”閆鼎潤和張耀同時鬆口氣。


    齊晉的臉色冷的能掉冰渣子,他用兩隻大掌死死的握著她的肩膀,強製性的將紀歐娃往車裏拖。


    紀歐娃踉蹌著前進,路上還有積雪,齊晉擔心她的高跟鞋會歪到腳,索性雙手一抄打橫將她抱在懷裏。


    “放我下來!”紀歐娃踢騰著腿掙紮著,雙手不停的拍打男人的胸膛。街上有不少行人側目望向這邊。


    齊晉不為所動,他擔心女人從懷裏掉下去,兩隻手臂攬的更緊。


    一直走到那輛黑色的賓利旁邊,齊晉才將她放下來,紀歐娃雙腳著地以後就想著逃走,齊晉打開車門,一把將她塞進去。


    “你混蛋!”


    齊晉充耳不聞,他沉著臉將車門鎖好,紀歐娃拉了兩下拉不開,她轉身就想去開另一側的車門,沒想到男人高大的身子立刻擠了進來。


    車裏的空間變得狹隘,紀歐娃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繼續和他鬧。


    “你放我出去!”


    “你鬧夠了沒有!”齊晉伸出手臂將紀歐娃摁在椅背上,男人凶狠的吼叫聲回蕩在紀歐娃耳邊。她怔了一下,望著齊晉冷若冰霜的樣子,透明的眼淚像小溪一樣從眼眶裏流出來。


    “沒有!我就是要殺了薑昊天才解氣,殺不了他我就不活了!”紀歐娃氣得拍打著車座,今天她不豁出去和齊晉鬧一鬧,他永遠都會顧及著薑美雅的“救命之恩”不會對薑昊天下狠手。


    “那我呢?”齊晉唇瓣哆嗦下,態度柔和下來,一雙手捧著紀歐娃的臉蛋兒,“我怎麽辦?還有女兒……你說這話讓我多傷心?”


    紀歐娃發揮自己超常的演技,專門去回憶那些令人傷心的往事。她回憶蛋蛋跟著她住在地下室吃剩飯的情景,回憶自己在生孩子那一刻血崩時無助的情景……


    “放我下去!”眼淚仍在肆意橫流,可紀歐娃看齊晉的眼神不是哀傷,而是冷硬的仇視。


    這種故作堅強的表現,另齊晉心疼的要死。他抬手為紀歐娃拭去臉上的眼淚,可怎麽擦也擦不完。


    “小寶想跳樓自殺,是因為玩兒了一種國外的遊戲。他屬於心理防線極差的那一種……”


    紀歐娃在去救宋小寶之前,早就聽餘曼彤在電話裏講過,她現在懶得聽齊晉在這裏廢話。


    “你放開我!我今天要跟薑昊天拚個你死我活!”


    紀歐娃收了眼淚,忽然大力推開齊晉,掙紮著要下車。


    齊晉一把將她拽回來,推倒在座位上。


    “你放——唔……”


    齊晉用唇堵住她的嘴,親了兩下就趕緊移開,“我已經派人去找薑昊天要謀害你弟弟的證據,他會由法律來製裁,你現在要做的是安心養胎,而不是去找他拚命!”


    “我不相信什麽法律!薑美雅的表哥就是李木生,警察局大門朝薑家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齊晉壓住紀歐娃的上半身,不讓她起來。“那你相不相信我。”


    紀歐娃撞上那雙深邃清澈的眸子,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信!”


    …


    紀歐娃鬧了一路,齊晉好不容易才將她弄到家。


    紀歐娃明顯是累了,呆呆的坐在床上不說話,齊晉拿來木梳子為她將亂糟糟的頭發打理好。就這麽一會兒,她頭發上的清香氣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燥燥的煙酒味。


    也不知道是在酒吧裏沾染上的,還是自己身上的。總之齊晉一想到她跟個母老虎似的殺到酒吧找薑昊天算賬,心裏頭沒由來的就空缺一塊兒。


    “多大人,還自己動手算賬,不知道的以為你沒男人。”


    齊晉將木梳子放下,他彎腰拄在床上,溫柔的注視著紀歐娃通紅的眼睛和鼻頭。


    紀歐娃撇過頭去不看他,齊晉耐心的坐在她身邊對她解釋:“我生氣的不是因為你打了薑昊天,而是你一個人去天台上救宋小寶很危險,萬一他將你也拉下去,我該怎麽辦?”


    齊晉光是想想就痛的揪心,他才剛剛有了女兒,馬上就要人生圓滿,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跌到泥潭裏。


    齊晉默默注視著她,見紀歐娃還是不肯同自己說話,他眼神閃了閃,又放柔聲音道:“折騰半天也餓了,我先去給你下碗麵。”


    齊晉站起身來就要去廚房,身後忽然又傳來女人冷漠的說話聲。


    “我不吃!”


    “……”


    “仇人逍遙法外,我永遠吃不下飯,女兒陪我一起餓著。”


    紀歐娃從前再和齊晉鬧別扭,可從沒說過不吃飯,她這態度擺明了要絕食。


    齊晉站在原地頓了頓,投降了一般又站回紀歐娃麵前。


    他思索良久,忽然雙手拄著床沿彎腰注視她,薄削的唇瓣輕啟:“那你想怎麽辦。”


    紀歐娃緩緩回過頭與他對視,那雙眸子裏浮現出滔天的恨意。


    …


    薑昊天在從醫院回酒吧的路上被人偷襲打了一頓,因為位置偏僻,且周圍並沒有路燈,那些襲擊他的人都戴著口罩,薑昊天根本辨認不出這些人是誰。


    這些人將他的嘴用毛巾捂住,四個人牽製住他在雪地上無法動彈,薑昊天看到黑暗裏,有一條鐵棍像敲核桃一樣高高的揚起,又對著他有舊疾的右腿重重的落下……


    齊晉當著紀歐娃的麵兒接聽電話,“斷了他一條右腿,滿意了?”


    齊晉眯著眼瞧她,紀歐娃冷漠著臉沒回答,可因為氣急而漲紅的小臉兒明顯失去了血色。


    “掛了。”


    齊晉將手機扔在床頭,男人也是不高興,畢竟宋小寶沒有任何危險,隻是昏迷了三個小時之後便醒過來,他這樣對薑昊天,等於毀了薑昊天的整個人生,怎麽說兩家也是名義上的親家,齊晉覺得自己實屬有些過分。


    “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逼著你,你怎麽會對給你戴綠帽子的男人下手!”


    紀歐娃嘴裏滿滿的諷刺,齊晉並不生氣,動了下嘴唇坐到紀歐娃身邊。


    “但凡不是你給我戴的,都不算綠帽子。我還巴不得美雅背叛我,畢竟我和她不是真的夫妻。”


    紀歐娃冷笑一聲,還沉浸在餘怒裏。


    齊晉眼睛瞥見她蒼白的唇瓣,立刻緊張的抬起手去觸摸紀歐娃的額頭。


    “怎麽這麽燙?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和我說話!”


    齊晉摸了摸紀歐娃的脖子、後背,全部都是滾燙的,隻有她的手心冰涼刺骨。


    齊晉嚇得趕緊將她捂到被子裏,揣在懷裏抱著。


    紀歐娃雙眼皮打架,馬上就要暈過去,齊晉用嘴唇貼了貼她的額頭,立即拿起手機打電話。“我現在就叫醫生。”


    紀歐娃勉強扯起蒼白的唇瓣笑了笑,腦袋一歪倒在齊晉懷裏失去了意識。


    紀歐娃當天晚上發起了高燒,孕婦有很多藥都是禁忌,醫生來了之後也隻是給輸了兩瓶葡萄糖。


    齊晉不停的拿溫水浸泡熱毛巾給她擦拭身體,可紀歐娃身上的溫度一點也沒有降下去。


    男人擔憂的額頭擰都擰成了川字,醫生拿了著一盒中藥走進來。


    “齊先生,這盒中藥是驅寒散熱的,等紀小姐醒了以後你給她服下。”


    齊晉揪了下眉心站起來走到醫生麵前,他接過那盒藥,看了看上麵的說明,又道:“就沒有別的辦法,讓她醒的快一點?”


    “很多西藥是不能用的,齊先生,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紀小姐隻能吃少量的中藥,最多還是物理降溫。”


    齊晉自然知道這些常識,他將醫生送出去,回到臥室的時候,雙眼注視著床上雙眸緊閉了無生氣的女人,頓時覺得斷薑昊天一條腿算是輕的。


    紀歐娃昏迷了一天一夜,齊晉衣不解帶得照顧她。


    餘燒三天後才退去,齊晉給公司請了假,將手裏的任務分配出去,直到紀歐娃身體徹底好了,這才打算回公司上班。


    “我今天去公司待半天,中午就回來。你不是想吃魚,我正好去菜市場買新鮮的回來給你做。”


    紀歐娃坐在沙發上點點頭,齊晉親了她一口便出了門。


    紀歐娃聽到關門聲,她又踱步到衛生間的窗戶旁,直到看著樓下那輛黑色賓利駛遠,這才動身去到約定好的地點和餘曼彤見麵。


    古香古色的茶樓裏播放著優雅的古典音樂,桌上的茶水散發浸人心脾的香氣。


    紀歐娃坐在餘曼彤對麵,直接開門見山:“你既然有辦法知道薑昊天謀害我弟弟的事情,並且專挑千鈞一發的時刻告訴我,說吧,你有什麽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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